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之後便知道什麽了,便立刻一閃身躲在了胖子的身後,倒是苦了江楚和那個怪物,頓時一罐子尿潑在了他們的身上。當然,還有胖子,我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潑的,還有一部分澆在自己的身上。


    一股濃烈的鳥騷味頓時傳遍了周圍的空氣,我幹嘔了一下,然後瞪了一眼正在尷尬地看著我的胖子。


    “你幹啥?”我問道。


    “童子尿,童子尿。”胖子幹笑一聲沒再說什麽。


    很明顯,這一招沒有任何的作用。難道說,還有用那一招嗎?


    我躊躇著。


    那怪物的精力好像永遠不會有用完的時候一般,還在和江楚糾纏,江楚已經開始大喘氣了。而且他的身上著了好幾下,應該堅持不了了。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我對江楚大聲喊道,“江楚,往這裏跑。”


    江楚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向著我這裏跑了過來。


    “胖子,看來今年咱得車輪戰了。”我對胖子說道。


    這時江楚已經跑到了我的麵前,而在他的身後,那怪物還在緊追著。江楚剛剛跑到我的身邊,之後向著我的身後一閃,我立刻將棍子的一頭插進地下,之後迅速蹲下去,這時那怪物已經到了跟前,我立刻用力一推棍子,那怪物便被絆了一下,頓時摔了出去,飛出足足有十米,我心說這東西跑的時候也夠實誠的。


    這時胖子大叫,“好。”


    我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耍把式的,這胖子不會是真就打算觀戰吧,或者說等我們都雙雙疲憊不堪的時候,他順便落個井下個石然後漁翁得個利什麽的。


    那東西起身後再次吼叫著向江楚衝了過去。


    我立刻攔上去一頓鶴蛇八打,這怪物竟然被逼退了幾步,看來在這種戰鬥中,有重量的武器還是好的。


    而且我的打鬥速度本來就不慢,這幸好是個怪物,要是胖子我估計這幾棍子下去,他全身的骨頭得碎裂一大半。


    這時怪物再次吼叫著想繞過我衝擊江楚,我繼續上去糾纏著打,這幾下交手我明白了,如果剛剛江楚沒有藏著的話,應該還是我厲害些。


    我便和這怪物糾纏,便急著對江楚叫道,“你們往山上跑,快點,一會兒我去找你們。”


    江楚開始還搖頭,胖子卻二話不說,將江楚抗在肩上立刻向著山上衝去。這時我倒是沒有什麽顧忌了,於是我立刻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塗在棍子上。


    我知道,我的這種血液,用一次少一點,這種血液在體內的成分就會越來越稀薄,但我沒有別的辦法。


    那怪物本來還想去追江楚的,但是我一直繞著它打,它根本走不上去,而且在速度上我占據了上風。


    可能這東西是也明白不幹掉我就碰不到江楚,於是轉身和我激鬥了起來。我的鐵棍子上剛塗了我的血液,在我不到十幾個回合下的擊打,這東西的身上竟然出現了裂紋,很清晰,甚至我感覺我是在和一塊石頭打架。


    大約在三分鍾之後,戰鬥終於結束了,怪物被我徹底幹成了一堆渣滓。灑落一地,我喘著氣便要向著山上走。


    這時,我感覺到了背後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


    我意識到,真正的幕後人該出場了。於是我轉過身,果然,正是那個老人。


    “老不死的,你果然沒死啊。”我冷笑著說道。


    那老人也回了一個陰笑,“關外七手的天眼果然厲害,比我想象的厲害很多。”


    “也不是你這種人能評判的吧。”我依舊是冷笑著回答,如果這老東西要折騰,我會毫不留情將他殺死,因為在我的眼裏,他和那個怪物沒什麽區別。


    “天眼,她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要知道混你這一行的,早晚會有人找上門尋仇的。”老人鎮定地說道。


    我何嚐不知道呢,但是現在我是個連記憶都不完整的人,要是再不做點好事,以後還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了。而且現在我的身世之謎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怪事已經讓我覺得無論怎樣活著都是一個樣子了,隻是換種生活方式而已。


    “老東西,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對他問道。


    老者嗬嗬一笑,“你都知道,何必再問。”


    難道說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江楚是卸嶺門的人,而這個老者和他不死不休,也就是說這老者是那批追殺卸嶺門的人的後代?


