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也沒想到鍾靈素會突然出手,本能的想要抵抗,不過想到鍾靈素的為人後,江山還是撤去了真元,任由佛光照在他身上。


    佛光照耀,江山感到渾身一陣溫熱,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又像充滿了變化。佛光一閃而逝,江山也恢複了正常,鍾靈素身後的佛影消失,她也坐在佛蓮上開始下降。


    滿天異象消失,一切歸於平靜,三人相繼落到了地上。


    “你悟到什麽了?”


    江山充滿期待的看著鍾靈素,他對她剛才的領悟很好奇。


    “我悟到,不能隨便殺生。”


    江山不太肯定的向她確認到。“你悟了半天,造成了這麽大的動靜,就悟到了不能殺生?”


    “不是不能殺生,是不能隨便殺生。”鍾靈素強調一遍,果然是有兩個字的差別。


    雖然一字之差謬以千裏,但是江山總覺得這兩句話,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嗎?”


    “慈航道場,一向以普度眾生,行大慈悲為理念,你可知大慈悲為何意?”


    鍾靈素看著江山,見江山毫無反應,然後看了一眼楊靜兒,接著自顧自的開始解釋:所謂大慈悲,就是要普渡世人,不造殺孽,不生執念。”


    “可是,這一切法,皆源於祖師慈航普度。這是我們一直堅持的原則,我們從來不曾質疑,也不曾違背。雖然我們處事為善,但是我們的心靈終究還是受到了自我束縛,遵循祖師的這一處世規則,使我們的思想受到了限製。”


    “比如,遇到魔修,我們要秉承慈悲之心去度化他。但是有些魔修卻難以普渡,如果按照道場的信念,我們仍需堅守慈悲之心,給他機會,這反倒多生殺孽。這不是祖師有誤,隻是因為我們佛法不夠,雖是善因,卻造就了惡果。”


    “如果我們篤信此法,我們的認知便會出現偏差,我們的善念也會錯付,這反倒成了積善行德的拖累。惡,度或不度,既在惡念,又在佛心。一味固守道場祖訓,這本身就不是善念,這是自我抑製。”


    “祖師能度,非我能度,祖師不能度,非我能度,我度我能度。祖師說,不殺生,我悟到了不隨便殺生,這便是我領悟到的東西。”


    鍾靈素說完後,看向江山,她的眼中有了前所未見的自信。


    江山也明白了,原來兩字之差,確實會產生天差地別的結果,果真是善惡一念間。


    “你可以殺生了?”


    麵對江山的詢問,鍾靈素臉色一沉,瞪著江山。:“我什麽時候能殺生了?你這個人,理解有問題,我覺得你需要度化。”


    江山幹笑一聲:“是,度化,度化,我一時口誤。”


    楊靜兒笑了一聲,道:“鍾師妹,你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鍾靈素對楊靜兒笑道:“楊師姐,你不要取笑我了,走吧!我們不去古原城了。”


    “好,走吧!”


    三人從新上路,這次不同以前,行事也方便了許多。魔修暫時退卻了,不過之後的報複肯定少不了。


    闊野千裏,山高水長,這太虛神域的風景非常秀麗。


    鍾靈素為了修行,一路上都是往有人的地方而行,江山和楊靜兒誌在山水,卻又不做強求,三人的相處非常和諧。遊山玩水,治病救人,好不愜意。


    …


    這一天,三人剛從一個小鎮出來,鍾靈素突然臉色一變,皺眉看向江山。


    “怎麽了?鍾師妹。”


    江山看向鍾靈素,為什麽感覺她的眼神這麽奇怪,有點擔心,又有點疑惑。


    鍾靈素說道:“江師兄,好像出事了,我覺得我們要先回一趟刀宗了。”


    “刀宗出事了?”


    江山第一反應就是刀宗除了什麽事,不然不應該啊!


    鍾靈素表情一沉,緩緩開口。“不是刀宗,是你。有人看到你殺了朝天門的計天星,和散修劉起緣,喬天河他們三人。”


    “我殺人了?”


    江山也沒反應過來,這好端端的,他怎麽會殺人的,主要他自己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殺人了。


    楊靜兒也俏臉緊繃。“所以?”


    “所以,朝天門和一些散修打算前往刀宗,想找江師兄問清楚狀況。”


    “回刀宗吧!應該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但是我在這裏無冤無仇,誰又會專門陷害我這個無名小卒呢?”


    江山也眉頭緊鎖,他也沒什麽仇人啊,無非就是在九宮殿殺了幾個魔修,這也不值得他們大動幹戈吧!


    鍾靈素道:“我隨你們一起去刀宗吧!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替你證明。”


    “好,走吧!”


