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城公寓。


    憤然出走的慕北開著豪車一路疾馳地衝到韓佩佩公寓來,料定他會來興師問罪的韓佩佩早有準備地畫著精致妝容,穿著一身性感清涼的蕾絲裙,熱情似火的打開門,歡喜地引慕北進公寓。


    慕北冷著臉,不為所動的站在門口,敲打的說:“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北哥,”韓佩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難堪的下不了台。她隱忍地握著門把手,一臉受傷而難過的望著慕北,小心翼翼說:“我隻是,隻是太想北哥了。”


    慕北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不想跟韓佩佩在這裏浪費時間,單刀直入說:“韓小姐是對合約條款不滿意了?”


    言下之意是提醒她注意雇傭身份。


    不該有的念頭還是趁早斷了好。


    這用完即丟的態度在韓佩佩意料之中,也心知今日試探會惹慕北心生厭惡,可為了確認他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她不後悔打那個電話,因為通過慕北對她判若兩人的態度,她敢肯定……


    他剛剛是和顧顏夕在一起。


    她壓下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想去抱一抱這個無情的男人,但也沒膽量挑戰男人的底線和耐心,隻好陪著男人站在公寓門口,楚楚可憐的說:“沒回國之前,我們天天都在一起,回國後,我要見你一麵都要跟秘書預約,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可我是真的愛你。”


    “我也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我以後再也不會講了。我後天要去上海拍一部影視劇,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就當是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好不好?”


    “於導的?”從來不關心這些小事情的慕北,突然破天荒的問。


    “是啊,就是你投資於導拍的那部古裝戲。”韓佩佩抓住慕北衣角,滿目懇求地看著他,“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慕北沉思著沒回答。


    韓佩佩顯然不想就此放棄,繼續哀求說:“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想你。我保證,這次拍攝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你就當是給我留個最後的念想,好嗎?”


    說到最後,仿佛真得失去了慕北一樣,韓佩佩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顫抖,眼睛裏也盈滿了淚花,卻倔強隱忍的不願意在慕北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就這樣要哭不哭,甘願放手的逞強。


    慕北望著韓佩佩希翼祈求的目光,冷硬心腸軟了下來,不忍拒絕的答應。


    “好,我陪你去。”


    韓佩佩的示弱,讓慕北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也是這般低姿態的哀求,那個女人確是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將他一顆真心踩進了塵埃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韓佩佩心花怒放,激動地感覺到自己每一寸血液都在跟著興奮。慕北隻覺得沒有在聊的必要,留下一句“有事找candy”,轉身離開。


    慕北走後,韓佩佩關上公寓門,一秒變臉的切換了表情,目光陰鷙地走進客廳,看著從慕北辦公桌上偷來的文件袋,裏麵厚厚一疊,事無巨細的記錄了顧顏夕過去三年,點點滴滴的生活。


    握著這些資料,韓佩佩眼睛裏燃燒著一種凶殘和仇恨的火焰,她心中的恨意就像春日冒頭而出的竹筍,來勢洶洶。


    她要報複,要把過去所遭受的一切,千倍百倍的找顧顏夕討要回來!一寸寸一步步地摧毀擊垮顧顏夕所有防線,讓她感同身受的體會一下被這個世界,被所有人拋棄的絕望和黑暗……


    是有多肮髒和墮落!


    韓佩佩麵容扭曲而瘋狂的拿起擺放在茶幾中間,一盤裝滿新鮮水果的果盤上麵,橫放著的水果刀,瞄準掛在牆上,特意找來專門訂做的顧顏夕的放大黑白人像照,快準狠地投射了上去。


    不偏不倚,刀尖穩穩紮在女子眉心,在燈光的反射下,泛著冷冷的光。


    韓佩佩笑容詭譎地看著千瘡百孔的照片,就像看到顧顏夕鮮血淋漓的屍體,說不出的暢快。“三年了,顧顏夕,很快我們就要見麵了,你,還記得我嗎?


