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外生活二十年,做飯的手藝算是楊泣銘另一個長項,簡單的一隻鷹熬煮了一鍋湯,讓三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尤其是林欣,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吃完了嘴角還剩下點油跡。吃完後,三人便各自回去睡覺了,一夜無話,其實楊泣銘還有很多話要問的,不過想到林叔的脾氣便沒有多說什麽。


    次日,楊泣銘起得很早,還是像往常一樣練習刀法,刀影重重,似有四把刀一樣一刀下去,麵前的樹卻有四個刀痕。


    “好刀法!”剛起床的林欣不由得喝彩道,“居然是殘像,而且每個殘像還都有攻擊力,這如果拿出去說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是一個隻有二十歲的人做得到了。”林欣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佩服的意思。


    收刀而立,楊泣銘淡淡的說了句“謬讚了”,卻在這時,這棵樹再也不堪重負,轟然倒了下去。“所看到的並非就是真實的,姑娘起得倒早。”


    林欣張大嘴巴,看著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笑道,“被你這麽大早上的弄出來的動靜,能睡著才怪。”說完,撅起嘴角,一副不滿的樣子。


    “我看不一定,淩叔就睡得好好地。”看向淩叔的房間,林欣還沒想說話,房間裏麵就有了動靜。


    “臭小子,又在背地裏說我什麽了?”說著,淩叔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背後背著一個包裹。


    “看吧,淩叔也被你吵醒了。”林欣笑著說道,看著淩飛抱著的包裹問道,“淩叔和楊泣銘現在就要走了嗎?”


    “是啊,趁著早上涼快。”淩飛兩手一攤,笑著說道。


    …………


    這是一個被世人所遺忘的山穀,自從二十年前的一場劇變後,這裏就很少有人來過仿佛老天也對這座穀所發生的事情所悲憤一樣,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不過說是遺忘,卻還是有人記得這個山穀曾經的富饒。而今天,這裏就迎來了兩位客人,兩個人左邊各自別著一口刀,兩人一老一少,老的也不過40出頭的樣子,一身素色衣服,小的20左右,右手提著一把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林欣分別後的淩飛和楊泣銘。


    “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泣銘,你知道為什麽我給你起名楊泣銘嗎?”淩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


    “淩叔不是說名字隻是一個稱呼嗎?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楊泣銘疑惑地答道。


    淩飛又再次轉過身,向前走去,“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麽吧!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名叫忘憂穀,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一切毀滅的地方!”楊泣銘抬頭聽著淩叔說著,而淩飛也不過就像是說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


    “你的父親和母親也在你出生的那一天就離開了人世”,楊泣銘沉默不語,父親?母親?多麽陌生而又溫馨的詞匯。“距今整整20年了,每次你的生日就是他們的忌日,多麽荒唐而又可笑!”淩飛的語氣依舊很平靜,隻不過手掌上點點紅印在說明指甲距離刺進肉裏不遠了,才能說明他此刻心裏的不平靜,“你的名字的寓意就是用眼淚去銘記那段不該被遺忘的曆史!”


    “我父親母親叫什麽?”楊泣銘在這時候說話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這二十年來自己從來沒有過生日的原因了。


    “楊嘯,王敏。”說著,已經到了地方,“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麵前的房子年久失修,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楊泣銘緩緩的打開了門,蜘蛛網結滿了整個房間,靠近裏麵,一張床放在牆的一角,淩飛看向床的眼神充滿痛苦,百感交集,心想,“陸琪,看到了嗎?在你眼前的就是我們的少主,你不會白死的!”


    “淩叔,他們的墳墓在哪兒?我想過去祭拜一下。”,久久不語,還是楊泣銘打破了沉靜,問了句。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樹倒獼猴散,又哪裏有墳墓?”淩飛的眼裏湧出幾分落寞,“這樣啊,那就由我們來建一個衣冠塚吧!”


    塵封了二十年的忘憂穀,在這一天又多了一處墓地。雨停了,楊泣銘和淩飛都跪在墳墓的前麵,


    “是誰殺了我父母?”楊泣銘拳頭深陷進泥土,頭始終低著。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一天我離得很遠,隻是隱約看到了‘雪舞漫天,劍斬情緣’一招,此招是藏劍山莊笑麵狐宋玉書的成名技,除了此人,我想不到還有別人了。”


    “宋玉書嗎?”


    “不過,多年打聽,如今藏劍山莊如今已不複存在,在八年前不知什麽原因分為斷劍山莊和折劍山莊,而宋玉書人在折劍山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沒有聽到楊泣銘說話一樣,自顧自的說道,“想當年,我忘憂穀屹立武林何曾怕過誰?不過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因此起名忘憂希望遠離武林,不問世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襲穀的人目的是為了赤血刀,乃忘憂鎮穀之寶,然而這二十年來,這把刀也從江湖上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見過。”淩飛頓了頓,接著語氣變得不容置疑,“此次我淩飛重出江湖,要做的事情隻有兩個,第一,手刃仇人;第二,尋回赤血刀。”


    “淩叔,別忘了,再加上我!父母之仇,滅穀之恨,必血債血償,以手中刀立誓!”楊泣銘的頭在這個時候終於抬了起來,語氣中充滿堅定。


    看著楊泣銘堅定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腦海中又浮現穀主以前的樣子,嘴角牽起一絲笑容,心道,“穀主,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孩子,和你一樣有著堅定的眼神,堅定的意誌,你們在天之靈應該也會為此而欣慰吧!”


    楊泣銘緩緩站起了身子,“淩叔,現在不是在這兒哀傷的時候,走吧,讓世人知道忘憂的存在,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後也是!”


    “不!過早的暴露容易徒增很多麻煩,出去後,我叫淩羽!”


    又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人走了,隻是兩座新墳的出現證明這裏剛剛有人來過。而他們走後不久,一個人影站在墳前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新墳,嘴裏喃喃地道:“老夥計,沒想到你還活著”說著,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活著,還有楊泣銘應該就是少主吧,天不亡我忘憂,天不亡我忘憂啊,哈哈哈……”


    二十年來,烏鴉嶺潛修苦行,


    二十年後,忘憂穀訴說傷痛。


    提攜刀劍,初試清啼誰人懂,


    一代狂魔,刀染鮮血心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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