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友衝嗯一聲,說:“咱們這就去賓館看看吧。”


    “好。”


    ……


    十五分鍾後,於袁二人,領著成威和另兩名痕檢員來到目標賓館,在前台處說明來意後,老板娘立馬表示願意配合,取了備用房卡打開了周興泰開的房間。


    房門開啟後,於辰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問道:“老板娘,這間房間打掃過了嗎?”


    “還沒有。”老板娘搖頭說:“我們這兒一般都是客人退房後才會進去打掃的,而要客人不退房,我們就會等他們出門了才問問需不需要打掃。客人沒說,我們不會進去。”


    “這樣啊。”於辰微微頷首,又問:“也就是說,沒有人進出過這個房間咯?”


    “反正我們沒進出過。”老板娘說:“但他要把房卡給了別人的話,也能進來。這麽多房間呢,我不可能把每一個客人都記清楚嘛。”


    “知道了。”於辰嗯一聲,說:“多謝您的配合,您先去忙吧。”


    “哎,好。”老板娘點點頭,離開了。


    於辰則和袁友衝讓開一步,先讓成威幾個痕檢員進去勘察。


    在門口站了約莫有二十分鍾,聽到成威說勘察完畢後,他倆才走進房間裏頭,左右轉轉腦袋,大致大量一眼。


    成威說:“房間內布置一切正常,未發現可疑痕跡,這兒顯然不是作案現場。”


    “另外,沒找到受害人的手機,但發現了他的錢包,裏頭有兩千塊左右的現金,銀行卡、身份證都在裏頭。背包也還在床頭櫃上,發現了兩個充電寶、一張移動硬盤、一塊u盤和幾本專業書。哦,床頭櫃上還有半瓶冰紅茶。”


    “還有個行李箱,二十寸,裏頭裝滿了衣物和旅行洗漱套裝、防曬霜等。發現了個相機包,裏頭裝有尼康d7200單反相機一台,相機裝著35毫米定焦鏡頭,還有一18-200毫米變焦鏡、充電器等物。”


    “桌麵上放著台筆記本電腦,電腦連接著充電器,屏幕開啟,但已經沒電了,據此推測,周興泰離開的時候,筆記本還處於工作狀態。不過,由於賓館房間是插卡取電的,他帶走了房卡,筆記本自然失去供電,電量就耗光了。”


    袁友衝聽完後,點頭說:“錢包還在,電腦屏幕沒蓋上,耗光了電量,這說明,他最後離開賓館的性質屬於臨時出門,並不打算久待。”


    “而且,應該不是去吃飯什麽的,這年頭雖然移動支付相當便利,但出門吃飯,還是會順手帶上錢包才是。”


    於辰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說:“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他帶的行李物品。他隨身帶著電腦我可以理解,但拖著行李箱、單反相機之類的幹什麽?而且,賓館一開就是四天,為了麵試的話,沒必要吧?”


    “嗯,”袁友衝接話,說:“行李還好理解,準備的這麽充分,顯然是想出趟遠門的,估摸著是打算麵試結束後去旅個遊或者參加什麽活動吧。但賓館一開就四天,的確是個問題。”


    “對啊,”於辰說:“很矛盾,如果他打算麵試完後立刻就走,壓根沒必要開四天的房。而如果他不急著走,那完全沒必要帶這麽多東西,考完試回家再收拾也就是了。”


    “先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吧。”袁友衝說:“讓技術隊檢查下電腦,看看能否通過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發現點什麽。”


    第54章 死亡威脅


    在技術隊檢查筆記本電腦的同時,於辰和袁友衝再一次找到了高芸,詢問她知不知道周興泰近期有沒出行計劃。


    可惜,沒有什麽結果。


    很快,周興泰的聊天記錄,以及硬盤上的文檔資料便都被導出來了。


    調查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他在幾個作者交流群內,自稱受到了死亡威脅,想要出門躲躲,避一避風波。


