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是隱身者全身流動的氣息凝聚的形態,普通人是捕捉不到的,但修仙者的神識可以輕鬆捕捉到,所以,三名隱身者的一舉一動都被平中玉瞧得一清二楚。


    當白衣少年不懷好意的向平中玉走來時,矮個子虛影快速衝了過去,發動了隱身狀態下的突襲。不過,他的這種衝擊動作是會帶動空氣的流動,形成一股衝擊力的涼風。


    身為一名武將的白衣少年,從小習練武術,感知能力比較靈敏,快速的風湧就在接近他的身體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迅速躍身躲避,但還是晚了那麽一點點,身上的衣衫被隱形的勁道撕下一大塊。


    白衣少年大吃一驚,連續向後躍動,麵對無影無形的攻擊他心悸不已,但卻沒有因此逃離。他停住身形,全神貫注的凝聚感知力,隨時應付詭異的攻擊。


    見到白衣少年的衣服被詭異的力道扯下,那些還在吃小烤的食客全部被嚇得起身付錢,匆忙離開,連攤主也哆哆嗦嗦的來到平中玉麵前,顫抖的說道:“公……公子,您也趕快……離……離來吧。”


    平中玉點了點頭,將十兩銀子付給攤主,微笑著道:“這些銀子是我幫那些吃白食的代付的,你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吧。”


    “公子……這……這可使不得……小人雖是小本生意,但也不能多收您的銀子。”攤主說著話就要為平中玉找零,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拉到了一旁。


    就在攤主跟平中玉說話時,一道高大的虛影走了過來,平中玉不知來者意圖便將攤主拉到自己的身側。


    “你們最好離開這裏,咱們的規矩你們應該清楚,若傷了這些人,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裏。”平中玉對著高個虛影鎮定自若的說道。


    看到平中玉對著空氣說話,攤主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不由自主的向平中玉的身後挪了挪。


    那高大的虛影似是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回去,一直沒有動靜的另一名虛影向正準備再次偷襲白衣少年的矮個子招了招手,那矮個虛影也快速返回,三道虛影聚在一起用極低的聲音嘀咕幾句,他們一同大步離去。


    見三道虛影遠離,平中玉才讓攤主去收拾東西,經過剛才的一驚一乍,攤主把找零的事忘的幹幹淨淨。


    “你能看到那幾個隱身的怪人?”白衣少年見平中玉要離開,他走過來用著疑惑的目光向平中玉問道。


    “將軍,你在說什麽呢,什麽隱身的怪人?”平中玉故作糊塗的說道。


    “剛才你對著空氣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對那幾個人說的嗎?還有,發生這麽蹊蹺怪異的事,別人早就嚇跑了,你為何會如此沉穩的待在這裏?種種跡象表明你也是個不尋常之輩。”白衣少年根據自己的觀察力,頭頭是道的說道,他此時的眼神裏盡是猜疑,猜想抱雞少年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


    “將軍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我要告訴將軍的是,我是一名武者,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遇見這種事情當然要比普通人顯得鎮定。那三人剛吃過烤牛肉,喝過酒,他們身上有濃重的酒氣味和碳烤味,我很容易便能判斷他們的大概方位,所以我向他們說了些警告的話,也許他們心裏有鬼,便被我的話嚇跑了。”平中玉抱著花母雞向懷疑自己身份的白衣少年有理有據的解釋道。


    “哦!這麽說你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了?我很想向你討教兩招,看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白衣少年覺得平中玉的話並不虛假,但他對抱雞少年心有不服,他不願相信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會如此的有膽有謀。


    “向我討教,你一個守衛府的將軍要欺負我一個小平民,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平中玉一臉不情願的道。


    “我沒有戴盔披甲,現在和你一樣,就是一名普通的平民,咱們年齡相仿,個頭相當,還都穿著白袍子,這樣的比試很公平。”白衣少年不依不饒的道。


    見白衣少年纏上了自己,平中玉苦笑道:“那我們就比試一下拳腳,希望將軍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好!我們比試時,你能不能先把懷裏的雞放到一邊,這樣很不尊重對手的。”白衣少年麵露喜色,但對平中玉懷裏的花母雞有些反感。


    平中玉將花母雞放入布袋中,雙手抱拳,禮貌的道:“將軍請。”


    白衣少年也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隨後他拉開架勢,做好攻守準備。


    在進入邊界時,平中玉就對這位傲慢的銀甲小將有著不滿,但人家畢竟是官府中人,麵子是要給的,心裏的不滿情緒也隻能去想一想。


    現在有了機會,平中玉決定名正言順的教訓一下這位目中無人的白衣少年,讓他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空地之上,由於發生詭異的事件,幾乎沒有人敢在這裏停留,兩名白衣少年則在此進行著一場精彩絕倫的打鬥比試。


    兩道身影輾轉騰挪如鳳舞花,拳打腳踢似龍戲水,上竄下跳動如猿猴攀枝,拳風呼嘯響似雷鳴,步伐輕妙,身影飄渺,你來我往不分勝負。


    白衣少年打內心裏開始敬佩抱雞少年,作為一名頂尖的武者,他能看得出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在力量上自己稍遜一籌,長此下去必敗無疑。


