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它如此一說,我們才知道這裏麵一定事多水深,而且看來那個光屁股小鬼也似乎頗有來曆,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下,明白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是不可能冒然開槍打死這隻特大號刺蝟的,否則那些問題也就永遠不得而知了,於是我們也就全部垂下了槍口。


    “說吧,到底有什麽隱情?那個小鬼又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和那個異僧,叫什麽江白多吉的,到底是什麽關係?當初就是他在臨死前提醒我們,說你才是罪孽深重﹑害人甚多的!”劉老大放下手中的槍。


    那個刺蝟精好像對我們不殺它很有把握一樣,伏在地上看了看我們,口出人言,講了起來:


    並不是隻有你們人類才能成仙了道,我們一樣頭開七竅﹑五髒俱全,雖然披毛帶甲,卻也是靈性不泯﹑有惡有善的;而且沒有你們人類那麽多的欲望,不受凡塵俗務糾纏,更容易一心向道﹑吸收天地精華。


    隻是我們生身為獸,很容易被天敵所傷﹑得病而亡,更有你們人類大肆捕捉殺害;而且劫難多多,就算道行頗深,仍需向你們討得封正,才能真正得到人身﹑修成正果。


    當年那個自稱是江白多吉法師的家夥,雖然生成人身﹑實無善心。比我們這些苦修得道的四腳地仙,在慈懷善舉上相差萬裏。


    天地本不全﹑稻稗常同生!與人類一樣,通靈得道的地仙之中,確實也有部分害人敗類,常常蠱惑迷人﹑為害不淺;但絕大部分還是恩怨分明﹑知恩必報的,至少我們決不同類相殘﹑亂殺無辜,這點就比你們人類慈善很多。


    當然,對那些殘害我們同類的家夥,我們也是奉行你們的法則,那就是以命抵命﹑血債血償。


    但那個江白多吉則是不然,他拘魂控屍﹑殘害生靈,毫無善念卻妄想開宗立派成為教主,繼而高高在上﹑俯視蒼生!他曾數次找我,讓我成為他的護法助手,我嫌其品性太差﹑難得善終,故而不願與其同流合汙,被他記恨在心----好在我的道行不在其下,他也無可奈何。


    江白多吉不但殺心甚重,而且屢種孽緣,迷惑擄掠了多少良家婦女,把她們關在山洞之中不見天日。


    在那些女人之中,就有一個叫做文豔的小媳婦是我認識的。她被江白多吉攝進暗洞之時已有數月身孕。等我知道那個小媳婦就是曾經多次放生我們同類的好人時,她已經是臨盆在即。


    我找那江白多吉很多次,請他放過那個文豔,沒想到他對我素有敵意並以此要挾,說是我不答應做他護法,他不但不放過那個小媳婦,而且還要活活的折磨死她!


    我當然不能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如果做了他的護法,肯定是有違天道﹑在劫難逃的。


    那個江白多吉當真在文豔臨盆之際,將她殺死。而且為了報複於我,故意將她暴屍野外﹑讓我看到而難受。


    最後,是我將那個小媳婦的屍體收了起來,埋在這兒的一塊風水寶地之上,算是對她放生善行的一點報答吧。


    不過,由於她腹中幼子未能出生,便已枉死胎中,所以她十分痛苦﹑冤魂不散。特別是她腹中的那個胎兒,好不容易才有個轉世為人的機會,而且已經苦等十個月,隻待母親分娩,就能得到人身﹑大展身手。結果因未見天,三魂六魄困於腹中不得而出......


    我雖無法將她母子二人起死回生,卻也能略盡綿薄之力,放出她腹中幼子的靈魂,讓她得到安寧。


    所以,我就在她埋身之地,種了幾株中靈草,將根紮於她的七竅之內,一來能夠讓吸收天地精華的中靈草滋養於她,二來順便放出了她腹中幼子的靈識,也就是那個小鬼!


