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催情,古人常說人麵桃花。剛念及此,我便看見蒹葭臉色已經出現了異常。


    她身上的道袍已經全被水打濕,曼妙的女體緊緊的勾勒在身上,胸前兩枚青梅若隱若現。眼泛桃花,已經是春水橫波。


    “快出去……”


    話沒說完就被她死死的抱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我知道完全抵抗不了,因為我也中了潭水中的桃花瘴。


    世界上許多事都是有機緣的,不是你想如何就會如何。通向外界的路那麽多,誰知道我們會好巧不巧的跌入桃花潭內。


    我和她在水中癡纏,等好不容易上岸的時候兩人身上已經衣衫褪盡。遠遠還談不上愛,卻已經被情欲完全迷失了心智,再也不由我半分。


    晝騁情以舒愛,夜托夢以交君。


    魔和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欲望的處理上麵。


    人因為顧忌倫理道德,會對欲望做出限製,而魔則是喜歡把欲望完全釋放出來,甚至無限擴大。


    邪派歡喜婆羅傳道的時候,就是用這種勾起人欲望的法子,選美妙少女交給邪道妖人調教,然後再讓她們去傳道,占據信徒的錢財,掌控他們的身心。


    我雖然生出了道心,可是道心已經被桃花瘴所蒙蔽。我若有元神還好,這識神是斷然敵不過桃花瘴的春情。


    巫山一片雲,回蕩在幽穀。行雲無處所,蕭史在樓中。


    天地暈眩,觸電般的感覺一波波的如同潮水一般,來來去去,不知疲倦。春宵苦短,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間極樂。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沉醉中驚醒的時候,蒹葭眼中還是幾分癡迷。此時我前胸後背上處處是抓痕咬傷,若非肉身成聖,尋常男子哪裏是這魔族聖女的對手。


    “道祖果然沒有騙我。”蒹葭舔著嘴唇,神情饜足的說道。


    “什麽意思?”


    “唔……我有次夢見他,向他求一個如意郎君來著。”


    “然後呢?”


    “然後他便笑著說若是來的是那人,倒是值得托付終生,我魔道弟子皆是有情有義之輩。”


    “……”我立刻無語。


    我好像是被魔道祖師坑了。


    幻魔血脈無比強大,魔道祖師怕蒹葭出去後惹上六欲迷離之災,便一手算計好了出路,留了這處桃花潭。


    這件事我不能怪道祖,他最多能推演出我會來這裏,不可能推演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隻能說是造化弄人,這下,我再想賴賬也賴不掉了。


    “蒹葭,咱們走吧。”我溫和的牽起她的手。


    “你不生氣麽?”


    “有什麽好生氣的,你這麽美誰都會歡喜。”


    “那你妻子會不會生氣?”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立刻頭疼起來。


    這件事說不清道不明,我總不能去埋怨道祖吧?他能算出我來這裏,卻不可能算出我和姽嫿的婚約。


    自古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道祖一生清苦,怕是心中也是有幾分遺憾的。


    走出約莫半裏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是人體抵抗不了桃花瘴迷情之毒,蒹葭是魔軀,她怎麽會中毒?


    對幻魔來說,區區桃花瘴算得了什麽!


    愛,看來算計我的不僅僅是魔道祖師,這蒹葭也是有心人。


    她沒有見過別的男子,自幼更是對魔道祖師崇拜萬分,我和魔道祖師擁有同樣的命格,要是不對我動心思才怪。


    怪不得初見蒹葭,她便對我毫無羞恥之心,怕是她那時就已經認定我是她的意中人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近鄉情怯


    蒹葭能夠感知出魔意的來源,十萬大山深處雖然凶險萬分,我們這一路走出來也沒有遇上太厲害的魔物,普通妖獸也敵不過我們二人聯手。


    不過行路艱難,又無法禦劍飛行,足足花了十天的時間才從十萬大山裏麵走出來。


    我們是從西麵出來的,邊境依然處於封鎖狀態,和上次相比,警戒線又往後麵撤出了數百裏。


    重回人間,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物是人非。


    “蒹葭,我在魔主的玄關中呆了多久?”我問道。


    “鎮魂棺中無日月,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年了吧。”蒹葭想了想說道。


    “三年?”


    我以為最多也就三個月,想不到卻已經過了三年。


    跳下血煉深淵的時候,道門大軍的慘狀猶自曆曆在目。如今三年過去,也不知道道門現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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