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裏的東西放下,然後衝著江楚跑了過去。


    後殿隻有一個側室,這相當不符合中國傳統的對稱美的風格,當然我的腦袋是多少夠用的,立刻心裏有一個猜測。如果側室過去之後是主墓室的話,那麽這個地方隻是對稱的一個小部分,也就是說,以主墓室為對稱中心,還有一個規模幾乎相當的石棺群。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也是亂了一下,一般我的推測還是相當準的,畢竟天眼這個稱號也不是搶來的。


    我跟著江楚到了側室,這時胖子和江楚正並肩站在側室的門前。


    “怎麽了。”我走上前問道。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怎麽回事了,側室的中央是一堵牆,完全將我們隔絕在牆的一側。這更加的不符合墓室的布局規則,在風水上說墓室中除了主墓室,其他的地方都要進行貫通,通風順水,不動的水是死水,大惡,對於一個能繁衍上千年的家族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對於風的說法,按照《龍門鏢局》中恭叔的說法是,“我是一名鏢師,血裏有風,風停下來是什麽,是沼氣”。這對於墓室來說不論是陰陽堪輿還是自然科學,都相當的危險,所以這隻有一個解釋,這牆,是可以動的。


    不等我回到江楚的時候,張胖子已經蹦嗒到牆邊摸索了起來,嘴裏還咕噥著,“一牆橫在中,肯定有的動。”


    我心裏笑了笑,這死胖子的簡介和我差不多一個意思,肚子裏還是有些東西的。


    我站在江楚的身後看著二者的舉動,張胖子在牆上來回摸索著什麽,應該是在找機關,而江楚則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在石室的四周掃視著。這江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張胖子摸索了一陣子,沒有什麽頭緒,才回過身來,看著我和江楚罵罵咧咧地說道,“這牆說更年期的老娘們似的,無懈可擊。”


    忽然江楚說道,“沒事,我知道機關在哪裏。”


    我饒有興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試試去。”


    江楚忽然助跑向著牆麵衝了過去,然後蹬在牆壁上,之後在兩堵牆來回的蹦跳到了室頂。


    這時胖子張大了嘴欣賞著江楚的一係列動作像是夢囈般說道,“我的娘呀,老貓跳春。”


    我倒是不驚奇江楚的身手,倒是這胖子的說話方式讓我差點沒憋出笑出來。


    這時江楚對著下邊的我說了一句,“白大哥,閃。”


    我和江楚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默契,我知道,接下來會有些小災難要發生。


    果不其然,江楚兩隻手指頭的室頂的一塊青磚上一摸,然後快速地拉了出來,而江楚也一個飛身向著側門的門口跳了過來。我一把將江楚接住向著側室的外邊滾去。


    頓時,“轟隆”一聲,我看到石室中央的牆飛快地向著兩側滑去,一團流沙湧了出來,瞬間將站在牆根的胖子給淹沒了。


    我將江楚抱起來,用後背擋住了流沙,站起來流沙正好也隻到了我的腿部。


    我將江楚放下來,笑了笑,這家夥肯定是因為胖子那句“老貓跳春”來報複張胖子的。


    江楚也壞笑著衝進側室開始扒沙挖胖子。


    我的心裏倒是對這裏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一般來說流沙是防盜墓賊的一種手段,幾乎都是會放在寶頂的,要是平流進行防盜的話,還不如火油呢。


    經過我的再次推力和想象,幾乎可以肯定這裏就是一個墓室,而且我對這個墓室的構造大概有了初步的認識。


    這時江楚已經從流沙中刨出來了胖子,胖子一臉的狼狽,身上全是土,對著江楚罵道,“小犢子,個不高,壞水一肚子。”


    江楚畢竟也是成年人了,笑著將胖子拉了出來。


    我走上去將張胖子一把拉出來,“抱歉了胖兄,江楚不也是喊過了讓閃的嗎?”


    胖子啐了兩口對江楚用教育的口吻說道,“你就應該學學白龍馬同誌,共產主義建設就需要這種有準備,不吭聲的態度,悶葫蘆吃的胖。”


    我聽出來了這胖子是在罵我,但也不至於翻臉。


    我笑著對胖子說道,“行了,胖兄,試試你的身手,別當真嘛,現在你對這個墓室有什麽看法沒有。”


    胖子立刻臉色轉為正經,拍著身上的土說道,“白龍馬同誌,我覺得吧,這地方就是革命的隊伍,下邊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墓至少有兩層,主墓室應該是在下層的,容我胖子說句不敬的,你白同誌也就那麽回事,看得不是很準,咱們都進錯地方了,這上邊平時都是沒有人去的,咱們這就相當於脫了褲子放屁,多費一層手續。”


    張胖子的想法再次和我吻合。


    我立刻將張胖子向前推了推,“看來,胖兄對這建築的理解相當有造詣的,那就辛苦胖兄了。”


