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說這話,也跟著許琅走到客廳,隻是看著亂七八糟的客廳,還有堆滿衣服的雜誌的沙發,還有那插滿煙頭的煙灰缸,寧嫣然實在是沒辦法坐下去,她皺了皺眉頭,卷起袖子就開始幫助許琅收拾起客廳來了。


    “許琅,我發現你真的夠懶的,舒悅怎麽就看上你了呢?”寧嫣然一邊收拾客廳,一邊詢問道。


    對於寧嫣然這個問題,許琅根本就懶得回答,他跟舒悅的感情不是寧嫣然這個外人可以理解的,也不是她能明白的,感情好不好,在一起的感覺怎麽樣,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並他們自己更了解了。


    看著正在忙綠的寧嫣然,許琅在啃完一個蘋果之後,就對寧嫣然說道:“行了,你別忙活了,說吧,來找我什麽事?”


    聽到許琅這麽說,寧嫣然放下手裏的東西,直起腰,看著許琅,寒著臉問道:“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許琅完全無視了寧嫣然的臉色,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第一,你不是我女朋友,沒必要來看我,第二,你身為刑偵二隊的隊長,平時隊裏工作那麽多,你哪有時間休息,就算休息,你也該回h省看看,更沒有必要來看我,第三,你每次來找我,肯定是遇到什麽疑難的案子了,不然你才不會來找我呢。”


    聽完許琅說出的三點理由,原本隻是假裝黑著臉的寧嫣然,這次是徹底的黑臉了,但是她對於許琅說出的三點理由卻沒有辦法反駁,因為許琅說的沒錯,她跟許琅認識這麽久了,每次找許琅都是因為案子的事情,其實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她還是不想承認這一點罷了,於是,寧嫣然就嘴硬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除了遇到案子就不能來找你咯?”


    寧嫣然說完還做出一個欲語還休的表情,看的許琅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許琅打了個寒顫,黑著臉說道:“直接說案子,如果沒有案子,那麽你可以走了。”


    看著許琅這個樣子,寧嫣然嫣然一笑,心情大好,走到沙發邊坐下,收斂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許琅說道:“確實有一件案子想問問你。”


    第103章 雙向密室殺人案


    乃飲以醇酒,同閉密室。--《晉書·藝術傳·鳩摩羅什》


    所謂的密室殺人一般指在密閉無法供人進出的房間內發生命案,其詭計重點在於凶手的逃脫抑或利用讀者盲區使凶手消失。


    寧嫣然給許琅講述了一件在兩天前,刑偵二隊接到的案子。


    兩天前,公安總局接到報警電話,說在城東區的彩華路一個廢棄的倉房內發現了一具屍體,聽到有屍體出現,寧嫣然就感覺事情不妙,立即帶人趕到了現場,進行了現場勘查。


    這是一間廢棄的倉房,房間內沒有窗戶,隻有一間被鎖著的房門可以供人出入,在房間內的一個用木頭和磚塊壘砌而成的一張大炕上躺著一具屍體,死者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普通,頭部遭到外物打擊,已經麵容模糊,在寧嫣然他們趕到現場之後,對屍體進行了初步的勘查,發現死者屍體已經僵硬。


    初步屍檢,發現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前一天的深夜,而死亡原因是係頭部遭受鈍器打擊,顱腦損傷致死。


    警方在現場不但發現了死者的屍體,還發現了一塊帶血的磚頭,而且還發現了兩個嫌疑人,兩個嫌疑人都是中年男人,一個叫朱宏放,男,今年四十八歲,是附近一家機械廠的工人,一個叫楊學文,男,今年四十三歲,是一個附近一家小餐館的老板,至於死者是誰,他們誰都不認識,不但他們兩個人不認識死者,而且朱宏放和楊學文彼此也不認識,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


    他們是第一個發現死者屍體的,而報警的卻是附近管理這片倉房的保安隊長柳茂才,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


    現場除了還不知道身份的死者之外,一共有四個外人,在法醫葉雪菲對屍體進行簡單的勘查之後,寧嫣然就讓人帶著屍體和四個嫌疑人回到了公安總局。


    屍體發現的位置是一家老工廠的倉房,而這家工廠早在兩年前就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平時哪裏很少有人進入,就算有人進去,裏麵也沒什麽好看的,因為裏麵除了一些生鏽的機器之外根本就沒什麽可看的,而這些生鏽的機器上麵能夠拆卸下來的零件早就在工廠倒閉之後,就被拆卸一空了,就算還剩下些什麽,都被一些拾荒者或者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人給順出去了,工廠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警方先是對朱宏放和楊學文進行了審訊。


