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麽,不是我的難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偷去?我點點頭。


    表哥直接伸手管我要鑰匙,我把鑰匙給他,他示意我坐在後座上。我剛要坐上去,表哥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一下子身體前傾跟我拉開距離,然後把背包摘了下來,放到踏板上。


    這是什麽意思?這包裏有什麽東西不讓我碰啊?我問表哥:“包裏裝的什麽啊?”


    表哥將車子發動,跟我說:“沒什麽,是一件工具。”


    我不知道表哥要把我帶到哪去,隻見他就找小胡同鑽,我越看越奇怪,表哥可以啊,在外麵混了這麽多年,家鄉的巷道竟然比我還熟悉。他簡直就是一條巷道接一條巷道的走,錯綜複雜,不一會就已經把我給繞懵了,我路上問表哥要帶我去哪兒,表哥皺著眉頭甕聲甕氣的跟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在驗證一個事兒!”


    表哥的語氣很怪,不知道他為什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隻好不吱聲,努力的看著兩側,希望能找到一個我熟悉的標誌。


    事與願違,表哥停下來的時候我徹底迷路了。表哥回過頭來嚇我一跳,隻見他滿頭是汗,緊皺眉頭,盯著我。我也納悶兒啊,怎麽騎車還熱這樣呢?


    表哥看我也疑惑的看著他,他竟然一愣,然後問我:“你不知道這是哪兒嗎?”


    我這才仔細看看周圍,剛才停車的時候我還真沒注意,現在一看我竟然大吃一驚,這不是王曉晨家房後麽?胡同口那家食雜店我去過啊。但是我從來沒從這裏走過,所以我一開始竟然沒認出來。


    我驚訝的問表哥:“你咋給我整這兒來了?這裏就是我那個同事家房子。”我用手一指王曉晨家的房子,接著說:“表哥可以啊,你可以當偵探去了。剛才你得走多少冤枉道兒,你直接讓我帶你過來不早到了!”


    表哥一聽這裏就是王曉晨家的房子,臉上也露出的笑容,抹了一把汗,跟我說:“地方對了就好!嘿嘿,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再驗證一個事兒,現在就告訴你,我驗證的就是我家教主給我的地圖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麽?”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表哥:“你、你還真請你家教主出馬了?”


    表哥點點頭,跟我說:“昨天晚上趁我媽睡著,我就點香請教主了,把你同事的事兒跟我家教主說了,我家教主連夜踩點,早上回來的時候,給我打了個影,我按照他給我的地圖才找到這裏的。”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表哥一路上隻挑小路走,感情灰家教主的習xing在這呢。


    我問表哥:“那你來這有什麽用啊?現在她家已經沒人了,都在醫院呢!”


    表哥跟我說:“就是要沒人,咱倆進去探探路,想治好你的同事,你聽我的就對了!”


    “表哥,你沒事吧?”我壓低了聲音擔憂的跟他說:“你現在是不是仇仙附體啊,你現在是要擅闖民宅,要是讓人發現輕則胖揍一頓,重則咱倆一起拘留啊!”


    表哥滿不在乎的跟我說:“怕啥的,小心點兒唄,再說了,我家又不在這兒。就算拘留我也不丟人。”


    “我靠,你說的是人話麽?我家不是在這兒麽!我害怕啊!”


    表哥聽我這麽一說,似乎有些不高興,跟我說:“那就當我白忙活,現在就拉你回去。”


    看見他要回去,我又有點猶豫了。想想王曉晨現在的情況,我一咬牙,“咱倆還是先把電動車藏起來吧!”


    表哥一聽,立刻笑了。跟我說:“咱倆又不真偷東西,我就是想進去看看。車子放這裏就行。咱倆從後門跳進去。”說完,表哥就又把背包背上。示意我先上。


    王曉晨家裏有個後門,平時不用。此時我倆左右看看沒什麽人,翻牆跳了進去。我跳進去發現沒什麽情況,對門外的表哥使了個動靜,表哥也翻了進來。他兩腳還沒落地,西院的藏獒就瘋了一樣吼叫起來。他腳下一軟,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我笑他沒用,竟然怕狗,沒想到他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揉著腳踝,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蹲下身子,問表哥:“你沒事吧?別出師未捷啊!”


    表哥好像緩過氣來,抽抽著臉跟我說:“哎呦,疼死我了。你咋不告訴我一聲有狗呢!要不咱倆趕緊翻出去吧,那狗拴的緊不緊啊?”


    西院的藏獒把鐵鏈子抻的嘩嘩直響,讓表哥誤會這是王曉晨家養的狗了,我趕忙告訴他:“沒事,這是鄰居家的狗,她家沒狗!”


    表哥試著往起站,沒想到左腳剛一使勁,就疼得他直抽冷氣。跟我說:“沒防備,大意了。我以為她家的狗呢,我還納悶呢,不應該啊!我家教主昨晚剛探的路啊。還挺成功呢,有狗的話早折返了。沒想到是鄰居的,md腳脖子還給崴了,咱倆還是先幹正事兒,一會去屋裏找找,要是有酒我搓兩下就好了!”


    “表哥你還會跌打損傷?”我扶著表哥往院裏走,邊走邊問。


    “我會個屁,老仙兒會!我借用的!”表哥一瘸一拐的回答我。


    我無語……來到王曉晨家門口,院裏裏麵依舊亂糟糟的,房門已經上鎖了。不過好在是夏天,窗戶大開著,隻有一層紗窗,沒有鋼筋護欄。我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起著按釘,表哥在一旁不耐煩的說:“你夠溫柔的啊,你一下子全扯下來不行嗎?”


