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閉關修煉的慶陽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壓力的存在。當他人的修為特別是周身接觸之人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自身修行雖然也有不小的進境,但進境並不算明顯之時,心中難免會開始懷疑,並很有可能陷入焦躁之中。


    其實他自身修為進境與修道界年輕一輩橫向對比之時,他自身的的修為境界並不算慢;但在一個滿是怪物存在的圈子中,自己現如今說不定…不,應該說已經成了墊底。


    突破元嬰之後,修道境界還在勢如破竹般向前推進的大哥玉瑛,這個自然不用多提,玉瓏據說也在為衝擊元嬰做準備,肯定也是沒法比。更別說其他那幾位與大哥一門的幾位武當道長了。


    而悟心和尚那個家夥,天天打遊戲都能保持凶猛的突破勁頭,在十幾年的接觸下,慶陽也確實感到沒法跟他比,太變態。


    ……


    嶗山,屋門打開,那位仙風道骨的馬道長含笑看著慶陽,言道:


    “慶陽,近來修行進境倒是不錯,看來有在用功了。”


    “多謝師父誇獎!”


    慶陽做了個道揖,但隨之,他心念一動,自己也不知為何,就輕聲對著師父開口問了一句:


    “師父,弟子近來修行雖然進境比之平常,進境已經大為進步,在這其中還是頗多困頓,不知師父可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修行加快一些。”


    馬道長挺得慶陽此話,明顯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哈…你這逆徒,修道之事,如何能操之過急?”


    “弟子愚鈍,請師父勿怪。”


    “不過,念你在這些年中一直揚我嶗山風威,師門之中一直也沒有給予你什麽嘉獎,到得此時,也當許你一些嘉獎,這個拿去。”


    馬道長在懷中拿出一隻玉簡,手掌向前輕輕一推,玉簡飄到了慶陽的手中,慶陽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捧住。


    “這裏麵有我這些年在外遊曆時所獲的秘法,你若覺得可用,且修行就是,但記得,不可聲張,畢竟這非咱嶗山秘術。”


    “是,弟子明白,師父大恩,弟子絕不敢忘卻!”


    慶陽恭敬地對師父躬身做了個道揖,馬道長扶須輕笑間,麵容自始至終都是那般和藹。隻有轉瞬,他目光之中劃過了少許冷意。


    ……


    蜿蜒的山路上,周乾一行三人正拾階而上,欣賞著劍宗連綿劍鋒之景。雖然劍宗在前幾年遭到了豬爺的一番破壞,可是經過這幾年的恢複,除了一些深淵大壑能依稀辨別出往昔戰鬥的硝影,其餘地方已經重新被野蠻生長地原始林給覆蓋了起來。


    而豬爺因為在此地的傷心經曆而不願意與他們一同前來,甚至在知道周乾他們要來這裏之後,便開始壓榨起天賜來,來對周乾表達著他心中的不滿,對豬爺如此幼稚地行為,周乾也隻能無奈地苦笑。對於天賜的哭訴也視而不見,畢竟,年輕人進境太快也不好,還是多吃些苦才好。


    已經周乾走在最前方,一身藏青色的流仙道袍,兩縷發帶隨風飄舞,背著連鞘的鎮山。這身行頭,倒也襯得住他此時的氣質和在道門中的分量。而此時的漢國境內局勢平穩,一片向好,修道界各道承之間沒有什麽摩擦,雖然各地雖然偶爾有修士犯罪事件,但依著周乾這個名字,他們那裏不可去,也可以沒事亂走。


    天賜則是跟在最後,氣喘籲籲,此次行程為了起到鍛煉天賜的作用,一路之上他們不坐車和飛機,三人隻用自身的腳程趕路,所以為了照顧天賜,在路上的時間確實長了許多。


    來之前,周乾已經偷偷傳聲告訴天賜此行外出的真正目的——帶小師叔散心。天賜來之前還一個勁地跟他表示絕對全力配合,並想借此趁機擺脫豬爺的折磨,但到得現在,已經後悔了來。他懷疑身前的那人這是不是他的親哥哥,懷疑他當時是腦子抽抽了,好好地待在山裏不香嗎?


    “老哥,咱們怎麽突然要來劍宗呀?”


    天賜小聲問道。


    “你這小子,你不是之前天天嚷嚷著想學禦劍術嗎?”


    周乾笑道:


    “況且禦劍術是劍宗的不傳之秘,當年你哥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學到的,雖然已知道禦劍術的核心之秘,但你可何曾見過我隨意傳人,所以你要學,必須經過劍宗允許。”


    “機緣巧合?”


    天賜疑惑地問道,一臉想要


    周乾剛想出聲簡單解釋兩句,玉瓏已經在麵前的虛擬屏幕上,按照心中的想法,將周乾當年在劍宗經曆之事繪聲繪色的展現了出來,雖然有藝術加工的成分,刻意渲染一番,說什麽多少劍道天才闖關盡皆失敗,最後周乾出馬,一口氣通關殺了出去雲雲,這其實也是方麵周乾與玉瓏小師叔講述的版本……


    “老哥,你怎麽做到的?”


