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紹用目光測算了下,從這距離湖的對岸,大約有100米左右,水性好的人,一猛子遊到對岸不成問


    題。


    他蹲下身,有手撩了撩湖中的水,微微有些發涼,但還在能容忍的溫度內。於是脫掉了水上的外


    套,並對其他人說:“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就在這等著。”


    廣勝說:“我跟你遊過去。”


    在懸崖的半山腰裏居然出現了鹹水湖?這天方夜譚一般奇景,讓老大開始興奮起來,他覺得這麽


    玄妙重重的機關,不藏上幾十箱金磚,當初挖洞的人對得起誰啊!


    當紹與廣勝跳入水中後,水根與廣勝的3名屬下就站在緩台上看著。突然,水根覺得頭頂有“沙沙


    ”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抬頭一看,隻見烤肉馮正姿勢詭異,如蜘蛛一般地趴伏在牆壁之上,衝著水根露出猙獰的笑臉


    。而他那燒焦的皮膚裂縫中,慢慢地爬出了許多半透明,中指般粗細的肉蟲,沿著牆壁向下爬動。


    其中有一隻,從牆壁上掉了下來,落到了水根的肩膀上,針紮一樣的痛感頓時傳了過來,像打了


    麻醉劑一樣,身子立刻變得酥麻起來。而趴伏在水根肩膀上的蟲子在吸食了血液後,體型在不斷地變


    大,尾部開始分泌絲線纏繞起水根來,這種變大的蟲子越來越像一種生物了。


    “冰蠶!”水根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他趁毒液還未徹底麻痹神經,盡量放鬆身子向前倒去


    ,“噗通”一聲跌落水中。


    而緩台上另外兩個人,在蟲子來襲時,先是用手去拍落,結果還沒來得及喊,就被越來越多的冰


    蠶吸食纏繞,綁縛在了牆壁之上,片刻功夫就被吸食得隻剩下包著骨頭的皮囊了。


    當水根跌落水中時,盡量憋氣,可那湖水還是嗆進了他的口鼻之中,而那叮住他肩膀不放的冰蠶


    ,似乎很懼怕這鹹水,被蟄得鬆開了口,在水中痛苦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就僵直地沉入了湖底。


    就在水根也快要沉下的時候,有人突然把他從水裏拽了出來,並向上托起了他的後腦勺。


    鹹水衝洗了不時有血絲滲出傷口,之前酥麻的感覺消退了不少,水根大力地咳嗽,嗆出了口鼻中


    的水。他決定了,要是能活著出去,第一件事兒就是改名,就叫“垚根”好了,太他媽跟水犯衝了!


    他微微翹起頭一看,原來是紹折了回來。現在正踩著水,拽著自己往對岸遊呢!


    剛才他分明已經遊出去老遠了,卻能快速地遊回來,真是比菲爾普斯還牛逼!


    靠在紹寬闊地的肩膀上,水根莫名安心了不少,不禁用頭蹭了蹭紹的脖子。王兄被打濕後,仍然


    翹著的羊毛卷直往紹的鼻口裏鑽。


    清河王氣得一捏他的脖子:“老實點!跟我撒什麽嬌!”


    水根被水嗆得嗓子疼,一時說不出話來,但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窘成了猴屁股臉。


    他老實地靠著紹,眼睛自然地望向了通道口的馮局長,隻見他也從洞壁上爬了下來。將已經成為


    幹屍的三具屍體並攏成一排,驅使著冰蠶接著吐絲纏繞。然後將緊緊綁縛在一起的幹屍拋在了水裏,


    被冰絲纏繞的幹屍,輕巧地漂浮在水麵之上,如水閥一般。他再一躍蹦到幹屍之上,腳下使力,向前


    劃來。


    看來烤肉馮一身的焦皮也很忌憚這鹹水,所以藏匿在洞穴上方半天,琢磨著過湖的點子。


    水根目睹著馮局長製作“皮伐”的全過程,隻覺得馮局長成仙的目的可能已經達到了。


    堂堂一個局長,哪還有半絲人類的氣息?他身上唯一殘存下來的東西,可能也就是這不拿他人的


    性命當回事,踏著別人的屍體向上爬的歹毒心思了。


    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的水域,突然掀起了不小的波動,一團巨大的黑影朝水根他們襲來……


    紹一皺眉頭,低聲說了句:“不好!”


    四十二


    當黑影伴著大浪襲來之時,似乎還伴著怪獸的嘶吼聲,紹機警地拖住紹向前遊了過去。水根使不


    上力,隻是瞪大了眼睛去看浮上來的究竟是什麽怪物。


    在揚起的水花中,那物件終於顯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原來是一個直徑2米的圓形柱子,從水底直直


    地升了出來,摸不透情況的,還以為是孫猴子的東海神針從水底探出投來了呢!


