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終老人依舊還是認為這墨蟾在這青石板之下是個偶然,即便是晴天已經說的很明白此物絕不是產自南瞻部洲。亞聖一脈的其心之說便是那與後聖的人惡論恰恰相反,認為其人初為善。可老人看到青石板背麵的一幕便知道此事絕非偶然,是為人做。


    雖說老人為儒家弟子,沒見過豬肉卻見過豬跑。青石背麵拓有兩道符籙。朱砂描底,金粉勾芡。


    晴天再次蹲下身影看了眼其中一道符說到:“此符名為避障符也是修士所說的兩麵天,不算稀有是一道較為常見的入門符籙,其作用便跟其名稱一樣。


    避障,也可幫助此間墨蟾壓隱氣息。這也是為何夫子如此之久依然沒有感受其間墨蟾的氣息了。而我也隻是有所奇怪。要不是觀其香火流轉也不會發現其中貓膩。”


    聽到這裏老人不覺冷汗濕背,繼而拿衣袖擦了擦額頭指向另一道符籙:“不知仙師這道符籙又是如何?”


    晴天沒有直接回答老人的問題,而是把已經攥成拳頭的右手往回拉了拉。


    隻見門口那懸浮在空中不斷掙紮的墨蟾被一中看不見的力量拖到青石板旁,可以明顯看出在這過程中的墨蟾極度掙紮似乎對著青石板很是抗拒,以至於雙瞳逐漸血紅。


    可接下來詭異的一幕讓老人不禁發了個冷顫。


    極度抗拒的墨蟾在接觸到青石板之後突然變得不在掙紮,隻是在其眼中看到似乎絕望之色。淒厲之聲也不再發出。而身體卻乖張至極,不在動彈分毫。這兩麵性卻又給人異常的難言之感。


    而隨著晴天起身那隻墨蟾再度離開青石板,隨之也再次開始掙紮,血紅的雙眸似乎從新燃起光亮。


    “鎮妖符籙?”老夫子疑惑到


    “也算是其中一種吧,是道困妖符,但其實這並非是道符籙,更多的是一道陣法。”晴天拿著竹刀輕輕劃過那道所謂的困妖符,頃刻間火光閃現。


    於此同時,百裏之外的漆黑大殿之上,一道看不見麵容的魁梧身影陡然僵直。身側一道矮小佝僂的身軀探出腦袋卑微到:“主子?”


    身藏黑暗之中的身影猛然發力一腳踏在石板之上,陣陣細土自房頂流下。隨後魁梧身影坐回石凳咬牙到:“隻差一點!不!隻差一絲,一毫!”


    矮小佝僂身軀一旁一個身影兩丈有餘巨肥無比哼哼到:“主子,是誰人膽敢壞事,我這就便去撕了那廝!”


    “莫不是,給那墨蟾僥幸逃出困妖陣了?”矮小佝僂身影的人影低頭問到。


    “哼,何止是逃!就在剛剛我所布下的那道困妖陣連同陣眼一同給人抹去,手法很熟悉但又說不出所以然”坐在石凳之上的身影向後靠著說到。


    矮小佝僂的人影依舊低頭緩緩說到:“此前莫約兩個時辰,白馬湖之上似有雷鳴電閃,不過瞬息便止,莫非?”


    “管他呢!主子等不了那麽久了!趕明我便去往那破廟碎了他金身!”肥頭大耳的護從嚷嚷到。


    隨著黑暗之中那身影伸手向下虛按,兩人都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那道身影再次傳來聲音,“快肥,瘦力你二人多注意此座夫子廟,我總感覺哪裏不對。”


    “是,主子”


    “是”


    二人異口同聲到


    “下去吧。”略顯疲憊之聲再次從石凳之上傳來。


    隨著兩個護從離去那道黑影再次站起身來,不過不知是起身浮動過大還是如何有片碎片自身影之上掉落,黑影則急忙低頭彎腰撿起。


    好似珍寶一般。


    ——————


    晴天望向在身前懸浮的墨蟾又回頭看向老人嘴角上揚到:“陣眼已碎,此陣已破。”


    王引之,再次踱步到晴天麵前便是躬身行儒家大禮。而晴天卻坦然受之。


    不是晴天不知虛讓,而是身為儒家正統學脈,不收受此禮老人定是心中難安,總要做點什麽。


    禮過之後,抬起頭的夫子望向晴天似有話語溢於言表,但卻又話到嘴邊便收起。


    不過最終老人還是沒有忍住,說到:“仙師,雖此物吞我香火數載但也算有驚無險,還望仙師放其一條生路。”


    晴天很不意外老夫子會有如此說法,畢竟在湖心交談之時老人便說到其是入了儒家亞聖一脈。認其萬物生性之初便為善。


    “青石板之下的困妖陣便證明其墨蟾也是被迫封印於此,這也就說明有人依舊對著老夫子你的香火虎視眈眈。”晴天並沒有直接回答老人而是向老人分析到。


    “既然夫子為你如此求情,我便解開你的束縛,你應該感受到這石板之上困妖陣已然破陣,你也算逃出生天。”晴天低頭對著束縛著的墨蟾說到。


    晴天並未磨蹭話音剛落便將緊握著的右手緩慢張開,而空中的墨蟾也啪的一聲落在石板之上。


    落地的墨蟾對著那道壓製它數年之久的困妖陣依舊不願觸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慌忙跳到香案之上。轉頭看了看老人又再次看了看晴天。隨後竟似聽懂一般對著二人緩緩點了點頭。


    而後發生的一幕令晴天也沒想到,隻見渾身赤金之色的墨蟾轉頭跳上香案之後的夫子神像之上。而後隻見墨蟾猛然深吸一口氣而後自墨蟾嘴裏噴出陣陣青煙,竟然持續一柱香之久!而滿廟的青煙最終都被神像所吸納。而神像之上的細微裂痕也逐步消失而晴天身側的夫子水神飄忽的身形也逐漸凝實。


    與之相反的便是那隻一柱香前的赤金墨蟾,如霜打茄子般變為漆黑如墨的本來麵目。


    吐完最後一口青煙的墨蟾晃晃悠悠的向著水神廟門口蹦去,隻不過,一步不如一步。


    步步短,最終還是沒有翻過那道門檻。


    夫子快步走到門前雙手托起奄奄一息的墨蟾呢喃到:“何必呢?”


    西牛賀洲的墨蟾,較為奇特一生僅有一隻伴侶,一死另外一隻絕不苟活。即便身隔萬裏一樣可知對方生死。這也是墨蟾的另外一個與生俱來的奇特神通。


    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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