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九江縣,位於鄱陽湖西北側。與鄱陽縣隔著浩瀚的鄱陽湖,遙遙相對。


    在茂密的山林之中,有一個碩大氣派的莊園。隻見這莊園的門口之上的黑色牌匾上,刻著金色渾厚的三個大字——淡泊莊。


    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俠客,騎著快馬到了莊園門口,然後快速下了馬。


    在門口的守衛見了他喊了一聲:“大師兄”,然後,順手接過了那青年俠客手中的馬韁,那青年俠客進入到了莊園之內,腳步匆匆,幾個輾轉,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大廳之前。


    隻見那大廳寬闊敞亮,正對麵掛著一副字畫,字畫上寫著的那紅色的大大的“劍”字格外紮眼,而有一老者早已端坐在堂上,悠然的品著茶。


    那青年俠客快步進入廳中,對那老者作揖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那老者抬眼看了一下那青年俠客,放下茶碗,淡淡道:“是城兒回來了,速度不慢嘛。”


    青年俠客道:“為向師父稟報情況,路上不敢耽擱”


    那老者悠然道:“不急,我早已收到了其他眼線的消息,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


    那青年俠客聽那老者一說,釋然道:“原來師父早已經知道了。”


    那老者道:“沒想到,那‘孤影郎君’那麽不中用,死了也罷。”


    青年俠客接話道:“是啊,沒想到,那逍遙浪子竟然一招就結果了他的性命,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青年俠客說著,仍然心有餘悸。


    這青年俠客名曰——方大城,是歐陽雄的徒弟。而那端坐著的老者,正是‘江湖浮沉榜’上排名第二,江湖人戲稱為“千年老二”的歐陽雄。


    自從歐陽雄得知逍遙浪子重現江湖之後,便派大徒弟方大城前去探一下虛實。


    看到方大城依然對逍遙浪子和孤影郎君的對戰心存餘悸,歐陽雄站起身,走近他,問道:“怎麽?看到逍遙浪子的實力,你怕了?”


    方大城忙作揖道:“不瞞師父,徒兒是有些忌憚,請師父責罰。”


    歐陽雄聽了方大城的話,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怕,那就對了,這是好事。為師十八九歲的時候,還在整日和你的師叔放縱玩耍、無所事事。可是,那逍遙浪子十八九歲的時候,已經把那‘殺得江湖萬裏紅’刻在了山石之上,讓整個江湖聞名喪膽了。如今,你雖然已小有名氣,但你那兩下子,在他的麵前,隻是一個擺設。怕,就要發奮練功,不然,隻會成為別人的刀下鬼。”


    方大城忙作揖道:“師父教導的是,徒兒一定發奮練功。”


    這時,一個小徒快步進到了大廳之中,抬手作揖道:“師父,剛剛收到的信鴿,這是上麵的信條。”


    歐陽雄接了過來,微微擺了擺手,那小徒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大廳。


    歐陽雄慢慢展開卷著的信條,看著看著,臉色有所變化。


    方大城看到歐陽雄的臉色有異樣,便關心的問道:“師父,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歐陽雄忙將信條握在手心,轉而一笑道:“沒什麽事”,說著便對方大城道:“你回來了,我正好有事要出去幾天,你待在莊園裏,哪裏也不許去,尤其是看緊你師妹。”


    方大城應答著。


    說著歐陽雄便要出大廳,可走了幾步,又轉身繼續囑咐道:“把你在外的所見所聞,也對你師妹說一下,也讓她也警醒一下。告訴她,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別總以為殺了幾個人,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一定看緊她,別讓她出莊園半步。另外,你師娘正在閉關修煉,過幾天才出關,等她出關,我若是沒回來,就對她說我有事出去了。”


    方大城繼續應答著。


    歐陽雄話音未落,便轉身快步出了大廳。


    第2節


    無憂莊後廳裏,陶如意正在喝著茶,江喚衝快步進入到了廳中,略帶怒氣道:“母親,剛才來了一條咬人的狗。”


