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裏,李嘉樂左看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張教授,右瞧瞧滿臉不爽的周睿軒。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這事吧,雖然李嘉樂是第一次遇到,即便有些不知所措該如何處理,但她也不希望周睿軒他們插手。為什麽說是他們呢?因為周睿軒知道了,許容遠也就知道了。他們倆知道了,這事可就鬧大了。張教授啊,這可不賴我,都是你自己作的。


    警察的一頓簡單問詢後,他們分別被帶到不同的辦公室去做詳細筆錄。李嘉樂和周睿軒被安排在一個辦公室,警察給他們倒上水,也不急著問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寒暄著。


    過了一會兒,樓道裏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顧成威,急匆匆地一臉緊張,看到李嘉樂後,逮著她的雙手前後左右地瞧。


    嘴裏還不停地問道,“有沒有受傷?傷到哪了沒有?”


    走在後麵的許容遠可就淡定多了。瞧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周睿軒,隻見他高定的西裝上衣已經不知所蹤,修身的襯衫也從西裝褲裏抽出,領帶被解了下來,襯衫的扣子還掉了一顆。許容遠撇了撇嘴,一臉恨鐵不成鋼地伸出食指去戳他的頭。


    “嘶……”周睿軒被戳的疼了,一通呲牙咧嘴。


    許容遠視若罔聞,一個轉身,瀟灑地坐在了剛才警察坐的位置。此時房間裏隻有他們四人,剛剛問話的警察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出去了。


    許容遠又看了看周睿軒,再瞧了瞧李嘉樂。波瀾不驚地開口,“你們倆誰先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兩個人心裏皆是一個哆嗦,這語氣聽上去雲淡風輕,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兩個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都一聲不吭做低頭認錯狀。


    許容遠不依不饒地繼續問著剛才的問題。他聲音不高,語氣輕緩,舉止斯文,抱著肩用單手推了推眼鏡,說不出的溫文儒雅,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威懾力。這震懾力是不容小覷的,李嘉樂見此已經規規矩矩地在椅子上坐好,像個小學生一樣。一向是邪裏邪氣隨心所欲的周睿軒,此時也是大氣不敢喘。就連初次見這陣勢的顧成威,竟也對他有幾分望而生畏。


    突然,一聲聽似響亮但磁性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安靜。


    “周睿軒!”


    周睿軒一個激靈立馬抬頭,透過鏡片直視許容遠的眼。許容遠也不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周睿軒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一般,咬了咬牙開口道,“這事跟嘉樂無關,我看那個教授不順眼,就揍了他一頓,就這樣。”


    李嘉樂聞言,抬頭看向周睿軒,一個眼神遞過去:你居然敢騙容遠哥。


    周睿軒回瞪:不然呢,還要跟他說實話啊。


    李嘉樂回瞥:誰叫你把他們叫來的。


    周睿軒再瞪:不是我叫的好不好,都到這了,你還指望著能瞞得住。


    兩人之間的這種交流是常有的事,多年培養的默契,一個眼神過去,便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麽。這一幕在許容遠看來再正常不過。從小到大,這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飛色舞地串詞打馬虎眼,曾幾何時看著他們,也是他的一大樂趣。可是這一幕看在顧成威眼裏卻沒那麽有趣。


    “就這樣?我怎麽記得你今天要去現場視察的呢,怎麽還有這個閑情雅致專程過來揍人。你們愛說不說,我照樣有辦法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我可事先說好了,要是讓我查出什麽事來,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許容遠嚴肅地說。


    李嘉樂斜瞟著周睿軒,發了個眼波過去:現在怎麽辦啊?


    周睿軒回瞟:還能怎麽辦?招了唄。


    李嘉樂糾結:那是你說還是我說啊?


    兩人之間眼波流轉,顧成威溫和地開口:“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他們倆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許容遠看了看李嘉樂,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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