    這柱身上雕刻著一個在君山墓地見過的那個牛頭鎮邪獸,正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傲然地藐視著紹


    他們。而剛才獸嚎的聲音似乎就是從牛頭大張的嘴裏發出來的。


    紹驚訝地看著這個不詳的鎮邪獸,似乎也猜不透這柱子是用來壓製什麽的。


    這湖中之水原本平靜無波,可能是落入水中的人不停地攪動,觸動了湖底的機關,這柱子就直直


    地升起來了。在立柱圓滑的頂端鑲嵌著一個八角的盒子,也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的,在被水光折射下


    ,盒麵泛起一片流光溢彩。


    那烤肉馮乘著皮筏離柱子最近,看到立柱升起,立刻躍起身來,大力摳出那盒子後,又跳回人皮


    筏上,然後就像春卷一般用人皮筏把自己包裹起來,有幾條冰蠶將皮筏的縫隙纏繞封死。整個卷起的


    筏子包裹著烤肉馮就好像大型的繭蛹一般,漂浮在水裏。


    水根正納悶馮局長這般準備為哪般,那缺少了盒子的柱子又開始晃動,慢慢地下降。


    而那牛頭鎮邪獸的嘴張著更大了,從裏麵吐出許多細線一般的東西,那細線落入水中後,就如同


    風幹的黃花菜一樣迅速地吸水膨脹起來。


    水根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了,衝著他弟使勁喊:“你倒是快遊啊!”


    紹氣急敗壞地拖著他,惡狠狠地說:“拖著你這個廢物怎麽快遊?”那些脹大了的細線,在水中


    遊弋了不到一分鍾,立刻如離弦的劍一般向水中的幾個人射來,其中絕大部分遊向了水根。


    紹明白這是因為水根傷口的血腥味引來了那些細線似的不明物。紹微微提氣,居然猛地一甩,將


    水根甩到了湖另一邊的岸上。


    剩下的細線就襲向了紹,廣勝和繭蛹馮。


    因為大繭蛹離柱子最近,好幾條細線已經竄到了近前,從細線的一段伸出了一根鋒利的鉤子倒掛


    在繭蛹上,另一端則張開鑲著一排利齒的口兒咬向繭蛹。


    不過那纏繞的蠶絲遇水似乎變得非常的堅韌,一時間也是撕咬不開。可紹就沒那麽幸運了,幾根


    細線倒掛在紹的身上,開始大力地撕咬紹的血肉。


    紹的血液因為含有靈力,對怨靈的殺傷力很強,可是對於這些蠕蟲似乎不起什麽作用。很快越來


    越多的細線向紹襲來。


    至於廣勝,到底是刀口下討生活的人,從他幾名手下變成簡易皮筏起,就迅速地從驚訝中擺脫出


    來,使勁兒地向岸邊遊來,雖然離岸邊已經很近了,卻還是被幾條線蟲咬住大腿。


    濃稠的血立刻在廣勝的四周擴散開來,廣勝慘叫一聲,水根探出身子,伸直手臂夠到他,將他拖


    拽上岸。


    隻見他腿上吸附的細線喝飽了血肉後開始迅速蛻皮,成蛹、羽化。水根呆愣愣地看著,覺得在地


    上撲棱著的有成人胳膊粗的玩意兒,怎麽看怎麽像放大了的蚊子。


    難不成那細線就是大蚊子的幼蟲期——孑孓?


    就在這時,紹已經渾身是血地遊回了岸邊,將身上幾個開始羽化的孑孓從身上扯落下來。揚一把


    鬼火把那幾個撲閃著翅膀要飛起來的蚊子燒個精光。


    那大蚊子在火中還扭曲著身子,掙紮中滿是鋸齒的吸管將地上的岩石都戳出好幾個坑來。


    紹皺著眉頭說:“這些孑孓是南疆骷髏蚊的幼蟲。孑孓時期還好對付,隻是食動物的皮肉,倒也


    不能致命。到了成蟲期就專門吸食人跟動物的腦髓,再堅硬的頭蓋骨都能被它鑿出一個洞來。


    也就是說剛才若不是紹及時上來,自己的腦子就要跟新鮮的椰子似的,被大蚊子插上吸管了。


    他們身後的大湖又開始發出“轟隆”的聲響,在立柱消失的湖中心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漩渦,將繭


    蛹馮吸進了湖底的黑洞裏,也不知去了何方。


    而湖兩側的山壁冒出兩股巨大的水柱又將深湖注滿。不大一會的功夫。這片湖水又恢複了原來的


    平靜,隻是增添了無數隻用鉤子固定在湖底和石壁上,而沒被吸走的孑孓。


    “操,一會還有大蜻蜓沒?這是要召開昆蟲聯歡會啊?”廣勝捂著受傷的大腿罵罵咧咧地說道。


    紹沒有搭理他,繼續撐著鬼火向前走去。


    水根扶起廣勝,跟隨在紹的後麵,看著紹還在冒血的傷口,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


    說話間,隻見紹的傷口在一點點的自動愈合,看來之前的卜莁村之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這位清


    河王了,靈力大增,省了不少醫藥費。


    大哥廣勝終於看毛了,顫顫巍巍地問:“你……你們是什麽東西?”


    這話問的,太不講究皇家禮儀了!


    清河王回過頭來,陰測測地看著廣勝,在這與世隔絕的秘密山洞裏,弄死個人再也沒有什麽顧忌


    了!看來紹是動了殺機。


    水根對這位大哥談不上有好感,但總覺得廣勝人還算夠義氣,連忙打圓場,對紹說:“那啥,多


    個人總能出把力,你說是不是?”


    看紹瞪了他一眼後,回過頭去,水根才壓低聲音說:“大哥,跟非人類說話小心點,就前頭這位


    ,比大蚊子還厲害,吸人腦髓都不用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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