    小鬼既出,那個婦女也就痛苦解除了一半,再加上靈氣滋養,倒也解脫不少。我告訴她,害她致死的凶手道行高深,她雖冤氣衝天卻也不是其對手,千萬不可找他報仇而自投羅網,白白被他控製驅使;而且江白多吉不走正道,早晚將有大劫臨身,到時自是不會善終,勸她還是自行投胎算了......


    文豔的想法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她無故被江白多吉擄到山洞之中,最後又害她慘死,自然怨氣難消,說是一定要看到他遭到報應﹑橫屍而亡,才能去投胎轉世,在此之前就住在中靈溝內,以免被他拘魂驅使!


    後來的事麽,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王家樓那五個采藥人誤扒文豔的葬身之地,以為下有異寶,結果見是屍體,再次覆土掩蓋。


    因為文豔的幼子外出玩耍,不小心被那五人看到,繼而跟蹤到此,所以文豔也並未見怪而報複於他們。


    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幾個忙碌一番,不願意空手而回,竟然趁我不在之時,逮到了我許多兒女活活剝皮害死......


    這口氣別說是我,就是換成你們幾個,也一定是不願意善罷甘休,所以我就讓他們血債血償﹑以命抵命了!


    ............


    那隻刺蝟大仙講到這裏,我們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這前不挨村﹑後不臨店的中靈溝,又不是什麽亂葬崗子的,怎麽可能會有人家埋屍於此,而且又是一個有孕將產﹑能入祖墳的人呢?更何況這麽大一片中靈溝,偏偏隻有她一具屍體---原來這裏麵還有如此一番讓人意想不到的隱情呢!


    “哼哼!你鬼扯了這麽一通話,怎麽能夠讓我們相信你呢?又沒有一點證據!這中靈溝隻有一具女屍,而且又是你的地盤,為什麽非要賴在一個早已完蛋的異僧身上?我懷疑就是你害死她的!”大傻兄弟再次舉槍對準了那個特大的刺蝟。


    “先別急!大傻兄弟,”劉老大製止道,“它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個異僧雖然被我們幾個給鏟除了,但那藥仙崖還有沒有活人?也就是它所說的,那個異僧所攝取的女人到底在哪兒?”


    劉老大這麽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當初魏阿婆的兒媳婦,好像叫做霜霜什麽的,聽人講,說是被鬼推磨給推走了,我們幾個也沒有放在心上,打死了那個異僧,也就收兵而回,不知道她是否同樣是被異僧給弄走的。


    如此說來,那個霜霜是不是也被那異僧所擄?現在到底在哪個地方?她現在是死是活呢?


    “對呀,我說白大仙啊,那個霜霜,她是不是也被那個江白多吉給攝走啊?”小李兄弟也像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改口﹑非常恭敬地問起了眼前的那個刺蝟精----黃皮子人稱黃大仙,那麽,這個大刺蝟同樣位列“胡黃白灰柳”五大仙家之中,想必稱它為白大仙並不為錯。


    “對對對,白大仙,那個霜霜要是找到了,就證明你所言不虛,”大傻兄弟也客氣起來,“哈哈,那個,剛才我說話不好聽,你別見怪!”


    “什麽霜霜雪雪的我不清楚,但江白多吉確實是擄走了好幾個婦女,就被他困在藥仙崖的暗洞中!”白大仙仍是心平氣和地說。


    “我看這事兒有點玄啊!”狗蛋兄弟插嘴說道,“這都多長時間了,關在洞裏不會渴死餓死嗎?”


    “不會的,江白多吉給她們準備了好多吃喝的東西。隻是你們不容易找到那個地方而已!”