    張胖子嘿嘿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白同誌,你這個人不老實,想讓我胖兄給你趟雷就直接說吧,革命的隊伍都是前赴後繼的,沒有探路的人,就沒有革命。。。。。”


    我一聽這家夥扯得沒淡了,趕緊一把將他推走。


    江楚一直不說話。


    胖子小心地在流沙中遊動著,我和江楚跟在其後。


    胖子相當的話嘮,他一邊遊著一邊還說著,“當年胖爺我可是在西北地區打過遊擊的,那地方泔水(地方對欺壓百姓的警察稱呼)也不願意過去,那時胖兄我可是見過一個很大的流沙盤,那流沙比這裏的光滑度還好,小姑娘的胳膊似的,嘿,那叫一個舒服,遊著都能睡著,白同誌,我看你也是個黑頭(對沒經驗的人的一種稱呼),這場麵沒見過吧。”


    我笑著“嗯”了一聲。其實這流沙我還真的沒見過,以前幫助研究所和考古隊下地的時候,有我在的地方很少觸動機關,所以這流沙和火龍油什麽的還真沒見過。


    “哎呀,我擦,這還有意外收獲,耗子摸襠,武器要傷啊這是。”胖子忽然停下來說道。


    手在沙子裏像是在掏什麽似的。


    我和江楚扒過去,問他怎麽了。


    胖子也不說話,隻是在沙子裏來回掏著。


    我拍了下他的後背,“胖兄,你這是掛檔呢這個。”忽然間我發現,和貧嘴的人呆在一起,也是會貧的。


    胖子衝我嘿嘿一笑,“看到你白同誌就知道革命後繼有人啊。”但他很快又恢複了正經的神色繼續掏著。


    “摸到了。”胖子大叫一聲,從沙子中拽出來一個東西。


    我定睛一看,是個皮包。


    江楚也湊了上來。


    “我擦,這是小夥上尿,陰天放炮啊,在這地方還能撿到錢包。”胖子說著便將皮包翻開。


    “看看都有什麽。”我對胖子說道。


    胖子在沙子裏醒了一把鼻涕,然後在身上抹了抹,把我惡心地差點將他又埋進沙子裏。


    翻開皮包,我看到裏邊有張身份證,還有一張紙。胖子不滿地將皮包塞到我的手裏,“這空皮球,有氣沒東西。”


    我立刻將江楚手中的手電聚焦到了這兩件東西上,我將那張身份證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頓時氣都沒喘上來,“白子軒”三個字映入我的眼簾,頓時將我弄得眼淚汪汪的。


    江楚立刻將那張紙翻了出來,看了一眼大叫一聲,遞到我的麵前,“你看著,白大哥。”


    我的腦袋正亂地像草鍋一般,被江楚這麽一叫,立刻反應過來,看著那張紙。


    精確得說,這水上水下都是緣分,這是那張叫做“遺忘之城”的地圖。而且下邊還屬有打印日期“2011。02。31”


    這日期是假的,但這地圖不是假的。這裏邊一定大有說法。


    這時張胖子可能也覺得我和江楚的氣憤不對,湊上來看了一眼地圖。


    忽然胖子驚呼道,“我的奶奶,老虎上香了這是。”、第二十四章再遇骨鴉群


    張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圖,一邊吧砸著嘴,還不停地撓頭。


    我的思緒完全亂成了一團麻,江楚輕輕地搖了下我的胳膊,低聲說了句“白大哥”。我才清醒過來。


    我拍了下胖子的肩膀,“看出什麽門道了沒,胖兄。”


    胖子揉了下眼睛,然後才抬起頭緩緩說道,表情很精彩,“白同誌,發達了,我們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平洲。”


    我還以為這死胖子能有什麽高見,原來他看出來了這個東西。


    我將懷裏的那份地圖取了出來,攤在手裏,放在了胖子的麵前,“看看這個。”


    胖子將我給他的地圖和剛剛從皮包中取出來的地圖對比著看了看,然後眼睛裏大放精光,對我驚呼道,“我操,白同誌,這兩個地圖不一樣,這個更詳細一些。”


    其實我也看來了,在關外七手中,我這“天眼”的稱號最大的特點就是眼光歹毒,他能看出來的,我也早就看明白了。


    “這份地圖上日期是錯誤的,應該是有某種特定的含義,至於不同的地方,就是皮包裏的這個更加的詳盡,但是我認為不一定是正確的,至於你說的,這個不一樣,應該是說地圖的


    “這份地圖上日期是錯誤的,應該是有某種特定的含義,至於不同的地方,就是皮包裏的這個更加的詳盡,但是我認為不一定是正確的,至於你說的,這個不一樣,應該是說地圖的位置不大相同。”我對胖子認真地說道。


