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怎麽會?怎麽……”


    周雨倒是笑了起來,對於這個突然打斷自己說話的人很是不滿,現在看到他吃癟一樣的臉色,十分的開心。


    “不是說這位劉師兄很厲害的麽?不是說還能撐兩柱香的麽?怎麽現在倒叫我君哥哥說中了?”


    左君有些無奈的看著周雨趾高氣昂的小樣子,這小妮子喜怒無常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竹竿沒有理會周雨的冷嘲熱諷,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左君,一身黑袍,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各山中排名前幾的弟子,自己見麵都能認出來……突然!竹竿看向左君的神情變得十分精彩。


    對左君微微施了一禮,竹竿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閣下,可是藏兵樓二公子?”


    左君沒想到這人竟能認出自己的身份,上次宗門大比自己隻是比試了兩場,雖說動靜不小,但是也過去了這麽久,自己又極少在宗門中露麵,能認出自己的弟子應該不多才是。


    笑著對竹竿點點頭,左君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竹竿見左君點頭,渾身一顫,神情變得恭敬了許多,說道:“君公子天資卓越,門中許多弟子都想一睹公子風采,可惜實難如願,在下也隻是猜測而已,適才孟浪,讓公子見笑了,清風山楊雲鵬,見過君公子。”


    左君也笑著還禮,說道:“你不必多禮,倒叫我不自在了,方才也隻是閑聊,沒什麽見不見笑的。”


    對著君公子這個稱呼,左君也甚是無奈,自從自己在宗門大比之上力挫幽魂山霍剛之後,門中弟子對自己的稱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仙門之中本就是以修為論地位,自己說不上地幽內門第一,但也是鮮有敵手,至少現在被自己放在眼裏的也就隻有藥十三一人而已。可要是論輩分的話,自己入門才三年多,還比不上一些外門弟子,這讓別人如何稱呼?


    左師弟?隻怕是內門之中除了宋振幾人,還沒有人敢這麽叫自己。


    左師兄?真要是叫出來,隻怕就連許多內門弟子心中都不舒服。


    這一來二去的,就變成了‘藏兵樓的君二公子’。


    竹竿此時也沒了之前自來熟的樣子,對周雨笑了笑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左君身邊,這一下卻是將周雨氣了個不輕,但是看到竹竿麵帶笑容,一臉和氣的樣子,周雨也不好當場發作。


    “公子,恕在下眼拙,剛才劉師兄明明已經將哪位長老逼到石台的角落了,為何轉眼間就落敗了?”


    聽到竹竿的問題,左君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你的這位劉師兄,是大意之下失手,還是意料之中的落敗?”


    竹竿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劉師兄應該是大意之下才會如此,他是因為落下了石台,而不是被擒住,公子你說對不對?”


    左君搖了搖頭,看到劉子玥一臉黯然的沒入人群之中,現在石台上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比試,隻不過是個引氣八轉的弟子,也沒了看下去的興趣,轉頭對竹竿說道:“劉子玥修為確實不錯,若是他能以清虛劍道與那位長老纏鬥,支撐的時間遠比現在長久,說不定剛才那場比試的勝負還在五五之數。


    可是他錯就錯在想要以出其不意來製勝,劍走偏鋒固然不凡,但你也是清風山弟子,應該知道劍道漫長,除了悟性,時間更是不能少的,人與劍的磨合,需要的便是時間。


    他要參悟屬於自己的劍道,但是短短幾年的時間,如何能夠使得劍道大成?以不成熟的劍法去對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本就是不智之舉,更何況這次比試不是以勝負論輸贏,而是看誰支撐的更長久,這樣一來,劉子玥的做法就顯得十分的莽撞了。”


    見竹竿若有所思的樣子,左君繼續解釋道:“你方才看見劉子玥的優勢,實則是劣勢,那位長老早已經看清了他的劍法路數,佯裝不敵步步後退隻是假象,退到石台角落,便是為了堵上自己背後的空門,不給劉子玥機會,逼他正麵與自己為敵,再加上血魂山本就擅長近身戰,如此一來,劉子玥落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竹竿頓時恍然大悟,看向左君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欽佩,說道:“公子見識果然不凡!在下實在是佩服!早有聽聞,六山功法,公子了然於胸,今日一見,看來傳言不虛啊!”


    左君想了想,又對竹竿說:“雖說劉子玥落敗,不過他也是個不凡之人,想要創出屬於自己的劍道,實為不易,非大毅力者不能為之,假以時日,若是他能成功,將來成就必定不在宋振之下!”


    周雨也讚同地說道:“確實如此,聽門中師姐妹都曾說過,清風山弟子之中,除了宋振師兄之外,就是這位劉師兄最為出類拔萃了。”


    聽到周雨誇讚自己同門,竹竿臉上也多了幾分自豪之色,哈哈笑著對周雨說道:“這位師妹,可是看上了我家劉師兄,不必害羞,劉師兄平日與我私交甚好,我可以代為引薦!哈哈!”


    不好!


    左君心中咯噔一聲,雖說這竹竿隻是簡單的調笑,但是按照小雨的性子若是不炸毛才是怪事情,尤其是自己在她身邊的時候,這丫頭更是有恃無恐的,想到這裏,左君看向竹竿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之色。


    沒想到,並沒有等來想象中的狂風暴雨,左君回頭看去,隻見周雨麵色平靜,不氣不惱,輕輕撩起了耳邊的發絲,對竹竿甜甜的一笑,顯得風情萬種。


    移了半步,挽住了左君的胳膊,周雨對竹竿笑著問了一聲:“你說什麽?”


    看到這一幕,竹竿腦中宛若驚雷炸響,哪裏看不明白周雨的一番動作意味著什麽?想到自己剛才好像是調戲了這位君公子的女人,竹竿現在十分渴望暈過去了事,可是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用。


    開什麽玩笑?麵前的這位爺可是敢殺人的!而且是當著掌門與五山首座的麵殺人!這能是心慈手軟之人麽?想到這裏,竹竿腦門子上蹭蹭往外冒冷汗,轉眼間背後的衣服就濕了一片。


    強笑這左君告了聲罪,竹竿一個呼吸間就跑的沒了身影。


    看著挽著自己手臂笑的花枝亂顫的周雨,左君無奈的說道:“你作弄他做什麽?”


    周雨小鼻子一皺,惡狠狠的說道:“活該,就該嚇死他才是,誰叫他嘴裏胡言亂語的?依我看,清風山的弟子都跟那宋振一個德行,都是些不修口德的!”


    左君點點了周雨光潔的額頭,換來一陣嬌嗔。這一下她可算是有了借口,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此時,擂台上又被打下來一名弟子,正好就朝左君這裏飛了過來,左君抱著周雨一閃,這個同樣是引氣八轉的弟子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算起來這已經是第四個落敗的了,除了那清風山的劉子玥支撐了半柱香之外,這一座擂台上,還沒有人能在內門長老手中撐過百息的時間。


    不用想左君就知道,其他幾座擂台的情形怕是差不多,眾多弟子都開始選擇觀望,沒有人再隨隨便便的上去了,一時間,十座擂台有八座都空了下來。


    “差不多了,我也上去試試吧!”


    見此情形,左君也不打算在等下去了,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始準備自己的戰鬥!


    看到左君準備上擂台,周雨也不由有了幾分緊張:“小心些,別逞強傷了自己!”


    輕輕捏了捏周雨柔若無骨的小手,左君微微笑道:“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縱身一躍,左君便在眾人的呼聲中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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