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24 替邢、衛造城</strong>


    齊桓公正要會合諸侯去替衛國砌城牆,沒想到邢國[周公兒子的封地,在河北省邢台縣西南]派人來求救,也說是北狄打了進去,邢國眼瞧著要完了。齊桓公皺著眉頭子,問管仲:“怎麽辦,去不去救?”管仲回答說:“列國諸侯都尊敬主公,還不是因為齊國幫助有困難的諸侯嗎?去年咱們沒去救衛國,已經不對了。要是再錯過這機會,霸主的威信怕保不住。”他們就先去救邢國,完了再去給衛國砌城牆。


    齊桓公發出通知,召集宋、魯、曹、邾等國,派兵馬到聶[聶的繁體字]北[邢地,跟齊國十十交十十界的地方,在山東省聊城]會齊,共同去打北狄。哪兒知道隻有宋國和曹國的人馬趕到,共餘的諸侯都沒來。按理說不妨先發動三國的人馬去跟北狄十十交十十戰,就算不能把北狄打敗。多少也可以叫邢國人少受點罪。可是齊桓公和管仲都知道北狄挺厲害,邢國人多少也還有點力量。要是齊國立刻動手,那就太費勁了。不如先等一等,等到北狄和邢國打得一死一傷的時候,他們再動手,就能用力少而成功大。這麽著,他們大大方方地說:“咱們還是等魯國、邾國的人馬到齊了一起動手吧。”這三國的人馬就在聶北駐紮下來,呆了兩個來月。


    就在這兩個來月裏頭,邢國的老百姓天天像油煎一樣,北狄日夜攻打,邢國的老百姓可真受不了啦。反正是一個死,就開了城門,衝出一條血路,男男十女女、老老少少,都湧十出來了。這些跑出來的老百姓沿道上有給狄人殺害的,有給自己人踩死的,真慘極了。邢國的國君叔顏好容易死裏逃生,跑到齊桓公麵前,趴在地下直哭。齊桓公趕快把他攙起來,說:“這都是我的不好,沒早點出力,我這就去請宋公[宋桓公禦說]和曹伯[曹昭公班]一塊兒去!”


    北狄一聽說三國的救兵打過來,就把能夠帶走的東西都搶了去。放了一把大火,跑了。三國的人馬一到,就瞧見滿城大火,沒有一所好房子。他們趕緊救火,可是已經太晚了,整個的城早燒成了一片焦土。齊桓公問叔顏:“這城還能修嗎?”叔顏塔拉著腦袋,說:“修好了也是一座空城。老百姓大半都到夷儀[在河北省邢台縣西]那邊去了。我還是跟他們上那兒去吧!”齊桓公就帶領著三國的人馬到了夷儀,大家夥兒動手砌城。齊桓公挺得意,他的好心眼真叫人佩服。他派人到齊國去運木料、糧食、衣料什麽的,還趕了些牛馬來。這一來,大家夥兒幹起活兒來特別有十精十神。真是“眾誌成城”,沒有幾個月工夫,他們砌好了一座城,還給邢國蓋了廟堂、宮殿和一些民房。邢國的難民集合起來,重新建立了他們的家園。他們把齊桓公看成“重生父母,再造爺十娘十”。齊桓公自己也覺得不壞。


    宋公和曹伯一瞧邢國的城牆已經全造好了,就打算問本國去。齊桓公說:“你們已經辛苦了。按理呐,早就該歇歇。可是衛國的城還沒動工呐。咱們扶助弱小的和有困難的諸侯,最好不要分出輕重遠近來。你們看怎麽樣?”他們說:“您說得對。我們聽您的。”三國的人馬又到了衛國。


    衛文公燬早就遠遠地來迎接。齊桓公一瞧他穿著粗麻布孝衣,也難受起來了。他說:“貴國總得有個城才行,可不知道蓋在哪兒好?難得宋公和曹伯一番熱心,到這兒來,他們都挺願意出點力。”衛文公說:“我們打算是打算在楚丘[在河南省滑縣東]砌一座城,可是哪兒有這份力量!”齊桓公說:“您放心吧。我們一定給您辦好。”說著,就向宋公和曹伯使了個眼色。他們跟著也說:“好吧!我們一定給您辦成。”三國的人馬就開到楚丘去砌城牆。齊桓公又派人到齊國去運木料什麽的。衛國人沒有一個不感激齊桓公的。


    齊桓公的功勞可真不小。說實在的,春秋時代,北方和西方的遊牧部族,紛紛向中原進攻。西戎占據了不少周朝四邊的疆土,山戎和北狄不斷地搶掠邊界,甚至在內地滅了邢國和衛國,南方的群蠻百濮阻止楚國向南發展,楚國就往北跟中原諸侯爭地盤。周朝的天下實際上已經給這些部族包圍起來了(見地圖)。齊桓公會合諸侯打退了山戎和北狄,幫助燕國加強中國北邊的屏障,阻住了山戎和北狄向中原進攻。這是齊桓公保衛周室最大的功勞。他又立了魯僖公,平了魯國的內亂;建造夷儀,恢複了刑國;建造了楚丘,恢複了衛國。就因為這幾件大事,齊桓公的名聲更大了。列國諸侯,不管願意不願意,不能不承認他是霸主了。大夥兒認為各國向霸主進貢,那是理所當然的。


    <strong>評:正如作者所言,齊桓公一個最大的功勞就是阻擋住了其他民族對周族即炎黃民族的進攻,保證了周朝在中原的統治地位。前麵已經在《老馬識途》一節中提過,這裏就不在多說。實際上,中華民族在發展的過程中是時時伴隨著民族融合的進程的,隻不過炎黃民族在絕大多數時間裏都是主導中原的民族而已。不同民族之間的戰爭往往是很慘烈的,所以現在漢族的曆史文化能夠傳承至今確實是很不容易的;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的十愛十國主義傳統,這種傳統確實是支撐我們民族至今的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當然今日看來,民族之間還是應該以更多的十十交十十流和溝通為主,相互理解、達到共贏的目的才是更好的結果;而古代的所謂的“蠻族”的叫法現在就不太可取了,今天的人如果時時把其他民族的人成為“蠻人”或是有類似的想法就不太跟得上時代了。</strong>


    <strong>這裏還想提一下我國見於記載的最早的十愛十國女詩人許穆夫人。她是衛宣公之子姬頑(昭伯)之女,衛國君主衛懿公的堂妹。在衛國國破君亡後,許穆夫人毅然返回衛國,為自己祖國的恢複重建奔走呼號。衛國能夠恢複並延續四百多年之久,與許穆夫人的奔走不懈是分不開的。《詩經》中《載馳》一詩說的正是這段曆史,與各位朋友分享如下:</strong>


    <strong>載馳載驅,歸唁衛侯。驅馬悠悠,言至於漕。大夫跋涉,我心則憂。</strong>


    <strong>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視而不臧,我思不遠。既不我嘉,不能旋濟。視而不臧,我思不閟。</strong>


    <strong>陟彼阿丘,言采其蝱。女子善懷,亦各有行。許人尤之,眾樨且狂。</strong>


    <strong>我行其野,芃芃其麥。控於大邦,誰因誰極?大夫君子,無我有尤。百爾所思,不如我所之。</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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