    “七百年過去了,還要執著多久?”我也平和著語氣說道。


    確實是,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卷入到元朝時代的恩怨,如果我不遇到江楚,沒有發現他的身份,也沒有我身上發生的種種事情,這一切和我便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我一直覺得,有一雙手正在將我拉入一個天大的陰謀中。


    老人搖了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也知道他沒有參與到那件事中,但是祖上的規矩,我不能違抗。”


    “其他的人,你可以動,我不管,但江楚,是我的人。”我用極其陰冷的語氣對老者說道。


    “你會害了自己的,感情用事不是壞事,但對你來說,一定不是好事,來吧。”老者說完之後從身後抽出了一個月牙形的彎刀。


    我也沒有和他廢話,提起棍子向他衝了過去。但是我很奇怪,他一直微笑著,並不閃躲。我上去僅僅是用棍子橫著推了過去,沒想到這老者便倒在了地上。


    我心裏一個勁地納悶,這老家夥應該沒有這麽好對付的。


    我提高警惕,蹲在他的身邊,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上探了下,沒氣了,我又探上他的心窩子處,心跳也沒有。就這麽死了?這老人不像是那種有自殺傾向的人,更不可能偽裝成死,就算是裝死以他之前的表現,剛剛在我探他的時候應該會襲擊我的。那麽就應該是死了。這時我發現在他的太陽穴處有一根極細的針。針四處的傷口已經發黑。


    我立刻明白了,是有人放冷箭殺了他,至於是誰我還不知道。


    我沒敢動那根銀針,針上有毒,是見血封喉提煉出來的毒箭木毒素,救不活的。


    江楚已經和胖子逃去了,剛剛他的狀態連路都幾乎不會走了,而且江楚放暗器,我應該是可以發現的,而且在江楚的身邊還有一個胖子,以胖子的性格,殺了這個老頭他一定會叫出來的。所以我能斷定不是江楚下的黑手。


    那就是說,在這裏,還有其他人!、第三十一章追蹤


    轉念一想,我立刻渾身戰栗,不好,江楚危險。


    殺死老者的那個人未必是在幫助江楚,一定意義上說,我覺得應該是怕老者泄露更多關於他們的秘密。這樣的一個暗器高手,別說是江楚,就算是換了丈二和尚來,也未必能夠保證不受暗算。


    如果他要暗算江楚,就算我和胖子都在江楚的身邊,都未必能夠救得下。


    我四周環視一遍,便飛一般地向著山上跑去。


    生怕這人會冷不防地給我來一針。


    山上的濕氣很重,按道理說現在是正是夏季,濕氣重一些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但總給人一種陰寒的柑感覺。


    我一路跑上去,身上早已經是汗流浹背,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一直沒有好好吃東西,又累又餓。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在山頂處,有一處涼亭,就在我的頭上不遠之處,目測距離四十多米。


    於是我繼續向上跑動著,心說也奇怪了,這胖子和江楚連個記號也沒留下,我就怕在這地方找不到他們,而且我已經知道這裏除了我和江楚胖子,白子軒,梁九,昆哥之外還有一個人。


    想到這裏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殺死那個老者的人會不會是梁九或者昆哥或者白子軒。


    首先白子軒沒有那個本事,她的身手我實在很了解,基本上她沒有這樣的暗器水準,其次不可能是昆哥,在那個小洋樓中我見過他的手,胖乎乎的,根本就不是玩暗器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梁九,這人我和他說不上是朋友或者敵人,一定意義上說,現在我住的吃的還依賴於他,如果他有這樣的身手,也不會找我合作。可能他也沒有想到,我就在他進入平洲的第二天便恢複了部分的記憶。


    當我走到距離涼亭很近的地方的時候,我發現,沒路了。而涼亭就在我的頭頂上方。


    難道說江楚他們沒有來到這裏。


    先不管了,我先上去大喊一嗓子吧,那個人沒有直接殺江楚也沒有動胖子和我,那就說明,可能還不是敵人。


    於是我一個翻身,跳到了涼亭上,我還沒有站穩身形,便聽到背後一聲悠長的歎氣聲。


    在這種地方,聽到一聲幽怨的歎氣,確實讓我嚇了一跳,之前也沒有注意到這裏有人啊。難道是我的手電還沒有照到這個人。


    於是我立刻轉身用手電向著歎氣聲發出的地方照去。隻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紗中的人正背對著我。


    “何人?”我立刻警惕地叫道。


    那人等了幾秒鍾才轉過身,這時我看清了他的臉,我差點一口氣背過去吐出來。


    那是多麽惡心的一張臉。


    他的臉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肉都是褶皺,而且鼻子也是一個鼻孔大一個鼻小,而且還是個獨眼龍。


    我立刻靠著涼亭的柱子觀察著眼前的人。


    可能是我手電的強光刺激了他的眼睛,他故意閃躲了一下,然後用很有磁性粗狂地聲音說道,“打著手電就能看清道路嗎?”


