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江湖上就是這個樣子,你若不殺掉他們,那躺在這裏的將會是你,這是你真正踏出家門的第一步,外麵的世界其中的殘酷遠不止於此。”平員外將一隻褶皺的老手放在平中玉的肩頭,神色凝重的安慰道。


    “三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隻有自己的強大,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否則就會被別人踩在腳下,這些破衣人的蠻橫霸道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你必須時時刻刻讓自己變強,那些窺視你的人才不敢輕舉妄動。今日的表現就是你強大的展露,以後你若走在墨山城的任何角落,他們都會對你遠而敬之。”平楠兒語氣溫和的說道,平中玉如今的樣子也是她當初的樣子,接觸多了就會慢慢的習慣,腳踏這片土地讓他們顫抖去吧。


    緩了緩,平中玉扔掉手中的鋼刀,低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花母雞,微微笑了笑,“真是個天搖地動而不驚的家夥!”


    “爹,二姐,我們惹下這麽大的麻煩,守衛府不會找咱家的麻煩吧?”緩過神兒的平中玉看著滿地的屍體擔憂的問道。


    “沒事,這是約戰,官府不會管的,等會兒他們便會派人來收屍,給點好處就行。”平員外打消了平中玉的顧慮。


    “誰敢欺負我家公子,我跟他們拚啦……”


    街道上,一名個子不高,年紀不大的少年舉著一根棍子大汗淋漓的跑來,正是平中玉的書童小墩子。


    平家人看到這位遲遲才趕到的小個子,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但為這小子的表現還是發出了讚歎。


    小墩子跑到平中玉身邊看到滿地的屍體嚇得他差些沒有癱倒在地,好在平中玉一把將他拉住。


    “公……公子,你沒事吧?”小墩子哭喪著臉問道。


    “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哎呦……”話還沒說完,平中玉感覺拉著小墩子的手臂一陣疼痛,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臂上有道被利器劃過的傷口,由於身上沾滿了鮮血一時沒有發現。


    “快給公子敷些創傷藥!”平員外向身後的護院慌忙吩咐道。


    經常闖蕩江湖的人都自備有各種常用藥,創傷藥更是不可缺少的一種,有名護院很快便為平中玉敷好藥,並纏上了紗帶。隨後,平楠兒便領著一幹護院家丁,讓小墩子攙著平中玉回府而去。


    “怎麽回事!還有沒有王法啦?”


    平家人剛走,一隊身穿黃服黑褲的官差急匆匆趕到,他們踏著地上的屍體很快來到在原地等候的平員外身邊。


    平員外向帶隊的差頭微微笑道:“這是平家跟破衣幫約戰的結果,確實殘酷了點兒。”


    說著話,平員外將約戰契約和一百兩銀子遞給那差頭。


    “約戰啊!動靜大了點,你們平家以後要注意,此類事情不可再發生,要不上麵我也不好交代是不是。”差頭收起銀子,麵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嫌銀子給的少了。


    “是!是!以後小民絕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平員外連連點頭,又掏出二十兩銀子塞給了差頭。


    “嗯,平員外你忙去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兄弟們把這些該死的屍體裝車扔到城西的亂屍崗。”差頭將二十兩銀子揣入自己的腰包,笑嗬嗬的吩咐著手下。


    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官差將街上的屍體清理幹淨。這段的央平街又恢複如常,血腥事件就跟沒發生過一般。


    平員外帶領幾名護院回了茶樓,生意照常營業,沒有了破衣幫的幹擾,平家各店的生意又恢複如常。


    這時,對麵西街的一處攤位後麵,鬼頭鬼腦的鑽出四個年輕人,其中的一個滿頭短發,淩亂的像個雞窩,人送外號毛頭,是西街有點兒名氣的小混混,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幹,是個無惡不作的家夥。其他幾人是毛頭的手下,長得凶不拉幾的,腰裏都別著短刀,也是些缺德事幹盡的家夥。


    “毛哥,剛才的白衣少年就是黑三讓我們做掉的平家公子,兄弟咋覺得這是故意讓咱哥幾個自尋死路呢?”一名瘦高的藍衣青年後怕的說道。


    “這該死的黑三,隻給十兩銀子便讓我們做掉這麽大的主兒,不劃算,這買賣咱哥幾個不接了。”毛頭氣惱的領著幾個手下鑽進西街的一個胡同。


    平家大敗破衣幫的約戰事件很快傳遍了墨山城,成為人們茶前飯後談論的熱門話題。


    西街坊市的解憂坊內,一個頭發蓬亂的毛頭小子正彎著腰向坐在桌子後麵的黑三說著什麽,言語之間非常的小心客氣,當他說完話便從身上摸出十兩銀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看那毛頭小子遠去,黑三冷哼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老三!”


