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星空下,少年少女正在津津有味的交流著彼此的想法,有說有笑的好不開心,兩人的心也在慢慢貼合在了一起。


    從最開始萌生了興趣,然後慢慢成為知心的朋友,孤獨的人與孤獨的人相遇,他們將會變得不再孤獨,風塵絕命有那麽一種感覺,隻要和她在一起,他就會變得開心,絕望什麽的,隨風消逝就是了。


    ……


    “嘛,總之地球是一個十分美麗的世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帶著薇斯提雅去旅遊,環遊整個地球。”


    少年帶著笑意將雙手放在腦勺後,羨慕的看著這片美麗的星空。


    說實話在地球上,他很少看到過這樣的美麗夜空,因為天上的萬千星辰都被城市上空的大氣遮住了,也隻有鄉村才能看到這樣的風景。


    不過,比起這裏的星空也是差了很多,也許是處於山顛的原因吧,他感覺那些星辰都是觸手可及的。


    他喜歡看著天空,因為這樣可以讓他那顆喧囂煩躁的心獲得平靜,他最開心的時候大約也就是這個瞬間了,既有摯友相伴,又有星辰為媒。


    “嗯,有朝一日哀家也要去你說的那個世界看看,領略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看看那個世界的風采,用普通人的身份享受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她帶著憧憬的眼神,粉色的唇邊掛著向往的微笑,陪同著他,看著那片永遠都不會看膩的星空。


    “普通人?薇斯提雅現在不是普通人嗎?”


    他一瞬間感覺出了什麽。


    “嗯,和絕命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普通人,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哀家就是一個美麗的瓷娃娃。”


    薇斯提雅的聲音雖然淡然,但是他能夠聽出她更深的情緒。


    “什麽意思?”


    少年心中一緊,為她而擔憂,語速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許多。


    “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被稱為暗世界嗎?”


    她似乎不想直接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和他介紹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


    “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她還沒有和他講述這個世界的一切,他也沒有那個智慧,從名字中猜測一二,自然是不知道的。


    “因為暗能量。”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血紅色的晶體,在黑夜下異常的璀璨明亮。


    “這就是暗能量?”


    少年緊緊的盯著那塊不知名的紅色晶體,他確實從其中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能量,隻是這麽一感受,他感覺自己累計下來的疲勞就被衝淡了不少,思考也是清明了許多。


    “這是暗能量的固態表現,因為這個世界的主體成份是暗能量,所以,我們稱這個世界為暗世界。”


    “空氣中、大地上、海洋裏,每一處都被暗能量包圍著,你所看到花草樹木的成分內也是有暗能量的,隻不過很少,不容易被發覺。”


    “那麽就是說,薇斯提雅體內也是有暗能量的。”


    少年皺著眉頭發問道,他似乎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構成了。


    “嗯,有的,隻有百分之二十九,我們做的這張席墊就是用空氣中的暗能量固化而成的。”


    “隻有百分之二十九?難道說這個程度還可以加深?”


    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等級的世界,就和網遊中的那樣。


    “嗯,是的。就和你口中所說的等級製度一樣,最高程度是百分之百,也就是一百級,到了這個境界,就等於全身都是暗能量,是最終極的狀態。”


    “你說和等級係統一樣,那麽就是說身體擁有的暗能量百分比不同,所得到的效果就會不一樣?”


    “嗯,沒上升一個百分點時,不僅僅會增加數量,身體的暗能量還會發生重組,產生質變,所以就算隻相差一個百分點,差距都是非常大的。”


    薇斯提雅點了點頭,讚賞他的敏銳。


    “具體表現呢?”


    “用你比較好理解的話,那就是具體表現=戰鬥力。”


    “難道修煉暗能量就是為了戰鬥?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你挺聰明的嘛,真不愧是哀家的徒弟,哀家很歡喜哦~”


    “誰是你的徒弟,淨是瞎說,薇斯提雅你還沒和我說我們為什麽需要戰鬥呢?”


    “為什麽戰鬥?難道以你的智商難道猜不出來?哀家白白誇獎你了,哀家要收回剛剛發言。”


    “隻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還是薇斯提雅直接驗證我的猜想吧!”


