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李海問。


    “沒信號了。”我把手機還給了李海。


    “不可能,”李海把手機接了過來,道:“我這手機被我改裝過,即使是在幽冥空間也收的到信號的。”


    “啊?改裝?”我和方蕾同時好奇的問,沒想到手機也能改裝啊!


    “是這樣的。靈魂其實是一種精神體,或者說是能量體。而波正是作為能量的一種形式存在著,可以說靈魂本身也是一種變相的波段。而手機作為接受波段的一種工具,自然也可以接收靈魂波了啊!所以我在手機裏裝了一個加強型的接受器,擴大了其頻率範圍,然後又。。。。”李海的樣子簡直可以用唾沫橫飛來形容,完全沒有看到好幾個問號正在我和方蕾的腦門上一閃一閃放光芒。


    “停~~~~!”我決定還是在我和方蕾被他的長篇大論搞昏頭之前阻止他,現在可不是上波頻知識補習班的時候,“你對電子很有研究嗎?”


    “那當然了,”李海挺了挺胸,趾高氣揚的回答:“我是清華大學電子信息係的啊!”


    哈哈,哈哈!好一個清華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加茅山派大弟子啊!原來現在修行的人都這麽拽,一個比一個厲害。做法醫的方蕾已經夠讓我驚訝的了,沒想到李海這家夥也不簡單。


    “可你現在的手機是收不到信號啊!”方蕾的話立刻打擊了李海過度膨脹的自信心,李海立刻象根被霜打過的青菜。


    “可能你的改裝還有問題吧!”我安慰他。


    “不可能!”李海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顯然對不給他麵子的手機大為不滿。


    “好了,你回去再看你的寶貝手機吧,現在。。。。”我想說的話又被我咽了下去,因為我聽到從我身後的池子裏所冒出的奇怪聲音。回頭望去,聲音原來是從池底冒出的氣泡爆裂的聲音,血水慢慢的翻滾起來,就好象下麵正有一把地獄之火在煎熬著池水。翻滾中池水把池底下的東西也帶了上來,竟然是一些肌肉和皮膚組織還有破碎的器官,我想我要吐了。


    “象不象火鍋紅湯?”李海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下場當然是被我和方蕾淩厲的眼光給瞪住了,就差沒有把他按到這鍋“紅湯”裏讓他享受一番了。


    現在比較明智的行為應該是往後退,離開這個恐怖的實驗室。可問題是我的腳已經又走近了池子,這一沒有經過大腦的舉動即使在事後也讓我恨不得當場跺了自己的腳。


    “小心!”方蕾的驚呼才剛到耳邊,而我整個人已經被從血池裏急速伸出的那支纏滿繃帶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手裏,在我沒有反映過來的那一刹那,拌著方蕾和李海在我身後的驚呼聲,我感到血腥味和鹹鹹的、苦苦的、一種類似於腐敗餿水的液體已經進入了口腔裏。一種鋪天蓋地的紅色浸沒了我的眼睛。冰冷而又粘稠的液體接觸到了我的肌膚,轉入了我的衣服裏,滑膩而又冰冷。我想我是跌入到血池裏了吧,手腳一陣揮動掙紮,卻逃不出這個地獄的血腥,身體好重,整個人象被灌了鉛一樣的往下沉!耳邊的聲音立刻靜默,眼前一黑。


    憋住了呼吸,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在紅色的河流裏,可惜周圍並沒有色彩斑斕的魚兒和我共遊,有的,卻是無數個斷肢或是殘缺的器官。我拚命的向望上浮遊,印象中的池子怎麽會這麽深?我好象正沉沒在血海的深處,無數的人體碎片在我身邊漂浮,我想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有血海深仇這句話了,怨恨和不甘正逐漸充斥著我的身體,心率的跳動也開始不正常起來。一陣窒息,我有了缺氧前的征兆,頭暈眼花。流過皮膚的血水正冰冷的撐開了我每一個毛孔,而恐懼和怨恨正滲透到體內。恍惚中我好難受,眼前漂浮著的一個眼球正在緩緩轉動,緊緊的盯著我。。。。。。


