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6點多。


    二姑又開始發號施令了,“昨晚的菜在冰箱裏,早上起來煮點麵,還是煮點粥的,月月你看著辦!我和你爸先走了。”


    月月在沙發上喊:“你們去哪兒?”


    二姑:“你爸去看看你姥爺,我去店裏,你們倆在家好好談!”


    月月翻了個白眼,心想:有什麽可談的?馬上我就把他攆走!


    老媽老爸拎上包,出去“哐”一聲房門關上了。


    可是緊接著,月月聽到鑰匙在擰的聲音,她一下就竄起來了,直撲門口。


    門已經打不開了,在外鎖死。


    “你幹什麽?媽!你幹什麽??”


    “給你們兩個一天的時間,在家裏好好談,晚上回來再給你們打開。有急事給我打電話啊!好好談!”


    “開門!媽!你怎麽這麽霸權主義,我們沒什麽可談的!”


    “那就在家憋一天,你們自己的事。”


    然後,聽到他爸在旁邊嘟囔一句:“哎呀,倆人這麽關著好嗎?”


    二姑:“怕什麽?誰還能打得過你姑娘?我告訴你,都怪你!從小教她跆拳道,出息成這脾氣……”


    兩人嘮嘮叨叨的,又是陳芝麻爛穀子的翻出來說一通,一邊說著一邊下樓了。


    月月要氣死了,跺了跺腳,又回到沙發上把頭一蒙,繼續生悶氣。


    藍琪出來了一趟,去衛生間洗漱,看見月月用毯子蒙頭蓋腚的一動不動。


    藍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最後也回了臥室。


    兩個人一直憋,憋到了中午11點。


    月月起來了,去冰箱裏把菜拿出來熱了熱,放在桌上。


    煮了兩碗方便麵,重重的往桌上一摔。


    一肚子氣,跟藍琪惹氣,跟自己爹媽惹氣,鬧心!!!


    故意弄出這麽大動靜,可裏麵那個人關著門,也沒出來。


    啥意思?


    好!我自己吃!


    20分鍾,她都吃完了,裏麵那個還沒動靜。


    月月呼哧幾口粗氣,大爺啊?吃飯還得叫?怎麽還得求你啊?


    想了想,喊一嗓子:“吃飯了!”


    半天還沒動靜。


    誒?不是出什麽事了吧?他畢竟還是病人。


    心中突然不安,急忙過去推門一看。


    呃……


    她愣住了……


    二十幾平的小臥室,一個大書桌,書桌上麵有書架。旁邊有個衣櫃,衣櫃旁邊還是書架,滿滿登登的全是書。


    擁擠中,隻留出一張單人床的位置。


    此刻床上坐著一個人,他在低頭翻看一本相冊,眼淚滴答從睫毛滑落,從臉旁滑落,傷心不已。


    相冊上都是兩個人甜密的笑容,每一張照片下麵都寫著拍攝日期和地點。


    相片真好,把那些過往的快樂都記錄了。


    藍琪越看越傷心,就覺得那些快樂再也回不去了。


    一遍一遍的翻看,一遍一遍的哭泣……


    月月突然間心裏也不好受,她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入魔了,怎麽哭個沒完。


    而且還這麽魔性,滿屋子近千本書,這本相冊夾在書架裏也能被他找到。


    他臉色很不好,很蒼白憔悴,哭的兩隻眼睛紅紅的像兔子。


    ……


    月月很悶,因為她不願意為無謂的話題多費口舌。


    可是月月也很直接,她想問的時候就直接問:“你哭什麽?”


    藍琪不抬頭,不答話,還在留戀的看著一張一張的照片。


    每一張每一幕,他都希望永遠刻進心裏。


    月月深喘了口氣,“你新女友呢?”


    這回藍琪抬起了頭,濃濃的鼻音問:“什麽?”


    月月:“你那個新女友呢?你不是說不想再看見我嗎?反複無常,這幕苦情戲何必呢?”


    藍琪:“我什麽時候說過?”


    月月:“還在狡辯?好馬不吃回頭草!往前看吧!”


    藍琪:“我狡辯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誰告訴你的?”


    “我看見的!你夜不歸宿,跟別的女人荒淫濫情!怎麽?還冤枉你了?”


    月月語氣很硬,毫不留情的鄙夷。


    藍琪剛開始聽的懵懵,不明所以。


    聽到“荒淫濫情”4個字的時候,他突然激動了,“你!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沒有!”


    月月譏諷:“該不會又失憶了吧?嗬,忘了也沒關係。煙嘛,多一種少一種的,無所謂!!”


    “你……你……”


    連說了幾個“你”字,藍琪被氣的說不出話。


    古天月就站在那漠視冷笑,一副看你演戲的樣子。


    她的脾氣很不善,死強死強的,一旦是她認定的事,無可更改!


    藍琪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傷心和委屈。


    “你說過,你說過你不介意的,你說過都過去了。可你現在故意這麽說我,故意這麽傷我……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藍琪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答不停,止都止不住,可謂是傷心欲絕了。


    這一幕,把月月驚住了,這是怎麽了?


    他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不停的滴淌,委屈得不行不行了。


    “你說過不嫌棄我的,你說過心裏不會有陰影,你說過會對我一視同仁,你說都過去了……”


    說出這幾句話,回憶像刀子,讓他的心在滴血。


    他的世界陷入黑暗,到處都是絕望,抽噎的越來越厲害,簡直要背過氣去。


    “你為什麽要欺騙我的感情?又為什麽要汙蔑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一聲一聲的說著:我沒有、我沒有。


    後來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都不對了。


    哎呦,月月可嚇了一跳。


    越看越不對勁,就看到藍琪在那不停的喘息,呼吸困難,一種要背過氣去的感覺。


    媽呀!這下月月可害怕了!


    記憶中,她的爺爺奶奶都是心髒不好,病危時就是心肌梗塞,就是現在這種呼吸急促的上不來氣,要暈過去的感覺。


    “你,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說著,就看到藍琪的嘴唇發紫,渾身控製不住的哆嗦。


    月月大驚失色,轉身急跑去媽媽那屋翻藥箱。各種藥盒撒了一床,還好找到了。


    她慌張的拔開瓶塞,抱住藍琪捏著下頜、往他嘴裏灌藥。


    “舌下含服,舌下含服!”


    心髒病人專備救命藥——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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