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遇玄聞言,麵無表情。顯然是對女孩的話十分的不屑。


    然而。我卻狠狠地愣住了。


    “孫遇玄--”我指了指他的身後,驚訝的說:“血屍不見了!”


    他也忽的反應過來,飄起身子四處尋望之後,搖了搖頭,示意房間中沒有,隨後,他準備出去找尋一番,他剛打開大門,卻有折返回來,大概是怕血屍突然冒出來攻擊我。所以他決定和我一起出去。


    我跟著他一起走出了大門,看見階梯上有一個鮮紅的腳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但根據這個腳印足以判斷的出來,血屍趁亂跑出去了。


    因為我們都對她放鬆了警惕,所以她跑出去了!


    我將剛剛得發現告訴了孫遇玄,我說我懷疑這個血屍是有思想的,孫遇玄倒對我這個說法顯得不足為奇,他說。人其實就算死,也是有思維的,這是正常現象,但是它隻有思維,卻沒有記憶。


    “她會不會出去害人?如果有人抓到她了怎麽辦。”


    孫遇玄望著天空中一輪清冷的月亮,說:“我不怕她害人,我隻怕她害你。”


    我聞言,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孫遇玄繼續解釋道:“你的血液給她造成的渴望,超過所有人得血對她造成的渴望,在沒吸到你的血之前,她或許不會去吸別人的血。”


    一輪心驚膽戰之後,我害怕的靠在孫遇玄的懷裏,不知所措。


    “剛剛那個女孩,你覺得她能構成對我們的威脅麽,你為什麽要故意放她走。”


    孫遇玄摟摟我的肩,什麽也沒說,我仰望著他,清冷的白月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銀白色光芒,我忽然覺得,我從來都不懂他。


    我跟孫遇玄進了房間,血屍已經不知去向,現在這種特殊時刻,留我一個人在別墅裏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孫遇玄也不打算去找。


    我雖然努力不讓自己變成他得負擔,卻又不可避免的困住了孫遇玄的腳步,如果沒有我,他便可以來去自如,不必思前想後。


    孫遇玄一直不肯鬆開我,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離開我。


    我趕忙搖頭,對他說:“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幫你,也不想做你的負擔,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知不知道你附在小蛇身上,那樣呆在白姑身邊有多危險,一旦她在白天的時候發現了你,你就連逃都逃不掉。”


    “老實說,你今天之所以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因為呆在煙袋裏麵,煙袋透光,導致你受了傷?”


    他緘默。


    我環住了他的腰,靠在他左胸的位置:“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想幫我找出姑姑的目的,但短期中姑姑是不會害我命得,所以我們要先著手你的事情,以防到時候壞人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沒辦法拿他們怎麽樣。”


    孫遇玄攬住了我,讓我別為他操心,他不想讓這些煩心事打擾我。


    從他淡淡的言語中,我能聽得出來他是自責得,因為他覺得他給我帶來了原本不屬於我的危機,就像我因為芳百煞幾次傷他而感到自責一樣。


    他將他聽到的對話說給我聽,其中有一個就是上次曉冉和白姑去敲我跟孫遇玄租的屋子的事。


    其實,那天白姑還有姑姑他們並沒有發現對麵的人是我,她們隻是為了,從我這個房子,向姑姑的房子中看到些什麽東西。


    “為什麽要從我們那個房子看?”上向陣弟。


    “小區的樓因為地勢的緣故,不是完全平行的,但是我們租得那間房子,和你姑姑的房子卻是完全平行的狀態,並且,房間的外部構造,都是在一條線上,我們的房子和你姑姑的房子的玻璃窗,大小一樣,坐標也一樣,但是根據透視原理,從我們這個房間,看你姑姑的房間,其實構成了一個‘回’字。”


    雖然,我不知道這‘回’字中有什麽玄機,但這個字就像有魔法一般,在聽到的那一瞬間,我不由的渾身一凜。


    原來,孫遇玄當初之所以選擇這個房子,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監視,而是為了這個‘回’字。


    “從這個回字能看到什麽?”