    胸口象被割裂般的疼痛,我看見了那個眼球以下的物體,那是一具纏滿繃帶的身體,因為血水的原因所有的繃帶都已經被染紅了,隻有一個眼球在紅色的血水裏格外醒目。


    繃帶鬼?我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擋住他伸來的一雙手,可渾身無力的感覺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本來就窒息的我更是一陣劇痛,脖子有被扭斷的可能。


    這個時候,印雪的玉佩又發熱起來,在紅色的血水裏發出了刺目的白光,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也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在白和金色的光芒交織之下,繃帶鬼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打退了,我的身體好象被什麽東西給托了起來,一挺身,我已經從血海裏掙脫了出來,再次接觸到了可愛的空氣。


    “林逍!”方蕾驚叫的衝我這邊跑來,向我伸出了手。我忙抓住她的手,想借助她的力量從血池裏爬出來。


    “小心!”李海向我的身後飛射出一道道夾著藍色光芒的符紙,我回頭一看,那繃帶鬼也已經浮出了血池,正向我遊來,而李海的符紙卻隻輕微的阻止了他的速度。


    “快,上來啊!”方蕾使命的想把我往上拖。我一隻手拉住她,一隻手撐住了池子的邊緣,用力一撐,整個身體因為浮力而往上升,眼看就要跳出血池,可這個時候腳卻突然被抓住了,那是一種被人從池底拽住腳往下拖的感覺。冷汗和血水同時滑落了下來,我感覺涼氣正從腳底往上湧,虛脫的感覺讓我的身體重新下落,撐住池邊的手也滑進了血水裏,隻剩下方蕾還拚命的抓著我的一隻手不肯放。


    李海急步躥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我即將鬆開方蕾的手。


    “兄弟,抓緊了啊!”李海衝著我大叫著,而方蕾則用另一隻手拔下了頭發上的簪子,紫色的光芒大織,籠罩向衝我而來的繃帶鬼,讓他大叫一聲往後退了一點。


    “趁現在!”李海大吼一聲,一把拽住了我的衣服,終於和方蕾一起合力把我從血池裏給拖了上來。


    再世為人的感覺讓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酸痛的不想動彈半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而身上殘餘的血水卻不肯放過我,突然變成了一種能透過衣料腐蝕身體的東西,我感覺到皮膚上灼燒般的疼痛,痛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冷汗從毛孔裏流了出來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


    第一卷 城市三鬼談  第五十五章 生中有死 死中求生


    老姐曾經說過:恐怖的也往往是美麗的。先前我一直認為這是謬論,不過現在我不的不承認,李海符紙所發出的藍光和方蕾的簪子所發出的紫光,以及繃帶鬼周身所散發出來的紅色光芒交織在一起,的確有一種震撼的妖豔,生如夏花,那麽死就如煙花。那一刻所迸發的絢爛不是所有人都承擔的起。


    三色光芒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類似於放爆竹的聲音。我閉上了眼睛,眼前卻出現了印雪的臉龐。這一刻我的腦子裏沒有別人,我甚至忘記了現在李海和方蕾正在和繃帶鬼對峙著。


    生有何苦?死又何苦?周遭濃烈的血腥味道讓我已經暈眩,模糊中聽見方蕾的一聲驚呼,睜開眼睛的時候,方蕾的身體已經向我這邊飛來,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怎麽了?”我忙抓住了方蕾,隻見她的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臉色慘白。她搖了搖頭,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我牢牢的圈在了懷裏。她奇怪的看著我,我想她現在一定在怪我在這種時候還要想著溫存,可她卻沒有辦法知道我內心的彷徨和恐懼,害怕再次失去愛人的我真的很膽小。把嘴湊到了方蕾的耳邊,我輕輕的說:“我愛你。”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方蕾說的還是對印雪,兩人的臉重疊在一起,都那麽美麗,隻是一個已經逝去一個就在懷裏,可生和死的距離真的遙遠嗎?


