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衣著怪異之人在鼓起的山坡上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在坡底停下腳步。其中的大高個從身上拿出一個尺許長的綠色竹管,然後他單膝跪地,一隻手舉起竹管猛地插入泥石中,隻留下一小部分露在外麵。


    中等個頭的怪人蹲下身,從腰間取下一個灰色的瓷瓶,打開瓶塞,他將瓶子裏的綠色液體小心的倒入竹管中。


    躲在不遠處的平中玉目睹著三個怪人的舉動,大為詫異,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沒有片刻,三個怪人收起竹管,繼續圍著巨大的山峰尋找凸起的山坡,每到一處他們都做出同樣的舉動,將瓶中綠色液體注入竹管,使其滲入土石。。


    在此期間,平中玉偷偷檢查了那埋過竹管的泥土,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跟蹤到半夜,平中玉並沒有發現三個怪人有其他的動作,他覺得這樣跟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於是隨便找到一個背風之地呼呼睡大覺而去,對於三個怪人的奇特舉動他沒有去多想,畢竟他們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抱雞少年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初升的太陽露出紅彤彤的笑臉,在寒冷中,灑下的光輝有著絲絲溫暖。


    平中玉沒有馬上去尋找絕絲軒的山門,他先去了山腳下的坊市,準備置換一些用品再上山。


    來到坊市,平中玉直接走進法器閣,他曾經在這裏做過交易,也算是個熟客,要置換物品不用再多費口舌去討價還價,省心省力。


    可是,平中玉卻忘記自己上次來的時候是位胡子大叔,這次已經變成了一位帥氣少年,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抱著一隻雞。


    由於現在是早晨,法器閣裏還沒有其他的客人到來,隻有幾名青衣女子在擦拭櫃台。


    見到平中玉走進來,一名青衣女子連忙笑臉相迎道:“這位師兄,您需要點什麽?”


    “我是來兌換珍寶飾品的,麻煩姐姐去請一下你們的師父。”平中玉微微笑道,朝氣蓬勃,帥氣迷人。


    “師兄的手裏是什麽珍寶飾品,不妨先讓我過目一下,看看是否值得讓師父她老人家過來。”青衣女子笑麵如花的道,言中之意若是不值錢的東西就沒必要請她們的師父,自己就能做主。


    隨手一摸,平中玉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樣流光溢彩的珍寶,輕輕放在櫃台上。


    看到如此精致絕倫的飾品,青衣女子立刻眸光閃爍,欣喜若狂的道:“師兄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家師父。”


    一溜煙兒,青衣女子似風般跑進後堂。


    沒多久,一位風華正茂,韻味十足的粉衣女子飄然而來,正是上次那位和平中玉有過交易的中年女子。


    “這位師弟看著好像有些麵熟,是否來過這裏?”粉衣女子還未停步,便笑盈盈的問道。


    “前輩,上次我來這裏兌換過珍寶飾品,還買走了一件銀蟒玄鱗甲和一套金旋飛刀,時間並不算長。”平中玉微笑著說道。


    “哦!原來是你呀,把胡子揭掉後果真帥氣多了。”粉衣女子盈盈笑道,滿是親切之意。


    平中玉略顯尷尬,看來當初貼著胡子的時候除了自己,別人都已看出來真假,這純屬那種掩耳盜鈴,自個糊弄自個。


    “前輩,我這次來還是兌換珍寶飾品的,順便再買一件甲衣。”平中玉話歸正題,假胡子的事就此過去。


    “那太好啦!我這裏正需要這樣的好東西呢,上次的那些飾品沒兩天便被山上的師姐師妹們搶購一空,我正愁著從什麽地方能采購這樣的好東西呢,沒想到師弟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粉衣女子欣喜若狂的道,看來上次的東西她沒少撈到好處。


    “前輩,我這裏還有一百五十件珍寶,全部兌換。”平中玉不停地將儲物袋裏的珍寶擺放在櫃台上,足足擺滿了兩節,當然他身上還留下了幾件,以備不時之需而用。


    粉衣女子喜不自勝的立刻招呼兩名青衣女子過來點數,數罷,整整一百五十件,而且個個都是精品,無有瑕疵。


    收好珍寶飾品,粉衣女子拿出一百五十顆中級靈晶付給平中玉,滿目皆是炙熱之色,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一下子能夠擁有這麽多中級靈晶,這在修仙界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換成誰也要眼紅一下。


    平中玉一下子換到這麽多靈晶並不是為了自己使用,而是要把這些修仙者饞延欲垂的寶貝喂食給花母雞。把中級靈晶喂雞,就是宗門中的大佬也會心疼的,可少年不在乎,就是這麽任性。


    花母雞的傷勢基本痊愈,但它的修為始終停滯不前。作為修仙者的平中玉雖然不懂這隻神鳥的等級劃分,但通過平時的觀察也能看出花母雞自身的變化。自從花母雞從花色羽毛變化成淺黃色羽毛後,到現在它的身上還是保持著原樣,由此可見,花母雞並沒有進化到下一個