    陶如意眉頭微微一皺,道:“什麽事?別急,慢慢說”。


    說著,江喚衝便道:“剛才,縣衙的馬師爺來了。說是替吳縣令來向您賠不是。”


    陶如意一聽,疑惑道:“賠不是?此話怎講?他又沒得罪我。”


    江喚衝接著道:“一開始,我也這麽想的,便說您正在忙,我在客廳先接待了他,他侃侃而談、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我一開始沒聽懂他的意思,後來我才聽明白了。原來,大管家不知怎的,在四方鎮和那吳縣令的外甥發生了些爭執,所以,特地來賠不是,讓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他外甥年輕的份上,別和他計較。”


    陶如意聽著,疑惑道:“是嗎?大管家來信沒有說這個事,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個年輕人,算了。”


    聽了陶如意的話,江喚衝有些著急道:“母親,您想錯了。我還沒說完呢。”


    “哦?”陶如意再次皺起了眉頭。


    江喚衝繼續道:“一開始我也這麽認為,可是,那馬師爺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說什麽吳縣令的外甥從小被寵壞了,他在家裏大哭大鬧,大發脾氣,差點把宅子都燒了。後來我明白了,他表麵上是來賠不是,實際上是來算賬的,意思是說大管家得罪了他的外甥。後來那馬師爺轉了話題,說連續的陰雨天,縣衙年久失修,房頂漏雨,還有觀音廟也漏雨,吳縣令心急如焚……這我才明白了,他是來要錢的”。


    陶如意聽了江喚衝的話,也頓時清楚了,不禁感歎道:“這官場啊,就是這樣,他不明說,讓你去猜。表麵上是在罵他外甥,實則是在告訴我們,我們惹惱了他外甥,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所以上門來給我們個下馬威”。


    江喚衝點頭道:“是這個意思,於是,我先好言把他送走了,馬上來向母親匯報”。


    陶如意看了看江喚衝,道:“看你剛才的樣子,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呢,你剛才不也說了嗎?‘一條咬人的狗’,給他個幾萬兩銀子,權當喂狗了。何必動怒呢,你這個年紀了,應該見怪不怪了。”


    江喚衝辯解道:“母親您是不知道,看著他那虛偽的嘴臉,我真的是惡心想吐,想要錢就要錢唄,何必拐彎抹角,直說不就行了”。


    陶如意道:“官場就是這樣,直來直去,那就不是官場了,這也是我為什麽不願與官場打交道的原因。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笑裏藏刀,是官場的真實寫照。先不說我們與大清朝不共戴天,就算是沒有仇怨,我也不願你們去做官。自古以來,官場就是個名利場,魑魅魍魎,什麽樣的都有,就是沒有好人。”


    江喚衝接話道:“是啊,常言道‘好人不做官,做官無好人”。


    陶如意接著道:“你知道不就得了,還生什麽氣呢。做官,為錢財,為女人這是正常的,你看哪個做官的沒幾個女人?有幾個做官的一貧如洗?所以,莫氣,這個吳縣令平日還算老實人,他隻要個錢財,不算太過分。”


    陶如意呷了一口茶,轉話題道:“這個大管家也是,閑著沒事,去招惹他那個外甥幹什麽,真是的。”


    江喚衝道:“大管家平日做事謹慎,興許是不認識縣令的外甥。”


    陶如意點著頭,對江喚衝道:“康熙老兒來了,這是大事。如今是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過會兒就讓連才去給那吳縣令送去五萬兩銀票。然後,給大管家回個信,把事情說一說,讓他也多注意。實在不行,請那吳縣令的外甥吃個宴席,把事情壓一壓,那狗皇帝就在四方鎮,免得節外生枝。”


    江喚衝歎了口氣,道:“好,也隻好先忍者了,等有機會,一定把這口氣找回來。”