    “我也愛你。”方蕾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天使的翅膀正在她的背後緩緩的舒展開來,這是拯救我罪孽的天使。


    努力的站起身,我朝李海的方向望去,他已經被繃帶鬼所散發出來的紅光纏住,明顯有不支的現象了。


    “怎麽回事?剛才繃帶鬼不還是很菜的嗎?”我發現繃帶鬼現在的表現和剛才比起來簡直是威力大增。


    “那是因為血池的緣故,這應該是萬魂鎖靈陣所聚集的冤魂的怨恨所成的,是它力量的根源。”方蕾解釋。


    “那怎麽辦?”我著急的問,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讓我們三個也成為這個血池裏新的冤魂。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隻能試試看了。”方蕾握著簪子的手一抖,簪子立刻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綢帶,向血池卷去。可一到血池的表麵稠帶立刻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轟的一聲劇響,紅光閃現,綢帶被硬生生的逼了回來。


    “怎麽樣?”我扶住差點跌倒的方蕾,問。


    “怨氣太強,根本沒有辦法硬闖到血池的中心去。”方蕾說。


    “血池的中心,要去那裏幹什麽?”我好奇的問。


    “這樣的,”方蕾焦急的看了一眼在苦戰中的李海,說:“萬魂鎖靈陣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凡為陣法,必有生門和死門。心湖是陣法的死門這個我們已經證實過了,而古槐大街77號就是聚集所有力量的生門了。破陣的一個方法之一就是找到生門和死門的一個連接點。”


    “連接點?”雖然我還是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但如果這是破陣的方法之一就的要試試,看了看李海,又看了看方蕾,我咬了咬牙,道:“那我下去找!”


    “不可以!”方蕾一把摟住了我,道:“你一點法術也不會,下去等於送死知不知道?而且你知道什麽才是連接點嗎?”


    “那你告訴我。”我一把把方蕾從我懷裏推了開來,抓住她的雙肩。


    “我不知道!”方蕾使勁的搖了搖頭,道:“可以是一具屍體,也可以是一個關係到整個真相的物品,更可能。。。”方蕾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更可能是什麽?”我抹去了方蕾眼角的淚水,問。


    “更有可能是死亡你知道嗎?這個陣法失傳太久了,任何的可能都會發生。可是我卻不想有任何會失去你的可能!”方蕾又緊緊的摟住了我,溫暖的身體因為緊張和擔憂正在發抖。


    我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了一下方蕾,又嗅了一下她秀發上的獨特清香。溫暖的身體真好,活著也真好,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的,方蕾,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一起去做,比如結婚比如生孩子,我還想讓你生一個象你我的孩子哪!強忍住眼淚,我看著方蕾的眼睛,淚光閃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不會的,你不會失去我的。我保證!”


    鬆開了方蕾,我往後退了一步,方蕾沒有再勸我,隻衝我微笑了一下,說:“我等你回來。”


    點了點頭,我轉身衝向了血池。


    紅色,還是紅色,眼睛好象被染成了紅色一般,血水刺激在眼球的表麵讓我一陣一陣的生疼。不過雖然人在血水裏,可我卻發現自己竟然還可以呼吸。身體一直不斷的往下沉,紅色血水的底部確是深不見底的黑色,這個血池好象是一個深海一樣,我已經足足下沉有五六分鍾了,可是周圍除了人體的碎片以外什麽也沒有。皮膚表麵感覺到冰冷和稠膩,還有腐蝕般的疼痛,好象有無數的鋼針紮在身上一樣,我已經漸漸有點眼冒金星的感覺。


    越往下沉,寂靜的周圍反而開始有了細微的聲音,好象是哭聲和笑聲混雜在一起,就好象是一出極短的人生,所有的悲傷和喜悅都同時侵襲而來。感覺到心中正被無數的情緒充斥著,思維開始有點混亂,無數的過往都象是幻燈片一樣的回放。皮膚表麵的針刺感越來越強烈,這針好象已經鑽入了我的肌肉進入了血管裏,全身的疼痛無以複加。


    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簡直就象是人從高空處跌落一般,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從身邊溜走。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強,我聽見了體內的五髒六肺給積壓的蠕動聲。


    突然一陣黑暗衝我眼前襲來,窒息的感覺讓我腦門一暈。好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水域裏,水清澈而寒冷,但是卻不是紅色的血水了。再抬頭仔細一看,我不禁一陣狂喜,這裏是心湖!果然,生中有死,死中方能求生!


