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冽風突然鬆開了手,長孫綺煙心頭一喜,連忙轉身就要跑開。


    哪知他竟然反手將她拉扯了回來,一下子讓她跌進他懷裏,曖昧的坐在他腿上,抬手緊緊壓住她亂動的身子,另一隻手緊扣住長孫綺煙的下巴,眯起眼,低低的看著她。


    長孫綺煙咬牙,動了動之後便抬起眼瞪向他:"你又想做什麽?你剛剛是不是根本就沒睡,故意等著我幫你上好藥然後擒住我!你...你放開我!"長孫綺煙咬牙擰著身子。


    "孤王就真的這麽可怕,讓你想跟著林莫然逃走?"沒想到的是,絕冽風眼裏的冷冽突然轉為一種清清淡淡的疑問,眯起眼仔細看著她的表情:"孤王很可怕麽?"


    長孫綺煙冷眼瞪著他:"你真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頂多算是一個明智的君王,但你濫殺無辜,為了什麽二十年前的仇恨來這般折磨我,你覺得我應該很喜歡對你虐嗎?還是,你一次次那麽辱我,你覺得我會很開心?絕冽風,你空有一副好長相,但是你變。態!你很變。態!"說著,長孫綺煙低下頭一口咬住絕冽風的胳膊,在感覺到他鬆開手裏,她連忙向一旁退去,轉身就要跑開。


    身後沒有追上來的聲音,也沒有怒罵聲沒有嗬斥聲,很安寧...


    以至於長孫綺煙跑了兩步之後突然又停了下來,背對著絕冽風深深的喘息:"我是很討厭你,覺得你是個很恐怖的男人!但我知道我沒有逃跑的機會,所以,我幹脆讓林莫然自己逃走不用他再帶我離開!我本來是想就這樣萬箭穿心死在你麵前,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救我..."


    說著,長孫綺煙突然轉過身,定定的看向坐在那裏看起來似乎是根本沒想上前抓住她的絕冽風:"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救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死嗎?我那樣悲慘的死在你麵前,你不是才能覺得很快樂?那麽危險,你為什麽救我?"


    絕冽風被問的變的異常沉默。


    為什麽救她...


    這個問題,從他晚上在她麵前轉身回來時就一直坐在這裏思考。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想明月...


    他怎麽會救她?


    他真的很想看到她被萬箭穿心手滿是鮮血的身子從空中一點點墜落的模樣,那一定會讓他很有報複的快感。


    可是正如她所說,那麽危險的時候,他究竟在想什麽。竟然上前去救她!


    "這又是你故意為了讓我愛上你而耍的手段吧?"長孫綺煙認真的看著他低垂的側臉。


    "是!"絕冽風突然抬起眼,看向站在前邊的長孫綺煙,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長孫綺煙愣住,呆呆的看著竟然突然這麽誠實的絕冽風。


    "嗬,我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長孫綺煙冷冷的看著他的臉,忽略了他臉上那明顯是在說謊的表情,大步轉身,像是鬆了一口般的快步走了出去。


    剛剛絕冽風臉上的那個表情,她沒看見,她真的沒看見...真的...


    走出天翼宮,長孫綺煙停下腳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真的,真的沒看見他那個表情...


    是真是故意為了讓她愛上他輸了這場賭局才會救她的吧?絕冽風抬手,在額頭上輕輕揉了揉。


    長孫綺煙站在天翼宮門前,外邊突然走來幾個太監宮女,那些人一見她大清早的衣服還有些淩亂的走出天翼宮,一個個全用著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長孫綺煙一愣,低下頭看了看身上淩亂了的衣服,這是剛剛不久前絕冽風拉扯她將她硬弄進懷裏時她弄亂的。她皺起秀眉,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群瞎猜的太監宮女。


    "給大王穿龍袍一直都是前夜剛侍寢過的娘娘的事,隻有大王自己一人在寢宮就寢醒來時才由宮女替大王穿龍袍,既然娘娘在這裏,便將這龍袍交給娘娘,由娘娘幫大王換上吧。"站在前邊的領事太監挑了挑下巴示意一旁拿著龍袍的宮女上前。