    根據兩個人交代,他們是在前一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後,在家門口受到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自己手裏有幾箱高度家釀酒,可以低價轉售,如果有意就到那個廢棄的工廠進行交易。


    楊學文是一個開餐館的,開餐館的自然免不了酒水,在他的小餐館裏,客人來吃飯,除了點一般市麵上賣的酒水之外,還經常有人想要和一些高度自家釀的酒水,楊學文之前也去農村弄了一些家釀的高度酒,可是價格也都不便宜,雖然比市麵上的一般酒水便宜,可是願意喝這種酒的人不少,平時他在農村購買了一些這種酒,沒幾天就沒了,有點供不應求。


    農村家釀酒所有人都知道,這種酒一般都是用玉米,或者是其它的糧食釀造而成的,又費時又費力的,而且一次釀的也不多,最多的也就百十來斤而已,農村人釀酒一般都是留著自己喝,除非是釀的比較多才願意出售,所以,楊學文想要長期收購這種農村家釀的高度酒還是不容易的,前段時間,他又專門去s市附近的幾個村子轉了一圈,想要在收一點這種高度酒,可是收獲甚微,跑了上百裏路,也就才弄到了幾十斤這種家釀高度酒而已,這可把他給愁壞了。


    楊學文之所以願意去收購這種家釀酒,一來是他自己也喜歡喝酒,喜歡這種用糧食釀造而成的酒,二來則是很多來他餐館吃飯的都是附近的熟客,經常來他這裏吃飯,也喜歡這一口,現在收不到這種家釀酒怎麽辦,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居然有人送來了這麽一張紙條,說自己手裏有好幾箱,這可把楊學樂壞了,於是,他想也沒想的就去了。


    負責審訊的警員問起他那張紙條的時候,楊學文哭喪著臉說:“我在看到紙條之後,就隨手扔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警員聞聽此言,也是麵麵相覷。


    朱宏放是附近一個機械加工廠的工人,他在這個工廠前前後後幹了差不多二十來年了,他這個人平時沒什麽別的愛好,不抽煙,不打牌,但是就喜歡喝酒,而且還喜歡和高純度的白酒,雖然他喜歡喝白酒,但是他不喜歡喝那種用酒精勾兌出來的白酒,而是喜歡喝家釀酒,而且越是高度數他越喜歡。


    根據他自己交代,他在工廠工作的這二十來年的時間裏,曾經就因為喝酒還耽誤過事情,不過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罷了,事情出了之後,上麵的領導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以後注意,而朱宏放也沒有吃一塹長一智,還是喜歡有事沒事喝兩口,不過,自從因為喝酒耽誤了工作的事情發生之後,他一般喝酒都是下班之後才喝的,上班的時候從不喝酒。


    朱宏放之所以會出現在凶案現場,理由也和楊學文差不多,也是在命案發生的前一天晚上,他從工廠下班回家之後,在門口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麵也寫著本人手裏有幾箱高度家釀酒,可以低價轉售,如果有意就到那個廢棄的工廠進行現場驗貨。


    朱宏放在看到紙條之後,先是回到家裏,順便把這件事告訴妻子秦玉梅。


    當警方問起他的那張紙條的時候,他告訴警方紙條他在看過之後就留在家裏了,於是,警方又去問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那張紙條在哪裏,而然讓人感到十分遺憾的是,那張十分關鍵的紙條居然被秦玉梅用來當成點煤氣灶的火引子了,給燒了,這就讓人十分遺憾了。


    在弄清楚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命案現場的原因之後,警方就詢問他們到了案發現場之後發生了什麽。


    朱宏放和楊學文到了現場之後,他們不是一起來的,而是分開來的,首先來的是朱宏放,他來的比較早,雖然說是來的早,但也是晚上八點多了,他在來到工廠之後,因為工廠早已廢棄,裏麵一片漆黑,就在他心裏直犯嘀咕的時候,突然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嘴巴,隨即就暈倒了。


    楊學文是開餐館的,他來到工廠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多,因為他的餐館比較小,平時這個時間段,已經沒什麽人去他餐館吃飯了,他的經曆也和朱宏放差不多,他在來到工廠之後,也是因為天黑看不清裏麵什麽情況,突然嘴巴被人用手帕之類的東西捂住,隨即就暈倒了。


