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對慕容元睿很有信心,她默默付出那麽多,萬事俱備,差的便是兵主戰旗中的戰神意誌。


    ……


    時間一份一秒流逝,我坐在慕容元睿望著她美好的容顏。


    聽著她勻稱的呼吸,望著她時而不時皺起的眉頭,心中湧出萬般柔情。哪怕她日兵戎相加,我也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強大的仙道是魔道的選擇,隻看眼前的時局,我隻能這麽做。於公於私,我都不會後悔。


    一夜耗盡,便在黎明破曉時分,慕容元睿睜開了眼睛,眼中爆發出萬道神光,精芒四射,逐殺八極!


    ()


    第四百零六章 回轉天庭


    慕容元睿神光爆發的那一刻,便是太古戰神歸來之時。


    雖然明知她是我魔道未來生死大敵,可是當我看到她神光閃爍,盡顯戰神之威的時候,心裏還是湧現出無盡的欣慰和喜悅。


    這份喜悅並非全部出自她是吾心中摯愛,還有一個原因是,跳出道門修行體係,代表著她已不受天道監管。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整個道門修行體係都可以看做是天道豢養的芻狗,而那些連道門修行體係都進不去的眾生更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跳出道門修行體係,代表著有了獨立的人格。


    迄今為止,三界中能夠跳出道門修行體係的人寥寥無幾,我算知道的有:太古冥界死神姽嫿,太古月神阿黎,太古風神封十八,始麒麟晏拓,元鳳祖師曦和,祖龍傲風,幻魔蒹葭等。


    以及眼前的太古戰神慕容元睿。


    其實應該還有人,隻是我知道的並不確切。譬如鯤,它是肯定不在天道監管之下的。


    呂純陽已經神劍圓滿大成,等他化身為劍的時候必然也可以跳出道門修行體係。


    還有九幽女帝,恐怕她早有了跳出道門修行體係的實力,隻是認不認天道就不為我所知了。


    對於女帝,我一直是心存敬畏的。


    當初一再眷顧我,未必全是因為魔道祖師,怕更多的還是和我本人有關。


    慕容元睿的演武場禁忌三界一切感知,戰神之道本身就善於隱藏,所以,關於她凝聚出戰神神格的事情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知道。


    她要見證她覺醒太古戰神的宿命,她做到了,我也親眼見到了。


    “謝謝你。”慕容元睿起身後鄭重對我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說道。


    “應該?”慕容元睿困惑。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這幾句話出自詩經,一篇夫妻之間的對話。


    原詩是: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說的是一夜夫妻,天明時候,妻子起身準備一天的忙碌,看到丈夫還在繾綣沉睡,便溫柔催促他說天明了,你該起床了。


    丈夫不快,說天還沒有亮。


    妻子莞爾,推窗指著天上的啟明星說,你看,啟明星都出來。


    丈夫看了天光一夜,起床穿衣,拿起弓箭準備出門去打獵。


    接著,妻子說出祝願的話,祝丈夫滿載而歸,祝他們生活美滿,琴瑟永諧。


    丈夫念妻子深情,贈以雜佩。


    我以兵主戰旗比作雜佩,以她丈夫的名義相贈,其中含義不言而喻,算是曖昧到了極致。


    慕容元睿待我如何,我心裏清楚。


    問天劍,戮仙劍,龍涎草,東海舍身護我,歸墟中又冒著巨大危險來幫魔道應對戰神刑天。


    她的人看似冰冷無情,可她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蘊含著真情。


    過往我能回應她的很少,心中常常念著這份愧疚。便是姽嫿也在慕容元睿斷絕情緣後暗暗後悔,說不該那般對她。


    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


    虧欠她那麽多,心煩意亂,此刻我送來兵主戰旗,姑且算是償還了她的幾分情意。


    心裏也知道,情債難酬,欠她的怕是永遠也還不清。


    饒是慕容元睿心境通明,也沒想到我會拿如此曖昧的詩文回應她,神色微微尷尬,眉間帶上幾分羞色。


    嗔道:“你今天有點奇怪。”


    “奇怪什麽?”我笑問道。


    “情話有點多,而且也不合時宜。”


    “可能是我知道有些話如果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說出的機會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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