    他很淡定,因為早就知道原因了。


    既然是和MMO冒險網遊差不多的世界,那麽就算你再怎麽逃避,就算一心隻想著賞花賞月,戰鬥也是在所難免的,強大也是必需的。


    “暗世界,不止我們一個種族,除了人族以外還有血族,蠻族,獸族,海族,鬼族………精靈族,當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型種族,但對於我們人族而言哪些種族是不值得一提的。”


    “嘛,既然如此,那麽我也有戰鬥的理由了,既來之,則安之,入鄉隨俗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不害怕嗎?”


    “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


    “因為,你們那個世界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嗎?就以你來說,恐怕連血都沒見過,真的不害怕嗎?”


    “哼,害怕?不要太過小看我了,知道什麽才是最強者嗎?”


    “不知道?”


    薇斯提雅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適者生存,是所有世界最基本的法則,能夠第一個適應周圍一切的生命體就是最強者。”


    “雖然不知道我的適應性到底有多少,但也不可能連最基礎的變化都接受不了的,放心吧!”


    少年的自信的笑著,完全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嗬嗬,你還真是夠努力的呢。”


    薇斯提雅輕笑一聲,悅耳的笑聲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不禁有些臉紅。


    “努力什麽的,還真是說不上,隻是不想死罷了,不想死的話隻有拚命的強迫自己活下去,僅此而已。”


    “但是有些東西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


    薇斯提雅的聲音中帶著一些苦澀,似乎他的話讓她有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不否認,因為活下去的理由也是為了某些放不下的執念而已,呐,薇斯提雅,你說你是為了什麽而選擇戰鬥的呢?”


    他的話讓她短暫失神了,她發現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一昧的戰鬥,然後不停的重複這個過程,直到將戰鬥化為了本能,也就不再想這個事情了。


    但是,今天,今天卻被人發問了,質疑了。


    “為了…家族吧……”


    她不太肯定的道,聲音很是勉強,因為這個理由也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


    “家族啊,薇斯提雅有家族嗎?”


    “嗯,有的,是一個超級家族,就算放在暗世界也是最頂尖級別的。”


    “誒,那這麽說來,你還是一個大貴族嘍!?真是有些看不出啊,你的談吐一點也不像有修養的大家族子女。”


    “靜靜的等著成為一個被送出去的瓷娃娃就是哀家的命運,很可笑嗎?”


    她輕笑一聲,說不上悲傷,因為對於她而言,這是一個被注定了的命運,憑借她的力量是掙不開的,所以她早就準備好了的,哪怕不願意,她也不打算反抗什麽。


    “不可笑,難怪薇斯提雅會說自己隻是一個瓷娃娃了,雖然不太懂你們大貴族那一套禮法,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看法,想聽嗎?”


    “想。”


    薇斯提雅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是早已經注定了事了,所以她沒有一點的悲傷,這種東西對於她而言,早就該忘卻了的。


    “我認為啊,真正的禮法應該是自由才對。”


    “自由?”


    “薇斯提雅知道為什麽我會選擇戰鬥嗎?”


    “不知道。”


    “因為有兩個執念在撐著我,強行不讓我倒下。”


    少年伸出了兩個手指。


    “其一:尊嚴,為了尊嚴而戰,這是一場不容後退的戰鬥。其二:為了保護某一樣東西,某一個人而戰,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所有生命都是自由的,我改變不了世界的法則,但可以改變自己對世界的看法,我不懂其他生命在想什麽,我隻需要知道,我追求自由就夠了!”


    “薇斯提雅,為了自己而戰,為了自由而戰不好嗎?”


    他對上了她那一雙迷茫的粉紫色眸子,像是一柄利劍一樣,深深的刺中了她那顆軟弱的心。


    “但是,命該如此,就算是為了自己,也無法改變結果。”


    薇斯提雅不敢麵對他那雙犀利的眼睛,隻能低著頭,帶著哭泣般的語氣說道。


    “不去試一試,怎麽會知道呢?就算自己不行,還有朋友們可以幫助你呢,不要放棄,薇斯提雅!”


    “嗬,哀家隻是一個笨蛋,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朋友,誰會來幫助哀家呢?”


    “和我成為朋友這個選項不是薇斯提雅先選擇的嗎,怎麽,想要刪檔重來,拋棄我這個人了嗎?”


    “不,不,不是的,哀家是真心想要和你成為朋友的,但,但是……”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失落得下頭去,不在說話了,隻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呐,薇斯提雅,願意和我做朋友嗎?抬起頭來,我想聽到你親口說出來。”


    “想…哀家當然想了,但是…但是……”


    說著說著,她不爭氣的眼淚就從她眼角滑落了,月光灑下皎潔的月光,她就像一個淚美人一樣,惹人憐愛。


    “想,這就夠了,呐,薇斯提雅,能和我拉勾勾嗎?”