    說著便出了後廳。


    第3節


    四方鎮位置獨特,往來商旅很多,所以要比無憂鎮繁華喧鬧了不少。


    午後,江靈靈嚷嚷著悶了,便拉著孟嬋娟出去逛街,梅兒也隻好跟著去。


    三個人上街隻有兩個手下跟著,楊梅兒說不安全,江靈靈便想出了個主意,讓逍遙浪子作陪。


    江連武想跟著去,楊梅兒沒讓他去,因為按照分工,江連文去修橋,江連武幫忙看護著馬車上的寶物,這都是重要的事,楊梅兒怕萬一出事擔待不起,便沒讓他跟著。


    江靈靈在逍遙浪子那裏死賴硬磨,逍遙浪子沒有辦法,便與三個女子一同上了街。


    在街上,他們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穿梭著,江靈靈買了不少東西,好不高興。而正當進入一家雜貨鋪的時候,裏麵有幾位客人,逍遙浪子不經意的一看,便認出,這幾人正是前幾日在酒樓中遇到的朋友。而楊梅兒也很意外,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那幾個人,卻很識大體的莞爾一笑。


    這幾人,便是艾子民、赫格爾還有阿圖魯,見到逍遙浪子進了店來,迎麵相對,艾子民也有些意外,而赫格爾與阿圖魯則雖麵無表情,卻格外提高了警惕。


    艾子民看到逍遙浪子對他們一笑,艾子民便知,逍遙浪子已認出了他們,便對逍遙浪子一眾人很禮貌的淡淡一笑。


    逍遙浪子先開了口,拱手作揖道:“這位仁兄,我們又見麵了。”


    艾子民忙道:“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麵了。”。艾子民平日渴望與逍遙浪子見麵說說話,沒想到,今日卻意外的實現了。


    逍遙浪子忙道:“閑來無事,所以出來轉一轉。”


    艾子民看了看逍遙浪子身邊其他的人,江靈靈與孟嬋娟正在忙著買東西,楊梅兒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艾子民打趣道:“所謂‘英雄配佳人’,果真不錯,秦大俠的豔福可真的不淺啊。”


    逍遙浪子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釋一番,但又覺得反而羅嗦,便微微一笑,道:“仁兄說笑了,在下才疏學淺,隻是一縷擦肩而過的風而已,怎配得上如此佳人。”


    這時,逍遙浪子轉話題問道:“怎麽不見那日借寶劍的仁兄?”


    艾子民知道逍遙浪子問的是小四,忙一笑,解釋道:“他有事去了。”


    艾子民看到他們隨行的手中,拿滿了物品,便道:“秦大俠買了不少物品啊。”


    逍遙浪子看了看,雖然這些物品中沒有一件是他買的,但他沒有辯解,便道:“石橋壞了,耽擱在了這裏,閑來無事,便買點用的。”


    艾子民忙接話道:“是嘛,真巧,我們也是因為橋壞了,一時走不了。覺得煩悶,便出來買棋子,想下下棋聊以度日。”


    逍遙浪子問道:“買到了嗎?仁兄是下象棋,還是圍棋?”


    艾子民回道:“還沒買到稱心的棋盤,我下的是圍棋。”


    聽艾子民這麽一說,逍遙浪子來了興致,道:“原來仁兄精通圍棋。”


    艾子民從逍遙浪子的表情中似乎看了出來,忙道:“精通倒是算不上,隻是閑來打發時間而已,怎麽,秦大俠也會下圍棋?”


    逍遙浪子道:“會一些,但也是隨便下下而已”


    艾子民一聽,有些高興道:“那太好了了,有機會,我們對弈一番如何?”


