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嗔道:“你這人怎麽動不動就發狠啊,沒人願意多事,隻要把你信守承諾,誰也不會找你的麻煩,相反,恐怕對你還大有好處呢。”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早晚會敗露,堵我一個人的嘴也隻能瞞得了一時。”


    丁香花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個操心的命,好啦,還是多操心自己吧,難道你就沒有幹過見不得人的事情?別看你說的輕描淡寫的,我就不信你敢把自己上了他兒媳婦的事情讓他知道。”


    戴家郎頓時不出聲了,丁香花靠過來,笑道:“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那我就先履行協議吧,你不是問我殺過人沒有嗎?現在就讓我溫柔地殺你一次。”


    說完,腦袋就趴了下去,戴家郎眼睛瞪得大大的,絲毫都不敢怠慢,畢竟,命根子含在別人的嘴裏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距離戴家郎的車四五十米的小樹林裏藏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手裏拿著望遠鏡一直查看著車裏麵的情形,這時好像鬆了一口氣,說道:“開始了,看來談的比較順利,用不上我們了。”


    另一個男人嘟囔道:“便宜了這小子,我就想不通,為什麽不來個徹底解決呢?”


    拿著望遠鏡的男人說道:“你懂什麽?這小子眼下是周繼堯跟前的紅人,今後或許用得上他。”


    第248章 危機四伏


    盡管戴家郎被丁香花弄得很爽,但心理上卻有種被“強暴”的感覺,畢竟,這是在被逼無奈下的妥協。


    他是個要強的人,總覺得自己屈服於一個女人的淫威之下是一種屈辱,無奈被人拿住了七寸,不得不暫時選擇妥協。


    但心理上卻很憋屈,最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連自己對手是什麽人都搞不清楚,而對方顯然對他的情況卻知根知底。


    丁香花不僅知道他和孫乾那段亡命的經曆,甚至還知道鄧老大襲擊梅向月的事情,最要命的是自己和唐婉偷情的時候竟然被跟蹤了。


    盡管丁香花不會懷疑到唐婉和他生的那個孩子的來曆,可這件事要是傳到周繼堯的耳朵裏,後果很難預料。


    當然,丁香花對他父母的威脅也是他選擇屈服的原因,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話,為了讓自己閉嘴,不排除那些人會對自己家裏人下手的可能性,所以,他不能為了多管閑事而給家人帶來危險。


    不過,這些二道河的朋友還真慷慨,光是封口費就給了他五十萬,還外加美色伺候。


    不過,他懷疑這個女人是個殺手,如果他今天斷然拒絕的話,可能享受到的就不是女人的溫柔了。


    因為既然丁香花敢找他攤牌,肯定還會有後續手段或者其他的預案,不可能聽任讓陰陽合同的陰謀暴露。


    媽的,強龍鬥不過地頭蛇,眼下也隻能先離開二道河再說了,起碼在摸清周繼堯的真實意圖之前最好不要再樹敵,否則非搞得危機四伏不可。


    發生了這個意外插曲之後,戴家郎也沒心思在家裏待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借口公司有事告別了父母,不過,那五十萬塊錢並沒有留在家裏,而是藏在了汽車後備箱裏。


    湊巧的是,他剛到二道河工程總指揮部就接到了周繼堯親自打來的電話,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那麽高興。


    “王總已經向我匯報了拆遷工作的進展情況,你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回來吧。”周繼堯語氣平淡地說道,聽上去好像戴家郎隻是完成了一項普通的工作。


    不過,戴家郎倒不這麽看,他知道周繼堯不是那種喜怒表現在臉上的人,不管怎麽說,就憑他親自打來電話這一點判斷,他心裏麵還是滿意的,否則,他根本沒必要親自打電話,隨便讓人通知一下王啟明就行了。


    王啟明乍一見到戴家郎就像是見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那股親熱勁就別提了,再一聽周繼堯讓戴家郎回去,心情豁然開朗,馬上安排晚上給戴家郎送行。


    戴家郎心裏跟明鏡似的,很顯然,王啟明肯定也是丁香花嘴裏的二道河的朋友之一,既然戴家郎已經和丁香花達成了妥協,他一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裏,甚至把戴家郎也當成朋友了。


