第309章南京非久留之地


    崇禎三年二月,崇德元年二月,鬆江郡王陳操卸下五軍都督府大都督的軍職之後,帶著十幾萬大軍返回鬆江,臨走時,再給了南京朝廷一百門神武炮和一萬支燧發槍及數十萬發的彈藥。


    並且承諾每月給南京朝廷進獻糧食兩萬斤,以此獲得了朱由崧的好感,還給陳操加封了太子太保榮譽稱號。


    “等他們打吧,打的越爛越好,打的越熱鬧越好,隻有打爛了,我才能出來收拾舊山河,隻有打的稀爛,才能不破不立。”


    陳操說完便騎上戰馬,策馬與麾下離去。


    自鎮江府開始,一條寬敞的水泥大道便一路延伸到蘇州府,當陳操的抵達蘇州之後,沿途開設的鐵道線正在如火如荼的開展而來。


    留守蘇州的乃是黃得功和樓興業,如今這二人身份不簡單,雖然隻帶著一個警衛團的部隊,但現在兩人都成為了師長,一個是定武軍第四師師長,一個是定武軍第五師師長。


    經過陳操深思熟慮,還是決定將新編定武軍第四和第五師全部留在蘇州境內,而現在的部隊將會開回上海輪訓。


    蘇州大營之中,陳操剛剛和當地的一眾官員商談完蘇州境內的事物,唐延年便火急火燎的走進大帳:“王爺,咱們好不容易進了南京城,怎麽把這到手的機會給送了出去了?”


    黃淳耀就站在一旁,見狀便笑道:“唐·軍長切莫著急,王爺帶著咱們離開南京,那是有道理的。”


    陳操在一份公文上簽好字,然後遞給身旁的趙信,這才慢悠悠道:“南京水深龍潭,現在留在南京,乃是困守淺灘自取死路,有人願意當這個誘餌,何必咱們的人去趟這趟渾水?


    人人都知道我陳操有稱帝之心,現在的一切隻不過假象而已,你們怕是不知道吧,雖然北京朝廷那邊在山東吃了虧,但這回崇禎皇帝已經派人私下與建奴議和了,雙方都有各自的企圖,建奴那邊要消化朝鮮和蒙古,而崇禎現在要做的是安內。”


    黃淳耀接過話頭:“唐·軍長,攘外必先安內,楊鶴在三邊的建功現在是越來越大,流民王嘉胤已經被殺,現在那個外號紫金梁的王自用已經被楊鶴困在了西安府境內動彈不得,北邊為了徹底肅清此次靖難的聲威,已經命楊鶴帶著山陝等地招募的軍隊往洛陽去了。”


    “在和建奴議和之後,北邊一口氣抽調了各路大軍總計五十萬人馬南下,由成國公朱純臣、保國公朱彥榮、定國公徐允禎三人統帥,另外還有諸多在京勳貴將領一齊出發,”陳操將一份由北京發來的密信放在了桌子上:“看看吧,這一回北邊是下了鐵心要鏟除朱由崧他們,你們說,留在南京幹嘛?”


    “那幫子夯貨,有我大軍在,他們一個都不是對手。”


    唐開年有些不成氣的踢了一腳他的弟弟:“你個夯貨,幸好你隻是副軍長,若是你當了軍長沒了管束,豈不是要釀下大禍?”


    帳中人都哈哈發笑,陳操卻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南京現在就是一個四戰之地,據報江西湖廣等地的勤王兵馬已經出發,唐藩甚至招募了五萬民壯,自給軍費派遣北上,雖然被北邊下旨申飭,不過卻也讓咱們仔細的看出了一件事情,神宗皇帝的子孫也不是都在一條戰線之上;


    讓他們打吧,咱們還得有其他事情要辦。”


    “先前徐世績所部困守丹徒,因為南京開打之後便被趙天臨那廝派人從江麵上運送到了南京,南京城破之後,他們一大群人全部去了揚州府,揚州大亂之後便前往了高郵投靠朱純臣去了。”


    “王爺,是不是讓海軍部隊直接北上?”


