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個好的對手。”隻聽謝曾溢麵色認真,看著謝牧之,語氣嚴肅的說:“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認真了!”


    話音剛落,謝牧之的眼睛突然睜的渾圓,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物一樣,頓時身體緊繃,做出一副防禦的樣子。而坐在觀眾席上的謝子蘊也在這時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台下擂台上的兩人。


    “這……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在盯著下方的兩人許久之後,謝子蘊才支支吾吾的說著。就在剛才,謝子蘊通過靈力的加持觀察之後發現,謝曾溢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就像是一種一直蟄伏於大荒深處的凶獸在轉瞬之間醒了過來一樣,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與剛剛在台上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而謝曾溢的異變也引起了高塔之上,一眾謝家長老的注意。隻見在高台之中,大長老謝鼎銘一邊用手捋著胡須,一邊目光緊盯著下方的擂台。而二長老謝涵也是一臉嚴肅的看著位於下方氣息大變的謝曾溢身上,麵色凝重。


    “有股熟悉的感覺,老鼎,是那個東西嗎?”隻聽謝涵用一種無法言述的目光看著謝鼎銘,疑惑的問道。


    “應該是。”謝鼎銘麵色嚴肅,點了點頭,以表示對於謝涵猜測的肯定。然後緩緩的說:“我本來以為清河古鎮這種小地方是沒有這種已經成為過去的技法,但是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看見了這種技法。”


    “成為過去的技法?諸位長老指的是?”聽見兩位長老的談話,謝紹峰聽的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以。所以才帶著一種疑惑的語氣,問向那兩位長老。


    “這種過去的技法,指的就是獸行術。”見謝紹峰有疑問,謝涵率先開口,一臉認真的說著:“這是一種來自於妖靈大陸古老技法,是一種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一種古老技法。”


    “妖靈?涵叔,您說的就是那個充滿妖獸的妖靈大陸嗎?”隻見謝紹峰聽見謝涵說的話後,頓時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並對這個事實充滿了不信任。


    這很正常,畢竟妖靈大陸是人類所認知信息最少的一片大陸。眾所周知,整個浮荼天地以終年被腐蝕性迷霧所籠罩的霧蝕島為中心,分為三塊方圓數以百萬公裏的大陸。謝家所在的仙靈大陸位於霧蝕島的東南方位,是整個浮荼天地版圖最為龐大,且頂級宗門數量最多的大陸,而與仙靈隔海相望的,就是神荼大陸。這是一片神奇地域,傳聞大陸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能工巧匠和醫術高超的醫師。能用手製得精美的機械,熬得百治百靈的靈藥。而距離霧蝕島最遠的,也就是位於霧蝕島西北方的妖靈大陸。


    傳聞登上妖靈大陸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過,也就隻有喪心病狂,是人命為草芥的魔教敢在此地紮根。據說妖靈大陸上遍地都是可以具有濃厚靈氣的妖獸,每一隻都可以讓一座城鎮在一晚上被抹去。而在妖靈大陸周圍的海域之中,還有數量繁多,體大如山的海獸遊蕩在深海之中。所以這也是謝紹峰在聽聞這種技法來自妖靈大陸的時候,如此震驚的原因。


    “嗯,是妖靈大陸。”隻聽謝鼎銘接過謝涵的話茬,接著說:“這是一段過於久遠的曆史,據說在四千年前,一位不知名的人前往妖靈大陸,聲稱自己要借鑒妖獸,挖掘出體修的極限。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便沒有把這個不知名的人當一回事。結果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在這個人回來之後,他便去挑戰大陸之上所有的體修道館,皆無敗績。那人憑借一種極似於妖獸姿態縱橫於各大道場之上,無一人是其敵手。甚至最後與金羅寺方丈的對決之中,也是平分秋色。這直接震驚了整個浮荼天地,而在此之後,此人便在大陸之上成立了一個宗門,名曰‘獸行宗’。”


    “因為獸行宗沒有金羅寺那麽多的清規教律,並且可以將自己的肉體提升到與其同一等級的存在。所以一時間,獸行宗熱鬧非凡,報名人數眾多。但是就在三千年前,不止因為何事,獸行宗遭到整個仙靈大陸的追剿殺。那天突現異象,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整個獸行宗便消失在了大陸之上,而獸行術也在這場剿殺之後不久,消失於大陸之上。”


    在謝鼎銘說完之後,謝紹峰依舊是一臉的驚訝,過了半響,才緩緩的說:“所以,那場上的小子用的是獸行術?”