    起初,平中玉本想幾招之內將對方製服,但真正比試起來,他發現白衣少年的動作極為的靈活迅捷,作戰經驗豐富,每次都能在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下巧妙的躲閃掉,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他沒辦法。在抱雞少年的心中也對白衣少年自持驕傲的資本感到佩服,怪不得其年紀輕輕就能橫槍立馬,馳騁沙場。


    兩名少年龍騰虎躍,影隨身行,打得難解難分,又是引起不少人的駐足觀望,不時還有喝彩聲。


    幾十回合之後,白衣少年在平中玉虎行十三式的狂猛攻擊下已無還手之力,他閃動身形跳向一旁,拱手說道:“我認輸。”


    平中玉收身抱拳微微笑道:“將軍承讓。”


    此時的白衣少年一改冷峻之色,他滿麵春風的來到平中玉身邊自我介紹道:“我叫祝英傑,年滿十八歲,今日與少俠不打不相識,想和你結交為朋友,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白衣少年突如其來的熱情洋溢令平中玉大感意外,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看來少俠對我有些成見,小將身兼公職有些事必須公事公辦,雖然態度傲然冷淡了些,但我的心中是個正義善良之人。”少年祝英傑見到平中玉猶豫再三,趕忙自我解釋道。


    人家的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平中玉若開口拒絕,就太不通情達理了,他隻好微笑著道:“祝兄身為一城守將,乃國之重臣,小弟身為一介草民隻好高攀了。”


    “太好啦!少俠既然答應認我為兄弟朋友,我們今後可就是手足之情,走,到我府上請你喝酒。”祝英傑大喜,一把抱住平中玉的胳膊強行拉著便走。


    平中玉無奈的苦笑,這朋友也忒熱情了吧,連我叫什麽都還不知道,就這麽往家裏帶,這缺朋友缺得也太如饑似渴了吧。


    盛情難卻,平中玉在祝英傑的拉扯下來到一座豪華的府院前,雄偉氣派的府院大門牌匾上寫著“黃林大將軍府”幾個金漆大字。門前兩旁各蹲著一座巨大的漢白玉石獅,它們怒目圓睜,眼眺前方,威風凜凜,霸氣十足。


    有十幾名手持長矛的甲衛雄赳赳氣昂昂的分立在府門的兩側,威武之氣震懾人心,令那些不軌者望而卻步。


    進入府院,平中玉被祝英傑直接拉到一座大廳前,見到兩邊的守衛,祝英傑隨口問道:“我爹在嗎?”


    一名守衛連忙回道:“大將軍正在裏麵研究布防圖呢。”


    祝英傑不再問話,拉著平中玉進入高大的廳堂內。


    “父親,孩兒帶個朋友來見您。”剛進入廳門,祝英傑便興高采烈的大聲喊道。


    在大廳的正門前有一張寬大的書案,一名五十來歲的錦袍中年男子正低頭查看一張牛皮地圖,這名中年男子便是祝英傑的生父,黃林城守衛府的祝大將軍祝心海。


    聽到喊聲,祝心海抬起頭先是瞪了祝英傑一眼,然後才看向平中玉,他目光平淡,並沒有說什麽。


    “晚輩見過大將軍。”平中玉恭敬的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


    “我家傑兒這麽興衝衝的把你帶來,還與你結為朋友,你一定是身懷絕技把他給打服了,年紀輕輕能有這般本事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不如留在我的帳下做一名副將,可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祝心海仔細打量完平中玉之後,這才頗有興趣的溫聲說道。


    這父子倆怎麽都是這樣的奇怪,當兒子的不問我的姓名出身就要深交為友,而當爹的更是什麽也不問就要給我個副將當,沒想到在林溪國做個官如此的容易。


    “大將軍,晚輩和祝兄一見如故,結交為友,情誼漸深,但晚輩還有要事在身,過一兩天便會離開黃林城,大將軍的美意晚輩隻能謝絕了。”平中玉受寵若驚的拒絕道。


    “年輕人定力不錯,不為權貴所誘惑,我兒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但不知你出身何處,是誰家的虎子啊?”祝心海聽完平中玉的回答點頭讚揚道。


    “晚輩名叫平中玉,出生在牧草城,父母早亡,是個普通的無名之輩。”平中玉半真半假的答道。


    “平中玉,你既然與我兒已是好友,做長輩的還是要勸你一句,若在我帳下為將以後前途無量,或許能成為國之頂梁,光耀門楣啊。”祝心海意味深長的道,他對初次見麵的平中玉似乎很是器重。


    “大將軍的話,晚輩不是不懂,隻不過晚輩確實有要事在身,望大將軍見諒。”平中玉對萍水相逢的祝大將軍心存感激,卻不得不拒絕他的好意。


    “平兄弟,你可以辦完事之後再來我父親的帳下,到時候我們兄弟兩個馭馬齊驅,縱橫沙場,一定會所向無敵。”祝英傑拉著平中玉的胳膊,眼神裏充滿了渴求之意。


    “好,我答應祝兄,等忙完自己的事情,一定前來這裏與祝兄一同馳馬縱橫沙場。”平中玉可沒那麽死板,遇事靈活應對,像這種盛情難卻的事隻能先答應下來,能不能做得到那就另說了。


