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


    寧嫣然聽到許琅說要走,她先是一愣,有些吃驚,畢竟許琅問了那麽多問題,虞暮芸一句話都沒有說啊,不過,當她看到許琅的眼神之後,就哦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在寧嫣然轉身離去的時候,許琅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暮芸,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找到了靳恩霈的日記本,她在日記裏曾經提到過‘他們’,我想知道‘他們’是誰?”


    虞暮芸這一次沒有像剛才那樣,沉默以對,而是轉過頭,看向許琅,她嘴唇微微抖動了幾下,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又轉過頭,看向了寧嫣然離去的方向。


    許琅沒有再問什麽,轉身準備離開,在離開的時候,許琅緩緩地說道:“我們目前隻知道了靳恩霈的一直右手掌和她的頭顱,至於,她其餘的屍體暫時還沒有找到,對了,我還收到了她生前經常佩戴的一塊手表,哎,作為他的領導,我沒想到她會死的這麽慘,人都死了,屍體卻還是七零八碎的,真的讓人心疼啊。”


    許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看也沒看虞暮芸的臉,徑直離開了。


    虞暮芸看著許琅遠去的背影,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平靜,隻是,她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有那微微泛紅的眼睛,表示她聽到了許琅說的每一句話,而且,她不但聽到了,還聽進去了。


    在許琅和寧嫣然離開二十分鍾之後,虞暮芸轉過頭看向天空,刺眼的眼光讓她的雙眼下意識的眯了起來,虞暮芸嘴唇微動,喃喃自語道:“哎該來的還是會來,造孽啊”


    虞暮芸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沒有人聽到她後麵說了些什麽。


    寧嫣然在不遠處等著許琅,許琅走過來之後,在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回過頭,看向虞暮芸,虞暮芸也看向他,兩個人四目相對,兩兩無言,許琅和虞暮芸對視了幾秒鍾之後,就率先離開了,寧嫣然緊隨其後。


    第190章 突如其來的火災


    兩個人走出安定醫院,沿著街道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一直走在前麵的寧嫣然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狠狠地瞪著許琅,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提高了幾度,問道:“許琅,你剛才怎麽回事啊?”


    許琅從醫院出來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一直在想著事情,他隻是下意識的跟著寧嫣然走路,寧嫣然突然停下來了,許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下子就撞在了寧嫣然身上,當他胸口感到觸碰到了一團柔軟的東西的時候,許琅這才回過神來,他抬起頭,一臉疑惑和無辜的看著寧嫣然,問道:“走啊,你幹嘛不走了。”


    寧嫣然看著許琅那無辜又迷惑的表情,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瞪著一雙好看的眸子,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你剛才為什麽要把靳恩霈已經被人殺害的消息告訴虞暮芸?你難道不知道她是精神病人嗎?不能受到強烈刺-激的嗎?”


    麵對寧嫣然的憤怒和指責,許琅表現的十分平靜,他凝視這寧嫣然那雙憤怒的眸子,淡淡的說道:“如果是麵對其他精神病人,我肯定不會這麽做。”


    “那你為什麽還這麽做?難道你想再次把她逼瘋不成?”寧嫣然看到許琅這麽說,愈發的憤怒起來。


    許琅繞過寧嫣然,繼續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前提是她如果真的是一名精神病的話。”


    聽到許琅這麽說,寧嫣然先是一愣,隨即,她就追上許琅,走到許琅前麵,攔住了許琅的去路,問道:“許琅,你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虞暮芸不是精神病人?”


    被寧嫣然攔下,許琅有些無奈,他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倔強的女人,看著她那副有你不說出個一二三出來,我就誓不罷休的表情,許琅愈發的無奈,他隻好解釋道:“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那你到是說說看啊,為什麽那麽肯定她不是精神病?”寧嫣然顯然不相信許琅的判斷。


    許琅隻好把之前發現的事情,還有他在詢問虞暮芸的時候,觀察到虞暮芸的表情變化都告訴了寧嫣然,寧嫣然在聽完許琅的解釋之後,她半信半疑,也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對於許琅提出虞暮芸不是精神病的結論還是不太相信。


    許琅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之後,沒有再解釋什麽,其實,他還有一個觀點沒有說出來,因為許琅自己就有心理問題,雖然還沒有達到精神病那個層麵,但是,許琅要比寧嫣然更加了解精神病人的情況,當然,這一點,許琅是不會告訴寧嫣然的。


    在經過這麽一鬧之後,許琅沒有繼續走下去的想法了,他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自己率先坐上了車子,等他上了車之後,發現寧嫣然還站在那,就問道:“山車啊,還站在那做什麽?”


    “哼”


    寧嫣然顯然對於許琅剛才那麽直接詢問虞暮芸的事情還耿耿於懷,並沒有因為許琅的解釋而感到快慰,不過,她還是跟著上了車,和許琅一左一右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


    開出租的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他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以為許琅和寧嫣然是一對正在熱戀當中的情侶,兩個人因為某件事發生了爭吵,於是,他會心一下,繼而問道:“去哪?”


