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刀切豆腐兩麵光啊。


    幾個漢子推搡著我,木術在前頭領頭,出了大屋,就這麽朝著黑暗中走去。


    這次沒有走雞嘴岩,那裏的道路太過險峻,因為開鑿的緣故,有些地方落石滾滾,要是砸到頭頂上,那就不好玩了。


    木術帶著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這裏鋪著各種石塊,修建的還算平穩。我心裏一動,五大房頭挖出來的石頭估計就是用來修路建屋了。


    過了兩道關卡,就來到了一處高高的吊腳樓。


    又來了。


    到了這兒,那些漢子就不進去了。


    我心裏琢磨著,合著在龍王洞內部,估計也是有等級的。這些人似乎不夠資格進去,隻有木術一個人,領著我往裏頭去。


    這裏的道路很是古怪,沒有橫縱,反而是彎彎曲曲的。這些屋子的左鄰右舍都不在一條線上,反而歪曲難辨,跟中原的風格大為迥異。


    中原建房的話一般講究向陽,方位很有講究。這裏的屋子偏偏不依這個規律,前頭都擋了後頭的采光,要是換了我老家那邊,這點理由就夠村民拿著鋤頭招呼,非得打的頭破血流不可。


    轉念一想,這裏暗無天日,連太陽光都照射不進來,要采光何用?


    木術帶著我進了一個木屋。


    這裏坐著個人,神色陰沉地看著我。


    是白天被我摔了鞭子的苗民。


    他眼珠子紅通通的,神色有些癲狂。木術跟他說了不少句,神色還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我心裏想著,合著我隨便挑了一個家夥,在龍王洞是個有些身份的。


    這麽說起來,雞嘴岩上條石鑄造的台子,一定關係重大。


    他從床底下捧出一個壇子,用手指頭摳挖出一塊墨綠色的油脂,發出惡臭的氣味。但是木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如同撿著死屍的禿鷲一樣,神色興奮。


    他伸出舌頭,一口將油脂給舔了,欣喜若狂地離開了。


    等他一走,黑壓壓的屋子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我跟這男人對視著。


    忿怒毒火催動起來。


    他嘴裏嗷嗷地叫著,突然就從牆上拿下了鞭子,狠狠地一摔。


    劈啪,劈啪。


    鞭子瘋狂地揮舞著,他就這麽對著空氣裏發泄著一腔子的怨毒,仿佛那裏就站著他的仇人一樣。


    我暗暗心驚,本來我覺得忿怒毒火能夠挑逗人的貪嗔癡怒的情緒,隻要自己鎮定些,心境放寬廣些,自然可以無視這些心緒的變化。


    現在看起來,我還是小看了忿怒毒火的威力。


    見他顧不上自己,我四下裏看了下。這屋子裏收拾的非常幹淨,幾乎是一塵不染,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居然會這麽細心。


    (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八章 端倪


    我心裏凜然。


    是有反常即為妖。


    明珠跟我提起過,有些養蠱人的家裏頭一塵不染,是因為養蠱的特殊需要。我四下看了下,就有一隻五彩斑斕的蜘蛛從桌底爬出來,就這麽趴著一動也不動。


    過了會兒,這畜生爬到了男人的頭頂。


    龍王寨的天空永遠是黑漆漆的。


    不過這些人不是夜視眼,要不然連火把也不需要了。


    屋子裏點著一種像是煤油燈的照明燈泡,豆大的火焰跳躍著,發出綠油油的光火。這光火也是冷冷的,沒有溫度,讓人感覺即使把手放上去,也不會有燙傷的灼熱。


    我沒有亂碰。


    居然有書?


    我在一個櫃子裏翻出來幾本,上頭寫著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文字。


    這是苗文?


    我根本就看不懂,隻好悻悻地放下。


    除此外,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裏頭養著不知道是蟲子,還是什麽藥膏。反正發出很強烈的刺激性味道,我急忙給放下。


    劈啪,劈啪,鞭子飛舞不停,在地上發出一道道的抽打聲音。男人像是瘋了一樣,喘著粗氣,對著空氣裏發泄著忿怒。


    有心找他問話,可我聽不懂啊。


    桌子上擺著一些食物,這是他自己吃的,總不會有毒吧。我先是試著吃了兩口,感覺味道怪極了,讓人根本無法下肚。


    總比沒有強。


    把肚子填飽了以後,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我一副站不穩的樣子,從屋子裏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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