    “能看到一些玄妙的東西。”孫遇玄敷衍我。


    或許,他根本什麽也沒看到,又或許,他看到了一些不能說的事情。


    我得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心想這個白姑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眼睛明明是瞎的,卻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玄妙之處。


    孫遇玄說,她們還聊了一些家鄉的事情,因為用的是家鄉話,所以他沒有聽懂。


    當然,過了一會兒後,是曉冉說了話,他才又聽懂的,曉冉問白姑,為什麽我被毒液噴到了一點事都沒有,而她被毒液噴到了,撒了白姑做的血粉,才慢慢見好。


    姑姑瞪了曉冉一眼,讓曉冉以後別再隨便招惹我。


    白姑就對曉冉說,曉冉是凡人,而我是妖孽,自然是不能比的。


    我聽到這裏,無法淡定下去了,趕緊向孫遇玄再次求證一遍:“你說什麽?你說白姑說我是妖孽?”


    孫遇玄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話。


    我不解:“她為什麽這樣說我,我不就是個普通人麽,難不成是小柔的緣故?”


    “她們老一輩的人,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都會說她是妖孽,沒什麽好奇怪的。”


    話雖這樣說,但我總感覺這不過是孫遇玄在寬慰我罷了。


    孫遇玄接著往下說,他說曉冉在白姑說完這句話後,不敢再造次了,而是搖著白姑的手臂,眼淚汪汪的哭訴道:“白奶奶,我不想死,我不想睡棺材,你幫冉冉除了那個妖孽吧。”


    白姑聞言,說,現在不能急啊,先保住了曉冉的命再說。


    隨後,我姑姑便抱著曉冉痛哭。


    曉冉卻猛地推開了姑姑,指著她說,都怪你,要不是你當初對薛燦她媽……


    姑姑扇了曉冉一巴掌,讓她閉嘴。


    白姑嫌她們兩個吵,就讓她倆安靜一會,之後,就偶爾隻有幾句談話,還都是操著家鄉裏的方言。


    對話裏為什麽又提到了我媽,當年,姑姑究竟對我媽做什麽了,以至於姑姑竟然情緒激動的扇了曉冉一巴掌,記得上次曉冉對我說,說我媽勾引她爸未遂,便和有錢的男人跑了,然後被我爸給殺害了。


    然而現如今看來,曉冉當時說的完全是一句毫無根據的話,就姑父那猥瑣得長相,就算是給我媽一卡車拿回家拉磨我媽都不定會要。


    那麽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呢?


    我媽已經失蹤多年,如今就是想追究,也無從下手。


    我裹緊身上的毛毯,聽完孫遇玄得一番話,隻覺得渾身發冷。


    曉冉不想死,可是她不想死這一點,跟我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呢……


    “明天早上,你去把那間房子裏的陣法破掉。”


    “幹什麽?”


    “下去看看。”


    150.別墅被賣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幾乎睡上一會就會抬眼看看身邊有沒有人。


    孫遇玄怕身上的寒氣入侵到我的體內,用被子將我的身體裹成了一個粽子,但是我不喜歡這樣,這樣子之後。我便不能感受到他那清冷中帶著繾綣的擁抱了。


    我沒想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孫遇玄的眼睛也是睜著得。


    他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麽?”


    “她會去哪。”


    “她手上為什麽會有陰陽戒?”


    “那不是陰陽戒,隻是一枚和陰陽戒相像的戒指,她生前就一直帶著,為了混淆不知情的人的視聽,要不是因為一眼認出了那枚戒指,我也不敢相信她會是我媽。”


    我從被子裏伸出了手,抱住了孫遇玄,我能感覺的到,他得身體是微微顫抖的。因為其中得悲憤,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誰會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將皮都割掉,難道說,真的是孫書煜的媽媽麽,我想。她就算壞。也不會有這麽好的心理素質吧。”


    孫遇玄聞言,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中。


    “我感覺,我媽的死,或許隻是一個實驗,真正得目的,其實是對我得屍體如法炮製。”


    “你是說,凶手其實是在施一個秘法,就像獲得陰陽戒那樣的秘法。”


    孫遇玄點了點頭,說:“大概是這個意思。”


    我的手放在他涼涼的掌中。雙方皆不再說話,到底是誰,會做出這麽殘忍得事情,他背後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會是什麽?


