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伯父無兒無女?”鄧英俊問,“為什麽?老婆孩子呢?”


    秦震搖搖頭:“從沒結過婚,劉叔說過,他要攢錢給我留著才行,以免我以後萬一生活窘迫,有可能會放棄老三京的責任,所以始終單身。”


    郝運和鄧英俊不由得互相看了看,都沉默不語。後來郝運說:“你伯父真是太偉大了,為了老三京,他差不多犧牲自己這輩子。”


    鄧英俊說:“可不是嗎!你說要是我爸在場,聽完你伯父這經曆,我就不信他的臉還能不紅!”


    “我有點兒不明白,”郝運問,“你伯父為什麽能把老三京的事這麽看重?老三京的盛京家主是你爸爸,重擔也在他身上,還得保密,按理說你伯父沒這個義務,可他卻好像比你爸爸還盡職盡責,為什麽?”


    秦震說:“按理說老三京的秘密,隻能由家主知道,連老婆兄弟姐妹都不能告訴,但我伯父和我爸爸是雙胞胎,倆人之間沒有秘密可言,聽伯父說,在我剛出生那年,爺爺準備將老三京的事往下傳,他糾結很久,因為都是傳給長子,但我伯父那時候性格大大咧咧,而我爸比較沉穩,所以爺爺就傳給他了。可能是因為有了負擔,爸爸從那後就變得性格怪異,經常酗酒,這也是我爺爺想不到的。”


    鄧英俊嘬了嘬牙花:“唉,早知道你爺爺就傳給你大——你伯父了,不對,要是那樣的話,也就沒你秦震什麽事,我們仨也就不可能認識。”


    “對啊對啊,”郝運說,“所以說這就是老天爺安排好的,雖然你爸爸沒能拿起這一攤,但卻由你伯父接手,他做得比你爸爸更好,也是你們秦家的幸事啊!我們能認識也真是緣分,來吧,再碰一杯!”他滿滿地倒了三杯啤酒,三人都站起來,共同碰杯。


    秦震仰頭把酒喝幹,將酒杯倒過來,激動地說:“郝運、鄧英俊,就像你們說的,造化弄人,可能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但既然這副擔子落在我秦震身上,就說明是天注定,我必須得把它肩負起來是不是?你們倆跟我無親無故,但為了老三京的事,卻也跟著我秦震出生入死,這份情我永遠記著。如果你倆不嫌棄,從今天開始,我們三人就是親兄弟,那句話說得俗,但很有道理,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秦震不是愛財的人,鄧英俊雖然有錢,但我絕對不圖,如果你們有什麽難事,我要是坐視不管,那就不配為人,更別提什麽老三京的重任了!”


    聽完這話,郝運和鄧英俊也都感動得眼眶濕潤,鄧英俊說:“錢是個什麽東西?感情最重要,我舉雙手同意!”大家共同把酒杯並排擺在桌上,以三盤肉菜代替三牲,共同對天地鞠躬,算是成就儀式。


    按年齡來算,秦震最大,郝運第二,鄧英俊就是小弟了。他說:“嘿,你說咱們這算不算也是三結義?那我就是張飛啦!”


    “我可不敢自比關羽。”郝運連忙說,“以前秦震說我膽小怕事,關羽可不這樣。”


    秦震說:“郝運,我得為那句話向你道歉,兩次去沙漠基地,你一路走過來,比我強得多,咱們其實都是普通人,但卻要經曆不普通的事兒,都不容易。”


    郝運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也後怕,我就是個俗人,胸無大誌,全都得靠別人推著才敢走。”


    鄧英俊說:“得嘞,以後我專門負責推你。”


    “有個地方我沒聽明白,”郝運問,“你也沒說太清楚。為什麽那籠子裏的豹子不攻擊你,卻專門攻擊那個保安?是母豹子嗎?看你長得帥?”


