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圍著看半個西瓜……


    段肅重:“你用勺子吃吧。”


    藍臻:“可是隻有一個勺子。”


    段肅重:“你先吃。”


    藍臻搖頭,“不好,我就是買給你吃的,怎麽能我先吃。”


    段肅重左右看了一圈,桌子上有個幹淨的一次性飯盒。


    段肅重拿過來,用勺子將西瓜心最甜的部分都挖出來放在盒子裏,遞給藍臻。把勺子也遞到藍臻手裏。


    然後那個被“掏心掏肺”的西瓜,段肅重雙手一用力,掰開了。


    他拿著一大塊在嘴裏啃,西瓜皮的麵積比他的臉也差不多。


    噗呲,藍臻就笑了。


    段肅重沒什麽表情,坐在那啃西瓜。一本正經的吃,一本正經的下巴滴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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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吃相……


    相比之下,藍臻就十分優雅了,纖纖玉手攏一下鬢邊的頭發。拿著勺子咬一小口,紅豔的嘴唇輕輕蠕動。


    她的美目笑眯了,一直在看著段肅重。


    段肅重抬起眼眸,也看她一眼,“笑什麽?”


    “我就是覺得……哈哈,我就是覺得你在用西瓜皮洗臉,美容。”


    “嗯 ”他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連吃帶洗,不浪費!”


    說完,他自己也笑了。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因為他平時總是不苟言笑,此刻冷峻的眼中泛著柔光,仿佛所有的歡樂都聚攏到心裏。


    ……


    夜深了,房間燈關了,開著衛生間的燈,這樣屋裏不算全黑,留有一些光線。


    之前段肅重要把床推在門口的牆邊,但藍臻不說不行,因為那裏正對著空調口。還是讓他把床推到離她相隔兩米遠的地方,並排兩張床。


    晚上睡覺時,他很老實,躺下就蓋著被一動不動。


    藍臻睡覺不老實,翻來翻去,一會兒側著,一會兒仰著,一會兒趴著,一會兒踢被子。


    可是每天早晨她醒來時,被子都是很好的蓋在身上。


    ……


    第3天,從早晨起來就陰天。


    墨色的濃雲低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著整個世界都靜悶悶的。


    無聊的紮了一上午的吊瓶。


    下午時,藍臻提議:“我們出去轉轉吧,不走遠,騎一會共享單車,下雨了就趕緊回來。”


    “嗯”


    .


    段肅重騎車帶她,藍臻坐後麵。


    天陰的厲害,低氣壓悶悶的,感覺馬上就要下雨了。兩人沒拿傘,就騎車在醫院裏轉來轉去。


    雲南古城醫院前後有5個樓,段肅重就慢慢騎,繞著轉圈,其實就是哄著藍臻消磨時間。


    開始掉雨點了。


    段肅重加速蹬車,飛速往回騎,藍臻抱緊他的腰,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摸到精壯的腰身,誘人的腹肌。


    自行車停下,藍臻捂著頭往回跑。


    沒想到雨來得這樣急,劈裏啪啦的大雨點往下砸,打的樹葉亂顫,嘩嘩響。


    藍臻頭上還包著紗布,傷口才三天結痂,不可以淋雨水。


    她用手捂著頭,這時一隻大手附上了她的小手,遮擋她頭上的紗布,另一隻手拉著她快速的跑回樓裏。


    .


    這個季節潮氣重,兩人衣服都淋濕了。


    藍臻去包裏翻出一件玫粉色的真絲上衣,“我去衛生間換,你在這外麵換吧!”


    可是,五分鍾後藍臻出來了。


    “咦?你怎麽沒換衣服呢?”


    “稍等一會兒,我去買飯,回來再換。”


    “不用,雨停了咱們點外賣就行。”


    “那家麵館不送外賣,我去買。”


    藍臻低頭笑,心裏好甜。她中午時說過想吃抻麵,可是讓他頂著大雨去買,是不是太矯情了?


    她看看窗外,說:“不用,也不是很想吃。”


    段肅重:“沒關係,這點雨不算什麽,我正想出去溜達一圈。”


    他這人……明明很好,卻不想流露出這種好。


    每次都說是順路、溜達一圈之類的。給藍臻洗衣服也說是順手活、閑著找點事做而已。


    外冷內熱,鐵血硬漢不願意表露出的柔情……


    .


    晚上5點,他打著傘去給藍臻買麵。依舊是三碗麵買回來,讓藍臻選。


    現在藍臻也不客氣了,三碗麵她都嚐過,然後選了一碗刀削麵片,剩下兩碗他吃。


    外麵下雨,今天傍晚就不能出去遛彎了。


    昏暗的天色透進窗戶,無事可做,藍臻主動與他聊天。


    “平時經常出任務嗎?”


    “聽命令”


    “你在部隊每天都訓練嗎?”


    “差不多”


    “是不是很累?”


    “還行”


    看到藍臻表情的變化,他又補充一句:“就是習慣了,不累。”


    藍臻不理他了,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眼睛寧可看著棚頂的燈管,也不看他。


    段肅重等了一會兒,問:“怎麽了?”


    藍臻吐槽:“跟你聊天,純找自虐,就像半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窒息!”


    他不解,因為他?他哪句話說錯了?


    段肅重:“……?為什麽?”


    藍臻:“我說幾十個字,你說兩三個字,追著你問也問不明白,費勁!!我這樣問明顯就是想關心你的日常生活,你回答的很敷衍,說了等於沒說,我自費口舌行了吧!?”


    她沒化妝,撅起的櫻粉小嘴也是那樣嬌嫩。墨黑的長發鬆鬆的綁在後麵,額頭上繃著一塊紗布,瘦的下巴尖尖的,病怏怏的模樣,還對他翻了個白眼,揚起下巴生氣。


    .


    哦,孺子可教也~


    段肅重就重新組織語言,詳細匯報:“在部隊都是5:30起床,先是體能訓練,負重跑5000米。上午訓練掛勾梯、奔躍障礙、匍匐穿越30米鐵絲網。我是狙擊手,下午主要是射擊訓練。定期有特訓項目如遊泳、格鬥、攀岩、野外拉練、還有槍械課程、還有軍事演習……”


    藍臻越聽越驚奇,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嘴。


    “哎呦喂,從小到大,第一次聽你說這麽多話。真神奇,你的嘴也能說這麽多話啊……哈哈……”


    段肅重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怎麽被她盯得有點心慌呢?


    窗外天色黑下來了,段肅重去打開燈,屋裏亮堂了。


    他問:“你昨晚還有做噩夢嗎?”


    藍臻無奈,歎口氣:“嗯,慢慢的才會好吧……反正噩夢就噩夢吧,白天也不耽誤什麽。誰讓我倒黴,偏偏又心理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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