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新發現,隻論證了屍表檢查得出的結論而已。”周倩欣說:“我想你應該不想聽、也聽不懂太過正式的報告,就簡單點說吧。”


    “首先,致命傷為頸部切創,引起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其次,死亡時間可精確到昨晚八點十五到八點四十五分之間;”


    “再次,結合受害者胃內容物中苯巴比妥濃度及血、腦組織藥濃度及藥物代謝動力學,可知受害人係經口攝入的苯巴比妥,由於其僅極微溶於水,故推測藥物係摻入食物中被攝入的;”


    “最後,八名受害者多少都有佩戴些首飾,從其佩戴首飾部位的表皮剝脫等輕微損傷看,首飾都被作案人以較暴力的方法給挊下來了。”


    “時間能得出的結論基本上就這些,還有什麽疑問嗎?”


    “有一個。”袁友衝將報告遞回去給她,一本正經的問道:“餓了不?”


    “……”周倩欣有些無奈,但還是老實的點點頭說:“又困又餓,怎麽,你想請我吃飯?”


    “不是我,是老於。”袁友衝笑道:“把收尾工作辦一辦,咱們一塊去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看向那名小助理:“你也一塊兒,賞個臉唄。”


    助理訕訕的笑兩聲,點頭說:“袁隊相邀,我哪裏敢拒絕。”


    “吃點簡單的吧。”周倩欣說:“我怕自己吃到一半會睡過去……”


    袁友衝嘴角揚了揚,說:“嗯,隨便吃點填填肚子就是了,吃完你趕緊回來休息。咱們好歹都睡了一會兒,但你可是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半刻也不曾停歇的,身體和大腦怕是都承受不住。”


    ……


    晚七點二十,例行的會議召開完畢。


    一個白天的時間其實很短,各組刑警都未能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而周倩欣尚在睡著,是她的助理代表她參與這次會議,將屍檢結論匯報給眾人得知的。


    散會後,大家便又都去公幹了,僅留於辰和袁友衝二人,仍在會議室內交流討論。


    剛說沒兩句,於辰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掏出一看,精神振奮了不少,說:“是狒狒打來的電話,估計他那邊有進展了。”


    “狒狒?”袁友衝愣了愣:“咱們隊伍裏有這號人?”


    “哎呀,就是老費,費瑞民。”於辰擺擺手:“老費太難聽了,還是狒狒順口一點。”


    袁友衝一臉黑線:“要他知道你這麽叫他,怕是拚著前途和老命不要都得弄死你丫的。”


    於辰不在意的撇撇嘴,接通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有結果了?”


    第14章 口舌之利


    不得不說,費瑞民的運氣相當不錯,不多會兒便徹底掌握了曲忠的落腳點,並第一時間向於辰和袁友衝匯報,詢問他倆是否要來指揮、參與布控和抓捕工作。


    但於辰認為,這事兒費瑞民全權負責便好了,抓到人直接帶來支隊就是,沒必要多此一舉,還特地趕過去接手指揮工作。


    於是乎,晚上九點左右,曲忠便被送到了支隊審訊室。


    看著對麵的於辰和袁友衝,他兀自嘴硬:“你們抓我幹什麽?我犯什麽事了?我……”


    “你犯過多少事兒,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於辰打斷他,冷冰冰的說。


    曲忠嘴角抽了抽,擺出一副無語非常的表情:“警官,你這是什麽邏輯?我曾經犯過事兒,而且犯的還不少,就能證明這事兒是我幹的了?”


    “嘖,我說是什麽事了嗎?這麽急著否認幹什麽?”於辰反問。


    “因為我最近都很安分,什麽事都沒幹,所以不論你們說什麽,都不可能是我幹的。”曲忠哼一聲:


    “警官,你可能沒見過我,也不了解我,但既然知道我曾經犯過不少事兒,那就應該知道,我對你們非常了解,就像你們了解我一樣,所以就別玩這些文字遊戲了好嗎?還想玩所謂的‘不打自招’那一套?有意義麽?現在都是證據說話,我就算招了,你們沒有證據,又能咋滴?”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個慣偷,但並不代表我一直就隻能是個賊。浪子還有回頭時,我就不能金盆洗手不幹了?”


    於辰詫異的看了他兩眼。


    費瑞民說過,這家夥經驗非常豐富,很是難纏,但沒想到竟難纏到這種程度,還能在審訊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將主動權給搶過去,大占上風。


    他很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便看了袁友衝一眼,但這貨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無法,他隻得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維持嚴肅的模樣,說:“你想要證據麽?好啊!”


    說著,他拿出一張打印紙,重重的扣在桌上,說:“你敢不敢念一念這段話?”


    曲忠仍舊是一臉輕鬆的模樣,隨意的將打印紙拿起來,瞥了一眼。


    但很快,他臉色便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怎麽樣,熟悉吧?”於辰冷哼道:“念一遍,敢不敢?”


    “我……我為什麽要念這玩意?”曲忠咬了咬牙:“你們在打什麽鬼主意?莫不是想誘供,讓我按照你們的意思承認自己的罪行?”


    “我誘你個大頭鬼!”於辰沒好氣的說道:“審訊室裏三台監控,打印紙上的內容被拍的一清二楚……”


    正說著,他忽然驚覺,主動權竟然又一次被曲忠給搶了過去,不由立馬頓住,轉而說:“我們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這張紙上的文字,便是報案人所說的內容,一字不落。怎麽樣,很熟悉吧?”


    “報警電話?我沒有……”


    “是不是你,隻要你照著念一遍,對比下聲紋,就一清二楚了。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就把證據給你。”


    曲忠還想狡辯:“可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陰謀?萬一這裏頭隱藏著陷阱,到時候你們截取我說的幾個字湊在一塊,我……”


    “曲忠,幾年不見,口才有長進嘛。”袁友衝終於發聲了,他輕笑著說:“怎麽樣,還認識我不?”


    “你?”曲忠打量了下他,忽然臉色大變:“你你你,你是袁隊?你怎麽……”


    “咱們也算老相識了吧?”袁友衝臉上笑容不變:“那你應該清楚我的能耐才是。就如你所說,徒逞口舌,沒有任何意義,咱們還是直接點的好。你想要證據,於隊就給你證據,怎麽,不敢配合了?”


    於辰翻個白眼,在心中想到:“mmp,勞資說了半天都說不動這家夥,你要兩句話簡簡單單的就勸服了他,勞資直播吃……emmm,算了,我還是別瞎立g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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