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崇文門外,陳家大院。


    在京師這種地方,講究排場可就不是什麽豪華別墅,而是深巷胡同裏的四合院。


    三進三出,寸土寸金。


    有單獨的花園,一方池塘,院子中甚至還有一株幾十年樹齡的桂花樹。


    在這個季節,桂花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地,滿院都是桂花香。


    桂花樹下,一身錦衣的陳家老太太百裏懿珍就躺在躺椅上,悠閑的搖晃著。


    陳浩然則是站在不遠處,手裏捏著一個小綠瓶,時不時的抿上一口陳羽給他特釀的竹葉青,然後滿足的回味著。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讓他回京師,就迫不及待的去會他那幫狐朋狗友了吧?”


    百裏懿珍冷聲說道。


    其實在陳家,陳君的狐朋狗友更多,隻是百裏懿珍更喜歡陳君,自然認為陳君交的朋友都是好人。


    而陳羽的幾個朋友百裏懿珍根本看不上眼。


    尤其是那個外號叫什麽黃瓜的,幹瘦幹瘦的,跟個賊一般,百裏懿珍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想見第二次了。


    陳羽這次回到京師,沒有直接來見她,不管去了哪裏,百裏懿珍都認為他是鬼混去了。


    “是我讓他明天再回來的,他離開京師太久了,總是有一些自己的回憶。”


    陳浩然嘬了一口小酒,巴適的說道。


    “哼!”


    陳浩然在陳家地位超然,可以說之前陳家的繼承者本來就是陳浩然,是陳浩然性子閑淡,不喜歡繼承家業,所以家主這好事才落到了陳羽的爺爺陳浩坤身上。


    然後才有了百裏懿珍今日的地位。


    後來也是陳浩然的存在,讓陳家始終在京師能有一席之地。


    所以對於陳浩然,百裏懿珍不敢隨意指責。


    這時一位和陳羽長得有七分像,年紀也差不多的男子,提著一隻甲魚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喊道:“奶奶,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了。”


    “哎喲,我的心肝回來了,快過來讓奶奶看看,到底送了什麽好東西給奶奶啊!”


    百裏懿珍聽到這個聲音便喜上眉梢,像是對待孩童一般的招手喊道。


    “呀,這麽大一隻甲魚,這是送給奶奶的?”


    其實不管這人送什麽,百裏懿珍都會十分重視。


    沒辦法,誰讓她獨獨喜歡這個長孫陳君呢?


    “那當然了,這是我專門跑到後海去釣的,據說後海的甲魚吃了長壽,我得讓奶奶您長命萬歲!”


    陳君很得意的說道。


    “哎呦呦,這話可不能亂說,萬歲那是皇上才能有的,我大孫子萬歲才對,奶奶能活到千歲就知足了。”


    百裏懿珍滿足的說道。


    “百歲都難。”


    陳浩然不屑的瞟了一眼祖孫倆,嗤笑了一聲,搖搖頭,轉過身,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小院。


    他受不了這對祖孫的相互吹捧。


    換成是陳羽,那是不可能跟百裏懿珍這麽和諧相處的。


    每次百裏懿珍見到陳羽不是罵罵咧咧的?


    等陳浩然前腳走出小院,後腳陳君便對著百裏懿珍討好的說道:“奶奶,我有個事想請求您。”


    “大孫子,有什麽事你說就是了,奶奶能把心都掏給你。”


    百裏懿珍幫陳君整理著他的發型,同時伸手撿去了陳君肩頭的桂花花瓣。


    “我聽說陳羽那家夥回來了?”


    陳君沒直接說自己的事,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陳羽身上。


    “嗨,他啊,你放心,他回來也影響不到你。”


    “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在江南省那破地方竟然發跡了。”


    “不過就算發跡了,那也是我陳家的資產,這次讓他回來,目的就是杯酒釋兵權!”


    百裏懿珍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如果,他不願意放權呢?”


    陳君眼中閃過一抹狡詐的神色。


    “不放權?還反了他了!”


    “他還是不是我陳家人了?”


    “不放權,我就把他逐出陳家,把他從族譜中除名,他還想上天了?”


    百裏懿珍怪眼一翻,霸道的說道。


    “我覺得吧,這些手段都不算太靠譜!”


    “我這裏有個更好的辦法,既可以奪權,又可以增強我們陳家的實力。”


    陳君說到他的計劃時很興奮。


    “哦?什麽辦法?你快說說。”


    “如果這次你還能給我們陳家增強一些實力的話,那家族長老會那,我就更有資本開口了。”


    “我看到時候,誰還敢阻攔我孫子繼承大統!”


    百裏懿珍眼神閃爍,無比希冀。


    “這樣,您在京師,拖著他,我呢,趁著這個機會去江南,陳羽這個上門女婿,說到底,還是唐家人,我直接通過唐家,掌控陳羽的一切,然後全都改到陳家的名下,不就齊活了?”


    陳君這一套,跟當年他侵吞中坤大廈時的手段,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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