    眼中沒有多少震撼,反而寫滿了好奇。


    “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


    周乾輕笑了聲,隨後又道:


    “當然,還有離不開小師叔與幾位師伯還有師爺當年給我的引導和指點,讓我能暫時領先其他同輩劍修。才闖過那劍塚之地,而且天賜你有所不知,劍塚隻能是年輕人進去試,而且每個人隻能試


    當時能堅持下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自己對禦劍術的一份向往。”


    言說中,周乾左手在胸口一引,一把精美的小劍出現在三人的麵前。


    “這幾年因為禦劍術的存在,我贏了不少強敵,也斬殺了不少妖魔,數次化險為夷。這次來,我到時候帶你去拜會一位老前輩。”


    天賜手指戳了戳那小劍,飛陣陣劍鳴而出,似乎有些抗拒。很快,天賜就走出了被劍鄙視產生的陰影,跟玉瓏一起嘻哈笑鬧。


    臨近劍宗山門時,周乾笑道:


    “天賜,這段時間看了我給你買的那些書,此時看到這劍宗遠處群峰起伏,能不能想到一些比較應景的詩詞?”


    天賜翻翻白眼,抱怨道:


    “老哥,你想到了說了就好,不用每次都拉著你老弟給你做鋪墊。”


    “我隻是考察一下你的文化有沒有落下,畢竟這關乎咱們老周家的門麵,倒是人一說起來周家的兩兄弟,也能道一句文武雙全!”


    周乾板著臉,言道:


    “那這樣,我說上句,你接下句。”


    “不要,你這太土了!”


    天賜果斷拒絕,隨後小嘴一撇。


    周乾抬手拍了拍天賜的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育著:


    “什麽老土,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十分寶貴的文化底蘊,你現在年紀還小,所以不僅修道要趕上,文化也不能落下,聽到沒有!”


    正此時,有幾道神念掃過,周乾幹咳一聲,言道:


    “劍宗的長老們要過來了,別鬧了,注意點形象。”


    “哦!”


    天賜答應一聲,瞬間恢複正常,老老實實跟在哥哥和玉瓏的身後。


    很快,空中傳來大笑聲,那熟悉的天青長老還在遠處就是一陣呼喊:


    “玉瑛!玉瑛啊!可算把你盼來了!快,正好指點指點咱劍宗弟子們的修行,讓那些小子也經曆經曆修道的殘酷!”


    周乾笑了聲,靜等幾位劍宗長老落下,看天青長老在一個長老的飛劍之上,紅光滿麵、體態圓融。自可知道他這些年的修行生活相當滋潤。


    “見過天青長老,見過幾位師叔,師伯!”


    周乾做了個道揖,隨後就被天青長老拉住胳膊一陣擠眉弄眼。


    周乾笑道:


    “這次我帶著玉瓏小師叔和天賜來劍宗,是因我老弟仰慕禦劍術已久,想來劍宗學學禦劍術。”


    “哦?”


    天青長老看向天賜,後者立刻挺胸抬頭,展現出自己良好的精神麵貌。


    雖然不能跟老哥比,但在氣度上,他決心不能丟人。


    天青笑道:


    “咱信得過你,玉瑛你自己傳授自家弟弟,打個電話跟我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周乾笑道:


    “這不是還能來嚐嚐劍山的靈泉茶飲,順便帶天賜過來開開眼界。”


    “哈哈!走走走,裏麵請,裏麵請!”


    天青長老熱絡地招呼著


    “玉瓏,天賜不要拘束,到了這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咱們劍宗永遠都有玉瑛和你們的一間屋子。


    天青大手一揮,幾位長老也落了下來,跟在幾人身後,像是怕他們幾個半路跑了。


    一路之上,周乾跟天青長老談起了劍宗這些年變化,聊的十分火熱,他雖然如今修為被廢,但是這麽多年以來修道的感悟還在,也依舊在劍宗掛一個長老的職位,教授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平日裏也倒是頗為清閑。


    天賜在後麵好奇的打量著各處,臨近劍宗山門,也能見到越來越多劍宗布置的奇景。尤其是那些懸在空中,被幾條鎖鏈捆住的巨大石劍,頗為惹眼。


    當走到山門前,周乾又見到了自己當年初來劍宗時的場麵,十幾排年輕弟子整齊列隊。


    見周乾一行走來,這百多劍修齊齊發出一聲呼喝,左手並起劍指齊齊指天,背後背著的飛劍出鞘,在空中整齊劃一的豎劈橫斬,而後幹脆利落地演示了禦劍術中的百人大陣少許變化。周乾看的連連點頭,當他回過頭來看玉瓏,發現玉瓏也露出少許思索。


    天賜則是雙眼冒著精光,已經是被這些劍宗劍陣震撼地不能自已……


    當劍陣演練完畢,一道道有些炙熱的目光落在周乾身上。但讓這些劍宗的年輕修士有些失望的是,周乾並沒有出手演示幾招劍法或者禦劍術,而是有點俗氣的笑著開始……


    給他們…鼓掌。


    其實周乾一直覺得自己是年輕一輩,不敢太過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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