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國


    洛府角落處的坐落著一座破敗的小院,一個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個人蜷縮在枯黃的梧桐樹下。


    清風習習吹過,黃色的樹葉一片接著一片掉落,耳邊是風的呼嘯。


    明亦卿坐在牆頭,看著樹下的女孩微微皺眉,怎麽是這般命數?


    還沒有等到明亦卿說些什麽,洛九倒是率先抬起了頭,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你是誰?”


    明亦卿一步躍下牆頭,臉上帶著笑意,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洛九睜著自己無辜的雙眸,奶聲奶氣的說道:“不知道,那就還是快快離開吧,不然父親看到了會生氣的。”


    明亦卿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綰起洛九的胳膊,無奈的說道:“他都將你打成這般樣子了,你還叫他父親?”


    這樣的偏院又怎麽會有人來呢?


    “可是父親就是父親啊。”


    看著洛九那張天真無邪的麵孔,明亦卿眼底滿是寵溺,“小九,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拜你為師?”


    洛九也許是年齡太小的緣故,並不知道拜師是什麽意思。


    她咬著自己的手指,疑惑的說道:“我為什麽要拜你為師?拜你為師了的話我就不會餓肚子了嗎?”


    “當然,不僅不會餓肚子,而且還可以飛簷走壁,想做什麽都可以。”


    “好啊,我拜你為師,以後就叫你師傅啦!”


    明亦卿變戲法似的從袖口中掏出一粒雪白的丹丸,散發出陣陣藥香。


    “乖,吃下去。”


    可是看到明亦卿手中的東西,洛九卻是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睛裏有恐懼,她說道:“師傅,這藥苦嗎?”


    “以前父親讓我喝的藥都好苦好苦,但是小九很乖,都喝下去了哦。”


    明亦卿心疼的摸了摸洛九的腦袋,輕聲說道:“這不是藥,是糖,小九嚐嚐看,是甜的哦。”


    半信半疑的洛九還是遲疑著吞下了藥丸,隨即便覺得自己心肺一陣暖意,口腔裏也是甜絲絲的。


    她甜甜的笑了笑,“真的是甜的呢!師傅好厲害!”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但是洛九看著眼前的明亦卿就有說不出的親切,仿佛兩人早已熟識一般。


    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鎖秋閣,明亦卿出聲詢問道:“這個大的院子隻有小九一個人嗎?”


    洛九搖了搖頭,指了指緊閉的屋門說道:“還有華笙姐姐,但是華笙姐姐還在睡覺,師傅不能打擾華笙姐姐哦。”


    “那師傅去看看華笙姐姐可好?”


    洛九還沒有來得及拒絕,便已經被明亦卿抱在了懷裏,冰冷的小手也被明亦卿緊緊的握在手中。


    久違的暖意湧上心頭,洛九一時之間忘記了該說些什麽,她輕輕的斜靠在明亦卿的肩膀上。


    忍不住打了一個哈切,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丹藥起了作用,洛九原本慘白的臉色有了一些緩和。


    推開門,這裏簡直可以用寒酸來形容,床上果真躺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應當就是洛九口中的華笙姐姐了。


    可是華笙的麵色慘白,氣若遊絲,眼看著就要沒了。


    明亦卿皺緊了眉頭,無奈的歎了一聲,“隻是一會兒沒有看住你,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也罷也罷,許是你命中的定數。”


    “按理來說我自然是不能插手的,但是為師的確是看不下去了。”


    他又從袖中拿出另一枚黑色的丹藥,塞進了華笙的口中,淡淡的說道:“為師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五年後


    雲桑國最熱鬧的主街上立著一家酒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高高掛起的牌匾上寫著柴桑閣三個大字,裏麵飄出的陣陣酒香無不引人止步駐足。


    這不僅僅是生意火爆的酒樓,私底下更是一個暗殺組織,隻要給的錢夠多,什麽活都可以接。


    除此之外,外界傳聞這裏還住著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什麽疑難雜症隻要有幸遇見這位神醫,都會在半月內藥到病除。


    這位神醫並不是洛九,而是洛九的師傅,明亦卿。不是故作玄虛,而是明亦卿真的捉摸不透蹤跡。


    原本想著讓洛九代替自己行醫的,但是無奈洛九醫術平平,倒是在毒術方麵頗有造詣。


    洛九將麵前的清酒一飲而盡,在三樓可以將不遠處的洛府盡數收入眼簾,是絕佳的觀察位置。


    也是處於東街和西街的交界處,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可以通向的地方也是四通八達,地理位置絕佳。