    “去公安總局附近的招待所。”許琅淡淡的說道。


    司機聽到許琅這麽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寧嫣然,發現寧嫣然臉色不太好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司機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見過了,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在得知地點之後,就啟動了車子。


    和寧嫣然一樣,許琅上車之後,也看著窗外的風景,不過,他並沒有興趣去欣賞窗外的風景,靳恩霈的屍體現在隻找到了一小部分,也不能說是找到,而是凶手自己送過來的,這其中挑釁的意味不用多說,案件的偵破到現在還在摸索當中,靳恩霈的其餘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這讓許琅內心十分的焦急。


    隨著春節的過去,冬天已經悄無聲息的離去,春天已經來臨,氣溫已經漸漸回升起來,距離收到靳恩霈頭顱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那也就是說,靳恩霈已經被殺害了三天時間以上,如果不盡快找打靳恩霈的屍體,那麽,靳恩霈的屍體在這種氣溫漸漸回暖之後,肯定會發生腐-敗,雖然凶手在寄給許琅的那個包裹當中,對靳恩霈的屍體進行了處理,可是,這隻能減緩靳恩霈屍體腐-敗的程度而已,拖得時間越久,屍體腐-敗的越快,進而對破案的難度也會增加。


    許琅每次想到這裏,就會浮現出靳恩霈那張漂亮而陽關的臉龐,雖然許琅已經十分確定,這次殺害靳恩霈的凶手不是當年殺害姐姐許蟬的凶手,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因為此凶手非彼凶手,就放任不管,繼續這麽拖下去,警方做不到,許琅也做不到。


    許琅在安定醫院發現虞暮芸不是精神病之後,就在想一件事,虞暮芸為什麽要假裝自己是個精神病呢?通過剛才的問話,許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虞暮芸對靳恩霈還是非常在意的,不然,她不會出現那種情緒變化,也不會在臨走時,用哪種眼神看著自己。


    許琅可以肯定,虞暮芸之所以這麽做,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可是,到底是什麽難言之隱才能讓這個在十幾年前失去丈夫,現在又失去女兒的她,選擇了沉默呢?許琅隱隱的感覺到,虞暮芸近期肯定會有行動的。


    另外,還有一點,許琅比較在意的是,當自己提到‘他們’的時候,許琅明顯的感覺到虞暮芸臉上表露出的震驚表情,顯然,她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而且知道的肯定比靳恩霈還要早,可是,她為什麽不說呢?難道她假裝精神病就是因為‘他們’嗎?那麽,‘他們’到底是誰呢?


    許琅想到這些,決定近期就一直盯著虞暮芸,說不定,這個裝瘋賣傻了十幾年的女人,會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結果。


    就在許琅做下這個決定之後,車子也停在了招待所的門口,許琅率先下了車,付了車費。


    寧嫣然則在車子剛停下之後,就推開車門,徑直進入了招待所,許琅在付完車費之後,也跟著進去,對於寧嫣然的生氣,許琅也隻是苦笑著搖搖頭,和女人講道理是最沒有道理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道理,講著講著就變得沒道理了,於是,許琅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就開始休息,接下來,他打算親自去監視虞暮芸。


    寧嫣然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重重的把門關上,發生咚的一聲巨響,把正在拿門口開門的許琅給嚇了一跳。


    寧嫣然生氣了,十分的生氣,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麵,看著鏡子當中那張寫滿憤怒的臉孔,她心裏很清楚,許琅的猜測應該是沒錯的,許琅那麽做也沒有錯,可是,她就是生氣,虞暮芸是女人,她也是女人,被人殘忍殺害的靳恩霈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會攀比,會挖苦對方,但是,她們在有的時候,也是最關心彼此的存在。


    寧嫣然十分同情虞暮芸的遭遇,畢竟,她在十幾年前就失去了丈夫,還不容易把年幼的靳恩霈拉扯大,可是,靳恩霈才畢業沒多久,就慘遭人殺害了,許琅卻在這個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寧嫣然當時十分擔心虞暮芸的精神狀態,她很怕虞暮芸的精神病當場發作,不過,萬幸的是,虞暮芸的精神病並沒有發作,當時,她還感到慶幸,可是,事後聽到許琅的解釋之後,寧嫣然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嘩啦啦”


    寧嫣然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從水龍頭流淌出來,寧嫣然洗了一把冷水臉,整個人也變得冷靜了很多。


    寧嫣然之所以這麽生氣和憤怒,一方麵是因為許琅的緣故,還有一方麵則是因為這起案子已經過去了十來天,還是沒有什麽線索,警方就這麽一直被凶手牽著鼻子走,這讓寧嫣然十分的惱火,案子沒有進展,偵查沒有固定的方向,身為刑警的她,說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凶手還把靳恩霈的屍體明目張膽的寄到公安總局的門口,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打臉。


    寧嫣然關掉水龍頭,扯過一條毛巾,胡亂的擦了擦臉,就走出了衛生間,她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房間的大門,她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找許琅,商量一下案情,可是,一想到剛才自己那麽對待許琅,她有些拿捏不下,最後,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從接手靳恩霈的案子到現在,從s市調查到t市,現在她也趕到了t市,一直連軸轉,寧嫣然也趕到十分的疲憊,既然現在一切都還在調查當中,寧嫣然也打算休息一下,一來是放鬆一下,休息一下大腦,二來,平複一下心情,準備以更好的精神去應對接下來的偵查工作,於是,靳恩霈再次回到洗手間,洗漱一番之後,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烏拉烏拉”


    許琅才睡著沒多久,就被窗戶外麵刺耳的警笛聲給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向窗外,外麵已經漆黑一片,已經是晚上了。


    “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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