    那宮女點了點頭,恭敬的走到呆愣在原地臉色悄悄的紅了起來的長孫綺煙麵前:"娘娘,這是大王的龍袍,半刻鍾後大王要上朝,請娘娘幫大王換上。"


    "我...我昨天沒和他..."長孫綺煙正要說,那領事太監便率先走了進去:"娘娘,和奴才一起進來吧。"


    那太監得意的腔調讓她聽得直厭煩,長孫綺煙咬唇,正想將手裏的龍袍放回到那個宮女手上,卻見那幾個宮女都跟著太監走了進去,手裏竟然都端著要給人洗蔌的東西。


    長孫綺煙低下眼,對著龍袍低咒了一句,心裏老大的不情願,但是總不能因為她的磨蹭而耽誤人家上朝,畢竟全臨風的百姓都需要一個好皇帝,一個可以準時上朝理政的皇帝。


    她轉過身快步走了進去,走回到剛剛才出來的地方,正巧看到絕冽風已經換上了白色的內襯衣裳,衣帶卻略鬆。


    恐怕係衣帶和穿龍袍的事要她現在親力親為了,長孫綺煙咬唇,轉眼向旁邊的宮女求救的看了一眼,那宮女裝做沒看見一樣。


    長孫綺煙在心裏低罵了這群勢力眼的狗。奴才捧著龍袍大步走上前。


    剛洗好臉轉過身的絕冽風看向捧著龍袍走過來的人,乍一看到是去而複返的長孫綺煙時,眯起眼深深的看著她。


    "臣妾服侍大王穿龍袍!"長孫綺煙恭敬的俯了俯身,嘴邊卻是咬牙切齒的低聲說了一句。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或許真的如她所說,救她隻是為了他那些最後的目的,隻是他計劃中的一樣罷了,沒什麽可想的。


    絕冽風突然展開雙臂,等著長孫綺煙的服侍。


    見他真的這樣等她,長孫綺煙咬了咬牙,她前陣子裝乖順聽話的服侍他時都沒有幫他穿過衣服,他有手有腳,憑什麽非要別人幫他穿?他就確定別人幫她穿的一定舒服嗎?


    長孫綺煙抖開衣服,見這是一件新的龍袍,上邊同樣是繡著金龍,與他昨夜破了的那件一模一樣,長孫綺煙抿了抿嘴,小心的上前將龍袍給他穿上,見他臉上此時已經不似昨夜般沉重,反而有一點笑意,她也跟著輕鬆了許多。


    不當真...與絕冽風之間,什麽都不當真。


    就算是有關性命,也一樣是假的...


    幫他穿好龍袍,她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喝了口茶又吐了出來蔌口的樣子,在心裏悄悄嘀咕著心裏的不平衡。


    他除了太變。態外,日子還過的太優沃,真不知道若是突然有一天臨風國滅了的話,他變成平民百姓後,還能怎麽活著,他的雄才大略在平民百姓家還能怎麽樣?還不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無用人。


    似是察覺到了這邊的長孫綺煙正低著頭在心裏嘀咕著,絕冽風轉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抬起眼看了過來,便對著她別有深意的冷冷一笑,之後,近乎瀟灑的轉身,步出了天翼宮,看樣子是要上朝去了。


    就這麽把她扔在這裏了...


    長孫綺煙抬起眼皺起秀眉看著他們的背影,見都沒了影兒後,才快步走了出去。


    可是沒想到的是,她剛一出宮,又看到了一串的人在天翼宮門前走過。


    那走在前邊的人,正是一身大紅衣裳的玉妃。


    也怪不得,玉妃已經可以出來了。


    玉妃本來是想在出來的第一天早上就趕時間裝做與絕冽風在天翼宮門前偶遇好讓他知道她已經出來了,可是沒想到自己不僅晚了一步,正想離開時卻看到那個長孫綺煙從天翼宮裏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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