    這是一句暗語,意思就是手裏有家夥就什麽都敢做嗎?


    看這個人的姿態,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我將手電關掉,反正我覺得很少有人能暗算到我,也沒有太在意。


    “閣下是哪路貨色?”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時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就像是緊貼著我的耳朵一樣,我跟本就沒有感覺到他在向我靠近,“不敢,在下雲南昭蘭寺一鳴。”


    我頓時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戰,記得在那場大火中,父親就告訴我,讓我帶著那塊玉去雲南找到一個叫一鳴的人,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我立刻將手電重新打開,放在石凳上,然後向他鞠躬,“一鳴大師,在下白玉。”


    一鳴也不客氣,坐在石凳上笑著看了看我,繼而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小家夥長高了啊,你七歲的時候,我還去過你家,那時你就這麽高。”說著他還用手比劃著我的身高。


    我微微抱拳,對他說道,“大師,我父親讓我帶著玉去找您,這不還沒來得及,您就出現在眼前了。”


    一鳴搖了搖頭,低著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說道,“半個世紀了,我還以為我這一生都看不到江湖再起的景象了。”


    我立刻想起了江楚的事情,便問道,“大師,我的兩個同伴,一胖一。。。。。。”


    我還沒有說完,一鳴便將話接了過去,“他們沒事,已經追著神道過去了,這裏還沒有什麽能夠威脅這兩個人的。”


    這時我想到了那個使用暗器的人,便立刻說道,“不是,一鳴大師,這裏還有個暗器高手,剛剛有個老人。。。。。。”


    這個人好像就喜歡猜人的心思,也喜歡打斷別人說話似的,再次將我的話打斷,他嗬嗬一笑,“是,那個老頭不是什麽正派人士,他練的是苗蠱中的術蠱,邪門的很,我相當不喜歡這種邪惡的江湖術士,順手殺了他。”


    “啊”,我立刻長大嘴巴,“您的意思是,剛剛是您殺的那位老者?”


    一鳴點了點頭,微笑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等我將你父親救出來就會來找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和你身邊的那個小家夥不要靠的太近,他的身份你也了解,別引火燒身。”


    說著這個叫一鳴的人便縱身向著下方跳去,我心說這黑燈瞎火的,老爺子不會摔殘了吧。但是很久我都沒有聽到有東西摔落的聲音,看來老爺子還是平安落地了。


    這些人說話還真是有些搞不懂,不過,我倒是明白了這些。這個人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衝他那句小時候見我還不高的話,我就知道,這個人和父親的關係源遠流長不是三兩年能夠概括的。


    這些說話有些暗語也不是經常能夠聽明白的,就算你聽不明白也不能問人家什麽意思,那樣的話人家還嫌你低俗,至少我現在和這個一鳴還沒有太深的關係,所以,我沒有問他太多的事情,他要走,也隻能放任。


    根據他的身手,我可以判斷,如果他要對付我的話,我撐死能夠跑命,也就是這樣,好歹他還沒有對我下手的意思。


    我將地圖拿出來攤在手裏看了一眼神道的位置。這時我發現,這個神道是通向平洲中心的,胖子不是說要去那個神廟的嗎?難道說臨時改決定了。


    也不至於,這胖子不靠譜是可能的,但是這麽不靠譜怎麽想都不至於。


    我立刻跳了下去,向著神道飛奔而去。


    這裏距離神道的位置倒是不遠,以我的腳力大約有個三五分鍾就能搞定。


    於是我加快了速度在這裏飛奔著。但是很奇怪,我跑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神道。難道是鬼打牆,我覺得也不大可能,我的神智還是很清晰的,而且我身上的玉沒有發出什麽信號,不可能是遇到了什麽靈異事件,再說這裏的山不大,我還沒有找到重樣的地方。


    難道是?這時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我的心頭,難道說份地圖有問題。


    但是我仔細看了一遍地圖,連石像生和剛剛的那個小神廟都有,也不像是地圖的問題。


    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我走錯了路。


    這確實可能,首先我的方位感不是很強,如果走了反方向的話,也沒準。我收起地圖,蹲在一塊大石頭上琢磨著下一步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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