    級別。


    為了自己的親密夥伴,平中玉毫不吝嗇的將珍寶兌換成靈晶,希望這些富含靈力的晶石能使得花母雞有所突破。用句自私的話來講,這樣做對平中玉是非常有力的,隻有花母雞變得強大,他才能有雞在手,天下任我走。


    平中玉花掉十四顆中級靈晶重新購置了一件銀蟒玄鱗甲,上次的那件已經被電芒之力損壞,徹底報廢。


    銀蟒玄鱗甲屬於中級高階法器,它的防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僅經住了二級妖獸的攻擊,還抗住了兩次金丹期強者的攻擊,有效的保護了平中玉的**。


    本來,平中玉想買一件更好的甲衣,但絕絲軒的法器閣內沒有高級甲衣,聽粉衣女子說好的甲衣都是提前被人訂購了,在坊市不易買到。所以,平中玉隻能又買了一件銀蟒玄鱗甲,畢竟它的性能相對來說還是不錯的。


    “這位小師弟兩次在我這裏兌換靈晶,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但還不知你如何稱呼呢?”粉衣女子笑盈盈的問道,一雙如水般的美眸落在平中玉懷裏的花母雞身上,似是在猜測著什麽。


    “我叫平中玉,乃是黃林城大將軍府中的一名副將。”平中玉毫不隱瞞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還故意說出在林溪國賴以立足的身份。


    實話實說,這是平中玉開始就打算好的,他此次前來是為了尋找沐晚綾,必須要進入絕絲軒,說假話想糊弄過去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幹脆點,說出實情,得到對方的認可。就算有人對自己不懷好意,以他有著黃林城副將的身份,量那些人也不敢輕易妄動。


    “果然是你啊!我還怕認錯人了呢,平師弟的大名在我們林溪國修仙界可是響亮的很呐,能親眼見到你,是我三生有幸啊。”粉衣女子驚目的打量著眼前的抱雞少年,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位以一己之力殺死四名金丹期強者的奇人。


    “前輩謬讚了,我隻是個無名小輩,前輩這麽說可是折煞我了。”平中玉受寵若驚的道,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自己在鍾魂宗山門外的一戰傳遍了林溪國修仙界。


    “平師弟年紀輕輕,手段如此了得,我這個築基期的前輩當是自愧不如,不過,我很榮幸能和平師弟有兩麵之緣,若是見了旁人也是討論的資本。”粉衣女子依舊笑盈盈的道,雙眸中的驚色還未平靜。


    “前輩,話說到這裏,我正好有一事想向您打聽,您可否知道鍾魂宗少門主沐晚綾的下落?”趁著話熟,平中玉連忙問道。


    “沐晚綾,我好像聽說過,她是我梅師叔的女兒。幾日前她來到絕絲軒哀求我們師叔祖,非要把自己同她母親關在絕情穀中,後來,她的請求得到師叔祖的同意。唉!年紀不大,為了和自己母親在一起去吃那樣的苦,真是個孝心可嘉的好孩子。”粉衣女子說著話用情過深,如水的眸子裏泛起滿目淚花。


    “多謝前輩,但不知去山門的路怎麽走?還望前輩告知。”聽到沐晚綾確實來到了這裏,平中玉有喜有悲,心中盡是虧欠之意,若不是因為他,沐晚綾也不會去什麽絕情穀。


    “平師弟想進絕絲軒?不妥的,你是男子,若沒人引薦是不允許進入的。”粉衣女子抹去淚花,有些驚訝的道。


    “那麽前輩可否幫住晚輩做個引薦,您若有條件盡管提出來,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平中玉心急火燎的道,恨不得現在就飛向絕絲軒,找到沐晚綾。


    “平師弟,不是我不幫,而是我沒有那個資格,引薦男子進宗門,至少也得是長老的身份才可以。”粉衣女子為難的道,對平中玉這種急切的渴望有些好奇。


    “那……那就請前輩幫我引薦一位長老,我去求她,隻要能讓我進入宗門,做什麽都可以。”急不可待的平中玉用著哀求的目光看著粉衣女子,說的話也沒有了限度。


    “平師弟如此急切想進入我們宗門,不知是為了什麽?”粉衣女子好奇的問道,她心裏倒真有了幫助這位少年的打算。


    平中玉毫不隱瞞的將自己和沐晚綾之間的感情簡單的說出,此時的他滿麵焦慮,心急如火,還隱隱能看出他的悔恨與愧疚。


    “唉!又是一段感人的愛情,可惜我們絕絲軒的女子再也無法體會男女間的情意,好是羨慕你們啊。”粉衣女子感歎一聲,微微低下眼眸,心中蕩起層層波瀾。


    “前輩,可否幫晚輩引薦一為長老?”說完自己的酸心事,平中玉急切的問道。


    “好吧,看在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去幫你引薦一位長老,但她肯不肯帶你入門,我就無能為力了。”粉衣女子輕聲說道,她已被平中玉的情意所打動,若不然,誰會去幫助一個隻是見過兩麵的陌生人。


