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綾離開農家小院之後便朝著西北方向走去,但南耀國卻在正南方。她沒有加持疾行符,也沒有使用飛天法器,走在路上不慌不忙。


    忽然,沐晚綾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低聲自語道:“還想跟本姑娘使用偽裝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幹什麽的,你們隱藏修為,卻隱藏不了自己的魂魄,想跟本姑娘玩,那就陪你們耍耍。”


    沐晚綾低語之後,便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銀色的小鈴鐺,隻見她迅速將一根手指咬破,將一滴血液滴在鈴鐺上,鮮紅的血液迅速在銀色鈴鐺的表麵擴散開來,本是銀色的鈴鐺變成了粉紅色。


    再看沐晚綾輕輕念叨了幾句,將一股靈力注入鈴鐺中,忽然,粉色鈴鐺閃耀起一片粉色光華,隨著光華的消失,在沐晚綾的麵前出現了另一個沐晚綾,她們兩個若是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你我。


    就在粉色鈴鐺變化成沐晚綾的一刹那,真正的沐晚綾被一團潔白的白光包裹,如一道光線衝天而去。


    在沐晚綾身後三裏之外的地方,兩名身背長劍的青衣人注目著那道飛走的白光,疑惑不解。


    “黑哥,那道白光是什麽?如此之快,我的神識竟然沒有捕捉到。”身穿青衣的豔美婦人驚奇的問道。


    “依我看,這個女子應該是像鈴鐺一樣的法器在向同伴傳遞信號,不知道她的同伴是不是那個盜走青魈的女子。”青衣中年男子推測道。


    “不會的,若此人知道盜劍女子的所在,她就不會來我們萬劍宗打聽消息了。”青衣婦人肯定的說道。


    “我家翠兒就是聰明,能娶到你這樣的女人,我老黑也是三生有幸了。”青衣中年男子滿意的笑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貧嘴,萬一讓此人丟了,門主師父那兒可就無法交代了。”青衣婦人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會青衣中年男子。


    “翠兒,你就放心吧,咱們兩個可是罡元境高境的劍修,她一個築基期的丫頭就是插翅也飛不出咱們的手掌心。”青衣中年男子緊追兩步,笑嘻嘻的道。


    “黑哥,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姑娘家在這荒無人煙的夜色中走得四平八穩的,連飛行法器都不使用,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青衣婦人的神識盯著黑幕下的身影,產生了懷疑。


    “不會的,你我所使用的混玄丹,就是元嬰期的修者都無法識破,她怎麽可能會發現呢。”青衣中年男子否定道。


    “那若像她這樣走法,何時才能找到那名盜劍的女子?”青衣婦人焦躁的道。


    “依我看,那名盜劍的女子並沒有跑遠,她說不定就隱藏在附近,而這個化妝的女子正在想辦法與其取得聯係,所以才走得這麽小心謹慎。”青衣中年男子自作聰明的道。


    “黑哥,咱們的神識不會被她察覺吧?”青衣婦人疑心的道,女人心細,細得疑神疑鬼。


    “不會的,我們服用了混玄丹,在氣息和神識方麵都會淡化,她捕捉不到我們的。”青衣中年男子自信的道。


    幻化成的沐晚綾一直麵帶微笑的在黑夜中獨步而行,晚風吹來,飄飄如影。


    緊隨的青衣男女與黑夜中的沐晚綾保持著三裏之內的距離,因為這段距離是他們的神識所能達到的極限。


    兩名青衣人都是萬劍宗門主甄遠程的得意弟子,在劍修弟子中算得上出眾的佼


    佼者。男的叫趙三黑,女的叫柳小翠,他們在萬劍宗是一對情侶,恩愛了幾十年。


    為了查找偷劍女子的下落,趙三黑和柳小翠被門主安排在萬劍宗三十裏外的地方,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暗中來監視來往的修仙者,想從中找到蛛絲馬跡,追蹤到偷劍女子的藏身之地。


    在這幾天裏來萬劍宗拜訪的修仙者都被拒之門外,基本上都是無聲無息的原路返回,隻有沐晚綾在附近徘徊,並且來漁村打探消息,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跟蹤目標。


    柳小翠之所以裝扮成病人,是為了使沐晚綾暴露修仙者的身份,試探她的修為深淺,因為沐晚綾使用著斂靈訣,隱藏了靈力。


    經過沐晚綾的施法救治,柳小翠和趙三黑這才看出這位假少年的修為高低,心中做到了有數,當然他們也為年紀不大的沐晚綾能有這麽高的修為感到驚訝。可他們試探沐晚綾的同時也是被沐晚綾試探了他們,互相暴露,結果還是沐晚綾技高一籌,使了個脫身之法溜之大吉。而這兩位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劍修卻小心謹慎的跟蹤著一個化形的鈴鐺走了大半夜,卻仍舊沒有發現端倪。


    到了天亮之後,向著北方走了有百裏之外的沐晚綾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向著身後露出詭異的笑容,隨之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身影漸漸淡化。


    “不過!她要逃!”


