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也許文瀾有辦法讓他吐露實情,隻不過要付出點代價。”


    紀文瀾一臉挑釁地說道:“如果你說的這個辦法確實有效的話,我倒想試試,當年我們的同誌為了拿到周繼堯的犯罪證據不惜犧牲自己,最終還獻出了生命,難道你還想對她做道德審判嗎?”


    祁菲一聽,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隻是在說戴家郎的脾性,說實話,我跟他是死對頭,如果他真對我有意思的話,當初也不用你出馬了。”說完,忍不住臉上一片紅暈。


    陸濤擺擺手說道:“你們的具體手段我就不要討論了,我這裏還有一個情況有必要向你們通報一下。”


    說完,衝段一峰示意了一下,段一峰說道:“前不久戴家郎的父親突然死亡,聽上去似乎是一場意外,不過,我還是通知雲嶺縣的吳局長私下做了點調查,結果,他初步判斷戴家郎的父親的死亡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祁菲和紀文瀾一聽,一臉吃驚的樣子,祁菲不解道:“戴家郎的父親隻不過是普通的農民,誰會殺他呢?戴家郎知道這件事嗎?”


    段一峰說道:“戴家郎本人好像沒有疑心,但戴家郎結束葬禮離開老家之後,雲嶺縣的人多次去醫院和現場進行過實地調查,沒有找到醫生所說的致死的硬物,這一點非常可疑。


    最重要的是,雲嶺縣公安局的人在村子裏找到了兩個目擊者,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可其中一個看見了半夜時分有車燈劃過他家的窗口。


    據他說這種時候不可能還有車開進村子裏,事實上村子裏有幾輛車扳著手指頭也能數的過來,雲嶺縣的民警查了一下,當晚本村的幾輛車都在外地,沒有一輛回到村子。


    並且目擊者的住處距離村子還有不少距離,他認為汽車並沒有進村,而是停在了距離他家不遠的河邊上。


    而我們的民警確實在那裏發現了汽車停過的痕跡,時間差不多就是戴家郎父親墜樓前半個多小時。戴家郎所在的村子非常閉塞,基本上就是一個死角,幾乎沒有車會去那邊,深更半夜這兩部車為什麽為出現在那裏。”


    “你的意思是這兩部車裏坐著的是殺手?”紀文瀾吃驚道。


    段一峰沒有回答紀文瀾的問題,繼續說道:“另一位目擊者是個老太太,事實上在我們的人還沒有去村子裏調查之前,她就逢人說戴家郎的父親是被閻王抓去了,並且還是親眼目睹。


    雲嶺縣的民警去老太太家實地查看了一下,發現從她臥室的窗口確實能清晰地看見戴家郎新屋的樓頂。


    據老太太說,那天晚上她睡不著,親眼看見樓頂上有幾個閻王派來的小鬼,他們先是跟戴家郎的父親爭執了幾句,然後就看見一個小鬼把戴家郎的父親從樓頂推了下來,老太太還描述了其中的一個小鬼長發飄飄,顯然是個女人。”


    “難道是仇殺?”祁菲不解道。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據我們了解,戴明是個三杆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男人,即便在家裏都是王美娟說了算。


    除了每天喝幾兩酒之外,一輩子隻知道埋頭幹活,這輩子甚至都沒有跟村子裏的人發生過口角,像這樣的人怎麽會有仇人呢?”


    “會不會是周繼堯對戴家郎的一種警告?”祁菲猜測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這種警告未免太過分了,不但收不到震懾戴家郎的效果,甚至還有可能讓他破罐子破摔,據我了解,戴家郎可是個孝子。”


    “那誰會興師動眾地去殺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呢?”祁菲疑惑道。


    陸濤猶豫道:“這裏麵自然有文章,從雲嶺縣那邊傳過來的資料分析,戴家郎的母親王美娟似乎是個很能幹的人,可以說是家裏的主心骨,戴明的遇害會不會跟王美娟有什麽牽扯?


    你們可能還沒有掌握王美娟的行蹤,據雲嶺縣的消息,戴明遇害的時間王美娟正好來了南召市,葬禮結束之後,她又跟著戴家郎來到了南召市,不清楚她兩次來南召市的意圖。”


    紀文瀾似乎已經猜透了陸濤說這件事的目的,問道:“陸局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這件事透露給戴家郎?”


