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人身寶藍緞袍,生的倒也英俊,舉止瀟灑,看起來儀表堂堂。但他剛才那話說的實如登徒子一般,而且那雙眼睛,卻不如他整個人所表現的那樣磊落。


    然而,對方淩空躍出大石時的身法瀟灑,神態英武,其武功定然很高,即使李然武功未失,也不見得是對手,何況現在武功盡失。


    武林中果然高手如雲,李然不免暗歎一聲,這人看起來不是好人,不待那人走近,便冷聲道:“閣下是誰?我與你素不相識,怎地說話如此輕薄?”


    那人倒是頓住了身形,但是他竟然隻是上下打量李然,笑嘻嘻的說道:“姑娘生的如此美貌,我隻是道出實情而已,何來輕薄之說。”


    李然冷笑道:“那倒要多謝你的讚美了。”使眼色讓梁彥等先行離開,兩個繡女倒是見機的快,聰聰往下就跑,梁彥牽著馬站著不動,趙花婉橫眉怒目的站在了李然前頭。


    那人一看這情形,頓時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也很美,兩個都很美,很美,嘖嘖。”


    李然一聽心下一沉,忽地抽出綢帶,快速揮出,打在路邊的野薔薇上,便花葉紛飛。口中冷聲道:“請閣下自重,否則,便同此花!”這招看起來倒似模似樣,就像她從前有武功時一樣,隻是距離很近,金球也頗重,才讓她外強中幹一次。


    那人雖然頓了頓,不過笑意更加明顯,嘻嘻笑道:“美貌的女子即使發怒,也是如此美麗。”


    忽然欺身而上,迅捷無比,李然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便被那人抱於馬上。馬上放置的行禮迅即被丟棄,可梁彥死死抓著馬韁,口中大喝道:“惡賊,快放了我師傅。” 趙花婉更是抽出短劍朝那人刺了過來。


    這不是找死麽,李然深恐他們受傷,忙喝止道:“你們兩個趕快往山下跑,去找師叔。”


    可惜兩小哪裏肯,沒頭沒腦的攻了上來,那人用力夾緊了馬腹,對於兩小的攻擊完全隻劈了一掌,便將趙花婉掃倒在地,梁彥輕功不錯,翻身躍過馬身到了另一邊躲過了。隻是馬韁再也抓不住,眼睜睜看著那惡賊搶了師傅哈哈大笑往山嶺上奔去。


    趙花婉頓時嚇出了淚,朝李然大喊師傅,又朝山下喊:“師叔,師傅被淫賊抓走了,快救師傅哇,嗚嗚。”


    楊過和耶律齊在嶺下也已經聽到了動靜,尤其是趙花婉淒聲喊師傅,楊過差點被對方砍了手臂。到這個當口,楊過紅了雙眼,掌風猛掃,劍鋒越來越鋒利迅捷,招式變化無窮,口中喊道:“耶律兄,先不管這些人,師姐,她武功盡失,恐是遇到了強人。”


    耶律齊一聽,詫異一下,便沉穩道:“那便依楊兄弟。”


    兩人武功高強,這些人不過是憑著陣法阻上一阻罷了,要攔住他們的去路,幾無可能。隻是這夥強賊卻爆喝道:“說來便來,說走便走,把爺爺當什麽了,追。”跟在後麵哇哇大叫著追殺。


    楊過和耶律齊早已縱身跑出數丈,哪裏還管這些人。兩人發足狂奔,半路撞見耶律燕和完顏萍也正拚命往山上跑。


    隻是兩條腿怎麽跑的過四條腿,眼見著那馬便要跑至嶺上,耶律齊皺眉撮唇作哨,便見那馬嘶叫一聲,倒轉馬頭就要往後奔來,卻被那淫賊痛擊了馬腹,扭轉了馬頭,隻是那馬卻不再往前走,淫賊狠命抽打,馬兒吃痛不住,嘶聲人立而起,便即使不肯走。


    這當口,楊過他們已經奔到山腰處,幸而這山嶺不高,否則,他們便是輕功蓋世,也追不上這淫賊。


    想那賊人定是氣惱萬分,竟然抱起李然縱身跳下馬來,抽出刀邊朝馬頭剁去。忽然一支響箭朝他後背射來,破空之聲錚錚作響,勁道強勢。淫賊右手轄製李然,因此不得不反身擋開了箭。


    這會兒他也不殺馬了,挾了李然奔行。然而,他剛返身,耶律齊便拉起長弓,連株箭發,一連九箭,箭頭一枝連著一枝,朝他後腦勺射去,便是中了一枝箭,必死無疑,何況是連珠九箭。