    “什麽?”


    薇斯提雅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願意與薇斯提雅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不離不棄。”


    “薇斯提雅,接受嗎?”


    “哀家……”


    她猶豫著,她在擔心,她害怕最終他還是會離開的,她怕那個時候的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接受嗎?”


    “可是……”


    “接受嗎?”


    “哀家,接…接受。”


    “那就好,拉勾勾吧!”


    她還是有些遲鈍,慢慢的伸出小指,跟他的手指纏繞在了一起。


    “哀家願意與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不離不棄。”


    “哼,你這家夥也終於爽快一把,果然不愧是女人,婆婆媽媽的。”


    “什麽,你這家夥!……”


    薇斯提雅破涕為笑,故作凶惡的模樣,不過在他眼裏,不過是更加可愛了。


    “你很可愛呢,薇斯提雅。”


    “……就算被你誇獎了,哀家也…也不會開心的。”


    少女臉紅著,偏過頭去,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


    “啊~說起來,我還沒有名字呢,那麽就讓我來取一個吧。”


    “用星夜也挺不錯的。”


    少女馬上插嘴道,對於取名字這件事她依舊非常的感興趣。


    “否決。”


    少年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


    “那就約定,要不皎月、星空、薇斯提雅的奴隸……”


    “啊~你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怎麽一瞬間我就成為你的奴隸了?”


    “哼,有什麽關係嘛,那你自己來想吧!不管你了。”


    少女故作生氣的再次偏過頭去。


    “本來就沒叫你想過好嗎……”


    “唔~二十四橋明月夜,我叫二十四夜怎麽樣?”


    “你的壽命隻有二十四夜了。”


    “真是毒舌,那我就換一個,三千世界鴉殺盡,就叫三千鴉吧!嗯,不錯挺好的。”


    少年自覺滿意的點了點頭。


    “全是數字,而且這次已經是禽獸不如了。”


    “唉,怎麽感覺每個名字都要被你吐槽一遍,算了我再想一個。唔~有了,我想到了一句有意思的詩句了。”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那麽我就叫星宵了,這個總可以了吧!應該無法吐槽了吧!”


    “不滿意!”


    “噗~~難道我連自己名字都無法決定了嗎?”


    “誰讓你的名字都那麽怪,用哀家想的多好。”


    “你的趣味還真是不敢讓人恭維。”


    風塵絕命癟了癟嘴,一臉的鄙視。


    “啊~我知道了,風塵不悔絕命途,從今天起,我就叫風塵絕命了,嗯,風塵絕命就是我的名字,就算與你相遇,與這個世界相遇隻是一條斷絕的死路,我也一定要走下去!絕不後悔!”


    “嗯,風塵絕命,風塵絕命……這是一個好名字,以後哀家就叫你風塵了。”


    “不,作為這個名字的見證人,我特別允許薇斯提雅親切的稱呼我為絕命,感謝我吧!”


    少年站起,雙手插著腰,看向那座“學院之城”時充滿了信心,他從來沒有這麽充實過,這是屬於得到名字的喜悅,是從黑暗中徹底走出來的開懷與放鬆。


    “嘁,誰要和你那麽親切啊~你這自戀的家夥。”


    “我要讓風塵絕命這個名字響徹整個暗世界,名流千古,作為我曾經來到這個世界的證明!”


    “嗯,哀家相信你,絕命,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是可以的!”


    “謝謝你,薇斯提雅。”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


    對於他們兩個而言,這是一個永遠不會忘記的夜晚。


    這個夜晚,少女得到了一個可以陪伴自己,攜手一生的朋友。


    這個夜晚,少年得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一個他願意付出一切來保護的女孩,他有兩個秘密一直沒有也不願意和少女說。


    他其實是想起來了他的名字的,但是為了紀念和少女相遇,在這個新的世界,他決定要用一個新的身份和名字生活,領略這個世界的美與醜。


    還有一個秘密就是——其實她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許是最後一個了。


    ps:為什麽感覺風塵絕命又從絕望少年變成了陽光少年,因為,情感永遠不可能隻有一種,麵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每個人會有不同的想法。


    他的絕望一直沒有改變,隻有和薇斯提雅相處時,他才會戴上一副笑著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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