    “應該是獸行術,從這個小子的姿勢以及所展現的氣息就可以看出,應該是獸行術不錯了。”


    謝涵也接著說:“確實,如果似獸行術的話。那麽我們謝家又要多出一個重點培養的對象,畢竟這可是和金羅寺秘法齊名的頂尖技術啊!”


    相較於謝紹峰他們的驚訝與震驚,謝紹寒隻是默默的看著下方比武台,有些玩味的說:“越來越有意思了。”


    目光再度回到比武擂台之上,在謝曾溢釋放獸行術之後,頓時身上散發的氣息突然一變,隻見他將自己的身形下壓,朝向謝牧之,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樣,隨時準備行動。而謝牧之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集中精力對抗這位蘇醒的猛獸。


    微風吹起,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無聲的寂靜籠罩了擂台之上的二者,而受到擂台上選手的影響,觀眾席也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都靜靜的注視著台下的二人。


    “嗥——!”一陣刺破天空的雄鷹唳聲自碧藍的天空之中傳來,就像是打響了一個信號一樣。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隻見陣陣煙塵在謝曾溢剛才的地方升起,在那霧靄彌漫之中,隱隱的傳出石頭破裂的脆響。而在眨眼之間,謝曾溢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謝牧之的麵前。


    隻見謝曾溢高高舉起自己的右臂,五指化為刀的形狀。他的手臂猛然揮下,就像是一把厚重的大刀帶著千鈞的重量直接劈向謝牧之一樣。一時間,謝牧之體內的危險感官警鈴大作,極高的反應能力直接讓謝牧之抽出自己的手臂,直接擋在自己腦袋之上,同時運用自己體內的內功合氣,準備硬接下這一重擊。


    咚的一聲,緊跟著便是哢哢的石頭破碎之聲。謝曾溢的手刀重重的劈在謝牧之格擋的手臂之上,所帶來的巨大力道在合氣的作用之下自手臂傳遞到腳上,然後卸力在擂台之上。隻見謝牧之的雙腳因為巨大的力道直接深陷在擂台之中,擂台的台麵此刻猶如豆腐一樣脆弱不堪。在深陷的雙腳周圍,布滿了如同蛛網一樣的裂紋。


    謝牧之隻感覺自己的手臂麻麻的,起先是一股刺入骨髓的痛苦像是一根鋼針一樣直直的刺入他的大腦之中。然後就是一股無邊的麻木之感漸漸的襲上自己胳膊,很快謝牧之的手臂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是斷了一樣。而還未等謝牧之從麻木之中緩過來,一擊重擊便直直的轟在謝牧之的胸口之上。


    “牧之!”隻見謝子蘊從座位上猛然站起,因為情緒激動而散發而出的靈氣威壓頓時壓的周圍人喘不過氣。他麵色擔憂,因為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隻見謝曾溢的左手化為爪狀,像是一枚炮彈一樣直接轟擊在謝牧之的胸口之上。隻聽胸口之中發出骨頭斷裂的脆響,頓時,劇烈的痛感襲上謝牧之的大腦。謝牧之能清除的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幾根。然後便感覺自己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噴出的鮮血濺在謝曾溢的臉頰上,劃出數道的血痕。


    就在謝曾溢以為這場比賽就結束的時候,一道巨力撞擊在謝曾溢的胸口之上,就像是被一頭巨象正麵撞擊一樣,直接將謝曾溢的身體帶了出去,飛到數米之外。頓時,一股鑽心的疼在巨力撞擊的地方蔓延開來。隨即謝曾溢便摔在地上,後背和後腦勺出來陣陣刺痛。


    謝曾溢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看見自己的胸口時,他愣住了。隻見在他的胸口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淺凹痕。在凹痕的地方,不斷的傳來刺骨的疼。


    他看向謝牧之,隻見謝牧之站在那裏,喘著粗氣,嘴角還掛著一道血痕。隻見此時的謝牧之擺出一副寸拳的姿勢,那揮出的寸拳呈現著一種如同櫻桃一般的紅色,而在那伸出的拳頭上,還在冒著絲絲的白氣。


    似乎明白了什麽,隻見謝曾溢從地上爬了起來,什麽多沒有說,然後站直了身子,然後一雙眼睛認真的盯著謝牧之。


    謝牧之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獸行……是個好功夫。但是……但是啊,謝曾溢,雖然你的實力很強,但也不要放鬆警惕。因為……因為即使是一個素食者,也可以給你帶來致命的打擊。謝曾溢,盲目的露出防禦缺陷,是比武的大忌啊!”


    隻見謝牧之說完,謝曾溢的臉黑了下來。隨即,他的身影消失了,下一刻,謝曾溢的手化作利爪,直直的揮向謝牧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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