    陸濤點點頭說道:“這案子對雲嶺縣公安局來說還沒有偵破就基本上已經成了懸案了,也許隻有戴家郎和王美娟自己心裏有數。


    當然,他們也可能真的以為戴明是摔死的,可一旦知道他是被謀殺的,起碼戴家郎不可能保持沉默。”


    祁菲說道:“如果說戴家郎害死自己的父親,這一點我也不會相信,但王美娟就難說了,起碼戴明死的時候她的行跡有點可疑,我看有必要搞清楚王美娟的背景材料。”


    段一峰說道:“王美娟的背景並不複雜,實際上她也就是一個難幹的家庭主婦,甚至還是個為了家庭吃苦耐勞的受人尊敬的農村婦女,不過,雲嶺縣公安局查到了三十多年前跟王美娟有關的一份曆史檔案。”


    “曆史檔案?難道王美娟還有案底?”紀文瀾驚訝道。


    段一峰點點頭說道:“王美娟確實有案底,隻不過並非在雲嶺縣犯的案子,而是在二道河。


    據雲嶺縣公安局提供的情況,王美娟曾經在二道河因為襲警被刑事拘留了一個月左右,後來被釋放了。


    不過,王美娟是個老實人,回到二道河以後按照規定把釋放她的材料去縣公安局做了一個備案,否則,這段曆史可能沒人知道。”


    “襲警?”祁菲皺皺眉頭問道。


    段一峰說道:“材料上就是這麽寫的,至於具體犯了什麽案子隻有二道河的辦案單位才清楚。”


    “那可以查清楚啊,二道河的辦單位應該有曆史檔案。”紀文瀾說道。


    段一峰說道:“既然牽扯到命案,又是跟戴家郎有關,我們當然要順藤摸瓜把問題搞清楚。


    根據那份回執,王美娟當年的辦案單位是二道河鎮永興路派出所,遺憾的是這件事過去三十多年了,沒有查到當年這個案子的材料。


    不過,根據一個派出所老人的回憶,他雖然記得王美娟是何許人,但肯定王美娟當年這一個月是在二道河看守所裏度過的。”


    “那看守所應該有曆史記錄啊。”紀文瀾說道。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原本確實有曆史記錄,可前年二道河看守所被拆遷了,猶豫管理不善,當時那些曆史檔案被當做垃圾留在了看守所的檔案室裏,等到事後被人想起的時候,已經被拆遷辦的人當垃圾燒掉了。


    並且我們了解了一下,下令燒毀這些曆史檔案的人居然就是戴家郎,當時他是周繼堯派到二道河工程總指揮部負責拆遷工作的負責人之一。


    據說當時他親自去看守所溜達了一圈,然後就讓手下人把那些檔案全部燒掉了,說實話,這種巧合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傳奇故事。”


    祁菲大聲道:“這裏麵肯定有文章,我就知道戴家郎這混蛋隱瞞了我們不少事情,選在想想,連孫乾死在他車上可能都不是偶然的事情。”


    廖明亮有點啼笑皆非地說道:“原本還指望這小子幫我們提供情報,現在看來他本人都成了我們的調查對象了。”


    紀文瀾猶豫道:“沒這麽玄乎吧?難道戴家郎有必要為了隱瞞王美娟被拘留的真相而焚燒曆史檔案?


    這都過去三十多年了,他有必要幹這種事嗎?並且這麽多檔案,他怎麽就知道其中有王美娟的材料呢?也許隻是個巧合,隻是過於巧合了。”


    段一峰說道:“我向陸局匯報這件事的時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你們似乎忘記了戴家郎親自向你們匯報的一件事。”


    “什麽事?”祁菲狐疑道。


    第423章 內訌


    段一峰說道:“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戴家郎從二道河回來之後曾經匯報過周繼堯和楊釗不同尋常的關係,事實上楊毅就是楊釗的兒子,從時間來看,王美娟被關押在看守所的那段時間,楊釗正是看守所的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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