    過了好一會兒,奴姬走了進來,她明麵上是酒樓柴桑閣的主人,實則是洛九最得力的助手。


    奴姬恭謹的說道:“閣主,已經準備好了,洛府的這趟鏢在今日午後,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洛九微微點頭,這個洛晟也是十分狡猾的,除了他沒人可以掌握貨物的具體蹤跡,自己也是花了大半個月才查到的。


    洛晟不僅僅在朝中當官,私底下更是在販賣武器,在軍械庫買通官員後走私貨物,新王登基有所收斂,但是現在似乎死灰複燃了。


    “傳令下去,派遣十名甲衛,二十名丙衛跟我前去阻攔。”


    “是。”


    看著手邊的白色麵具,洛九勾了勾唇角,低聲道:“父親大人,你可不要怪我,畢竟最近女兒開銷實在是有些大了。”


    按照奴姬所給的路線,洛九帶著一眾人等很快就趕在了送鏢隊伍的前頭。


    這裏地處斷崖,一邊是狹窄的山道,另一側則是密林,是絕佳的埋伏地點。


    今日的氣候似乎是有些幹燥,驕陽驅散了原本的寒意,茂密的樹木緊緊挨著,透下破碎的陽光。


    還沒有等到隊伍靠近,被洛九派去打探的妾師雨便趕了回來,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


    “閣主,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洛九還在觀察著地勢,漫不經心的說道:“好消息是什麽?”


    妾師雨舒出一口氣,說道:“奴姬說的沒錯,押鏢的人正在往這兒趕來,這次成功之後想必收獲一定很大。”


    “壞消息呢?”


    “除了我們,似乎還有一群人也盯上了這批貨物。”


    這倒是讓洛九來了興趣,“洛晟謀算了半輩子,奴姬花了大半個月才查到的消息,還有人捷足先登?”


    莫不是洛晟是故意放出消息的?但是因為上次的叛亂,洛晟應該等不了那麽久才對。


    更何況現在雲起加緊操練新兵,對武器的需求量很大,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洛晟有了可趁之機。


    他斷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那一隊人馬又是什麽來頭?


    洛九問道:“看出多少人了嗎?”


    “他們埋藏在另一邊,不敢靠近,擔心會暴露位置。”


    還沒有等到洛九領悟妾師雨所說的另一邊,押鏢的人便已經過來了,足足有二十來批好貨。


    好幾十人將貨物緊緊的圍在中間,每個人皆是壯實大漢,腰間的大刀閃著寒光。


    看上去洛晟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了,要是這一次自己劫鏢成功了,不知道洛晟會肉疼多久呢!


    隻要一想到洛晟難堪的臉色自己就覺得很開心呢!


    總鏢頭是一個年輕的窄袖黑衣男子,比起隊伍中的人,他看上去弱不禁風,更像是一個文弱書生。


    可是被紅色絲帶高高束起的墨發使其多了些英氣,劍眉橫插雲峰,嘴角含笑,又分明是一個瀟灑的少年郎。


    他的腰間掛著一把黑色的長劍,掛著墨綠色的劍穗,上麵鑲嵌著紅色的寶石,看上去價值不菲。


    修長的手指還在不停的把玩著一隻黑色的螞蟻,時不時抬頭看看前方。


    他斜躺在木箱上,看著前方的地勢,微微抬手,整個隊伍便停了下來。


    一個大漢走到了少年的身側,彎身詢問道:“少主,接下來要怎麽走?”


    被稱為少主的人輕輕一笑,“就算是要劫鏢的話,應該就是前麵的路段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兄弟們也累了。”


    “是。”


    見押鏢隊伍沒有了動靜,妾師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閣主,他們怎麽不動了?”


    洛九隻是輕輕一笑,“但凡有腦子的都會留下來看一看情況,一旦從這裏經過,他們必死無疑。”


    但是洛九現在擔心的並不是押鏢隊伍,而是另一隊不知道來曆的家夥,千萬不要是自己的敵人才好啊。


    過了好一會兒,姚桑才淡淡的說道:“耐心倒是挺不錯的,吩咐下去,讓他們一車一車的過,每一次間隔一刻鍾。到了半月關那個隘口再匯合,明白嗎?”


    很快,站在他身側的大漢便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對了。”姚桑補充道,“過去之後讓他們吹一聲口哨,但是不要聲張。”


    這樣子一來,無論是不是有人在這裏埋伏,都可以保證最大的利益不受到傷害。


    終於等到押鏢隊伍有了動靜,妾師雨不由得有些興奮,“閣主,他們來了!”