    深吸了一口氣,我揮動了一下手臂,渾身的疼痛已經沒有了。迅速的遊向岸邊,我的雙腳終於又再次踏上了土地。夜色中的心湖閃著銀色的月光,亮麗的就象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是的,恐怖的往往也是美麗的,老姐的話再次得到了驗證。甩了一下發上的水珠,我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老大,這妞還真夠勁!”一個齷鹺的聲音從密林深處傳過來,這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痛苦而又模糊不清的呻吟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我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一棵大樹後麵,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隻見一個猴腮、尖嘴、小眼睛的男人正提著褲子對前麵一個長相很周正,濃眉大眼的男人淫笑著。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此時一叢灌木裏正伸出了一雙女人修長裸露的腿,而一個已經把褲子褪到膝蓋處的男人正在女人的身體上聳動著,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幹什麽好事。可惜灌木把兩人的上半身都擋住了,我根本看不到兩人的臉。


    皺了皺眉,我沒有想到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幹這種事情,而讓我為難的是我不知道我應該是馬上轉身去找連接點哪還是要挺身而出做個英雄?如果我現在站出去的話那必然會耽擱我找連接點的時間,可如果我就此走掉的話又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可是方蕾說等我回去的話以及李海苦戰的樣子又讓我打消了衝出去英雄救美的衝動,畢竟方蕾和李海要比眼前這個連麵都沒有看到的女人要重要很多。況且,誰知道這個女人是自願的還是強迫的哪?現在的人男女關係一向很隨便,搞不好自己衝出去反而壞了人家的好事?想到這裏,我有點自欺欺人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後準備往後退。


    “愛軍,你好了沒有,再讓我幹一次!”尖嘴猴腮的男人衝著正在努力做事的男人喊著,而他叫出的名字卻讓我立刻象是中了定身術一樣的停住了退後的腳步。


    “好了好了。”男人從女人的身上爬了起來,一邊提起了褲子一邊衝著那個濃眉大眼的男人道:“學長,可千萬別告訴我女朋友招娣啊,要不然她非殺了我不可。”


    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把男人推到了一邊,解開褲子就要上。


    “忠國啊,你還行不行啊?”濃眉大眼的男人沒有理睬和他說話的男人,而是衝著尖嘴猴腮的男人曖昧的笑著。


    愛軍?忠國?招娣?這些熟悉的名字立刻讓我一陣暈眩,這些人不都是死了嗎?那個濃眉大眼的男人又是誰?難道現在不是我剛才的年代而是回到了過去?無數的疑問讓我一個重心不穩的向後晃了一下,身體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一根樹枝,啪的一聲發出了聲響。


    “什麽人?”於忠國警惕的提上了褲子,衝我這邊喊道。另外兩個人也警覺的朝我這邊望來。


    我知道現在不是逃的時候,這很可能就是生死門之間的連接點,想到這裏,我反倒平靜了下來,既然穿過這個血池讓我重新回到了過去,這豈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找出真相的機會?


    一步跨了出去,我對峙著他們。毛愛軍立刻紅了臉,害怕的藏到了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身後,那個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甚至很氣定神閑的看著我,一點也不驚訝我的出現。反觀於忠國,一臉的恐慌和不安,又想極力掩飾,使得本來就難看的臉更加扭曲變形。


    我掃了一眼他們,又上前了一步,於忠國馬上擋在我身前。死死的盯著他,我的眼光讓他不由自主的挪了一下身子。而我也終於看清了躺在灌木叢裏的女人,雖然心裏早有了預料,可當真正確實的那一刹那我還是被深深的驚呆了。


    第一卷 城市三鬼談  第五十六章 他是誰?