    逍遙浪子忙道:“好的。”


    他二人相談甚歡,一側的楊梅兒雖然一直與江靈靈買著東西,其實,卻不停的留意著他們的談話。


    這時,店外想起了“丁浪丁浪’,清脆的鈴鐺的聲音。


    聽到聲音,江靈靈好奇的向外看去,隻見,店鋪外有一隊人,打扮怪異,牽著一群駱駝,與漢人的服飾很不相同。


    江靈靈沒見過這種打扮的人,便覺得新奇,拉著孟嬋娟到了店外。


    見江靈靈她們出去了,楊梅兒也跟了上去,逍遙浪子怕他們有危險,便向艾子民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移身到了外麵。


    隨後,艾子民三人也到了外麵。


    逍遙浪子看了看到這些人的打扮,就知曉他們是西藏來的商人駝隊。他以前見到過幾次。雖然這四方鎮距離西藏遙遠,但這些人並不罕見。這些西藏商人,把他們那裏的特產運到中原來,一路上邊走邊賣。然後,再從中原內地購買一些茶葉布匹等物品,到他們那裏去銷售。在他們那裏,茶葉布匹可是價格不菲,一般人是享用不起的。


    那幾個西藏商人見有顧客前來,便走到商鋪一側的屋簷下,停了下來,打開駱駝載著的包裹,向客人展示著商品。


    赫格爾見藏人身上佩戴著彎彎的藏刀,不由的提高了警惕。而江靈靈卻興奮的看著那些商品,不時的問這問那。


    那藏人說著比較流利的漢語,不厭其煩的向江靈靈解釋著。


    逍遙浪子定眼看去,那商品還真是種類繁多,都是西藏精美的裝飾,最主要的還是藏藥,什麽蟲草、藏紅花、還有珍貴的雪蓮花之類的。


    路途遙遠,那些商人能載的盡量多載,五匹駱駝上被裝的滿滿的,他們一路邊走邊賣,盡量減少駱駝的負重。


    那楊梅兒在孟嬋娟身邊,一同看著那些商品。這時,孟嬋娟從一眾商品中,看到了一包書籍,有些潮濕,她拿起看了看,便問道:“這書怎麽賣。”


    見孟嬋娟問,逍遙浪子也看了過去,一旁的艾子民也看了過去。


    楊梅兒眼見孟嬋娟拿了那樣的書,也拿了一本,翻看了一下,這本書滿是藏文,楊梅兒看不懂。


    聽了孟嬋娟問價格,其中一位手拿藏珠的藏人,回答道:“小姐真識寶貝,每本五十兩銀子。”


    “什麽?五十兩銀子?”一側的楊梅兒以為聽錯了,努著嘴打趣道:“你還不如搶”。


    而孟嬋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翻看著。


    那藏人解釋道:“貴人有所不知,這書籍可是我們活佛的詩集,標準刊印,不可多得。貴人若不想買,可以不買,請不要輕蔑他。”


    聽了藏人的話,逍遙浪子也好奇的拿了一本,因為他的師父曾給他講過:“活佛,是西藏宗教至高無上的領袖,擁有崇高的地位”,但是,他沒想到,活佛也會作詩。


    這時,隻聽孟嬋娟問道:“價格能低一些嗎?”


    那藏人聽了似乎有些生氣,擺了擺手,道:“活佛之物,從不還價。”


    孟嬋娟思忖了一會,道:“好吧,我要一本。”說著,她拿著那本詩集,就要掏銀子。


    聽了孟嬋娟要買那本書,楊梅兒忙拿過孟嬋娟手中的那本詩集翻看著,納悶道:“真有那麽好嗎?”說著,便道:“那我也要一本。”楊梅兒拿了另一本給孟嬋娟,道:“妹妹,看來我們很意氣相投嘛。”


    逍遙浪子看著那詩集,便道:“我也想買一本。”


    而此時一旁的艾子民也道:“我也來一本。”


    這時,西藏商人雙手合十,道:“沒想貴人們都這麽喜歡我們活佛的詩集,來時,我們以為,這書全是藏文,想必看的人不多。所以,試著帶了三本,在此,向貴人們誠心抱歉,若貴人實在想要,留個時間住處,我們下次一定多帶。”