    隨著黑三的一聲召喚,那名大胖子慢慢悠悠的從偏門擠了出來。


    “三哥啥事?”胖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銀子,心裏明白了十之八九。


    “毛頭那小子不敢接咱給他的那樁生意,把銀子給退了,沒想到那平大公子不是個善茬啊!”黑三微微說道,口氣裏流露著為難之意。


    “昨日平家大敗破衣幫,聽說那年紀輕輕的平家公子一連斬殺了十幾名破衣人,功夫不弱,還是個狠角色,咱們要殺掉他確實沒那麽容易。”大胖子目光複雜的說道,對這樁買賣深感棘手。


    “你去把老二叫來,咱兄弟三個好好商議一番,看來對付平家公子要費點腦子了。”黑三收起桌上的銀子愁容微起。


    大胖子沒說話,轉身便走了出去。


    ,傍晚時分,陸家大院,一處富麗堂皇的閣樓內,兩名老者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時不時交談著什麽,在他們旁邊分別坐著兩個年輕人。


    左手位的老者身穿黃色錦袍,灰白的頭發,約有六十來歲的模樣,身材魁梧,說話聲音宏亮,此人便是黃家家主黃秋。


    右手位的老者五十多歲,身穿淺灰色金袍,身材中等,說話穩重,麵目慈祥,他便是陸家的家主陸有福。


    在黃秋的身邊坐著一位二十四五的強壯男子,此人身穿白色錦袍,長得濃眉大眼,非常的帥氣,他就是黃秋的獨子黃遠。


    在陸有福身邊坐著的那名青衫錦袍的男子正是陸顯豪。


    這幾人之所以聚到一起是在談論平家和破衣幫約戰的事,想從中分析利弊關係準備應對之策。


    “黃兄,陸家那些精幹護院對平老頭忠心耿耿,都是一些老江湖,連破衣幫那麽多人在人家麵前都不堪一擊,咱們若是用武力解決爭端是沾不得便宜的,還是另外想個其它的辦法為妙。”陸有福微微說道,對剛才黃秋的說法給予了否定。


    “陸叔,那破衣幫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怎能和咱們兩家的精英武者相提並論,小侄覺得咱們會必勝的。”黃遠聽到陸有福的話,瞪起一雙大眼傲氣的說道。


    “賢侄的話說得沒錯,不過,就算我們能勝又能怎樣?平家隻是損失一些人罷了,對他們家的生意並無太大的影響,我們何必白費力氣呢。”對於黃遠的無理插嘴,陸有福沒有在意,而是笑容滿麵的解釋道。


    “行啦!聽你陸叔把話說完。”


    黃遠張著嘴還要辯解幾句,被一旁的黃秋開口阻止住。


    而一旁的陸顯豪小眼低垂,一聲不吭,對這樣的會議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他的心裏一直在念叨著黑三什麽時候對平中玉采取行動,他可不想等得太久。


    “我的意思就是以咱們兩家的財力拖垮平家,讓他們無生意可做,不出一年,平家的店鋪都得關門。”陸有福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


    黃秋沉吟了一下,似乎已明白陸有福的意思,“平家主要是經營茶樓和布匹的生意,若我們兩家降價,勢必還會影響到一家。”


    “黃兄不必擔心呂家,雖然他家是墨山城第一大戶,但他家隻有一個獨女,若我們想法和他家聯姻,平家不就死的更快了。”陸有福樂滋滋的笑道。


    “唉!陸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到他家為遠兒提過親,被呂家回絕了,現在還鬱悶呢。”黃秋歎息一聲,將目光看向身邊的黃遠,覺得自己兒子長得不錯呀。


    黃遠一聽到又要和呂家提親,像隻小綿羊般溫柔的傻笑道:“爹,要不您再試試,說不準他們就同意了呢。”


    “黃兄有件事也許你還沒聽說吧?”陸有福神秘的笑了笑。


    “什麽事?”黃秋見到陸有福神秘兮兮的,急忙追問道。


    “兄弟剛聽說呂家要在大年初五舉行比武招親,要為呂家入贅一人,接管他家的生意。”陸有福將身子向黃秋那裏探了探,美滋滋的道,好像他也要參加似的。


    “入贅啊!我黃家就遠兒一個,怎麽可能入贅他呂家。”黃秋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爹,入贅就入贅,隻要能娶到盈盈怎麽著都行。”黃遠癡情的嚷道,露出一身的傻氣。


    低眸的陸顯豪這時才正眼看了一下和自己同命相憐的黃大公子,心裏一陣好笑,“這家夥個不小,心眼可不咋地,怪不得呂家會拒絕他。”


    黃秋看了一眼傻氣的兒子沒有說話,心裏在思量到底如何是好。


    “黃兄不用考慮,讓賢侄去試試吧。你應該也聽說呂洪最近身體不好,我猜也許很嚴重,要不然他不會這麽著急為女兒招婿。你想想,要是那老頭兒死了,他的家產不都是那入贅者的,到時候把姓改過來不就得了。”陸有福嘿嘿一笑,盡顯著陰險狡詐。


    “好!就讓遠兒參加比試,就怕這墨山城臥虎藏龍,我兒得不到頭名啊!”黃秋興奮了一下,當看向自己兒子時又有些灰心喪氣。


    “黃兄咱們兩手準備,我也讓豪兒去參加比試,到時候咱們多花些錢請幾名高手掃除那些障礙,應該會有很大的機會。”陸有福信心滿滿的道。


    聽到陸有福的話,陸顯豪本想反對,可礙於黃家人在場便忍了下來,在他心裏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平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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