    可是洛九並沒有行動的意思,隻是淡淡的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動手,我倒是想要看看那群人想怎麽做,鶴蚌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對此,妾師雨連連點頭,“閣主說的是,無論哪一方勝了,對我們都是極好的。”


    看著他們之間的間隔,洛九有些不解,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隨著第四聲口哨聲響起,很快洛九就察覺到了姚桑的意圖,微微皺眉,這樣子對自己可不好啊。


    可是還沒有等到洛九下命令,廝殺聲便傳了過來,方才已經過去了五輛馬車了,再過就真的沒有什麽油水可以撈了。


    看上去那邊的人已經動手了,他們也不是傻子。


    聽到了聲響,押鏢的人都是拿起了大刀,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姚桑卻還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敢劫這一次鏢的人來曆一定不簡單,想必也是準備了許久了的。


    他伸了一個懶腰,揮了揮手,“走吧,我們繞道而行,你們幾人攔住他們。”


    一直對姚桑言聽計從的大漢微微一愣,疑惑的說道:“我們姚家鏢局從未臨陣退縮過,少主,他們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說不定隻是一群小毛賊而已,有又何懼?”


    姚桑微微眯了眯眼,全身露出了危險的氣息,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在忤逆我的指令?”


    他的聲音很輕,卻是帶著致命的威脅。


    大漢連忙單膝下跪,說道:“屬下不敢,一切全聽少主的安排,隻是,少主,前五輛馬車上的貨物真的不要了嗎?”


    “他們想要就送給他們好了。”


    “是……”


    看出押鏢的隊伍有撤退的意思,洛九淡淡的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時候該我們出手了,攔住他們的去路。”


    麵對突然出現的戴著麵具的一群人,姚桑打了一個哈切,“哎呀,這次你們人馬倒是挺多的,很看得起我們嘛。”


    洛九騎在一匹黑馬之上,淡淡的說道:“姚家鏢局的名聲我早有所耳聞,姚家少主的風采倒是頭一次見。”


    “既然是來劫鏢的,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麽?不過領頭的竟然是一個女子,這倒是我頭一次見。”


    洛九低頭含笑,“這些東西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小姑娘口氣倒是挺大的,不要吃不下去撐到了,小爺我可是會心疼的。”


    另一邊,竹一打開馬車上馱著的木箱子,微微皺眉。


    他走到雲川麵前,說道:“公子,裏麵都是普通劣質的鐵器,看上去我們被騙了。這個洛晟甚是狡猾!”


    雲川輕笑一聲戴上麵具,輕聲道:“想來這隻是他們探路的,東西應該在後麵,我們過去吧。”


    “是。”


    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另外一個黑衣人跑了過來,神情有些緊張。


    “公子!”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竹二這才說道:“公子,那邊也發生了糾紛,還有一群,一群戴著麵具的人,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雲川的臉色一變,“走,過去看看,這些東西不能全讓他們占了去。”


    等到雲川趕到的時候,這邊也差不多結束了,所有的彪形大漢都躺著地上哀嚎,姚桑也被洛九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突然冒出來的雲川帶人很快就將洛九等人圍了起來,洛九看著雲川幾人,看來自己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原本想著在一刻鍾之內結束的。


    這樣子一來,那邊的人或許還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兒,等到自己離開,他們也算是得到了些的。


    隻是,他們的速度你自己想象中的快了些。


    姚桑輕哼一聲,笑了起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哈哈哈,要不你們打一架?”


    洛九掃了一眼姚桑,冷聲道:“就屬你話多,反正你今天貨物是帶不走了。”


    她轉頭看著為首的雲川,笑著說道:“這位兄台,我們既然看中了同一批貨物,就說明我們誌趣還是一樣的。不如和平一些,瓜分這些東西,畢竟是我出了主力,你三我七可好!?”


    說話的卻是一邊的竹一,“你倒是挺大的架子,我們不介意從你們手中搶過來,識相的,你還是自己離開吧。”


    妾師雨抱著手說道:“我家閣主跟你家主子說話,你插什麽嘴?瞧你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還真的是惡心!”


    “你!”


    “竹一。”


    雲川出聲叫住了竹一,看著戴著麵具的洛九,淡淡的說道:“跟我一個瓜分的理由。”


    “簡單。”


    洛九躍下馬來,向前走了幾步,“我是女子,你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欺負一個女子才是。更何況我們剛剛解決了這群對手,你現在出手就是落井下石,想必你也不願意做一位不仁不義的偽君子吧?”


    “這是什麽道理?!”