    賊人不得已,隻得返身來擋。這樣一來,楊過和耶律齊便也一口氣縱身躍了過來。


    “你們倒有些本事,今日本莊主便和你們鬥上一鬥。”那人說著,便將李然丟棄到一邊,手法甚重,李然跌在碎石上不由悶哼一聲。


    楊過大急道:“師姐,你怎麽樣?” 李然被點了穴道,隻軟綿綿的說了一聲沒事,楊過聽了一位她受傷嚴重,便更急了。作勢要衝過去,被耶律齊阻了。


    原來那賊人此時已秀出武器,隻見他左手使柄金光閃閃的大刀,右手使柄又細又長的黑劍,聚都怪異無比。


    楊過和耶律齊俱都皺眉,這人兵器怪異,定有不尋常的招數。攻勢便偏保守,待看清對方招式再進招不遲。然而對方招數奇幻,生平未見,輕飄飄的黑劍偏要硬砍硬斫,一柄沉厚重實的鋸齒金刀卻是靈動飛翔,走的全是單劍路子,招數出手與武學至理恰正相反;但若始終以刀作劍,以劍作刀,那也罷了,偏生倏忽之間劍法中又顯示刀法,而刀招中隱隱含著劍招的殺著,端的是變化無方,捉摸不定。(原文)


    楊過和耶律齊縱是武林新一代的高手,卻也隻能和對方鬥個平時,且稍處於下風。隻因,兩人本來經驗尚淺,且這人的功夫實為武林之所未曾聽聞,一時竟難以找到空隙進擊。


    李然躺在地上,兩眼不眨的盯著那一刀一劍,再看這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招數,再聯係此人的形容樣貌,不由心中一動,已猜到此人便是絕情穀的穀主公孫止。歡喜至極,因為這一節,實在太過深刻,小龍女差點被公孫止騙婚,被楊過攪了場子。


    李然便清了清嗓子竭力大聲說道:“過兒,耶律公子,刀便是刀,劍便是劍,無論他招式多奇特,刀也使不出劍來。”


    楊過和耶律齊一聽,凝神一查,齊刷刷三劍逼去,果見對方招式雖然繚亂迷惑,但刀法和劍意便是無法隱藏。果然錚錚兩聲,便讓雙方各自退後一步。


    公孫止心中大亂,他怎麽也無法想象,明明是個毫無武功的女子,竟然在數招間,便看出陰陽倒亂刃法的秘奧所在。不由暗自著惱,這兩個少年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今日便是討不到便宜了。暗道,怎麽如此倒黴,絕情穀被老乞婆占了,一時半刻回去不得,便抽身一縱,哈哈一笑,倒退三步,轉身揚長而去。


    合該他倒黴,本來沒有楊龍二人的出現,裘千尺便是絕無可能從石洞中出來。可惜他遇到了個好奇心強過三歲小孩的老頑童,不但將絕情穀丹方藥庫、兵器庫翻個亂七八糟,竟因好奇那石洞傳出的聲音,放下樹藤去瞅了瞅,被裘千尺給騙過,出了石洞。並唆使老頑童去公孫止那找好玩的珍貴藥丸,把個公孫止逼出了絕情穀。


    本來公孫止自裘千尺逼他殺了小妾柔兒後,對女色便齒冷,一心隻修習武功。隻是近來諸事不爽,忽見小龍女這樣的美人,竟然便隻想著奪了去快活快活,便是能出一口悶氣。


    結果,卻被逼的逃離開來,隻因他自稱天下已無人能敵,卻不想剛出江湖便被兩個少年打平不說,還被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女子道出了絕學奧義,實在受挫太過,便失魂落魄跑開了。


    楊過見那賊子忽然逃開,連忙跑到李然身邊將她扶起,拍開穴道,焦急道:“師姐,我來助你。”說著輸送內力給李然活動筋脈。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著忙,隻不過一刻鍾,還不至於淤塞血脈。李然便阻了,笑道:“你且快去幫幫完顏姑娘他們。”


    原來那夥強人竟然追上山來,耶律燕和完顏萍跑最後麵,見那些人凶神惡煞,便返身擋了他們去路,幸好山道狹窄,否則,讓對方結陣,兩個姑娘可無法對付。


    待耶律齊飛身過去時,那邊的強人見敵抵不過,便惶惶然往山下跑去。耶律齊豈能讓他們走的輕鬆,箭枝一直追隨,讓他們跌跌撞撞的,慘號著屁滾尿流而去,不複初追上山時的狠惡之色。


    眾人都不知這夥強人屬哪個道上的,但是他們如此凶殘暴虐,想必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徒。倒是目下,沒有將他們斬殺殆盡,是頗為遺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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