    潔白如凝脂般的身體上有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紅紫色淤血,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皮帶束縛住而且應該有些時候了,被綁住的皮膚處都勒出了血痕。張開的雙腿無力的耷拉在了那裏,並沒有因為被幾個大男人窺視到最私密的地方而有所遮掩,那裏的白濁色液體表明了主人曾經遭受過的蹂虐。而那張蒼白的掛滿淚水的臉,還有空洞麻木的眼神,都讓我的心抽緊了。這就是那個在舞台上風華絕代的林語嫣嗎?這還是那個空靈哀怨的林語嫣嗎?此時的她卻象是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了那裏,一股無比的悲哀和憤怒讓我說不出一個字來,這些禽獸竟然可以如此對待一個美麗而又清雅的女人。


    我又回望向了在我眼前的這幾個人,緊緊的捏緊了我的拳頭,我在考慮是要先在誰的臉上來上一拳?


    “怎麽樣,這個女人張的不錯吧哥們?”於忠國也許看我沒有出聲,以為我和他們一樣的人,竟然向我搭訕著。


    “要不要試試?”於忠國向我使了個眼色,一臉淫蕩的衝我笑,我看他就差沒有流口水了!想把我也拉下水嗎?我現在狠不得把他打成豬頭,想到這裏,我一拳打了過去。


    “朋友!”那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已經伸出的拳頭,不知道是因為我剛從水裏爬出來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裏的空氣真的很冷,他的手讓我感覺到異常的寒冷,好象是一塊冰塊按在了我的手上,汗毛立刻豎了起來,竟從心底裏冒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我狠狠的瞪著他,想掙脫我的手,可他力氣竟然出氣的大,任憑我怎麽用力都沒有辦法從他象鉗子般的手裏掙脫開來。


    “你想幹什麽哪?”握住我手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問我,我看到他的嘴角正勾起一個我熟悉的笑容。


    我張了張嘴,可聲音卻沒有。我恐懼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景象開始模糊,我聽見他們放肆的大笑聲。身體被拉到了林語嫣的麵前,她裸露的身體又一次呈現在我的眼前。而這次不同的是,我竟然發現自己有了反映,從小腹處升騰起來的欲望從沒有過的強烈,把我自己都嚇住了。身體裏的各條血脈都沸騰起來,好象要爆炸一樣的匯向身體的下部位。我口幹舌燥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裏的林語嫣不再可憐而變的分外妖嬈嬌豔起來。原本的淤血和束縛現在都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她那空洞的眼神也變的格外妖媚淫蕩,好象在勾引我一般,整個人都迷惑在她如妖魔般軀體和天使般容顏裏。


    當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整個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柔軟的身體就在我的身下,而我的腦子裏雖然很明白這樣下去會和那些人無異,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壓了下去。耳中充斥著他們不堪入耳的話語,我的頭頭痛欲裂。


    就在關鍵的時候,胸口的玉佩突然又發熱起來,熱力衝入了我的身體,把原本奔騰的欲望給打散了,我的腦子也立刻清醒了,眼前一亮。我沒有馬上爬起來,隻是撐起了身子,透過空隙往後望去,因為是低著頭,所以景物在我眼裏都是顛倒的。而於忠國和毛愛軍的臉都奇怪的呈現著一種慘綠色,眼睛空洞無神,而嘴卻因為大笑而裂開著,整個五官都透著詭異。我的手心立刻冒出了冷汗,那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臉色和表情,他們的身體更是僵直的挺立著。再望向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幾乎要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那人的臉早已經不是原先的樣子,而是另外一張臉,一張讓我熟悉又恐怖的臉。一切的回憶都回來了,那在古槐大街77號洋房的天台上自己被推下去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臉還有在死亡大道所看到的臉,都在此時重疊在了一起,在我眼前猙獰的狂笑著,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出了得意。


    渾身發抖中,我的手裏突然摸到了一塊石頭,不管能不能活著回去努力一下總是要的,雖然我很明白一塊石頭是根本沒有辦法傷到他的。那麽,上帝、聖母以及菩薩保佑,讓我能夠過了這一關吧!