    陳操聽著麾下你一言我一語的進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便搖頭道:“海軍船隊全部召回港口,先讓南京那邊好好的和北軍打一場,咱們在鬆江坐山觀虎鬥,五十個師的兵員到現在還有二十七個師的空缺,當前第一要務是擴軍。”


    擴軍也就意味著軍費的支出和各種消耗,現在鬆江藩雖然已經是兵強馬壯,但一下子擴充幾十萬人,壓力也會隨之而來。


    徐孚遠開口:“王爺,是不是將那些投降的兵馬全部整編起來,戴罪三年?”


    “不,”陳操當即打斷了徐孚遠這個看似簡單卻隱藏禍患的想法:“我說過,新軍之中不能有老兵油子,特別是衛所軍,這些投降的幾十萬人全部拉去修路,為期三年,隻要表現的好就可以提前釋放,你們看,這才幾個月,鐵路已經鋪設到蘇州了,水泥路也到了鎮江境內,等到鐵路沿線鋪設到鎮江,我軍可以在一日之內抵達南京前線,打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而如今,咱們的主要目標便是休養生息以及發展自身,正確在兩年之內徹底將北邊的這股強大軍力消滅在長江以北。”


    陳操在蘇州並有多待,在第二天便乘坐火車直接回到了上海,在還沒有進屋前有去了總督衙門。


    “劉興祚要求反正...”


    “現在?”


    陳操皺起了眉頭,曆史上的劉興祚確實反正過,不過也在天啟年,而因為他自己的到來打亂了這個進程:“他怎麽說的?”


    趙信搖頭:“不知道為何,好像是建奴那邊開始懷疑他了。”


    “萬青怎麽說?”


    趙信皺眉:“這個消息就是萬青反饋回來的。”


    “劉興祚莫非有了其它想法?”


    陳操的手在桌子上敲個不停,這是他在想事情的時候常常的表現。


    “新任登萊巡撫王廷試得到了前任孫國楨的幫助,不曉得如何與劉興祚聯係上了,據劉興祚本人傳來的消息,建奴從去年底開始便大肆抓捕咱們大明朝設在遼東的探子,不管是咱們的人,還是朝廷那邊的人,都是如此;”


    趙信一本經的說著:“消息曾經一度中斷,據劉興祚猜測,應該是朝中有人與建奴暗交,亦或者他們在朝中有人當做耳目;


    另外,據河間密探回報,曾接觸到了王廷試派往北京的信使,估計就與劉興祚有關。”


    若是失去劉興祚這條線,陳操覺得自己會折本,不管是劉興祚還是萬青,都是陳操探知建奴消息的最佳選擇,而且劉興祚的身份還不簡單,乃是努爾哈赤的額駙。


    “應該有人逼迫劉興祚,”陳操結合曆史上的劉興祚降明事件,便猜想應該是建奴內部的原因:“不管如何,你立刻派人去遼東接觸劉興祚,實在不行就讓海軍派船北上,把劉興祚接應起來,絕對不能讓他投降到王廷試那邊去;


    還有,給萬青去信,我要知道崇禎那邊到底和建奴說了些什麽,議和的內容有哪些。”


    “屬下這就去辦。”


    家中人並不知道陳操回來了,便是連沈莊玲都不知道,打了近一年的仗,陳操不知道如何都有些克製了當年的那種衝動,見著女人就想上的衝動。


    如今的涼國公府已經改換門庭成為了鬆江郡王府,但他這個王府的規製早就超過了親王級別,隻是沒有在王府內用上王爵可以使用的宮殿名稱。


    前院的護衛崗哨見著陳操踏入家中紛紛立正敬禮,陳操簡單回禮之後便在一眾男女管家的注視下踏過了承運殿拱門,朝著內院銀安殿而去。


    房間門都沒有關閉,因為裙擺遮住了女子的腦袋,又看不清楚下黑手的人是誰,女子尖聲大叫起來。


    突然間,一聲熟悉的女子嗬斥傳來:“哪個潑天的賊人敢來我郡王府施暴,拿命來。”


    李婉兒提劍衝進廂房之後便看見了背對著他正在辦正事的陳操,那身影和蟒袍再熟悉不過了,李婉兒見著這眼前少兒不宜的場麵,當即臉緋紅,將劍往地上一扔,哎呀一聲便撒腳跑了出去。


    隨後陳操更是聽見了李湘等人的說話聲,翁美芯更是已經提著火槍趕來,揚言要崩死采花賊,被李婉兒攔住,卻發現攔不住的翁美芯也到了廂房內,大叫一聲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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