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對.先生.你怎麽知道.”胡嬸的大兒子是認識眼前這位常陪著自己老娘的水先生的.


    見我沒有說話.好像正在想著什麽.於是又說.“啊.不對.老段家那孩子應該是8歲.上個月他娘還來我這買東西.給那孩子慶祝生辰呢.”


    八歲.又是八歲.難道真的是自己到猜測錯了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離開胡嬸家.就趕來了深水鎮的東邊.隻見一年輕婦人跪在自己門口.伏地大哭.邊哭邊嚎叫著:“兒子......兒子啊.你在哪兒.快回來啊.”隨即站立起來.看到有人路過.就緊緊拉著那人.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大兒子.有沒有看到我家的大兒子.“看樣子幾近瘋癲.顯得十分淒慘猙獰.


    一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嚇得放聲大哭.少婦也不去理會.隻是找著人就挨個問.有沒有看到自己家的大兒子.


    不一會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趕來.一臉的焦急.看到坐在地上的哭泣的小兒子.走上前抱起來.又衝上去拽著自己的媳婦兒.啞著聲音.安慰道:“算了.算了.咱們快回去吧.老大沒了.娘已經暈過去了.媳婦.你可不能再出事兒呀.”沒有理會路人可憐的眼光.男子一手抱著小兒子.一手拉著自家已經哭得快喘不上氣兒的媳婦.向家裏走去.


    少婦被拉走好遠.還聽到那淒慘的哭叫聲:“兒子啊...兒子.快回來啊......”那樣的淒厲.聽得一旁的人都不禁議論紛紛.都投過去可憐的目光.可憐天下父母心.聽到真是讓人於心不忍啊.


    我看到這幅景象.也就不再跟上前去.於是站在人群.細細觀察周遭的地理環境.還沒等看出什麽.就聽見旁邊的路人在議論說.


    “聽說段家這個兒子.是今早淩晨不見的.”有人出聲說.


    “ 那可不是.一大早就不見了.”有人答道.


    又聽見有人說.“聽那段家的鄰居說.這孩子一大早就起床給父母.準備早飯.因為近來是秋收.想著讓父母多睡會.白日裏在地上幹活太累.是個懂事的孩子呀.這段日子.大清早就起床了.但偏偏就今早上.父母起床了也沒看到孩子.還以為去屋子後頭摘菜去了.誰知道.叫了半天也沒見應兒聲.家人跑過去一看.見小鋤頭扔在地上.人早就不見了.當下家裏的老太太就暈了過去.”


    “不見了.那不就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就是一模一樣.可惜了個孝順的好孩子呀.”有人歎氣道.


    “那可不是.聽說這孩子平日裏聽話得緊.在家是個老大.老太太偏疼小孫子.父母呢又忙照顧不上.反而自己還常常幫著家裏幹活兒.還會照顧弟弟.”


    “唉.這就是好人不長命呐.”


    ........


    我聽見路人的談話.也就對早上發生的事情.大致了解了個經過.可她奇怪的是.這人要是要用孩子練邪功的話.真的就沒有規律嗎.除了二十年一次以外.難道之前的年齡順序隻是一個巧合.那這人挑孩子需要怎麽樣的條件呢.還是隻要是孩子就可以. 為什麽那些孩子身上沒有傷痕.那又是什麽讓他們致命的呢.


    這麽多的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得頭都快炸開了.也沒有什麽頭緒.隻得等到晚上.再去衙門看看之前的那些關於孩子們的宗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一入夜.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我趁著夜深人靜.便換上夜行裝飛身往衙門方向而去.


    一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連打更的老人也沒有出門工作.仿佛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深水鎮就會陷入一片沉寂之.就想是被人掀開了快要愈合的傷疤一把.鮮血淋漓.隻等用時間再次磨平傷痕.慢慢選擇性的遺忘過去.等待著下一個二十年來臨.再一次揭開傷口.如此反複下去.


    第274章 兩夫妻


    飛身跳進長老的藏卷室.我開始上下翻找.不一會就找到了有關於這件怪事的各式宗卷.這些宗卷被人可以統一收集到了獨立的小木架上.上麵記載著從第一個孩子遇險到如今第四個孩子失蹤的一切詳細資料.


    將這些資料都認認真真看了個遍.雖然沒有發現什麽有重大價值的線索.但還是總結出來幾個特點:這些孩子都是十歲一下的小男孩.並且都是在失蹤後的第七日在河邊被發現.還有一個就是死後麵部都呈現青灰色.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傷痕.甚至有經驗的老仵作猜測可能與修士或者某種邪功有關.但又找不到鎮上有人會不同於常人的技能.


    看過宗卷後.我注意到小木架的最下端還有一疊書信.打開一看.竟然是曆年來各任長老們的手劄筆記.是了.他們也懷疑孩子們的遇害與邪功有關.信上還隱晦的提及有關與一個叫秋心的修士.但苦於他們先後多年之前多次派人以走商為名.多次明察暗訪.也沒有此人的下落或者看到別的修士.於是.出事也隻能一再擱置.到了最後不了了之.