    白大仙說到這裏,劉老大側身掃視了我們一遍。


    多年的過命戰友,雖然說不上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但至少對於他的這個表情與眼神,我們幾個還是明白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肯定是前去營救活人要緊;至於王家樓鬼壓床的事嘛,推上兩天也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二孬子已經答應我們,這幾天不會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我們幾個心領神會,都默默點了點頭。


    “白大仙,你完全可以趁我們沒來的時候躲起來啊,為什麽偏偏主動的在這兒等我們呢?要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殺人不眨眼,對白大仙你來講,嗬嗬,更是極有可能擦槍走火啊!”劉老大突然問道。


    “我修煉到這種程度,當然知道近來應有劫數。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雖然在修行中也曾有攝取活人精華,但那主要是幫助二孬子;他一個陰靈鬼魂的,確實有太多的活人氣息不一定是好事!在此之前我並未做過殺生害命之事,應當不會致死,所以知道你們前來,不如主動麵對!”白大仙倒是機智坦然。


    “那好,我們先拋開鬼壓床的事不談,你能不能幫助我們找到藥仙崖的那個暗洞?好讓我們救出來那裏的婦女們!”劉老大說。


    “不能!”白大仙非常果斷地回答說。


    這點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畢竟它自稱從未害人﹑恩怨分明的是個良仙,而且找到那個霜霜,就能夠證明它所言不虛,沒想到它竟然如此拒絕。


    “為什麽?是不是你剛才所說的根本就是假的?”大傻兄弟大聲喝問起來。


    “你們能不能先把那兩個東西收起來再說?逼得我根本不能動彈分毫﹑很是難受啊!”白大仙如此一說,倒讓我們放鬆起來----原來狗蛋兄弟手中的那兩件巫家至寶,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啊,怪不得這個大刺蝟精如此老實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呢!


    狗蛋將兩件寶物放到包袱中以後,那個大刺蝟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似的,一下子又顯得大了不少。


    “那個藥仙崖我真是不能去的。因為江白多吉雖然修為道行上並不如我,但他在洞口所做的符咒甚是厲害,所以我們兩個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白大仙說,“但我知道那個洞口在哪兒,你們應該能夠找到的!”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倒不是怕我們按它所說的找不到洞口,而是怕這東西萬一這次是被我們無意中發現的,它騙過我們以後遁身而逃,我們再上哪兒找它去?


    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它隻是一個並非人類的妖仙呢!


    “怎麽?你們怕我騙你們﹑等你們到藥仙崖以後我就會逃跑嗎?”白大仙果然是個精靈妖獸,好像猜透了我們的心思一樣,“要是那樣的話,這次我就不會主動等你們前來了!而且我就住在這裏,真的不會逃走。我相信你們還會來找我的!”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好再多打算,隻能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畢竟那藥仙崖要是真有活人的話,早點救出來才是正事。


    “好吧,我們相信你!你告訴我那個暗洞到底在什麽地方?”劉老大點我們點頭,於是開口相問。


    “五棵並排的公孫樹旁邊,有一塊巨大的白色方石,那石頭的下麵就是暗洞的入口。”白大仙這樣說。


    我們幾個是麵麵相覷:那塊巨石我們看到過,它起碼也就上萬斤,別說那個高高瘦瘦的異僧自己,就是再加上我們五個人,也是不能動其分毫的啊,更何況他要經常出入呢?


    “那塊巨石看著很大,其實上麵隻是一塊石板而已,上麵有些青苔,掩蓋住了縫隙罷了,你們完全可以弄得動的!”白大仙這樣一說,才讓我們深感如釋重負。


    既然劉老大決定先救活人,我們幾個就告別那個白大仙,出了中靈溝直奔王家樓。取回了放在老族長家的東西,並向老族長辭別以後,未回遇鬼溝,而是再次前往藥仙崖。


    走在路上,我們對那白大仙的話仍是心裏沒底兒,特別是它所說的那個異僧江白多吉,除了控屍拘魂﹑不走正道之外,他好歹也是一個出家修行的人,怎麽可能還會迷戀紅塵俗世﹑沉湎於男女床第之歡呢?