    還記得有一個做錯事的人想悔改,最後是如何被你逼到一無所有,隻能像個喪家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嗎?”


    ……


    折騰了這麽兩處,已經三點半了。慕北坐在駕駛室,望著手中幹淨沒有來電的私人手機,整顆心跌進了穀底。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對顧顏夕抱有期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在他的身上。


    他苦澀的點燃一支煙。


    狠狠吸了一大口。


    望著吐出的煙圈在空氣中擴散、消失,又情不自禁想起晚上看到的顧顏夕,如同失去光亮,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孤寂和絕望。他本該滿意自己作為幕後推手的傑作,可真得走到這一步,他發現自己才是輸的最徹底的那一個。


    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身心俱疲。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心底暴虐陰暗的偏執也在瘋狂地滋長,那些用盡整個青春為一人的固執,到底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被人玩弄,既然自己不好過,那為什麽不讓大家陪著一起鬧心呢?


    三十分鍾後。


    慕北殺回別墅,直奔臥室而去。


    等他再次走進臥室,除了床頭櫃上還亮著的那一盞昏黃燈光,顧顏夕已經蓋著夏被,蜷縮著身子側躺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呼吸平緩地沉沉入睡了。


    他深夜去別的女人公寓。


    她居然還能睡得著覺!!!


    慕北麵沉如水的走到床邊,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打開係統自帶的音樂軟件,半彎下腰,打算把人吵起來變著花樣的指派顧顏夕幹些雜活來給自己泄憤,可觸及到她眼瞼下重重的黑眼圈,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但也僅僅隻是停頓了片刻,慕北就把手機喇叭對著顧顏夕的耳朵湊了上去,隨手點放了一首歌曲。


    困乏睜不開眼的顧顏夕,扯過蓋在身上的夏被,蒙著頭捂住耳朵繼續迷迷糊糊的睡覺,可那震耳欲聾的音樂沒完沒了的唱個不停,吵得人無法入睡。


    她惱火的爬起來,雙手泄憤般的在被子上奮力捶打了一下,艱難地睜開眸子,尋著噪音由下而上的看到站在她麵前的慕北,瞌睡蟲一下子被嚇跑了。


    她猛地坐直身子,腦子有些懵圈的問:“慕北,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我的別墅,我出現在自己房子裏很奇怪嗎?”慕北沒好氣的關了音樂,不答反問:“我不住這裏,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裏?是睡在韓佩佩公寓嗎?”


    被這壓迫性的眼睛盯視著,顧顏夕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竟然無法自主呼吸。她該怎麽回答,說他留宿在韓佩佩的公寓,還是在別的女人那裏找歡愉?


    她望著他,緘口不言。


    慕北卻不依不饒的追問:“告訴我,我今晚應該在哪裏?或是說睡在哪裏?”


    逃不過,避不掉,顧顏夕不想回答,也隻能硬著頭皮艱難說:“你不是去找韓佩佩了麽,我以為......”


    “所以,我今晚就應該睡在那裏!”


    慕北道出她心中所想,壓抑的怒火也一並爆發了出來:“顧顏夕,是我對你太好,好到讓你看不清現實,連我買你回來的情人身份都忘記了!那麽今晚,我不介意讓你清楚地知道……


    什麽叫做本分!”


    下一秒,慕北高大身影投射了下來,顧顏夕慌亂地想要從另一邊跳床逃離,慕北抓住顧顏夕腳踝,顧顏夕掙脫不了,轉過身來,氣憤地去掰慕北拽著她腳踝的大手,可怎麽掰都掰不開,她氣急,直接抱上慕北的胳膊,張口咬了上去。


    她不喜,不喜他和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之後再來觸碰她的身體,那樣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不堪。可不清楚她想法的慕北,卻被她刺激的失了理智,像隻發狠的野獸般強行占有屬於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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