    至於殷永新已經是明麵上的人了,連丁香花都已經承認他是代理人了,所以,當戴家郎把那份合同交給他的時候,他絲毫都沒有想掩飾的意思,反而拍拍戴家郎肩膀笑道:“兄弟,今後來二道河有什麽事情盡管找我,別忘了這裏有你的朋友。”


    說實話,如果撇開心裏的道德底線,戴家郎這次來二道河可以說是收獲不小,不僅得到了周繼堯的肯定,而且還有了新的朋友,那筆五十萬的封口費也不算是小數目。


    他本可以把那些跟他不相關的陰陽合同、盜竊產權證的事情拋之腦後,在眾人的歡送下回去向周繼堯複命,等待他的肯定還有另外的獎賞。


    可問題是戴家郎並不是一個沒有一點正義感的人,也不是完全泯滅了良知的人,他之所以選擇妥協,也是被逼無奈,可心裏麵卻不肯善甘罷休。


    尤其是一想到被害死的孫為民,內心難免受到道德的譴責,隻是眼下他確實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即便想反擊也找不到對手。


    當然,殷永新倒是已經露出了本來麵目,可他隻不過是個小人物,用他和自己的全家的安危以及自己的前程做交換確實不劃算,所以,明智的選擇隻能先妥協,往後再走著瞧吧。


    送別晚宴比戴家郎剛來時候的接風飯局更熱鬧,除了指揮部的幾個高層管理人員之外,還有區政府的好幾個政府官員,連區委書記羅晶都來了,並且戴家郎也不像剛來的時候坐冷板凳,而是成了主角,連羅晶都給他敬了一杯酒。


    不過,曾經在接風飯局上露過麵的公安局局長羅玉梅卻沒有現身,戴家郎悄悄問了一下王啟明,說是已經請過她了,但今晚沒空。


    戴家郎倒不認為羅玉梅是故意推脫,畢竟剛剛發生了特大刑事案件,羅玉梅恐怕也沒有心情出來吃吃喝喝。


    不過,羅玉梅不在場,戴家郎反倒覺得自在了不少,他總覺得自己有點羞於見羅玉梅,因為當初自己曾經承若要向她提供證據,可現在卻把證據親手還給了犯罪嫌疑人,這不能不讓他感到羞愧。


    不過,羅玉梅當初曾經說過,如果戴家郎順利解決了拆遷釘子戶的大難題,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到時候要親自為戴家郎送行。


    一想起明天就要離開了,戴家郎心裏總有點一點遺憾,一方麵他覺得欠羅玉梅一個交代,另一方麵仍然“賊心不死”惦記著楊雨晨,可眼下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見這兩個女人,想想也隻能作罷。


    看著飯桌上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樣子,戴家郎也隻能暫時隨波逐流,凡是來敬酒的基本上都來者不拒,並且酒到杯幹,等到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有點酒意了。


    戴家郎回到家裏麵就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把他驚醒了,伸手摸到手機看看,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鍾了,再看看來電號碼,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羅玉梅打來的。


    戴家郎猜想羅玉梅可能知道他第二天要走,所以隻是禮節性地打個電話來告別一聲,於是倒在了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羅局長啊,這麽晚了還沒睡啊,今晚吃飯也沒見到你。”


    羅玉梅說道:“沒喝醉吧,現在下樓,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戴家郎楞了幾秒鍾,然後飛快地爬起身來穿上衣服,一陣風出了屋子。


    果然和上次一樣,羅玉梅的車又停在了巷子口的黑暗中,很顯然,一直以來,她都不想讓人知道她和戴家郎之間有什麽特殊的來往,這種謹慎的背後肯定有什麽考量。


    “羅局長送行的方式挺特別嗎?”戴家郎鑽進車裏麵像個怨婦似地說道,同時因為做賊心虛而有點不自在。


    羅玉梅哼了一聲道:“這能怪我嗎?你這樣說走就走,也沒有跟我打招呼啊。”


    戴家郎笑道:“確實不能怪你,前兩天回了一趟老家,今天剛回來,沒想到就接到了董事長讓我回去的電話,不過,我原本以為今晚的飯桌上可以見到你呢。”


    頓了一下,問道:“我猜你今晚偷偷摸摸來見我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替我送行吧?”


    羅玉梅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哼了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恐怕並不是太想見我。”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臉疑惑道:“這話怎麽說?”


    羅玉梅冷冷說道:“因為你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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