    趙三黑驚叫一聲,立刻禦劍而至,不到三裏的路程,他隻是眨眼間便來到變得飄忽不定的沐晚綾近前,伸手一抓,竟是一片虛無。


    此時,柳小翠也已趕到,而她也跟著探手抓去,結果她的手裏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小鈴鐺,而沐晚綾飄忽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障眼法!翠兒,我……我們好像中了人家的幻化之術。”趙三黑此時才明白過來。


    “你呀,不是說自己看的很準嗎,怎麽會栽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上,是不是瞧人家年輕漂亮,被迷惑了?”柳小翠氣呼呼的道。


    “翠兒,有你在我身邊,我哪敢呢。現在人丟了,咱們可咋跟師父交代。”趙三黑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道。


    “幸虧我有兩手準備,在那小女子給我喂食丹藥時,我在她的衣服上偷偷撒上了無香水,雖然隻有那麽小小的一滴,隻要她不換掉衣服,我們便可以根據氣味找到她。”柳小翠洋洋自得的道。


    “既然你給她用了無香水,為何不使用追蹤之法,害得我們白跑了一夜,腿都快累散了。”趙三黑小有牢騷的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拍著胸脯說萬無一失的,現在倒開始埋怨起我了。”柳小翠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瞪著趙三黑氣衝衝的道。


    “翠兒,咱不生氣,還是趕緊去追那小女子吧,萬一她真丟了,我們在師父麵前都得挨訓。”趙三黑趕忙滿臉帶笑的道,在柳小翠麵前他是不敢頂嘴的。


    柳小翠冷哼一聲,伸手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她輕輕的將瓶塞打開,一隻黑色的小蟲子飛了出來,樣子長得有幾分像蜜蜂。


    黑色的小蜜蜂圍繞著柳小翠轉了一圈,懸停在半空,它的小腦袋始終朝著南方。


    “黑哥,那小女子去了南麵,我們趕緊去追。”柳小翠收起黑色小蜜蜂,將背後的長劍拋在半空。


    兩道白光衝天而起,向著南方疾馳而去。


    一夜的時間,沐晚綾


    駕馭著九瓣雪蓮已經飛出去數千裏,她現在已經到了南耀國的上空,距離南耀城還有幾千裏的路程,若是不停的飛,大概還需要多半天的時間。但由於她從林溪國一路飛來,還沒有好好休息過,身體無比的疲憊,必須找地方睡上一覺,若不然有可能隨時從空中掉下去,太過危險。


    看到前方有個鎮子,沐晚綾立刻駕馭著九瓣雪蓮落向地麵,準備找一個幹淨的客棧。


    找地方睡覺,各有各的習慣,像平中玉就喜歡找一個犄角旮旯,人跡罕至之地睡大覺,覺得又安全又清淨,最主要的是方便省錢。而像沐晚綾這樣的女孩子就喜歡找一個幹淨舒適的地方休息,最好有洗澡的地方,愛幹淨是大多數女孩的習慣。


    在鎮子旁邊降落之後,沐晚綾便步行進入鎮子中,由於是早晨,好多人家都才打開大門,有沒睡醒的,依舊家門緊閉。


    經過向路人打聽,沐晚綾在街道上找到一家客棧,屬於鎮子裏最大最好的,但比起大城裏的豪華客棧那可就土多了。


    沐晚綾進入客棧,先觀察了一下裏麵的環境衛生,感覺勉強能住。


    店夥計迎上來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收了沐晚綾五兩銀子,帶她上到二樓找了一個雅間。


    沐晚綾沒有心思吃東西,她隻是吩咐店夥計給準備一桶熱水,想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收了錢,店夥計自是照顧得殷勤,很快便為沐晚綾準備來一大桶熱水。這種大桶是專門供住店的客人洗澡用的浴桶,大概有半人多高,正好能容下一個人在裏麵泡澡。


    浴桶裏放有清香撲鼻的花瓣,水溫偏熱,為的是能讓客人多泡一會兒,浴巾什麽的也都在旁邊擺放整齊。


    沐晚綾對店夥計說自己趕了一夜的路,需要好好睡一覺,囑咐他不要來打擾。


    店夥計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客人,當然知道怎麽去做,他幫著沐晚綾關好房門,並在門前掛上一個木牌,上麵寫著:正在休息,請勿打擾。


    沐晚綾將房門插上門栓,這才把衣服一股腦兒的脫了個幹幹淨淨,雪白動人的身體一覽無餘。


    跳入木桶中,身心疲憊的沐晚綾靠著桶壁不知不覺的熟睡過去。


    突然,房頂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若是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這樣的風吹草動,但有著神識外放的沐晚綾卻看到了房頂上蹲著一個人,而且此人還使用了了隱身符,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


    那人蹲在房頂上,歪著腦袋在沐晚綾所在房間的上麵聆聽者什麽,隨後他開始將屋頂上的瓦片一塊塊的掀掉。


    “小偷,竟然偷到了我的頭上。”沐晚綾迅速將衣服穿好,悄無聲息的躺在床上,裝作熟睡的樣子。


    房頂上的人動作非常利落,沒一會兒,便將屋頂打開一個洞,正好能容下一個人出入。此人從打開的洞中飄身落下,聲音很輕,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而且輕功還非常不錯。


    那人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浴桶,又向四下裏看了一遍,看到沒有什麽東西,他這才躡手躡腳的來到沐晚綾的床邊。


    此時,沐晚綾將被子裹得嚴嚴的,像這種即將步入夏季的天氣,還是有點兒熱的,一般人隻會蓋上肚子。


    來的賊人雖然使用了隱身符,但他的整個身影全被沐晚綾看得真真切切,隻是麵貌模糊,無法辨別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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