    後來隻得猜測有人偷偷闖入結界了.因為也是那個時候結界開始破損越來越多.他們著急下隻得上祠堂禱告日夜不停.終得冥冥之暗示“等待”二字.所以他們再著急也是知道會有這一天到來.凶手不會就此逍遙法外.


    我看到這裏.腦子裏隱隱約約也有了個大概.但怎麽也串聯不起來.看看天色.也隻好偷偷離去.希望在這幾日能從別的地方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連查看了好幾日.我甚至連段家的後麵菜地.孩子出事的事發地點也去過了.但是還是沒什麽重大的發現.


    隻知道在那第一次事件發生後.長老們發現已經堅韌的結界出現了裂痕.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他們於是有了一個猜想.便是外來人闖入了進來做下這種喪天害理的事情.


    比較前些年一直都是其樂融融.相安無事.卻突然出現這種問題.


    但是再三打探.用法力感應下.長老們無一人發現鎮子上多出人來.最後隻能將這個想法埋在心裏.猜測其他的可能性.但是無論如何.這種事件再三發生.還是讓他們那麽多年來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和深深挫敗.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如迅雷一般在深水鎮上炸開了鍋..鎮子西邊.我自家所在的對麵一條胡同的劉家的二兒子.在七歲生辰那天也失蹤了.


    正當大家以為不幸已經過去.除卻丟了孩子的段家陷入一片痛苦之外.其他有孩子的人家正將高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畢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幸固然令人悲傷.但誰也不想是放在自己身上.正慶幸著不是自己孩子出事兒時.這次卻打破了以往二十年一個的慣例..又有孩子出事兒啦.


    這個不亞於晴空霹靂的噩耗.又讓整個深水鎮上的人.陷入了一片惶恐之.


    其實按理說若是有人練習邪工作為修道人的長老們應當有所察覺才是.這卻偏偏成了謎題.其實也很正常.本來在幾百年前他們祖先去世後.高深法術後繼無人.長老們的修為全靠自身粗淺的學習.本身來說法力很弱.


    這時候別說有人練習邪功.就是有人闖入結界他們也不得而知.加上此人潛伏了那麽些年.邪法功力靠著孩童們日益精進.早就越過了走正途修煉的長老們.所以沒被發掘也十分正常.


    這一次.又一個孩子的失蹤.讓整個深水鎮再一次陷入了一陣恐慌之.


    但這一次.我好像感到有些隱隱的不對勁.好像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但思來想去也沒有想起來是什麽.


    但是.這一次.我發現.第二個失蹤的男孩仿佛更加符合之前凶手鎖定獵物的條件.如果第二個男孩的失蹤也和怪事有關.那第一個男孩又有什麽用呢.而他們現在.又在哪裏呢.


    正在想著.卻沒有什麽頭緒.我也隻得領著阿秋.在街上盲目的走著.半道上.阿秋鬧著要吃桂花糕.我也沒有反對.想著也很久沒給它解解饞了.於是向糕點鋪走去.打算為阿秋買包桂花糕.


    走到糕點鋪門前.我慢慢地停在櫃台邊上.說:“老板.來包桂花糕.”


    老板看見有客人來.十分熱情招呼著.“好嘞.給.先生.您的桂花糕.”


    我接過桂花糕.轉過身子.正打算忘回走.隻聽見身後.糕點鋪老板在嘀咕著.說:“咦.這不是老鍾嗎.不是說他妻子生病了.現在怎麽兩個人一起去買布了.瞧老鍾媳婦兒這高興的樣子.估計這病大約是好了吧.”糕點鋪對麵就是布莊.


    我聽老板這樣說.也沒怎麽在意.但還是隨意的抬頭看了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看得她自己都愣住了.是那天失去獨子恰好二十年的年夫妻.


    原來.這對夫妻姓鍾.


    我之見那鍾姓夫妻.相攜著對方在布莊裏有說有笑的挑選著布料.兩人一掃那日我看到的悲痛欲絕和愁眉不展.完全沉浸在一種不知名的喜悅之.尤其是那老鍾的妻子.笑得那麽燦爛.看上去年輕了不少.看得出心情十分的好.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就是那日忍不住失聲痛哭的年女人.


    這幅景象讓我感到十分奇怪.這二人前兩日還沉浸才喪子之痛.看起來那麽痛苦絕望.看得出來那個樣子並不是假裝的呀.那為什麽今天.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們就那麽開心.到底他們遇見的是什麽.竟然能讓他們那麽高興.


    我也沒有再繼續想下去.隻下意識的覺得這對夫妻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麽問題.所以她悄悄躲在一邊的小巷裏.打算跟著鍾姓夫婦.看看他們接下來還會幹些什麽.


    我先是瞧見了.那妻子笑容可掬的選了許多價值不菲的柔軟的布料.要知道我前段時間去他們家.可是十分簡陋的呀.現在居然買了那麽貴的東西.我又瞧見他們挑了幾件小孩子的衣服.看起來應該也是價值不菲的那一種.這就讓我感覺更加的奇怪了.二十年的那個小孩是兩夫妻的獨子呀.獨子都沒了.買這麽些小衣服給誰穿.


    當下.我看著他們的行為.覺得更加奇怪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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