    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在一個倉房裏麵,倉房裏麵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男人也來到了這裏,這個人自稱沈軍,三個人一番交談之後,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受到紙條,過來驗貨看看有沒有低價的高度家釀酒的,而然三個人在倉房裏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個給他們送紙條的人來,當晚又沒有月亮,廢棄的工廠裏也沒什麽可以照明的東西,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們實在等不下去了,就打算各回各家。


    然而,就在他們打算出去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把倉房的門從外麵鎖死了,他們出不去了。


    他們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立即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恐懼心理,就在倉房內大喊大叫起來,希望有人來救他們,這個時候,他們隻想著早點出去,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想什麽高度家釀酒的事情了。


    那個倉房警方在趕到現場的時候仔細的勘查過了,倉房除了門口的一扇門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出口,既沒有門也沒有窗戶,如果按照朱宏放和楊學文的說法,這個時候,倉房已經是一個封閉的密室了,除非有人能夠從外麵打開房門,把他們放出去,不然他們是出不去的。


    終極罪惡 第82節


    因為他們隻是來驗貨的,以為確定了貨物之後,就可以交易,所以身上既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帶照明工具,倉房內一片漆黑。


    他們三個人在大喊大叫一陣之後,並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叫喊聲過來查看,這一點也很正常,一來,他們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之後,開始慌亂是在晚上十一點多,秋天的天氣濕氣比較重,很少有人這個時候還在外麵晃蕩的,二來就是,他們所在的倉房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遺留下來的,平時很少有人來這裏,如果他們不是為了那幾箱高度家釀酒也不會來這個荒廢之地的。


    他們在喊叫一番之後,看到沒有人來,就圍坐在倉房裏麵的一張由木頭和轉頭壘砌而成的大炕上,三個人來的時候都沒有吃飯,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他們又餓又怕,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泛起迷糊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沈軍突然變得極其的不自然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惶恐和不安,情緒有些失控,嘴裏一直喊著,有人要殺自己,有人要殺自己之類的話語,這讓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感到莫名其妙起來。


    朱宏放和楊學文在勸慰沈軍一番之後,這才讓沈軍冷靜下來,就在他們剛想問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什麽聲音響起了,這把三個人嚇了一大跳。


    三個人在經過前期的慌亂之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們先是來到房門前,摸索一番之後,找到了插銷,把門從裏麵反鎖起來,這樣,如果有人想從外麵進來是不可能的,在把房門插好之後,他們又找了一根木棍抵住了房門,還在倉房內找到了一塊磚頭,用來防身。


    做完這一切之後,三個人是又累又困又餓,就這樣,三個人在那個大炕上就睡著了,在他們睡著之後,隱隱約約又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根據朱宏放講述,他還感覺似乎有人在他睡著之後,有人偷偷摸過他的腳,隻是那個時候他的腦子一片昏昏沉沉的,始終睜不開眼睛,也就不知道到時是誰摸了他的腳。


    通過朱宏放和楊學文的講述,警方已經確定那個叫沈軍的男人就是死者,而且,根據他們兩個人的講述,他們是一前一後來到工廠的,來到工廠之後並沒有看到那個給他們留紙條的那個人,反而被人從背後襲擊給迷暈了,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倉房裏麵,而且門還被人從外麵鎖上了,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朱宏放,楊學文還有那個叫沈軍的男人,他們三個人是處在一個單向密室的,除非有人從外麵進來,但是沒辦法從裏麵出去。


    但是,在他們犯迷糊的時候,聽到了聲音,他們三個人因為害怕,又從裏麵把門插上了,這個時候,單向密室就變成了雙向密室,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倉房裏麵除了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沒有第四個存在。


    在詢問保安隊長柳茂才和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之後,根據這二人的講述,警方把殺害死者沈軍的嫌疑人鎖定在了朱宏放和楊學文二人身上。


    秦玉梅是個沒有什麽文化的婦女,今年四十五歲,她見丈夫徹夜未歸,而且第二天還要上班,可是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丈夫朱宏放還是沒有回來,她就有些擔心,於是,她先是去了機械加工廠問丈夫的工友,看看丈夫有沒有去上班,朱宏放的工友告訴秦玉梅,朱宏放沒有來上班,這讓秦玉梅隱隱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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