    “扯壞了呢?一會出來還得給她安上呢!”我邊起邊說道。


    “i服了u啊!”表哥在一旁感慨。


    其實按釘很好起,不一會兒我就把紗窗揭開一角,足夠我倆進入的了。我先把表哥塞進去,他腳崴了,一條腿有些不太適應。然後我緊隨其後進入。


    進去之後我就直接去廚房給他找酒,表哥問我她家堂單掛在哪兒了,我順手一指,表哥應了一聲,就獨自進去了。


    我在廚房左翻右找,也沒找到白酒。按理說不應該啊,有地仙堂必然要供酒的啊,我拿著一瓶料酒走了出來,想問問表哥這個能不能代替。


    我剛走到掛堂單的屋子的門口,就聽見裏麵人聲嘈雜。


    不好!表哥被發現了……


    第五十一章 灰家闖堂


    我第一反應就是跑,這要讓人抓著不暴揍一頓都是便宜的。可這念頭馬上又被我打消了。表哥還在裏麵,而且腿腳還不利索,我哪能扔下他不管呢。


    再說外麵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守在門口了,就等我自投羅網呢。可是我在廚房也沒聽見動靜啊,咋突然就被發現了呢。我硬著頭皮打開門,剛想大聲求饒,卻被屋子裏麵的景象震驚住了。


    表哥盤腿坐在地上,正前方對著王曉晨她媽的堂單。地上擺著表哥的背包和一個不知道表哥從哪兒弄來個巨型的香爐,上麵插滿了香,表哥此時就坐在香爐的後麵,左手邊放著一把木柄鈴鐺,右手掐著一張朱砂畫的黃紙符。他用香灰圍了個圈,把自己連同背包和香爐都圍了進去。屋子裏麵此時擠滿了……應該說是仙家。滿滿登登的,我這時候才想起來,今早忘記問師父,為什麽我天地同出就能看見他們了。我猜測這個天地同出直接影響到我的肉眼,讓我的肉眼變得可以分辨yin陽,也就是所謂的yin陽眼,所以現在我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那些仙家都穿著黑sè的衣服,有長衫也有短褂,而且每個仙家的樣子都很狼狽,就好像一場戰爭下來的幸存者。幾乎個個帶傷。


    我這冷不丁把門打開,這幫仙家呼的一下子全部回頭看我,那群老仙看向我的時候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戾氣,向我撲麵而來。表哥見狀立即抄起左手邊的鈴鐺,飛快的搖了起來。


    鈴鐺的聲音異常清脆,叮叮叮叮直震靈魂,我聽了幾聲就開始感覺有點迷糊。表哥的鈴鐺一響,這股戾氣逐漸轉弱,這群老仙的目光也漸漸的又轉移到了表哥身上。


    表哥此時緊閉雙眼,皺著眉頭,嘴裏念叨著不知道什麽東西,右手將紙符高高舉起,左手的鈴鐺不停的搖動。那群老仙兒圍著表哥一動不動,但是嘴裏都不知道叨咕些什麽東西。剛才我在門外聽到的就是這群老仙在念叨的聲音。


    我不知道表哥要幹什麽,怎麽弄的一屋子都是老仙兒,而且還是王曉晨她媽的堂子上麵的仙家。我像個旁觀者一樣,在門口看著表哥,不知道是該出去好,還是該進去。


    表哥搖了一會鈴鐺,突然把鈴鐺放回地上,猛的將右手的紙符越過香爐裏麵正在燃燒的香,直接貼在了他的背包上,一層雞皮疙瘩立刻從我身上升起,接著我就看到表哥的背包竟然像活過來一樣,不停的扭動,我眼前一花,就看到那背包自動的舒展開來,竟然變作一個老頭,一身灰嗆嗆的打扮,綠豆大小的眼睛綠油油的冒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尖嘴猴腮的樣子竟然像足了耗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老鼠成jing。


    難不成,這是表哥的教主?我心中狐疑。


    那老頭出來之後對著香爐猛吸了一口,結果像是惹怒了外圍的仙家,竟然一起撲向那老頭,可是又像被一層透明的東西擋住了一樣。全都止步於表哥圍好的那圈香灰。那老頭見此情形,竟然咧嘴笑了,笑的極其猥瑣,就見他在圈內一口接一口的吸著香爐裏麵的香燃燒的時候冒出來的藍煙,每吸一口,他便變化一分,身體像是氣球一樣,隨著老頭的呼吸而變高變大。那些香就像被風吹亮一樣,一明一暗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燃燒,越燒越短。那老頭越吸越快,到後來竟然如巨鯨吸水,香爐裏麵的所有的藍煙都被他吸住,似乎不用倒氣,直騰騰的像老頭鼻孔鑽去。


    外圍的老仙一直在努力往圈子裏麵衝,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外圍的老仙這麽衝動,我猜測那香爐裏麵的香對外圍的老仙也是至關重要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看著那老頭越來越像老姑樓道裏麵那個肥胖的老鼠。此時老者也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樣皮包骨,而是變成老土豆一般,整個人都見圓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猥瑣。屋子裏麵的仙家幾乎都要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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