    江山心急火燎的往東飛去,這也太突然了,楊靜兒和鍾靈素也跟了上去。三人劃破長空,直奔刀宗。


    三人趕路途中,江山內識探入儲物鐲中,才發現胡或心留給他的那條綢帶也在震動。拿出綢帶,上麵傳來的消息同鍾靈素說的一樣,不過多了一段畫麵。


    畫麵上出現的正是江山突然偷襲計天星和喬天河他們的片段,最為囂張的還是留下的幾個字:殺人者,江山。看的江山一陣火大。


    “江師兄,你要小心,有人陷害於你”。胡或心的話還未說完,就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她的信息也就此中斷了。


    “怎麽了?”


    楊靜兒留意到了江山臉上的變化,他的似乎閃過了一絲擔憂。


    江山也沒有隱瞞,對楊靜兒照實說道:“剛才收到胡或心的信息,但是她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而且還有打鬥聲傳過來。”


    “你的意思,胡或心也出事了?”


    “應該是這樣,不過到底會是誰設計陷害我?我們也沒什麽仇家啊!而且還牽連到了胡或心,太令人費解了。”江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魔修,那這一切都說不過去啊!


    江山想了想,還是先回到刀宗在做打算,他現在也沒什麽頭緒。“算了,不管了,先回刀宗再說吧!”


    三人一心趕路,速度非常快,不過這乾坤宮離刀宗太遠了,他們三人飛了十多天,還沒有到刀宗的地界。


    他們趕路的時候,刀宗江山刺殺朝天門弟子和散修的事,傳遍了神域,所有人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江山一時間成了神域的風雲人物,刀宗也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本來在這修士縱橫的聖寰大陸,殺一兩個人,根本就沒人在意,隻要你不殺他的親人。可是江山一事卻穿的沸沸揚揚,這一切,定有幕後推手。


    再次回到刀宗,結果是出乎意料的安靜,刀宗似乎不知道外麵的風風雨雨一般,弟子照常修行,長老們繼續潛心修煉,該有的授課仍在繼續。


    唯一的不同就是,離開的時候,江山還默默無名,回來的時候,刀宗所有人都已經認識他了。


    一路上,江師兄,江師兄的聲音不斷響起,竟然讓江山有了一種榮歸故裏的感覺。


    楊靜兒看向江山,這刀宗太奇怪了,比江山還奇怪。“難道刀宗的人不知外麵的傳言?”


    江山搖頭道:“怎麽可能,刀宗又沒有那麽閉塞,不可能不知道的。”刀宗怎麽說也是四域大宗,不可能連這點消息都不知道,很有可能是他們不在乎,或者他們能證明江山的清白。


    三人還在考慮刀宗的反應,關月弛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前,看著江山,神色不善的道:“江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江山看向關月弛,他的臉色很不好,整個人也非常頹廢暴躁,像是處於極度的憤怒當中。


    “關師兄,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修行一事,還是要鬆緊有度啊!”


    江山關心的盯著江山,怎麽一年不見,關月弛成這樣了。


    “沒什麽,隻是想和江師兄切磋武藝。”


    關月弛取下背後的月度刀,對江山更是冷眼相待,這讓江山更加摸不到頭腦了,他和關月弛的關係非常不錯啊!整個刀宗中,他最熟悉的弟子就是關月弛和趙雨菲了。


    “關師兄,切磋武藝也不用這麽急吧!我才剛回來,改天我們再來切磋切磋,我最近剛好也有所領悟。”


    關月弛搖搖頭,盯著江山,表現出了誓不罷休的執念。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的刀宗弟子,三三兩兩的開始圍觀,也許以前他們不會在意,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江山大小也算一個名人了,自然受人關注。


    “好吧!關師兄,我們切磋武藝點到為止。”


    江山想了想,還是答應了關月弛,不就一次切磋嘛,順手的事。


    四人一起飛向武魁峰,周圍的人聽到江山要和關月弛切磋,都起哄著跟了上來。


    他們來到武魁峰的時候,武魁峰上有兩個弟子在切磋,旁邊還有其他一些人在圍觀,說是圍觀,實則是總結學習。


    楊靜兒的聲音在江山腦海響起,提醒江山要注意自己。“江山,我覺得關月弛不太對勁啊!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不像切磋,你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關師兄應該是突破在即,所以心有執念,我會留心的。”


    江山對關月弛還是很放心的,自己剛來刀宗的時候,關月弛就表現得很有正義感,在魘龍城,他表現得正直善良,江山不信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會對自己不利。


    場上兩人的切磋剛結束,關月弛就飛到了武魁峰中間,手提月度刀,眼睛緊盯江山。江山也提刀而起,飛到了武魁峰中間。


    沒想到,離宗一年,迎接自己的竟然是關月弛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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