    我明以胖子的眼裏,不可能隻膚淺地看到這裏邊標注的日期和地理 的不同,意思就是說,這兩份地圖中至少有一份是經過了修改的。


    胖子點了點頭,表情也認真了起來,看來這個問題,他也看了出來。


    胖子摸了摸腦袋,對我笑著說道,“白龍馬同誌,你一定還沒有看明白什麽,但是我覺得,你身邊的這位魚同誌是看明白了。”


    我也覺得江楚一直不說話,一定有些自己的見地,這時江楚看著我說道,“我覺得是這樣的,我們最早得到的那份地圖應該是真的,你看皮包中的這份地圖,這日期是有人故意打上的,也就是說,是為了讓有的人提起注意,正好我們三個都注意到了,也就是說,別的人也有可能注意到,再聯想到身份證,不難明白,這是要引起某個人的注意,很明顯這是針對白大哥的,也就是要引起白大哥的注,這個日期我們先不用管,我覺得以白大哥的眼裏應噶很快能看出這其中的貓膩,這個皮包沒有任何的磨損跡象,就是說,這個皮包是不久之前才扔到這裏的,白大哥,我覺得,白子軒應該是給你留的什麽信息,你覺得呢。”


    我的心裏已經是一團亂麻,經過江楚這麽一說雖然有些明白但是迷惑也更加的深。白子軒的死活我都不知道。我看了四周,對胖子說道,“胖兄,我覺得下邊的路有些凶險,你要是回頭還來得及。”


    我說這句話不是有意的要支走胖子,而是我根本就明白接下來的路途會多麽的凶險。三年前的時候我確實來過這裏,但是這些流沙什麽的,那時都還沒有,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近幾年中才有的。


    記得在五年前我曾經和研究所的一些人進來過這裏,這裏當時一片荒廢的墓室,貌似從來都沒有被動過,這也可能是墓室的後人後來進行了修繕和整理。那時的這裏根本就沒有棺陣那麽凶險,也同樣說明了這些東西都是在三年之中進行了改動。


    胖子一拍大腿,對我嚷嚷道,“白同誌,相遇即是緣分,我張胖子的口碑在盜墓界也是響當當的,說一不二,沒有說是因為凶險拋下過任何人,我也看到了你們兩個人的本事和見識,你們說凶險的地方就一定不是一般的凶險,我張胖子陪你一程,我也想看看這裏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先行向著裏邊走去。


    其實我很難過,白子軒在我的生命中嫣然一驚成了一個符號,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依靠、


    這三年中發生了什麽,我確實不好確定,在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記憶中很大的一部分還是斷層,至少那之後對於白子軒的消息,全是零。


    張胖子說他來殿後,江楚走在中間。


    隨著我的前進,這片流沙地帶已經開始走到了邊緣。盡頭是一個類似現如今的樓道構造中的樓梯,對麵是一個和剛剛走過的流沙層一樣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裏的構造和我們之前預想的差不多,主墓室是個對稱中心,而且主墓室就在下方,這個墓室確實是一個多層的結構,至少是兩層。


    我看了看前方,沒有長明燈,下邊一片漆黑。


    我對江楚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江楚跑到我的身邊將手電打開,向著階梯的下方照去。


    “哎,白同誌,不對啊,你看看這樓梯是不是懸空了。”張胖子驚奇地說道。


    江楚也看著我。


    我也看得明白,這些階梯好像確實是懸空的通向下方,或者說支撐這些階梯的樓架不是很容易看出來。


    張胖子走到階梯前看了看,然後轉過頭低聲喊道,“這裏真的 是懸空的。”


    那就一定是了,我還是很相信張胖子的能力的。


    我走到樓梯入口處蹲了下來,在第一節階梯上用手按了一下,發現隻要用力的話這個階梯還是可以壓動的,但是當我剛剛將它壓下去,一旦鬆手,便又再次彈了上來。


    “這,豬尾巴上開向日葵,見鬼了。”張胖子對我低聲說道。


    我覺得這倒是不至於,我不相信真的會有什麽鬼之類的東西能夠將這麽多的階梯托起來,活著的時候都不見得它能有這個能力,變成亡靈還通天了不成?


    我搖了搖頭,用手在這些台階上摸了一陣子,發現這不是石灰質的,更不是石質的,而是更像金屬。


    這時我想到了場物質,如果說在這裏有一個強大的磁場的話,而這些台階也是用鐵鎳或者本身就是磁鐵製作的話,那麽便可以做到這種效果。


    而且我也幾乎可以肯定,這裏的台階應該就是利用場能量的原理做成的。


    我試著向台階邁出了第一步,當我的腳踏在台階上的時候,台階隻是向下稍微動了一下,並沒有繼續下沉。


    我接著向下走去,都是同樣的情況,我對後邊的江楚和張胖子喊道,“沒啥事,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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