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安靜的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清歌沉默著,寧溪也不語。


    不久,便聽到一聲重重的歎息:“怕是有人要害我啊”


    屋外風聲陣陣,,透過窗欞紙看到外麵搖曳樹枝的影子,清歌第一次感到有一股淩厲的殺機正在慢慢向她迫近……


    “娘娘,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清歌拿起藥碗,把碗裏剩下的藥一飲而盡,而後對寧溪說:“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別人已經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說我還有可以退縮的理由麽?”


    寧溪緊緊抓住清歌的手說到:“奴婢一定誓死護著娘娘!”


    “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隻能全力一拚了”


    在這個後宮中,不得寵的就要忍,得寵的就要爭。忍與爭,不得不選擇一樣。清歌從未想過要爭,可如今也是不得不爭了。


    清歌知道能不近她身就能讓她無聲無息的生病,肯定不是下毒這麽簡單,所以也沒有過分的注意飲食這一塊。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清歌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連南梓然來了要下床行禮都是不行的。南梓然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笙歌殿的大殿地上跪著禦醫院的全部禦醫,這麽些日子,清歌的病不見好轉反而更加不好,南梓然很是惱火!


    “朕養著你們是用來白吃飯的麽?一群沒用的飯桶!朕再給你們最後的期限,若是治不好全部處死!”


    禦醫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們也不知道,明明隻是風寒之症,都是對症下藥,怎麽會不好反而越來越差。


    這時,禦醫院中資曆最深、醫術高明的張禦醫抬頭對南梓然說:“大王,可否讓微臣檢查一下娘娘最近的吃食”


    南梓然向寧溪一揮手,示意她把清歌食用過的東西拿來。


    寧溪將清歌食用過的吃食呈到張禦醫的麵前,張禦醫先是聞了聞,而後又稍稍的嚐了嚐,之後示意寧溪可以端走了。


    “大王,可否讓微臣問寧溪姑娘幾個問題?”


    南梓然略微點頭。


    寧溪走到張禦醫麵前欠身行禮,張禦醫問道:“寧溪姑娘,最近有人來看過貴妃娘娘麽?”


    “娘娘病重,不曾麵見外人。”寧溪回答


    “那可有人送過禮物給娘娘麽?”


    “不曾有過”


    張禦醫問完之後,麵向南梓然:“大王,微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南梓然睨了張禦醫一眼,說到:“不當講就不要講!


    張禦醫略微思考一下,再次抬起頭說到:“還請大王贖罪,臣認為貴妃娘娘不是單純的風寒之症,而是有人要害娘娘啊!”


    聽到有人要害清歌,南梓然立馬說道:“你且繼續說下去”


    “是,微臣剛剛檢查了娘娘近期的吃食,發現並無異常。若是有人給娘娘下毒的話肯定會有所痕跡,微臣肯定會發現。再者,微臣剛剛詢問寧溪姑娘,最近沒有人來看過娘娘,也沒有人給娘娘送過什麽東西,所以微臣猜測……”張禦醫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微臣猜測有人給娘娘下了蠱術!”


    “大膽!”


    張禦醫趕忙下跪:“微臣不敢!”


    “自古以來,巫蠱之禍害人至深,曆朝曆代都避之不及,你卻在這裏堂而皇之的大言不慚的講出來,朕看你是腦袋不想要了吧!”


    這時。清歌的手緩緩的從緯帳後伸出來,虛弱的叫著南梓然:“大王~”


    南梓然聽到清歌叫他,趕忙走到床前,拉住清歌的手說:“清歌,你可醒了”


    “大王……”清歌說著就要起來,南梓然見她要起來連忙扶住她,說:“你身子弱,就不要起來了,快躺著好好休息。”


    清歌被強製按了回去後,對南梓然說:“剛剛張禦醫說的話臣妾聽到了”


    “張禦醫胡言亂語,打擾了你休息,朕會處罰他的,你就好好休息吧”南梓然說


    清歌搖搖頭,說到:“不,大王,臣妾覺得張禦醫說的話不全是胡言亂語。大王你想啊,臣妾足不出門,也沒有人來看望臣妾,臣妾就這麽無聲無息的病了,而且還越來越嚴重。大王不覺得奇怪麽?”清歌說了這些就已經氣喘籲籲,香汗淋淋。


    南梓然看著清歌蒼白如紙的麵容,不禁眉頭深鎖。柔聲對清歌說:“你且安心養病,朕一定會抓到那個害你的人的!”


    此時清歌眼睛濕潤,不由得淚如雨下,哽咽著說到:“臣妾入宮以來從未與人結怨,不知是誰竟要置臣妾於死地,臣妾……”


    南梓然替清歌擦去臉上的淚水,安撫著說到:“好了,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你要相信朕”


    清歌哽咽著點了點頭。


    幾天過去了,南梓然那邊沒有查到什麽線索,但是清歌的身體卻好了許多,現在已經可以到院子裏走動了。


    清歌坐在廊下看著院子裏的海棠飄紅,夏槐過來對清歌說:“娘娘,您身子還沒好,小心著涼。”


    清歌笑笑,說到:“不妨事,你去拿一碗酸棗汁來,坐這兒久了我倒是渴了”


    夏槐疑惑:“娘娘,您不是不愛吃酸的麽?”


    “不知怎麽,有些想了,你快去吧~”


    夏槐沒有說話,徑直去了小廚房置辦酸棗汁。


    清歌想著,自己無緣無故的生病,又無緣無故的好轉,肯定有人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隻怕是前幾天南梓然下旨搜宮的時候驚動了他們,讓他們提早做了準備……


    清歌正想著,笙歌殿的大門就進來人了。來者是李德順,到清歌麵前行禮,隨後說到:“娘娘,禦花房新培育出了極品梨花,大王聽說娘娘身子好多了,所以叫奴才來請娘娘過去。”


    “可有人伴駕麽”


    “無人伴駕”


    清歌點了點頭說到:“你去稟報大王,說本宮即可就到。”


    回到屋內,寧溪服侍清歌重新梳洗勻麵,大約半響時分到了禦花房。有內侍迎了上來說到:“大王在花房等待娘娘”說罷引了清歌過去。


    剛進到花房中,就聞到了清涼的湖水氣息夾雜著花朵的芬芳。


    南梓然見清歌到了,含笑說到:“你來了”


    以禮見過,清歌微笑到:“今日大王好興致啊~”


    南梓然嗬嗬一笑,說:“朕聽說這花房培育出了新的梨花,帶有奇香,果然這香味很是怡人。”


    清歌抬頭看著這一朵朵雪白的小花,四片花瓣的中間是一粒粒小米似的淡黃色花蕊,從花蕊中散發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使人感到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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