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藤拿出一份化驗單,“這是在死者指甲裏發現的東西,雖然死者的指肚被割掉,但是指甲還在,在死者右手食指的指甲縫裏發現了紅色液體。”


    “紅色液體?是血嗎?”


    古藤搖了搖頭,“不是,是辣椒醬。”


    “辣椒醬?”


    “我想死者在生前曾經碰到過辣椒醬,或者說用手站著辣椒醬吃了一口,因為在手指上也發現了死者的唾液成分。”


    聽到古藤這麽說,魯擎蒼想起一件事情,“有沒有和農家樂裏的辣椒醬做過對比?”


    古藤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做過比較,成分一致。”


    “老板娘對我們有隱瞞。”


    “沒錯!”古藤想起那個在窗外咳嗽的人,還有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老板娘的丈夫。


    魯擎蒼看了一眼曾博士,讓他繼續說。


    曾博士繼續說道:“通過現場的血跡可以看出來,死者的頭不是在我們發現他的地方被砍下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在被害現場被砍下來,如果凶手將被害人帶到拋屍現場的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扛著死者,一種是背著死者上去,不過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凶手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上死者的血跡。”


    伏蓉聽罷歎了一口氣,“隻希望凶手沒有把衣服扔了。”


    曾博士調出一張照片繼續說道:“你們看死者的褲腳位置,這裏有一滴油漬,通過檢測發現,這滴油漬是sf級全合成機油,是汽油發動機機油,多用在高檔汽車。東北、新疆、西藏地區,使用比較稀疏的抗低溫5w係列的機油,極冷的地區例如南北極圈等地,發動機機油甚至會用0w係列的,華北、華東、華南地區,使用正常的5w-30/40或者10w-30/40機油,海南這種極熱的地區,建議使用40或者50的機油,耐高溫性是必須的。這滴油是在正常值內,也就是說,這輛車很有可能是本地車,排除外地車作案的可能性。”


    伏蓉看著被害人的衣服說道:“在死者身上發現了桑蠶絲,還有高級的機油,說明死者生前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高檔的地方,可是你看他的衣服還有鞋子,根本不像用得起這麽高檔東西的人啊。”


    顏如玉覺得伏蓉說的有道理,“如果這些東西不是死者的,就隻有一種情況,是凶手的。”


    朱銘凡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如果說凶手是一個有錢人的話,完全可以買凶殺人啊,為什麽要自己動手?”


    “也許凶手不信任別人,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要殺害死者,隻是臨時作案。”


    “激情殺人,應該不會吧。”朱銘凡覺得有些不可能。


    “你不是凶手,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啊?”


    “我要是一個有錢的人,我做什麽事情都會找別人去做,我有錢啊,不差錢,啥事辦不成。”


    “如果在一個錢不是萬能的地方呢?”


    “這社會還有錢辦不了的事情?”朱銘凡覺得顏如玉說的沒有道理。


    魯擎蒼見狀說道:“好了,朱銘凡和伏蓉,你們沿著機油和桑蠶絲這條線索查一查,曾博士和顏如玉,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和七年前的案子有關係,關於七年前的案子你們再好好查一查,看看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是!”


    “古藤,李子一她們的屍檢沒有查出別的線索嗎?”


    古藤搖了搖頭,“凶手手法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既然這樣,我們再去一趟農家樂,看看老板娘還有什麽瞞著我們!”魯擎蒼覺得那個農家樂絕對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一定還隱藏著別的東西。


    兩人驅車來到農家樂,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雙門緊閉,魯擎蒼下了車,推了推門,發現門在裏麵拴上,雖然現在是淡季,但是卻是飯點,這個時候鎖門,有些不尋常,魯擎蒼敲了敲門,喊道:“有沒有人?”