    竹一忍不住開口道。


    一邊的姚桑則是狂扯嘴角,當著自己的麵,大搖大擺的商量如何瓜分自己的東西,還說得有理有據,都不考慮一下自己的感受嗎?!


    妾師雨壓低了聲音說道:“閣主,我看我們不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何不一試?”


    洛九微微搖頭,“不可,他們可沒有看上我那麽簡單,小心為上策。”


    雙方都在不停的試探著彼此的底細,誰也不肯退步。


    耳邊傳來幾聲淒厲的鳥叫,打破了短暫的詭異的寂靜,寒風在密集的樹叢上掀起層層綠波。


    雲川勾了勾唇角,“倘若我將你們都殺了,也就沒有人知道我是小人了,不是嗎?所以你的理由並不能說服我。”


    洛九徑直扔過去一塊白色的環玉,淡淡的說道:“在下柴桑閣閣主,倘若公子今日高抬貴手,想必日後我們還有很多合作的地方。”


    妾師雨微微皺眉,低聲道:“閣主……”


    但是洛九隻是瞪了她一眼,妾師雨也就不再說些什麽了。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雲川,洛九有自己的打算。知道洛晟這次貨物運輸途徑的人絕非等閑之輩,再怎麽說都是有些影響的,倘若柴桑閣可以在他那兒建立合作關係,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說不定對於柴桑閣來說還是一個了不起的契機。


    “柴桑閣?”


    雲川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柴桑閣是這幾年才在雲桑國冒出來的勢力,自己暫時還沒有查到有關信息。


    想不到神秘的柴桑閣閣主竟然隻是一個小丫頭,這倒是挺讓自己意外的。


    “好,我三你七。”


    見雲川豪爽的答應了,洛九一喜,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般爽快的人。”


    她又轉頭看著妾師雨,說道:“你聽到了?我七他三,帶上我們的東西,走吧。”


    妾師雨點了點頭。


    姚桑不知何時割斷了捆住他的繩索,趁著眾人都在對峙的時候,躍到了一顆古樹之上,高聲說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本小爺不陪你們玩了,就先行一步。”


    一邊的竹一打算去追,但是卻被雲川攔下了,“讓他去便是了,小小螻蟻,不足為懼。”


    看著洛九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竹一有些鬱悶,“公子,就這樣讓他們離開的話,我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未必。”


    他看了躺在自己手掌心的玉佩,說道:“倘若可以將柴桑閣收為己用,比起這次的東西可好上不少。”


    “可是公子怎麽確定他們不是騙子?”


    “查查不就知道了嗎?”


    竹一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開始清點剩下來的東西,心裏卻還是有些不甘,這還是頭一次那麽憋屈。


    回到鎖秋閣的洛九已經換回了一身破爛的衣服,她坐在桌前還在想著白日裏發生的事。


    她聽見為首的那個人叫身邊的人竹一?這倒是一個挺不錯的突破口,說不定可以找出那個人的身份和來曆,讓自己處於主動地位。


    這時候華笙走了過來,她淡淡的說道:“小姐,今日老爺又去了柴桑閣,說是想要見閣主一麵,請閣主各自出手殺一個人。”


    洛九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讓他繼續等著吧,就說閣主神龍見尾不見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自己在師傅的協助下創辦柴桑閣不僅僅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勢力,更是為了錢,好吧,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勢力。


    但是唯獨洛晟想要委托的事兒,自己就是想要為難一番,這樣才覺得自己的心裏舒服。


    但是這個洛晟著實是狡猾,這個姚桑也是壞的很。


    這一次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隻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則是一些破銅爛鐵,沒有多少的價值。


    想不到自己辛苦了半個月,最後還是讓洛晟勝了一籌。但是這倒也提醒了洛九,洛晟這個人,可不能小看了才是。


    “母親的狀況怎麽樣了?”


    華笙抬眸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我已經讓夫人服下了小姐給的藥,最近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了,但是夫人還是不願意離開洛府。”


    洛九微微皺了皺眉,“算了,這件事兒也不急,我們來日方長。”


    院中的梧桐樹搖搖欲墜,洛九淡淡的說道:“找個時間把這梧桐砍了吧,空顯寂寥。”


    “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洛九突然說道:“對了,讓奴姬查查竹一這個名號,越仔細越好。還有,你這次出去順便置辦些東西。”


    多虧的洛府上下的人都將洛九當做透明人,將她放在這裏自生自滅,不然的話洛九行動還真的不一定有這麽順暢。


    遠處的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星子逐漸顯露出來,洛九趁著夜色在洛府中穿行,沒有人會知道今夜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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