    這時,一旁的江靈靈看到有不少的書籍,便說:“這不是很多嗎”,可是她翻來翻去,對比一下,都是其他的書籍,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逍遙浪子看到這情形,便道:“那算了,還是給仁兄吧,我們幾個是一起的,我若想看,借閱她們的便可。”


    這時,艾子民拿起了那詩集,笑了笑,客氣道:“那就謝謝秦大俠的美意了。”


    逍遙浪子謙虛道:“仁兄太客氣了。”


    隨後,他們便付了錢,這時,楊梅兒便說道,出來時間久了,怕嶽大管家生氣。江靈靈平時有些害怕大管家,看到自己也買了不少物品,便答應了。


    而艾子民他們說還要逛一逛,便與逍遙浪子他們分開了。


    第4節


    與逍遙浪子他們分開以後,艾子民便到了另一家雜貨鋪想買棋盤,挑來挑去,沒挑到稱意的棋盤。


    艾子民已經覺得乏味了,便說隨便選一個就行了,於是,他們隨便選了一個。付了錢剛要離開,艾子民眼神一掃,無意間貨架上擺著的幾本書引起了他的興趣。因為,那書麵上寫著“江湖浮沉榜”。


    艾子民定眼看了看那幾本‘江湖浮沉榜’,隻有前三期,沒有第四期,便問店夥計道:“就這些嗎?有第四期的‘浮沉榜’嗎?”


    店夥計回答沒有。


    艾子民有些失望,便歎起了氣。


    赫格爾明白艾子民的意思,便道:“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這個時候,一位年紀大一些的人,從另一間屋子裏走出來,問道:“請問客官,有什麽事情嗎?”


    赫格爾聽他的語氣,像是掌櫃的,便問道:“請問,這‘江湖浮沉榜’,有第四期嗎?”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道:“沒有,這第四期‘浮沉榜’,太少見了。”


    那掌櫃的回答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這讓艾子民覺得有些異樣,便給身邊的赫格爾使了個眼色,赫格爾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們誠心想買這第四期的‘浮沉榜’,如果貴店有的話,我們願意出高價購買。”


    那掌櫃的聽了依然有所猶豫,這一切赫格爾都看在了眼裏,繼續道:“掌櫃的莫擔心價格,若有的話,盡管拿來便是。”


    那掌櫃的聽了赫格爾的話,看著他堅定的表情,想了想,道:“各位客官,請稍等。”說著,便轉身去到了另一個房間裏。


    那掌櫃的話語和舉動,讓艾子民頓時一陣的欣喜。


    果然,不一會兒,那掌櫃的便拿著一個精致的木匣走了出來,他把木匣放在櫃台上打開,隻見裏麵用絲綢布包著一本書,那掌櫃的似寶貝一般拿在手上,艾子民看到上麵寫著“江湖浮沉榜”第四期,這讓艾子民十分的興奮,想拿來看一下,卻被那掌櫃的拒絕了。


    那掌櫃的含著歉意道:“各位客官,實在抱歉,這第四期‘浮沉榜’非常稀缺,與前麵三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在意。”


    艾子民其實知道第四期的不同,但故意問道:“是嗎?那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


    那掌櫃如數家珍般的侃侃道:“這第四期‘浮沉榜’與前三期的紙張截然不同。它是用青竹打漿而成,格外有一股清香。另外,這印字所用之墨,是以梅花的花瓣為汁所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竹香、梅香交織,格外的有一種高雅沁心的感覺,加上它又是最後一期,所以,特別的珍貴。”


    赫格爾問道:“那您說個價錢,多少銀兩願意賣給我們。”


    聽了赫格爾的話,那掌櫃的張開了一個手掌。


    赫格爾問道:“五百兩?”


