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心底又升起了滿滿的不安,緊張問高岩。


    高岩的手猛然一頓,接著又加快了速度,“沒什麽,你臉上有髒東西,我替你擦擦。”


    我心裏明白,立刻打算扭頭去照鏡子,“你讓我看看有什麽髒東西……”


    “不要!”情急之下,高岩猛然拔高了聲音,一把拽住了我,然後才感覺到自己剛才反應過激了,又尷尬放柔了聲音,“我,我的意思是,我替你擦幹淨了你再看……”


    我將他拽著我胳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淒涼笑了笑,“高岩,我的眼睛流血了對不對?”


    高岩剛剛堆起來的笑容,又猛然凝固。


    我終於推開了他的手,緩緩扭過身子,去看鏡子裏的自己——兩道血淚,從我嚴重蜿蜒之下,比剛才的似乎更濃重了些。


    “高岩,房東說過,我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我默默抽出紙巾去擦臉上的血痕,無奈歎息,“可能,這就是大禍吧。”


    高岩愣愣看著我,半晌才僵硬著聲音安慰我,“然然,你別這樣,我會想到辦法的,你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麽異樣的事情,咱們必須找到緣由才能解開……”


    他一邊安慰我,一邊將我臉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擦幹淨。


    可他才剛剛擦幹淨,很快就有新的血淚出現,而且無聲無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了眼淚。


    “高岩,別擦了,不管用。”看著紙簍裏的一大堆帶血的紙巾,我有些絕望,緩緩推開了高岩又來替我擦血淚的手。


    “然然,你別嚇著糯寶,你振作點,糯寶還在外麵呢!”高岩沉默了片刻,終於想到了個寬慰我的理由。


    我歪著腦袋,側耳傾聽衛生間外麵的聲音。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


    若是換做平時,糯寶肯定早就屁顛屁顛跑來問怎麽回事了,可是這次,她沒有跟進來,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立刻衝了出去,想看看糯寶還在不在,“糯寶,糯寶?”


    “媽媽,我在這兒呢,怎麽了?”我衝出去叫了幾聲之後,床上傳來了糯寶嬌聲嬌氣的聲音,然後蠕動著小身子打算站起來讓我抱。


    我猛然鬆了一口氣,飛快轉過身,不想讓糯寶看到我現在這幅模樣。


    高岩也跟了出來,很快就安頓好了糯寶,拉著我一起來到了房東家裏。


    走進屋內之後,高岩剛要說話,房東就急急說道:“你過來吧,我看看你手上有沒有東西。”


    我手上?


    我下意識低頭看了看雙手,我雙手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這還需要怎麽看?


    卻見房東急急忙忙弄了幾樣東西,搗鼓了半天之後,搗鼓出一樣暗紅色的液體來。


    弄好之後,她將我叫到跟前,將那暗紅色的液體分別倒在了我兩隻手腕上。


    那暗紅色的液體很濃,很像是快要凝固的血,但在接觸到我皮膚之後,竟然快速被我的皮膚給吸收了。


    緊接著,我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寬約一厘米左右的圓圈,這圓圈呈白色,遠遠看,竟然像是一個鐲子戴在我手腕上。


    “這,這是什麽東西?”我吃了一驚,這個東西,很像那個老頭子強行給我戴在手腕上的鐲子。


    房東長長歎息了一聲,“這東西叫鎖命鐲。”


    第149章 他們是兄弟


    鎖命鐲,還是索命鐲?


    這名字聽著就不像是好東西,更何況我開始流血淚,就是從做了那個夢開始的,應該是索命才對。


    “隱族一向低調,很少有人能見到他們,你是怎麽得罪他們的?”看了我手上的鐲子手,房東長長歎了一口氣,指了指我手上的“鐲子”,“你看看這上麵是什麽。”


    我還來不及問隱族是什麽種族,就趕緊低頭朝我手上的“鐲子”看去。


    這“鐲子”初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顏色比周圍的膚色稍微淡些,但細細看了半天後,我終於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在這“鐲子”上,有一些微微的凸起,而且那凸起竟然還是幾個漢字組成的。


    我盯著那串漢字看了半天,終於渾身一顫,“這是,是我的生辰八字!”


    沒錯,這“鐲子”內的漢字,就是我的生日!


    這老頭子不僅送了我這麽個詭異的“鐲子”,居然還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他要要你的命,裏麵當然是你的生辰八字。”房東緊緊皺著眉頭,“隱族的存在還是師父告訴我的,我一直以為隻是個傳說,今日見了你這血淚和鐲子,我才敢確定隱族竟然真的存在!”


    高岩在一旁聽的著急,“然然根本就不認識他,他為什麽要要然然的性命?這隱族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我也覺得一頭霧水,要說打交道,我也不過見了那老頭子一次,也不過就是沒有賣給他充氣娃娃而已,他至於就將我恨上了,還要要了我的命?


    “你說錯了,我聽我師父說,隱族之所以在這些門派裏聲望最高,就是因為隱族一向是恩怨分明。隱族法術詭譎,深不可測,很少有人敢得罪隱族。但因為隱族一向隱世,而且做事絕對光明磊落,所以這些門派倒是尊敬的多,不服氣的人很少。”房東搖了搖頭,否認了高岩的說法,“如果他要要卓然的性命,那必定是有什麽原因的,不會是無緣無故。”


    房東這麽一說,我就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竟然得罪了這麽可怕的門派,一個小小的鐲子都能要了我的性命!


    “那,那接下來然然會怎麽樣?”高岩愣了愣,又緊緊追問房東。


    “現在她隻是流血淚,以後五官都會出血,身體會慢慢變僵硬,最後會硬的像石頭一樣,那時候……離死也就不遠了。”房東滿臉都是無奈,“不過卓然身體內有水靈珠和火靈珠,這個時間應該持續的比較長,所以要想活命的話,就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解救的辦法。”


    我忽然想到了李誌高拿走的梳子。


    低頭看了看“鐲子”上的生辰八字,我猜測道:“我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了,李誌高偷了有我頭發的梳子,那人得了我的頭發,所以就知道了我的生辰八字,對不對?”


    房東臉色猛然一僵,繼而垂下頭,“卓然,你轉的挺塊的,這麽快就想明白了。”


    她承認後,我精神一振,接著說道:“既然是李誌高替他偷的頭發,那這個人就跟李誌高有關係,如果我能找到李誌高,或許就能找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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