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煉界混了幾十年的女人很清楚,一個修士,若是想要在修煉界走的更遠,修為永遠隻能排在第二,隻有認真和仔細才是決定一個驅魔師可以在修煉界走多遠的關鍵力量,若是沒有這兩個東西的話,可能連成為初級驅魔師的資格已經被人幹掉了。


    修為越是淺薄的驅魔師,弱肉強食的情況越是嚴重,尤其是四級驅魔師以下的境界,那幾乎是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在這種環境掙紮,若是不夠仔細和認真的話,算你擁有薛少白這樣的天賦,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絕對不可能有絲毫生路可言。


    這一點,早在那女人成為初級驅魔師那一天便已經看了出來,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天道宗多少天賦遠超自己的弟子都已經一命嗚呼,而自己卻仍然屹立在天道宗之,靠的根本不是天道宗長老的庇護,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仔細的原因。


    好現在,之前那薛少白露出破綻的時候,隻怕任何一個驅魔師都會忍不住想要出手,但是,那女人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薛少白露出破綻的畫麵,仍舊是一臉的平靜。


    說實話,若是當時的女人衝出去的話,現在的她絕對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蓋因那薛少啊乃是故意露出破綻,是等著女人輕舉妄動,然而,讓薛少白失望的是,那女人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薛少白不相信後者沒有看到自己露出的破綻,畢竟那女人也是正兒八經的三級驅魔師,鬥法經驗充沛,怎麽可能連自己露出破綻的狀態也看不出?可是,這女人算看了出來,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這一點,便足以證明眼前這女人必然是一個小心翼翼的存在。


    一個小心翼翼的家夥,想要他鋌而走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種情況,便會導致那女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同時,也是因為那女人謹慎和仔細的原因,自己反過來想要抓住這女人的破綻,幾乎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她也是三級驅魔師,肯定清楚一旦在自己麵前露出破綻是什麽後果,若是此女當真在自己麵前露出破綻的話,薛少白可以保證,自己分分鍾可以秒殺後者,甚至這女人連反應的時間也不會有便要死在自己手。


    想到這裏,便看到薛少白忍不住感歎了一聲,說道:“從之前看你一直沒有接近我我已經猜到,你這女人是一個謹慎的存在,想要你圈套非常困難,不過,你算謹慎又怎麽樣?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任何手段,也不過隻是齏粉而已。”


    “認真和仔細可以讓你暫時保住自己的小命,但絕對不可能讓你永遠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你這女人選擇和我對抗,說到底還是隻有死路一條,哪怕你現在不我的圈套,你在我麵前,也等於是一個死人!”薛少白說道。


    其實,那薛少白向來沒有和女人交手的愛好,不過,這女人現在自己找門,若是那薛少白不出手將這女人擺平的話,之後肯定會麻煩無數,自己現在還沒有離開殺降坑,若是離開了殺降坑的話,算這女人找自己麻煩,在薛少白看來也無傷大雅。


    但是,若是在自己沒有離開天道宗的情況下被這女人找麻煩,到時候,想要離開殺降坑完全是雪加霜的事情,甚至自己還有可能永遠也無法離開殺降坑。


    盡管殺降坑的怨氣已經被自己吞噬幹淨,但是,此地的封印卻依舊存在,在封印沒有被自己破解的情況下,想要離開此地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這一點,也是讓薛少白最為頭疼的事情,若是這女人和那天道宗弟子沒有出現的話,薛少白肯定會嚐試用真靈氣將那封印轟開,但是,如今被天道宗的弟子纏住,而且真靈氣一時間還沒有穩定下來,在這種情況下,別說用真靈氣轟開封印,甚至連催動真靈氣也沒有可能。


    如此一來,自己想要離開殺降坑豈不是癡人說夢?


    當然,對薛少白來來說,這些問題根本不是他現在應該關心的,此時的薛少白最應該關心的乃是如何擺平這一群天道宗的弟子,免得自己在這殺降坑裏連吞噬怨氣也不安生。


    而在那薛少白沉吟的時候,遠處的天道宗女子眼忽然露出了一點笑容,旋即似笑非笑的盯著薛少白,說道:“嘿嘿,你這小子之前故意留下破綻,想要我當,雖然失敗了,但也讓我知道了,你這家夥也並非是沒有一點破綻的。”


    “哦?這話怎麽說?”薛少白一驚,暗道,那女人莫非看出了什麽不成?自己現在唯一的破綻是無法移動,一旦移動,自己體內的真靈氣也立馬會停止和骨髓融合,到時候,自己吞噬那怨氣的計劃豈不泡湯了嗎?


    故而,此時的薛少白無論主觀還是客觀,都不想隨便亂動。


    而這一點那薛少白原本以為眼前這女人根本不可能看出來,但在聽到那女人的話之後,薛少白意識到,莫非這女人看出了一點不成?若是那女人看出了自己不能移動,肯定會發揮自己移動的長處,利用這一點來對付我,到時候我麻煩了。


    “嘿嘿,我看你現在根本不能移動吧?”女人眯著眼睛說道。


    果然,那薛少白是一個烏鴉嘴,雖然隻是無端的猜測,卻正好了猜對了那女人看出了自己的破綻,這一點,實在是讓薛少白欲哭無淚。


    第1682章 城府


    第1682章 城府


    說實話,在女人說出這個答案之前,薛少白根本不認為後者可以看出自己身體的玄機,畢竟那真靈氣是在自己身體內部衍化,此時自己身體湧動著無盡的殺氣,那女人的神念也無法滲透進來,在神念無法進入自己身體的情況下,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洞悉到了自己的秘密?