    等了半天,並沒有聽到裏麵有人出來,於是他再次敲了敲,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爬進去!”古藤看這院牆也不是很高,指了指牆對魯擎蒼說道。


    魯擎蒼聽罷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兩步,小跑幾步,起身一跳,右腳一蹬,雙手正好抓住牆頭,幾下便翻了上去,縱身跳進牆內。


    古藤站在門口,魯擎蒼從裏麵打開門,古藤跟在他後麵往農家院走去。


    魯擎蒼記得上次他們來的時候老板娘是從哪個房間出來,於是徑直走到那間房門外,掀開門簾,裏麵木門緊閉,魯擎蒼推了推,木門應聲而開,見木門被推開,急忙將古藤護在身後,“小心點。”


    古藤跟在魯擎蒼的身後,眼神越過他的肩膀往裏看去。


    房內一股涼意,並不像上次來的時候那樣暖和,難道這家人出去了?


    當兩人走進屋裏時卻發現在門口位置,一個男人躺在地上,魯擎蒼走上前一摸,身體已經涼了,再往裏看去,炕上躺著一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接待他們的老板娘。


    古藤見狀,從魯擎蒼身後走了出來,伸手摸了摸男子的屍體,已經沒有任何溫度,再次伸手摸了一下男屍的胸口,還有一點點的溫度。


    翻開男屍的衣服,發現已經有屍斑形成,“屍身冰冷,胸口有少許溫度,再加上屍斑已經進入沉降期,用手壓不會褪色,死亡時間大概有5~6個小時。”


    “也就是說在我們發現無頭男屍的時候,有人在這裏殺害了老板娘和這個男人?”


    古藤指了指掛在牆上的照片說道:“男屍應該是老板吧。”


    古藤再次走到老板娘屍體前,動了動她的四肢和全身,“屍僵形成,死亡時間應該和老板是同一時間。”


    魯擎蒼看了看死者的屍體,發現他們的脖子上都有勒痕,“死者是被勒死的?”


    古藤點了點頭,“初步看應該是勒死。”


    如果死者是被勒死,有一個地方魯擎蒼有些疑惑,“勒頸時由於勒索大多數位於甲狀軟骨或者是氣管的位置,位置比較低,脖子一圈很均勻的受到壓迫,但是被害人會出現掙紮抵抗,凶手的力氣也會隨著被害者掙紮手上的力氣不均勻,一會大一會小,呼吸道就會部分或者間斷受阻,窒息時間比較長,如果凶手在身高和力氣上不是占了很大的優勢的話,大多數不會選擇這個殺人方法,更何況這房間內有兩個人,一般凶手不可能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除非當時在場的凶手有兩名或者兩名以上。”


    “你有沒有發現兩名死者身上都沒有防禦傷。”


    聽到古藤這麽說,魯擎蒼檢查兩具屍體,“果然沒有,這是——”


    “我剛才在進屋的時候,發現門口有玻璃碎片,裏麵有一部分液體,還沒有結冰,很有可能是被扔掉不久。”古藤指著女主人身邊掀起的一半被子說道:“我想死者在死前應該是被下了藥,凶手想在兩人昏迷的時候將他們勒死,男主人並沒有死在床上,也就是說當時男主人很有可能還有一點點的意識,從他身上沒有看到防禦傷可以推斷出,當時他的意識雖然有一些,但是很模糊,他掙紮著從床上下來,想要逃出去,可是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就被凶手製住殺了他。”


    雖然能解釋凶手一個人完全可以行凶,可是有一點魯擎蒼還是有些不明白,“還是說不通,要是我是凶手的話,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完全可以一刀殺了他們多省事,即便凶手來的時候沒有帶凶器,這是農家樂,有的是刀具,隨便一把刀就能把他們殺了,為什麽要選擇這麽費勁的方法?”


    “也許凶手喜歡看著被害人一點一點在他麵前喪命,再或者說,也許凶手暈血呢?”古藤一本正經的說道。


    魯擎蒼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古藤還會開玩笑,雖然說一點都不好笑,不過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如果農家樂的凶手就是殺死李子一他們的凶手的話,暈血這一點說不定就能解釋凶手殺人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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