    鄧英俊也附和,秦震笑了笑:“咱們現在是兄弟,也就沒什麽可瞞的,有些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但你們聽了之後不能笑,就算不信也別笑。”兩人連連答應,讓他快說。


    秦震說:“我要是說有特異功能,你們信嗎?”兩人互相看看,再看看秦震,鄧英俊問什麽樣的特異功能。秦震繼續講:“那還是七年前,也就是我剛在沈陽北市城開古玩店的時候。有一天我到花鳥魚蟲市場閑逛,有個籠子裏關著兩隻畫眉,毛色特別漂亮,但就在那站著不動,好像悶悶不樂似的。我問老板為啥這鳥不動彈也不叫,老板還笑,說把你從樹林裏抓進籠子關著,你還有心情說話沒。我覺得這鳥挺可憐,就多看了一會兒,邊看邊在心裏想,你倆真可憐,要是能回大自然該多好。有隻鳥也看著我,小眼睛瞪得挺圓,忽然,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鳥在跟我說話。”


    “啥?鳥跟你說話?”郝運問。


    秦震回答:“對,隻是感覺,我並沒聽到鳥張嘴叫,但感覺很強烈,它是在跟我交流,意思是說想讓我救它。”


    鄧英俊聽得很可樂:“怎麽個意思?心靈感應?”


    秦震說:“用語言無法形容,差不多這樣。當時我也意外,可這兩隻鳥都給我這種感覺,我就下意識地也在心裏對鳥說,這籠子門有個小扣,你用嘴把扣啄開就能飛走。你們猜怎麽樣?這隻鳥居然跳到門口,把腦袋伸到籠子外麵,去啄那個籠子門上的小搭扣。”


    “真這麽神?”郝運問。


    第149章 殘片影響


    秦震點頭:“我當時比你還驚訝,但被店老板發現,連忙用手去擋鳥的腦袋,還說哎呀我去,這鳥真他媽聰明,連它都知道這扣是開門的!我繼續溜達,轉幾圈回來看到那籠子還在,店老板正忙著賣貨,我又走到籠子前麵,在心裏跟鳥打招呼。果然那種感覺又有了——它跟我說想出去。我告訴它現在可以開籠門,老板沒注意你。鳥又跳到門口,伸出腦袋用尖嘴啄搭扣,幾下就給啄開了,鳥用腦袋把門拱開,兩隻鳥先後都飛出去。我激動極了,這時店老板發現,過來就生氣地說我為什麽把鳥放走,一隻五百多進的,讓我賠。我當然不承認,說是鳥自己啄開的,老板死活不信,非說是我手欠,不小心打開籠門才走的鳥。沒人作證,但老板也沒證據,最後我象征性賠給他兩百塊錢,算是買個脫身。”


    鄧英俊連忙問:“是不是巧合啊?”


    “開始我也這麽想的,”秦震回答道,“所以也沒太當回事。但那次跟鳥之間的心靈感應,讓我很難忘,於是我就又逛了一次鳥市,發現至少六成以上的鳥都能跟我產生那種奇怪的心靈對話,內容基本都是想離開、餓了想吃、要喝水、感到難受等,還有四成沒感覺。當時我覺得是不是自己大腦出現了幻覺,壓力太大導致的。於是我就換別的動物,市場裏還有賣烏龜和金魚的,我試著跟它們溝通,發現有差不多一半烏龜跟我也有感應,但內容模糊,多數好像都是嫌太熱了,而金魚則沒有感應。”


    郝運問:“是不是因為金魚智商太低了?”


    秦震回答:“我越來越好奇,就先拿小區的貓和狗做試驗。不管是居民養的狗還是流浪狗,隻要我跟它們感應,就有效果。有時候居民還挺好奇,說我家狗認生,除主人誰也不行,但你怎麽就行,說我有狗緣。為了進一步驗證,我又來到棋盤山動物園。這下收獲更多,幾乎所有的哺乳動物都跟我有感應,無論大小,有些物種的感應非常強烈,比如猴子和猩猩,簡直就要從籠子裏衝出來。它們給我傳達的信息跟畫眉鳥一樣,都是想離開這裏,回家去。為了驗證不是幻覺,我就以心靈感應的方式告訴它們,從哪個門能出去。這些猴子猩猩果然聽話,全都跑到籠門口,好像在等著我來解救。我又試過跟獅子、老虎、斑馬、大象、黑熊、長頸鹿、狼和河馬等動物,都沒問題,越大的動物溝通起來越順利。”


    “越大的動物,智商是不是越高?”鄧英俊插嘴。


    郝運點頭:“那肯定是唄,可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跟你家的大黃狗聊天,好像不像心靈感應啊?”


    秦震說:“人心裏想什麽,不見得說什麽,但說出什麽話,思路肯定會跟著你說話的內容走,所以這種方法最簡單。你們是不知道,單以心靈感應的方式溝通,可累了!”