    具體為什麽受到死亡威脅,又是誰威脅的他,他並沒有在群裏說,聊天記錄上也沒找到誰威脅過他,估摸著,對方是用電話對他進行威脅的。


    “這麽說來,他收拾好行李物品後,在賓館開了四天房,到是能夠說得過去了。”於辰嘀咕道:“問題是,一個宅在家裏悶頭寫書的作者,能得罪什麽人呢?竟然還受到死亡威脅……”


    “如果說是類似於給作者寄刀片之類的玩笑話也就算了,問題是,他真的遇害了,而且在遇害之前,還非常惶恐的想要出門躲一躲,這也說明,他並不認為對方的威脅是在開玩笑,而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生命危險。”


    “而且,他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生,受到威脅了,也不想著報警求助,甚至麵試時和咱們聊起來了,也對這事隻字不提,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袁友衝嗯一聲,接話說:“受到死亡威脅嘛,無非是得罪了什麽人,或者幹了什麽虧心事,再不然就是欠了高利貸……”


    “哦,前段時間有個所謂的往上死亡威脅鬧得挺火的,不過那家夥在國內幾乎成了個笑話,聊天記錄都被人被p來p鬧著玩了。”


    “而且,據我所知,網絡小說作者這一群體不乏黑白顛倒的大佬在,而那家夥搞死亡威脅的手段無非是半夜騷擾讓人不堪其苦罷了,但要跟他們比誰熬得晚,怕是那家夥自己得先受不了崩潰了。”


    “再考慮到他不報警,也不對我們提這事兒,且在群裏求助稱自己受到死亡威脅時依舊語焉不詳,不肯透露原因這點來看,很可能,是他在這起威脅事件當中,自己也理虧。”


    於辰嘖一聲,說:“聽你這麽分析,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哎。那,你說他會不會是欠了高利貸什麽的?”


    “應該不是。”袁友衝略一思索後,搖頭說:“如果是欠高利貸,雖然多少有些丟人,但由於高利貸本身並不合法,而且他們還發出了死亡威脅,他應該不至於連報警的口都開不了。我想,應該是比這更丟人或更理虧的事兒。”


    “當然了,考慮到周興泰性格內向的同時又相當要強,他欠了高利貸的可能也確實存在……嗯,高利貸一般不會上征信什麽的,不如從他銀行流水和支付軟件賬單方麵著手查查看吧。”


    “總之,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該是搞清楚究竟是誰,因為什麽而威脅他了。嗯,他第一次在群裏說自己受到死亡威脅,是在上個月二十七號,就重點調查他這段時間的行為和通訊記錄吧。”


    說道這,他頓了頓,看向範玉宏,問道:“對了老範,周興泰的通訊記錄查的怎麽樣了?”


    “通訊記錄倒是調出來了,”範玉宏說:“不過,看了看,他撥出的電話幾乎沒有,而撥入的電話,絕大多數都是虛擬號碼,經調查發現都被標記為了騷擾電話。”


    “剩下那些也多是座機號,都是些快遞、房地產中介、信貸平台、保險公司之類的,僅有的幾個手機號碼,經核實機主身份發現,還都是外賣員。”


    “這就奇怪了……”於辰皺眉說:“通訊記錄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那他到底怎麽受到的的死亡威脅?”


    “不奇怪。”袁友衝聳聳肩,說:“如果是秋秋的話,如果對方拉黑了周興泰,可以同時選擇再周興泰的聊天列表上把他給刪除了。”


    “倒也是。”於辰揉揉自己的眉心,問:“那,能不能還原這些信息?”


    “得先看看消息管理器內是否還有記錄。”範玉宏回答說:“按理,即使是已刪除聯係人,裏邊同樣能查找到聊天記錄的,但記錄可能不全。”


    “而且,受害人的手機不在,可能落入作案人手中了,對方可能會登錄其社交軟件刪除這部分記錄。”


    “如果消息管理器也查不到相關信息的話,就隻能找軟件公司,讓他們配合看看能否還原這些記錄了。”


    “但這樣一來,能否還原還得看運氣,畢竟已經被刪除,且沒有雲記錄的聊天信息是否還被保存著,我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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