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端坐於鳳坐之上,聲音端莊且嚴肅:“淑妃,你既說寧貴妃與人私通,那這奸夫又是誰?”


    王後在說‘私通’二字時說的極慢,仿佛要在場的每個人都要聽的格外清晰一般。可是落在清歌耳裏卻是那樣的刺耳。


    所有聲音都沉靜下來,隻有外麵‘嘩嘩’的下雨聲衝擊著人們的耳膜。殿中人所有的目光皆停留在淑妃身上,她嘴角的笑容在彰顯著她是多麽的胸有成竹,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將清歌推入深淵。


    淑妃從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帶著憎恨和厭惡,似乎訴說著最令人作嘔的汙穢:“陌王南陌然。”


    隻是一瞬間,清歌便感覺到有一聲巨響在她頭頂炸開,伴隨著冷意,清歌覺得自己胸口有著隱隱的驚痛和恐懼正在蔓延全身。


    她不願麵對的這一切還是到來了。


    “淑妃大膽,陌王乃皇家貴胄,豈是你能擅自誹謗的麽?你有幾顆腦袋夠砍?”未等清歌說話,德妃先一步斥責淑妃。


    “臣妾所言屬實,還請王後娘娘明鑒。即便那南陌然是王爺又如何?臣妾也是無所畏懼,為的就是不讓這對奸夫**再次穢亂後宮”


    此時的清歌已經平複了剛剛驚懼的心情,曼斯條理的抬眼,嘴角似有笑意浮現,輕聲說到:“嗬嗬,是麽?”


    清歌的平靜讓眾人的疑惑消去了幾分,但是,在聽到‘南陌然’這個名字之後,原本眾人消去的疑惑的又新添了幾分。


    這時,莊妃說到:“這不合理啊,這南陌然雖是大王的親弟弟,卻也隻是個王爺罷了。況且貴妃娘娘如此得幸於大王,斷沒有與人私通的理由啊”


    聽完莊妃所說,德妃點頭表示讚同。


    沈良娣狡竭一笑:“臣妾聽聞貴妃娘娘出自花樓……”


    此話一出,清歌麵上有些難看。淑妃笑意更甚。王後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閃爍的欣喜卻是藏不住的。


    “良娣妹妹真是好記性,你不說我倒忘了,咱們的貴妃娘娘還有這麽一層的身份。”淑妃笑得得意,眼中浮動著噬人的光芒。


    莊妃聽完,麵上似有憤懣之意,說到:“大王曾經說過,不可擅自非議貴妃娘娘的出身,難道你們都忘了麽?再者,就憑你淑妃空口白牙這麽說幾句就成事實了?那我要是說淑妃壓根就沒有懷孕是不是大家也可以相信?沈良娣,是你太沒腦子還是你根本就是和淑妃沆瀣一氣的?”莊妃頓了頓,接著又說:“總之我是非常相信貴妃娘娘絕對不會做出有有損皇家顏麵的事的~”


    “想不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莊妃娘娘竟然也有如此伶牙利齒的時候”沈良娣一挑眉,作出挑釁的樣子。


    莊妃一轉頭,不打算理睬沈良娣。


    但是,陳淑妃此時發作了:“莊妃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肚子懷的可是龍種,有禦醫院的禦醫當場確認,當時也有王後娘娘在場,如此,也是你能妄言菲薄的?”淑妃狠狠的瞪住莊妃,眼神中噴射的火焰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燒為灰燼。


    “嗬,那寧貴妃也是你能妄自菲薄的麽?”莊妃不甘示弱的反擊道:“依我看,你不過是亂咬人罷了。”說完,莊妃還不屑的斜視了一眼淑妃,然後坐下。


    “你!”淑妃手指著莊妃,氣的好像鼻子都要歪了一般。


    “咳”王後輕咳一聲,說到:“淑妃啊,你若是有證據就趕快拿出來,不然,單憑你說真的很難服眾。”


    至始至終,清歌都沒有開口說話,冷眼看著殿中人你一言我一語。


    她們似乎忘了,清歌才是這場大戲的主角。


    淑妃得令,麵上頗有得意之色,低聲吩咐身旁的宮女:“你去把那個丫頭帶上來。”


    “是”宮女得了指示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功夫,在宮女身後跟了一個身形小巧的姑娘,年紀很輕,穿著和宮中侍女不一樣的衣裳,清歌想看清她的長相,奈何她一直低著頭,終究是看不清的。


    一進門,這姑娘便跪在大殿中間,叩了幾個頭道:“奴婢給王後娘娘和諸位娘娘請安。”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發抖或者緊張。清歌聽著這聲音很陌生,在宮中沒有聽過,再看看她的衣服,好像不是這宮裏伺候的人。


    “抬起頭來說話”王後向這姑娘說道


    那姑娘抬起頭,也讓眾人看清了她的長相,果真年紀輕輕的,眉眼間沒有受過風雨摧殘的滄桑感,雖然身著衣飾很普通,但是也可以看的出來她絕對不是普通的婢女,應該是地位比較高的了。


    清歌看向一旁的德妃和莊妃,想知道她們是否見過或者知道眼前這個姑娘的。可奈何她們也不知道。


    “本宮看你麵生,應該不是這宮裏伺候的吧?”德妃問道


    “回德妃娘娘的話,奴婢是陌王府伺候的。”那姑娘回答道。


    “哦?即是陌王府的人,又怎麽會和淑妃勾連在一起?莫非你想陷害你家主子不成?”德妃語氣咄咄逼人,很是不善。


    那姑娘聽完,隨即叩首說道:“奴婢並無陷害王爺之意,隻是不想王爺再一錯再錯下去”說完,眼睛還往清歌的方向撇了撇


    她說的懇切,讓人免不了多信了幾分。


    “你叫什麽?”王後向她問道


    “回王後娘娘,奴婢倩兒。”


    “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一五一十的說,不得添油加醋,也不得有半句虛言,否則本宮定不輕饒!”王後向這個叫倩兒的姑娘說到


    “是”倩兒說到:“奴婢是陌王府的丫鬟,從小便在陌王府伺候,因為奴婢伺候王妃伺候的好,所以便在王妃那裏得了臉,成了王妃的貼身丫鬟了。這次來行宮奴婢也一同前來。隻是在到的第一天,王爺便去了貴妃娘娘的漪瀾小築,二人相談甚歡,王爺在那裏坐了好長時間才回來。不過,王爺出門的時候不讓奴才們跟著,所以奴婢隻是偷偷的跟著王爺,在漪瀾小築的門外看到的。”


    王後眼中的欣喜若隱若現,問道:“寧貴妃,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王後娘娘,這倩兒所說沒有錯。”


    “這麽說你承認了?!”淑妃以為勝利來的太快,有的不敢相信。


    清歌沒有理會淑妃,接著說到:“那日王爺確實來找過臣妾,隻不過是為了他的愛妾來臣妾這裏討些茶罷了。”清歌說的不緊不慢,好像此事和她沒有關係一般。


    “哼!有誰能夠證明你說的話?王府什麽沒有?為何偏要去你那裏討茶?”淑妃冷厲的目光緊緊的盯住清歌。


    “夏槐與寧溪都能夠證明。”


    “她們都是你的人,自然會為你作證!”沈良娣說到


    王後看了看正在爭辯的眾人,不打算理會,對倩兒說道:“你且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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