    這一點,實在讓薛少白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女人隻是通過觀察知道了這一點?如僅僅隻是觀察讓那女人得到了這個無限接近事實真相的答案,那女人的觀察力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要說觀察力,那薛少白有時候也有幾分自信,但是沒想到,自己的觀察力在那女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換做自己,絕對不可能看出對方身體能不能移動這一點,然而,在女人麵前,這個秘密卻根本無所遁形,竟然被那女人直接看穿了這一點!


    不過,雖然自己的秘密已經被那女人看了出來,但要知道薛少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盡管自己現在無法移動的破綻被對方清楚的察覺了出來,但隻要自己沒有承認,那女人又怎麽可能確認這點?


    畢竟那女人現在連接近自己也沒有膽子,雖然這女人已經猜出了自己的秘密,但是,要確定這一點,必然要女人靠近自己,而此人一旦靠近自己,也是自己的機會,到時候,自己隨便出手,便可以輕鬆擺平這女人。!


    如此一來,明明是破綻的地方,反而會成為自己的誘餌。


    是以,那薛少白此時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在微微一愣之後,立刻眯起了眼睛,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女人,若是想要確定自己的猜測的話,唯一的辦法是出手對付自己。


    但是,那薛少白實在也太小看女人了,後者可是連他無法移動的秘密也看出來的存在,怎麽可能連薛少白此刻的計劃也看不出?後者之前在聽到自己說出猜測的時候,目光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這一絲驚訝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被自己直接捕捉到。


    那家夥既然在聽到自己的猜測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便已經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絕對是事實,不然的話,那家夥的表情絕對不可能有絲毫變化。


    想到這裏,那女人便直接笑了起來,說道:“小家夥啊,你的江湖閱曆也實在太淺薄了一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在聽到的猜測的時候,目光明顯變化了一下,如果你下次想要在我麵前裝腔作勢要學會任何時候都要不動聲色,不然的話,你任何一點情緒波動都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而你那些情緒波動背後蘊含的意味,也絕對不可能逃出我的推斷!”


    “說到底,你還是江湖閱曆太過膚淺了一點,若是換一個驅魔師,換一個江湖閱曆你深厚的存在,絕對不會在已經露出破綻的情況下再裝腔作勢,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僅沒法讓我佩服你,甚至還讓我有種想要嘲笑你的感覺。”


    “在我眼裏,你本來是一個天才,但是,看你如今的表現,算你是天才,那也是白癡型天才,以你的智商,想要在修煉界走遠一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女人冷笑著說道,看到那薛少白裝蒜,實在忍不住嘲諷了薛少白幾句。


    那薛少白修煉至今,被人嘲笑的次數實在已經是多到無法計算,是以,對於女人的嘲諷,那薛少白隻是一笑置之。


    不過,在想到那女人嘲諷自己的智商的時候,薛少白的麵色卻也忍不住陰沉了幾分。


    哼,這女人的膽子想不到居然如此之大,從來沒有任何人有膽子嘲笑我是智障,你這女人算什麽東西,居然還敢用這種口氣來嘲笑我?以為自己是天才,如果你是天才的話,也不會修煉幾十年才修煉到三級驅魔師的境界。


    我雖然隻是修煉了短短幾個月,但是,我的實力卻已經提升到了足以威脅你們小半個天道宗的地步,這等天賦,是你這女人可以想象的嗎?


    薛少白的脾氣本來不是很好,如今居然還被那女人譏諷,若是這女人可以壓製那薛少白的話,被後者嘲笑兩句,那薛少白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但是,站在薛少白自己的角度卻可以肯定,眼前那女人想要壓製自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那女人連壓製自己也做不到,又哪裏來的膽子嘲諷自己?


    這種行為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不對!突然之間,薛少白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暗道:“這女人是故意嘲諷自己的話,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失去理智,當初,我為了對付迦南,也是這麽嘲諷迦南的,結果那家夥了我的當,當真失去了理智,若不是那家夥失去理智的話,我能不能在他手堅持那麽久的時間當真是不好說的事情。”


    “如今天理循環,那女人雖然沒有看過自己和迦南的戰鬥,卻也用自己對付迦南的手段來對付我,她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嘲諷和譏笑本身,這女人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自己失去理智!”


    “自己和那女人的差距擺在眼前,如果是正麵抗衡的話,這女人未必是我的對手,但是,如果是自己失去理智的話,自己到時候肯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被那女人抓住自己的破綻,再想擺平這女人幾乎沒有任何可能了。”薛少白暗暗想到。


    想到這裏,那薛少白也覺得有些可笑,按照正常情況,應該是自己譏諷那女人,讓後者失去理智,從而可以放下一切來對付自己,但是,如今嘲諷的對象居然完全顛倒了過來,竟然變成了自己被那女人嘲諷。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種被人激將的待遇,本以為自己這麽一個初級驅魔師根本沒有這種機會,如今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隨便任何人都可以捏圓搓扁的血少白了。


    說實話,在意識到那女人嘲諷自己的原因之後,薛少白非常沒有絲毫怒氣,反而還微微聚的有些可笑,盯著女人的目光也微微有了變化,說道:“女人,你不用嚐試這麽拙劣的陰謀了,你以為我會被你刺激到失去理智?實不相瞞,這一招是我以前用來對付別人的,想不到有一天也會反過來被人用這招對付。”


    女人柳眉輕皺,不動聲色的冷哼了一聲。


    那薛少白猜測的很正確,女人的確隻是想要刺激一下薛少白,讓後者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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