    “父親,您若沒事,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喝上幾杯?”祝英傑領著結交的朋友拜見過父親之後,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以盡他這個地主之誼。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喝酒可以,可不要貪杯,明日還要巡防呢。”祝心海叮囑了一句,繼續低下頭研究書案上的布防圖。


    “報……”


    祝英傑拉著平中玉剛轉過身,就見一名甲士急匆匆跑進來。


    “啟稟大將軍,北荒蠻人十大寨部落聯合三萬人馬已經集結在我方邊境,要求我們立刻交出卡木寨人,否則他們便要與我邊境軍開戰。”報信的甲士氣喘籲籲的道。


    “唉!傑兒,看到了嗎?這都是因為你自作主張,招惹來的麻煩,若邊界開戰又要血流成河,我王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我們父子必會被怪罪。”聽完來報,祝心海心如沉石,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父親,我們黃林城有大軍三十萬,還能怕了他們蠻人三萬人馬不成,您給兒子一隊鐵騎,我定將那三萬蠻人殺個片甲不留。”聽到有仗打,祝英傑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躍躍欲試。


    “為父征戰這麽多年怕過誰,我隻是覺得為了幾個卡木寨人得罪了北荒各部族劃不來,就算你今日把他們打跑了,以後他們要是常常在邊境騷擾我們,豈不煩人,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卡木寨人趕出邊境,這樣我們在王庭和北荒那邊都能有個好的交代。”祝心海語重心長的道,他現在也許是歲數大了,做什麽事都比較謹慎小心。


    “大將軍,您若真的把卡木寨人趕出邊境,那就是將一萬多條人命活活抹殺,這樣做,不覺得有些殘忍嗎?豈不寒了那些想要歸順林溪國之人的心。再說,若北荒蠻人真要是懼怕林溪國,他們定不會做出這種威脅的手段,他們之所以敢來邊境要人,我覺得這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試探林溪國的實力,您要是真的把卡木寨人交出去,過不了多久,他們會找出其他的理由再次來威脅邊境,貪心的狼,它不會眼睜睜看著一隻大肥羊在自己麵前安逸的吃喝睡。我認為隻有狠狠給他們一棒,把他們打疼了,也就不敢再來騷擾了。”平中玉為卡木寨人說出一大堆的理由,他這麽做當然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卡木寨人才會來到這裏,吃飯吃飽,做事做好,既然知道卡木寨人有了危難,他不能坐視不管。


    “父親,平兄弟說得對,我們祝家鐵騎向來以勇猛著稱,豈能被幾個蠻人滅了銳氣。”祝英傑擦拳磨掌的道。


    祝心海低頭看著林溪國邊防分布圖,目前隻有他這三十萬大軍過得比較安逸,已無戰事十幾年,也不知軍隊的作戰能力是否有所下降,不如今日就拿北荒三萬人馬練練手,再振祝家鐵甲雄威。


    沉思片刻,祝心海緩緩抬起頭,目光變得冷冽堅定,他看向自己的兒子開口道:“傑兒,這次父親就聽你們小輩之言,和那北荒蠻人打上一仗,借此磨練一下我們的鐵甲軍。為父任命你為邊尉將,給你一隊三萬鐵騎迎擊北荒蠻人,隻許勝不許敗,若兵敗提人頭來見我。”


    “孩兒得令!父親,您放心,我一定將那些蠻人殺個片甲不留,令他們永不再犯我邊境。”祝英傑聽說要讓自己帶兵打仗,興奮得他嘴巴都合不攏了。


    “大將軍,我想陪祝兄去一趟邊境,望您恩準。”平中玉感覺祝英傑武功不錯,但帶兵打仗應該不如塔依戈,他想跟隨鐵騎到達邊境勸說卡木寨人配合祝英傑共同對敵。


    “好,我兒正缺個副將,本將軍便任命你為邊防尉副將,協統三萬鐵騎,望你們馬到成功,早些得勝歸來。”祝心海滿意的向平中玉點點頭,多個人幫著自己兒子,他也放心些。


    軍令如山,祝英傑帶著平中玉來立刻來到西衛兵營點齊三萬鐵騎,浩浩蕩蕩直奔二百裏外的邊境。


    星海之下的草原上,鐵騎如飛,萬馬奔騰,大地在三萬鐵蹄的踩踏下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就若一道山洪破堤而來,飛奔的鐵騎訓練有素,在夜幕中狂奔井然有序,無一馬嘶鳴。


    不到三個時辰,祝英傑和平中玉率領三萬鐵騎便到達了邊界的守衛營地。


    祝英傑命令所有鐵騎原地待命,隨時出發,他一人戴盔披甲進入營帳詢問邊境軍情。


    平中玉則騎著快馬趕往附近的卡木寨營地,說服塔依戈配合鐵騎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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