    我合上眼皮,迫使自己再度入睡,我感覺自己渾身都軟綿綿的,仿佛踩在稀泥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雖然房間裏麵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卻有微微的光線透露進來,我起身,發現身邊根本沒有孫遇玄,刹那間,我驚慌了。


    本想尋找一下孫遇玄,卻突然想到了那個上鎖的房間,我得去裏麵看一看,然後把昨天白姑布下得陣給破了,誰知我剛準備動身,便被一隻手給壓住了肩膀,嚇得我啊的一聲尖叫。


    孫遇玄滿臉黑線的看著我,說:“幹什麽呢,疑神疑鬼得。”


    我聞言,也滿臉黑線的看著他,老大,你不就是鬼麽!


    “我想去把陣給破了。”


    “不急,聽你的肚子快要叫了一晚上,把飯吃了。”


    “你專門為我煮的飯?”我聞言,欣喜的望著他。


    他睨我一眼,說:“不是專門,隻是因為醒的早沒有事幹。”


    “麽麽噠!”上找島劃。


    “相比於言語上的輕佻,我更喜歡實際行動。”他提起一邊的唇角,淡淡得瞧著我,但是那淡淡的眼神下,卻隱藏著無數溫柔。


    我偷笑,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叭了一口。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叫我快去吃飯,我幾乎是把飯賽進嘴巴裏得,自從吃了第一口他做得飯後,我心中湧起得感動蕩然無存!


    隻見他給我煎的荷包蛋,表麵上金黃酥嫩,然而反麵卻黑的跟快碳似的,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放鹽,但是,孫遇玄煮的飯,含著淚都要吃下去,我端起散發著糊味的灰牛奶,隻能捏著鼻子往裏灌。


    顯然,在做飯這一方麵,陳迦楠比他有天賦多了,我發誓,我下次一定會在孫遇玄起之前就起來,大少爺果然是大少爺,虧我還滿含希望的以為他理解我們人間疾苦。


    飯我沒吃多少,但是效果不錯,那就是我已經非常的飽了,幾乎可以三天不吃東西。


    孫遇玄挑挑眉看我,說:“怎麽吃個飯,胡子都長出來了。”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發現上麵黑乎乎的,頓時氣的不行,內心狂腹誹:不是被你的炭燒荷包蛋給害的!


    我上了樓,發現房間裏並無異樣,有異樣得是床板底下,這床是鋼絲床,偏歐式風格的,所以床的底部到地板處有很高的空隙,足以讓一個人鑽進去。


    大概,白姑就是為了利用我們鑽到這裏麵時,防備意識比較薄弱,所以在這裏安裝了法器。


    床板底下用朱紅色的筆畫了一道符,然後用一串佛珠作鎮,一旦孫遇玄出現在床下,佛珠便會降落在他的身上,連帶著隱藏在縫隙裏得墨鬥線,一並墜下,將孫遇玄製伏。


    我把這個處理完之後,便開始對著地板敲敲打打,昨天孫遇玄的媽媽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她應該就是從這裏出來得,果不其然,敲打了幾下之後,我發現這法器周圍有一塊地板是中空的。


    但是怎麽打開這塊地板就是難題了,因為它不僅沒有可以著力的地方,連輕微的鬆動都沒有。


    我沒有急著如何攻破它,而是坐在原地思考了起來,血屍是不可能聰明到會開機關的,所以她出來的方式一定很簡單,那麽最簡單的方式無異於從下麵把地板給頂開了。


    所以,這塊地板應該是中間有軸承,遵循受力平衡原理得,那麽,血屍用了多大的力氣頂開這塊地板,我就得用多大的力氣壓向另一邊,如此試了一下,果然奏效!


    然而,就在那地板壓起來的瞬間,我便發現上麵掛著一麵八卦鏡,八卦鏡上還貼了一張紅色符紙,金錫書寫得符咒,這個白姑,想的還真是周到,我趕忙拿走了法器,將它們用紅布包了起來,然後挑了一塊空地給埋了,不知道密道中還有沒有。


    要說這個白姑,還真的不簡單,連孫遇玄都沒有發現的秘密,她不過第一次來,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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