    平中玉跟隨粉衣女子來到巨大山峰的山腰處,這裏建有一座白玉石牌坊,高有三丈,寬有五丈,牌坊上雕有花草鳥獸,正中間刻有“絕絲軒”三個字。


    牌坊式的山門孤零零的立在半山腰,看著非常單調,尤其是在這個寒風凜冽的季節,山門處顯得有些淒涼,兩邊連個看門的弟子都沒有。


    “平師弟,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為你尋找一位長老,切記,不可擅闖山門。”粉衣女子回身囑咐了平中玉兩句,她便飄身進入山門中。


    當粉衣女子的身體剛跨過山門便消失不見,門裏空無一人,除了荒草便是山石,令等候的平中玉甚感納悶,他猜測門口定是設置了陣法,於是在門口觀察一番,並沒有發現有靈力波動。


    這時候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灑下的陽光也溫暖了許多。平中玉抱著花母雞靠在牌坊的石柱上,心神不定的等待著,希望粉衣女子盡快回來。


    過了足有兩盞茶的功夫,牌坊門前突然一閃,出現兩道粉色身影,其中一位正是那個好心的粉衣女子,而另一位由於隻看到側身,平中玉並沒看清她的模樣,但她的粉衣領口是金色的。


    等得有些心急的平中玉趕忙走過去,當他看清另外一名女子的容貌後,平中玉苦笑了一下,一時無語。


    “怎麽著,見到老熟人就沒話可說了?”那名粉衣女子笑看著平中玉,聲音極美的說道。


    “師叔,原來你們認識啊?”旁邊的好心粉衣女子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怪不得她向這位師叔提起抱雞少年,這位向來清高的師叔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你到坊市忙去吧,他就交給我了。”見到平中玉呆愣無語,被稱作師叔的女子吩咐那名好心粉衣女子先行離去。


    “是,師叔。”見師叔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好心的粉衣女子隻好離開。


    “你……你到底是誰?呂盈盈和你有什麽關係?”平中玉接二連三的問道,對眼前的女子即熟悉又那麽的陌生。


    “嗬嗬,看你這話問的,我就是呂盈盈,呂盈盈就是我,難道我身上有什麽不對之處嗎?”來的粉衣女子微微笑道。


    “我平中玉把你當朋友,而你卻一直在欺騙我,豈不是令人心寒。”平中玉對眼前的女子越來越感到陌生,她的身份,她的年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自己不敢再去相信。


    “關於我的一切,我也並不想瞞你,若不然,我怎麽會出來見你。我的真名就是叫呂盈盈,但我不是呂洪的女兒,名字相同這也許就是巧合吧。在呂洪女兒十六歲時,她與一名浪蕩公子偷情,被那個貪財的家夥謀害了性命,正好被我遇到,我最痛恨這種無恥卑鄙之徒,便揮揮手將那惡賊化成了灰燼。我到墨山城就是為了去呂家尋找用星月玄鐵做成的福仙令。看那小妮子長得水靈,我使用易容法術扮成了她的模樣,誰知在呂家潛伏了三年,卻是兩手空空,那福仙令根本沒在呂家,隻好回來重新我的修仙之道。”呂盈盈聲音柔美的講述著自己在墨山城的經曆,並沒有向平中玉隱瞞什麽。


    “那你在青草鎮為何還要在我麵前表現得柔柔弱弱,來欺騙我的同情心?”平中玉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他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付出真心,反而被交往的人欺騙,小墩子就是他心中永遠抹不去的烙印。


    “我當時隱瞞實力,並不是欺騙你,而是在暗中潛伏,提防被滿地銀商會察覺,要不然怎麽會輕易得到土魃女呢。當然,這裏麵你是功不可沒的,否則,在古墓時你的小命就沒了。”呂盈盈輕輕笑道,對於平中玉的譴責並不在意。


    見到呂盈盈如此的坦誠,平中玉一肚子的怨氣隨之散去,他口氣緩和的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我是絕絲軒的外事長老,年齡嗎可是不小了,你喊我姐姐我也不會在意,畢竟女人都希望自己永遠年輕漂亮,若喊我前輩也是可以的,再提醒你一句,我的樣貌可是假的,至於自己的真正麵貌就不必被你看到,你不會介意吧?”呂盈盈柔美的笑道,怎麽看也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若去推測她最少也有五十多歲了。


    “前輩,我來此是想到絕情穀見一個人,不知前輩可否允許?”話已說開,平中玉的態度變得恭敬有禮。


    “唉!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我在你心目中就變老了,好傷心啊。”呂盈盈沒有回答平中玉的要求,反而幽怨的哀歎一聲。


    “前輩……”平中玉心急的催促道。


    “要想進絕情穀就是我們門主也沒有權利,必須要經過我師父同意才可,這樣吧,念在你在青草鎮幫過我的份上,我帶你去見我的師父,不過,她老人家特別記恨男人,你見到她後可要注意言辭,莫要惹惱了她。”呂盈盈輕柔的說道,舉止體態像極了大家閨秀。


    “謝前輩!”平中玉大喜過望,趕忙向呂盈盈行禮道謝。


    “唉!走吧。”呂盈盈瞥了少年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的她多麽希望自己再回到青春靚麗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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