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鄧家有什麽企圖跟我倒是沒有多大關係,但你的最終目標絕不是鄧家,我看倒是有點聯合鄧家對付我周某的意思,實際上你早就暗中已經開始對付我了。”


    唐斌眯著眼睛說道:“你這不是倒打一耙嗎?自從你跟我老婆因為戴家郎達成共識之後,我一直在暗中幫你,否則陸濤會對你這麽客氣?起碼周玉冰綁架案不會這麽輕易收場。”


    周繼堯冷笑一聲道:“你一直在暗中幫我?我確實跟雲蘇達成了共識,可誰曾想到這隻不過是你用來迷惑我的煙幕彈。


    一開始我懷疑是你們夫妻兩一唱一和跟我唱雙簧呢,不過前不久我剛剛證實,實際上你老婆也是你的利用工具,她倒還真不清楚你這個幕後高手在暗中操控一切呢。


    你一邊利用你老婆迷惑我,一邊暗地裏對我下黑手,對戴家郎的幾次襲擊,包括前不久在周家鎮的槍案難道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是誰殺了鄧老二?殺他的目的是什麽?前幾天又是誰行刺齊波?很顯然這是巴不得我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


    事實上這兩個案子從發生那天起,警察就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了,不僅僅是警察,鄧俊吉自然也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而鄧俊吉跟齊波是親家,你挑撥我跟鄧俊吉的關係可謂是一石三鳥啊。


    可惜我看透了你的意圖,所以沒有上你的當,實際上鄧俊吉在冷靜下來之後恐怕也能琢磨出點味道來。


    尤其是那個殺鄧老二的凶手已經確定是歐陽龍的司機,鄧俊吉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了,說實話,你沒有看見我跟鄧家內訌應該很失望吧?”


    唐斌盯著水麵上一動不動的浮漂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回應周繼堯的問題,而是緩緩說道:“當年二道河發生的一係列謀殺案,包括你前妻的案子,幾乎所有人都說是你幹的,可為什麽最後齊波對你束手無策呢?”


    周繼堯幹笑道:“因為齊波沒有證據,警察辦案是用證據來說話的,而不是聽信傳言。”


    唐斌點點頭說道:“那你剛才對我的指控有證據嗎?難道你依靠推理就能給我定罪?”頓了一下,問道:“既然你都把我當成了你的對立麵,今天為什麽還要來見我呢?”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讓戴家郎給我捎話說要見我嗎?我本來還真不想來,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見麵也沒有什麽意義,與其互相帶著麵具,還不如不見,何況你眼下是多事之秋,跟我見麵對彼此也沒有什麽好處。”


    “那你怎麽來了?”唐斌冷冷問道。


    周繼堯沉默了一會兒,歎口氣說道:“我們兩個可能都時日不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還真想跟你敘敘舊。


    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我今天來這裏並不是想跟你達成什麽新的攻守同盟來對付陸濤,這次見過麵之後,咱們就算是永別了,至於結局會怎麽樣,那隻又自求多福了。”


    唐斌哼了一聲,盯著陸濤小聲道:“這麽說你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這倒是新鮮,你應該不是那種還沒有看到結局就悲觀失望的人啊。”


    周繼堯小聲道:“我剛才說了,你是藤,我是瓜,既然你這條藤都爛掉了,我這個瓜難道還能保得住嗎?我這個瓜保不住,你這條藤自己肯定也會被扯出來了。”


    唐斌楞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說道:“你就這麽有把握把我拖下水?實際上我們兩個現在也沒必要互相威脅,我們兩個不管誰落在陸濤的手裏,恐怕也不一定能把對方拖下水。


    雖然我們一起互相合作了這麽多年,也幹過不少事,彼此都知根知底,可問題是,我們兩個都無法給陸濤提供彼此的證據,難道光憑一張嘴就能把對方說倒嗎?”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有一點你盡可以放心,如果我周某人落在了陸濤的手裏,保證不會提你唐書記一個字。


    至於你會怎麽說,我也不擔心,仔細想想,還真如你說的那樣,你手裏也確實沒有我周某人的犯罪證據。”


    唐斌盯著周繼堯注視了好一陣子,緩緩說道:“既然你給了我一顆定心丸,那我也有必要給你表個態,如果我唐某人落在陸濤的手裏,也保證不會替你周大老板一個字。”


    周繼堯故作輕鬆道:“那我們之間的事情就簡單了,今後也不會有太多的牽連。”


    頓了一下,湊近唐斌低聲道:“我們眼下有必要明確的隻有一件事。”


    “什麽事?”唐斌問道。


    周繼堯一臉嚴肅地盯著唐斌說道:“如果我兒子再出事的話,我就滅了你女兒,你千萬不要把我的話當成是威脅。”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看來,婉兒應該是你安排在我家裏的一顆釘子,萬一我們父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到時候肯定是歐陽東和唐婉聯合起來把我們周家一網打盡,但我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我的建議是,既然已經謝幕了,我們兩個老東西就聽天由命吧,不要再禍害自己的子女了。”


    唐斌站起身來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然後仰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還跟人約了一起下棋呢,就不陪你了。


    不過,你也不要把話說的這麽絕對,我向你保證,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到時候你如果還有心情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敘敘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


    唐斌點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周繼堯忽然說道:“對了,我專門給你帶來一瓶藥,隻是雲蘇已經去了美國,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用得上。”


    唐斌擺擺手說道:“你自己留著用吧。”


    周繼堯笑道:“對了,我聽雲蘇說你已經徹底沒用了,否則她還不一定下得了決心跟你離婚呢。


    實不相瞞,她臨走的前兩天晚上,我們一起聊了一晚上,甚至還聊到了你在南山區時候的一些風流韻事,反正幾乎無所不聊。


    不過,你應該不會生氣吧,反正你們已經離婚了,何況,她還是你派來鼓動我破釜沉舟的說客呢。”


    唐斌沒有轉過身來,站在那裏怔怔楞了好一陣,臉色慢慢變的鐵青,喘息了一會兒,慢慢轉過身來,盯著周繼堯說道:“怎麽?難道你真的覺得我已經謝幕了?”


    周繼堯一愣,反問道:“難道你打算一直賴在舞台上?就怕你的一些老部下都不會答應呢。”


    唐斌沒有說話,背著手慢慢走掉了,周繼堯坐在那裏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然後把魚竿直接扔進了水庫,連帶來的一些漁具也不要了,站起身來就朝著停在那裏的汽車走去。


    唐斌回到老幹所之後並沒有找什麽下棋,而是找了一個借口去隔壁借回來一部手機,然後躲在臥室裏撥通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就聽見一個女人謹慎地問道:“誰啊。”


    唐斌小聲道:“是我。”


    女人急忙問道:“這是誰的手機?安全不安全?”


    唐斌低聲道:“這是借來的手機,不礙事,現在說話方便嗎?”


    “說吧,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女人說道。


    唐斌喘息了一會兒,小聲說道:“不能再等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讓她回來吧,你告訴她,成敗在此一舉,一定不能大意。”


    女人好像有點緊張道:“你下決心了?”


    唐斌點點頭說道:“再不下決心的話你恐怕就要去監獄看我了。”頓了一下說道:“萬一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你們一定要做好思想準備。”


    女人小聲道:“你放心,我們一直都在為這一天做準備。”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難道大年三十也不能過來吃頓飯嗎?”


    唐斌好像有點矛盾,可遲疑了一會兒,狠狠心說道:“還是謹慎點,隻要事情辦得順利,今後還愁沒有在一起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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