    噌的一下躍起了身體,我把石頭使勁的往後朝著那個男人砸去,然後一腳踢向了離我最近的於忠國,而這個時候我開始希望已經被我擱置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可以發揮它的功效。


    砰的一聲,於忠國整個胸部竟然被我一腳踢穿。天哪!我的跆拳道好象還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吧?而更尷尬的是,我的腳竟然被卡在了他的肋骨裏拔都拔不出來了。可那個於忠國被踢穿了整個胸部竟然還象個沒事人似的衝我裂嘴笑著,而這個笑容在我眼裏卻格外的讓人心驚,因為他的雙手已經一把抓住了我卡在他胸部裏的右腿,然後又是一扭。


    咯拉!我聽到了自己右腳腳骨斷裂的聲音,一股鑽心的疼痛立刻從腳部傳了過來,劇痛象是電流一樣傳遍我的身體,冷汗立刻濕透了我的身體。慘叫一聲,我已經跌到了地上。於忠國的胸口處一個很大的洞,正往外冒著粘稠的紅色液體,其中還參雜了黃色的膿液和塊狀的物體。可他卻木然的用手抹了一下傷口,繼續向我走來。另一邊的毛愛軍也神色麻木的向我這裏走來,隻是他們的身體都很僵硬,走起路來遙遙晃晃的。這隻讓我想到了兩個字:僵屍!


    “哈哈,哈哈。。。”那個男人瘋狂的大笑著,“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害的我還辛苦的步了這麽多局!”


    “你到底是誰?”我衝他叫道,這個人不是林君賢,那麽他到底是誰?這個案子裏還有誰是隱藏在幕後的真正黑手?剛才玉佩的刺激使我想起了很多,包括原先的那張濃眉大眼長相周正的臉,雖然歲月讓這張臉變了很多,雖然我也隻是在電視裏見過,但我還是想起來是副市長朱振華的臉。可現在臉又變了,他究竟是誰?


    “到現在你們都不知道我是誰嗎?真是失敗啊!”男人狂妄的大笑著,鄙視的看著我,說:“你們中國人就是笨!”


    什麽意思?難道他自己不是中國人嗎?我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可惜沒有時間了,於忠國和毛愛軍已經搖晃到了我身邊,向我撲了過來。可是右腳的疼痛卻讓我動彈不得,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身體向我倒來,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去抵擋,驚慌中我瞥到那個男人有點吃驚的表情,正愣愣的看著我的手。


    怎麽了?就在我還在奇怪他的表情的時候,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卻突然金光大織,灼熱的光芒讓我都感到一陣刺眼,而慘叫聲中,於忠國和毛愛軍的身體漸漸的被金光所熔化了。先是頭部,然後接著是整個胸部,他們的身體就象是蠟燭一般溶解著,血水和膿液滴到了地上引起了一股股黑煙,焦臭不堪。


    金光過後,我抬眼望去,那個男人正痛苦的抱著頭部,也許是因為他離我比較遠的緣故,金光並沒有熔化他,但是從他捂住臉的雙手指縫裏流出的膿血卻告訴我他也已經受傷了。


    “不。。。不可能,這個戒指不應該會有這種威力的!”男人鬆開了捂住的雙手,大叫著,他的臉上幾乎已經熔化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好象是一個蠟人在受熱以後溶解一般,一個眼珠已經耷拉在了臉上,鼻子已經不見隻剩下了兩個鼻孔,嘴唇和下巴處完全消失,露出了粉紅色的白骨和白白的牙齒,下顎骨清晰可見。


    應該?難道他以前見過這個戒指嗎?我突然想到了那副無名的骨架,難道說骨架的主人就是他?那麽他又為什麽會死在下水道裏?是他殺還是自殺?如果是他殺,又是誰殺了他?飛快的思索著,我想我的腦細胞一定光榮了無數,在思考了無數個可能以後我決定還是先考慮一下自身為妙,因為他正步履蹣跚的向我走了過來,他的雙腳可能也被金光照射到而開始溶解,一步一步的走在地上時都留下了一個個紅色的血腳印。


    嚐試著動彈了一下,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右腳竟然又可以動了,難道是剛才的那道金光?沒有時間再多考證了,我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飛快的向湖邊跑去。


    雖然明知道背後的男人肯定是追不上自己的,但我還是拚命的飛奔著,速度之快簡直象有個惡狗在身後追著跑一樣。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湖邊,我想都沒有多想就一頭紮進了湖水裏,從哪裏來就從那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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