    鄧英俊和郝運互相看看,臉上都露出非常羨慕的表情。鄧英俊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事我真有點兒不信。”


    郝運說可惜這飯店裏沒有寵物,不然當場試驗。忽然他好像想起什麽,問:“我記得你家陽台裏有不少鳥,也是為了這個?”


    “對,”秦震點點頭,“我每天都會跟它們聊天對話,就是要隨時檢驗自己這種能力還在不在,有沒有效果。”


    鄧英俊問:“可你怎麽有這種能力?天生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秦震回答,又說了他能聞出古董文物年代、經曆甚至擁有者的特殊能力,也說了那天艾麗在沈陽古玩城開展會的事。


    兩人更加驚訝,郝運站起來:“是不是《山海經》殘片?”把鄧英俊嚇了一跳,說你沒事站起來幹嘛。


    秦震認真地說:“郝運很可能說得對,之前我一直猜不透,還以為生下來就有這種能力,隻不過以前我沒發現。但自從郝運說他能做那種預言的夢,我就開始琢磨原因,他戴著玉佩,他爺爺當年也戴過,日記你們也看了,他爺爺從十歲起就能過目不忘,而那塊玉佩正是郝運的太爺爺在兒子十歲時給他戴的。郝運也是剛開始戴沒多久,才會做怪夢,而玉佩丟失後就再也沒做過。這不是巧合,說明不光雙魚玉佩有神奇的力量,老三京的《山海經》殘片也有!”


    聽了秦震這番分析,兩人都非常驚訝。郝運連忙問:“我說鄧帥哥,你老爸或者你爺爺有沒有什麽過人之處,或者特異功能?”


    “沒、沒有吧……”鄧英俊說,郝運和秦震讓他好好想想,鄧英俊努力想了半天,肯定地說真沒有,他爸鄧錫就會開飯店,再就是盤核桃,手油大算不算特異功能。


    秦震搖頭:“肯定不能,我認識很多手油大、核桃盤得漂亮的人。開飯店似乎也不能算,現在經商有道的人很多,不能算是什麽特殊能力。你從來沒聽說過你家有《山海經》殘片的事嗎?”


    鄧英俊很氣憤:“要是有,我不早見過了嗎?我爸要是放在舊社會,那肯定是個當特務的好材料,對親兒子都能保密二十多年,從來就沒提過,我服他!”


    “之前在和頭居,你爸說在你爺爺那輩就丟了。”郝運說。


    鄧英俊說:“這你也敢信?告訴你吧,我爸這人別看膽小怕事怕麻煩,心眼才多呢!我媽活著的時候告訴我,他就是隨我爺,我爺更精明,身上沾著毛就是猴!那麽貴重的《山海經》殘片,全中國就三片,還有特殊用途,能丟?我們鄧家從民國時候就開始收集古董,到現在家裏還有七八十件,個個都是精品,怎麽沒丟,偏偏把那塊殘片丟啦?反正我是不信!”


    第150章 《山海經》中異獸


    聽了他這番話,郝運和秦震互相看了看,都笑起來。秦震說:“你爸要是真沒有什麽特殊能力,那就隻有一種解釋,從來沒接觸過殘片,或者說不敢接觸,鄧老板覺得老三京的擔子太沉重,不想擔,更不想讓你擔,於是就躲得遠遠的,說不定真扔了,就算沒扔,可能也藏在哪個鬼都找不到的角落,打算讓它繼續變古董。”


    “姥姥!”鄧英俊猛拍桌子,郝運剛要喝酒,嚇得全灑了,“他喜歡當縮頭烏龜,我鄧英俊可不行,好歹我也是老三京鄧家的未來家主,不能太慫!等回北京我就找他好好談談,讓他必須把《山海經》殘片交出來,否則就翻臉。”


    秦震和郝運都笑:“再翻臉你還能怎樣,揍你爹一頓?”鄧英俊悻悻地說肯定不能打親爹,但也得讓他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不能繼續縮頭。


    忽然郝運問:“要這麽說,傅家人手裏也有那種《山海經》的殘片,是不是傅家人也得有什麽特殊能力?”秦震說沒發現,至少現在沒人知道,傅觀海倒是個經商天才,生意做得比鄧錫還大,傅豐更看不出有什麽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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