    所以我們幾個走在前往藥仙崖的路上,還在對此議論探討。


    “劉老大,你說那個異僧,他怎麽著也是一個修道的家夥,應該不會還對女人感興趣吧?”大傻兄弟疑惑地說。


    “哈哈,大傻啊大傻,按照你的意思,就是隻有你才發育正常﹑對女人感興趣啦?別忘了那俗話說得好,當兵三年﹑老母豬賽貂嬋!更何況他離家出來也有十來年了,說不定是外出修行離西藏﹑看到公豬都想上......”小李尖酸刻薄地打趣說。


    “打住打住,小李兄弟!話也不能那樣說。其實無論是何宗何教,在未能參透玄機﹑修得正果以前,也都是些有血有肉的人,自然也是無法泯滅人性需求,這正如孔夫子他老人家所說的那樣,食色,性也。”劉老大反駁小李說,“人性這種東西,是天生地造﹑與生俱來的,也不是說一個正常的人信了什麽教,就不需用吃飯穿衣﹑飲食男女了!”


    “劉老大這話說得太過了,其實一種信仰觀念深入內心之後,還真的能夠克服人欲﹑超然物外的!”狗蛋兄弟認真地說。


    “嗬嗬,信仰?中國幾千年來一直是天地君親師為尚,人們對皇帝那可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能夠伺候皇上他老人家算是非常神聖的事吧?可惜皇上可不信那一套,無論你怎麽表示忠心,還是一刀淨身﹑成為太監才是讓人放心的!”我插嘴說,“所以說信這信那﹑道德良心那一套,並不可靠啊,更何況那江白多吉本身就不是什麽有道有德之人呢?”


    “彥真兄弟說得有些道理,人性這東西,你隻能劃個圈,讓它圈在一定的範圍內,比如法律道德那一套,但是不可能根本泯滅的,那些太監們,無論讓他信什麽宗教,還是讓他賭血咒﹑發毒誓,都沒有一刀淨身更可靠!”劉老大說,“更何況我曾聽人家說,印度那可是佛祖腳下吧,人家那兒還有聖妓,也就是廟妓呢!”


    “廟妓?就是廟裏麵養一些妓女嗎劉老大?這可不能亂說啊!”大傻兄弟兩眼瞪得銅鈴似的,認真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這些事兒有時讓人很難想像的,”劉老大說,“喏,反正離那藥仙崖還遠的很,要不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好啊好啊,就是別講那些老掉牙的﹑或者我們聽過的故事,要好聽點兒的!”大傻兄弟樂嗬嗬地說。


    “你就放心吧兄弟,我什麽時候給你們講過人盡皆知的爛故事來著?老掉牙是老掉牙的,但一定是非常曲折有趣的!”劉老大很是自信地講了起來:


    提前說明,這個故事不是我親身經曆的,而是在我東北老家,聽人家老年人閑來無事給我講的。至於真實性麽,也不過是有個六七成的樣子,反正也是挺有意思的。


    之所以突然想起來這個故事,就是因為我突然想到,這個故事的女主角,正好與我們這次要找的魏阿婆的兒媳婦同名,也叫雙雙;不過不是霜淩的霜,而是好事成雙的雙---至於她們倆的結局是不是一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鬼壓床(10)


    聽說在大清末年,就在離我們屯子不遠的山上,有一戶姓丁的人家,以打獵為生。家裏麵有六個男孩子,個個虎背熊腰﹑體壯如牛,都是一把好獵手。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們爺兒七個一群上山打獵,無論是遇到猛虎還是群狼,都不怯場,一向收獲頗豐,家境自然也是越來越好。


    老丁除了六個彪悍如虎的兒子之外,最小的孩子是個女兒,在家排行老七,取名雙雙,寓意兒女雙全﹑好事成雙。


    那個雙雙,長得是國色天香﹑東北無雙,反正就是非常出眾。因為在家排行老七,被周圍的人們稱為七仙女。


    老丁對這個小女孩那是視若眼珠心肝,十分疼愛。在雙雙很小的時候,就給她請高人看相算卦。


    那個算卦先生聽了雙雙的生辰八字,沒說其他,隻是淡淡地說了幾句話:說她生就的是個娘娘命,而且還是正宮的,叫她父母千萬注意。


    奇怪的是,那個算卦先生卻是沒有收老丁的卦金,這讓老丁莫明其妙。要說算到壞命才是免收卦金的,可雙雙是正宮好命,怎麽可能不要錢呢?或許是那先生想結個善緣也有可能,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丁老漢夫妻二人知道這是大事兒,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了,所以盡力嗬護著雙雙,不叫她操持家務做粗活,還花錢請了個私塾老先生,專門在家教她讀書認字......