    那掌櫃搖了搖頭,淡淡道:“五千兩。”


    “什麽?”聽到這個價格,赫格爾他們吃驚,艾子民也很意外。


    那掌櫃的看到他們的表情,淡淡道:“如果諸位誠心想買,這個價格其實一點都不貴,如果不想買的話,那請便,歡迎以後再來。”說著,那掌櫃的便小心的將書本包好,輕輕的放到木匣裏,準備拿回屋裏。


    艾子民覺得那掌櫃的說得有道理,物以稀為貴,於是便給赫格爾使了一個眼色。


    赫格爾馬上道:“好,我們要了”。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一遝銀票,數了數給了那掌櫃的。


    那掌櫃的清點了一下銀票,五千兩整好。便將木匣雙手奉上,道:“客官請拿好。”


    艾子民將那木匣接過來,放在櫃台上打開,拿出那“浮沉榜”,把木匣往櫃台那邊的掌櫃的跟前一推,拿著書一揚道:“木匣不需要,隻要這個”。說著,便走出了雜貨鋪。


    返回的途中,艾子民的腳步比平常快了一些。


    他們匆匆的走著,此時,街邊有幾個小孩子正在高興的玩耍著。他們一麵踢著雞毛毽子,嘴裏一麵唱著歌謠:“無憂鎮裏無憂莊,無憂莊裏有賢良,幫助幼小和老弱,不怕惡霸與豺狼。無憂鎮裏無憂莊,無憂莊裏有錢糧,幫助貧寒和窮苦,不再吃稀咽糟糠……”


    聽著孩童們歡快的唱著,艾子民猛地停住了匆匆的腳步。看著那些孩童,聽著那歌謠,艾子民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卻隱隱多了幾分殺氣。


    過了一會,艾子民緩了緩神,便想快些回客棧,誰知剛邁起步子,那孩童們正玩著起勁,一不小心把毽子踢向了艾子民。


    眼見一物飛來,赫格爾急速擋在艾子民身前,阿圖魯也急速的寶劍出鞘,警覺的看著周邊。而距離他們不遠處,兩個身影也手提寶劍,飛一般向他們這邊聚來,艾子民定眼一看,是燕山雙怪。而那幾個正在玩耍的孩子,看到這個情形,嚇得他們愣愣的站在那裏,不敢出聲。


    看著阿圖魯他們幾個緊張的神情,還有那如臨大敵般的舉動,再看看嚇壞的孩子們,艾子民頓時氣上心頭,惡狠狠瞅了他們一眼,怒道:“大驚小怪!”


    阿圖魯看到隻是個雞毛毽子,便緩了緩神,忙將寶劍入鞘,什麽話也沒說。


    艾子民生著悶氣,快步的向客棧走去。赫格爾他們緊隨其後,沒說一句話。


    話說,逍遙浪子他們回到客棧不久,楊梅兒便去了嶽千山的房間,詳細的向嶽千山和江喚群匯報了剛才逛街所看到的事。


    楊梅兒說道:“表麵上,是靈靈要去逛街,實際上,是那孟嬋娟攛弄靈靈出去的。”隨後,楊梅兒將那詩集給了嶽千山。


    嶽千山懂得藏文,仔細翻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便問道:“你確定是這本?”


    楊梅兒回答道:“是的,孟嬋娟想要買這本書,我快速拿了過來,給了她另外一本。”


    嶽千山納悶道:“沒什麽特別啊,就是一本詩集而已。”


    這時,一手下敲門進入,拱手作揖道:“大管家,這是剛收到的信”。


    嶽千山接過來,慢慢打開那信條,看了看,點了點頭道:“莊主信上吩咐,讓我們萬萬不得輕舉妄動。另外,她還說,這小女子一定有問題,就算過幾天與我們分開了,說不定也會在暗中對我們造成威脅。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我們想辦法,盡快解決掉她,免得她礙事。”


    聽了嶽千山的話,楊梅兒忙道:“我早已想好了辦法,就等莊主一句話了。”


    嶽千山點著頭吩咐道:“好,為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動手。”


    “是”。楊梅兒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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