    等到雙雙長大成人以後,雙雙的父母任憑提親說媒的踏破門檻,就是不肯答應;也不管對方人品長相,更不問門第出身,反正統統一概回絕----雖然不好意思告訴人家,自己的女兒是正宮之命,但絕對不能誤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呀。


    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那些自負天命在身的皇帝,也沒辦法保證江山永固。這不,辛亥革命一聲炮響,大清王朝壽終正寢。


    隨著中華民國的建立和宣統皇帝的退位,那戶人家苦苦等待了多少年,這下算是徹底傻眼了----天已經變了,皇帝都沒有了,雙雙的正宮娘娘估計也就成了黃粱一夢!


    這個時候,雙雙已經過了豆蔻年華,加上幾年來拒絕了差不多所有的名門大戶,所以想找年齡相仿的女婿已是不易!


    就在雙雙一家為女兒的終身大事搖頭歎息之際,突然有一個從未謀麵的媒婆登門造訪,自稱受人所托,前來牽線搭橋。


    那個媒婆說,山下某某集鎮上有一王姓大戶人家,令公子姓王名山君,長得是儀表堂堂﹑文武雙全,眼界甚高﹑至今未婚,聽說令媛大名,故而托我前來提親......


    而且隨著那媒婆而來的幾個人,帶來的全是上等赤狐紫貂之皮,價值萬金。


    老丁一家原本獵人出身,平常虎狼皮毛也經手不少,但像那種赤狐紫貂之類的東西,確實所得不多,自然知道這些聘禮的價值----反正是正宮無望,嫁個富豪大戶也是不錯,於是就答應下來。


    原本以為,像這等豪門大戶,辦起婚事來一定是場麵浩大﹑排場闊氣的,畢竟人家的聘禮就價值萬金,肯定是不缺銀兩用度的。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兩家換帖過禮之後,真正到了雙雙出閣那天,卻是隻有一頂小轎而已,這讓丁家大為光火---誰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呢!


    當初那個媒婆也有隨轎前來,連忙上前解釋說,現在皇上剛剛遜位,天下不穩﹑強人叢生,場麵太大﹑過於招搖,恐怕招災引禍啊......


    老丁家隻有這一個寶貝千金,當然不能誤了吉日良辰,而且那媒婆所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萬一引來什麽胡子強人的,那可就是因小失大啦,所以也就同意發親。


    豪門大戶辦婚事還需要低調謹慎,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但更為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從那大戶人家娶走雙雙以後,根本就沒有回門,更別說其他啦,急得兩位老人隻得屈尊下山,前往那個集鎮,去看雙雙,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令老丁夫婦更為震驚的是,他們二人把那個集鎮轉了一圈一打聽,人們都說根本沒有什麽王姓大戶,而且近來更是沒有人家舉辦什麽婚事......


    老丁當然不敢相信這一切全是真的。他們二人把整個集鎮轉了一遍,問了許多的人,可結果就是讓人不可想像---這個集鎮上,不但近來沒有人家辦過什麽婚事,而且確實並沒有王山君一家!


    這一下,老丁算是傻眼啦!難道自己的寶貝閨女,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不成?難道對方是打算騙婚嗎?但那些聘禮什麽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價值萬金呐!


    二人顧不得勞累生氣,連夜趕了回去,叫上全家人,再托親戚﹑找朋友,差不多將周圍所有集鎮打聽了個遍,到處打聽那個王山君的下落。隻是訪遍方圓百裏,仍是毫無蹤跡﹑杳無音信!


    是王家突生變故﹑緊急搬家?是王家原本胡子所裝﹑欺騙於人?還是王家原本皇親國戚﹑因畏懼革命而......


    沒有人知道,這個雙雙到底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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