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智慘叫。帳外侍衛,呼啦下衝了進來。


    “出去!”蕭震宇嗬斥道。“前輩,別生氣了。他是初犯,您原諒一次。”


    蕭震宇自己不疼,言語不痛不癢。


    太子淩終究不能把蕭震宇如何,淡然道:“我是道家,你在意些。蕭國本小,支撐不起長年累月的征戰。你自己斟酌吧,別折騰得太過。”


    太子淩飄然離去。


    蕭震宇收起謙卑,臉上憤怒,流露無疑。


    “傷得如何?”蕭震宇客氣道。


    “沒,沒事!”


    “你自己掂量吧。太子淩本事如此,你也見了。你若有能耐報仇,我可以暗中助你。但是,千萬別牽連到我,畢竟,我們還是親戚。”蕭震宇冷冷道。


    回到茅山,徐弘仍舊情緒低沉,太子淩寬慰道:“開卷有益。讀讀佛經,也沒什麽不好。”


    “你去哪了?我還等你回地宮呢。”


    “去趟蕭營。我毀了那和尚一隻眼。”


    徐弘黯然道:“有甚益處!他也不過是個聽話辦事的。”


    太子淩嗯了一聲,說:“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我總不能動彈蕭震宇。唉,小懲大誡吧。”


    “怎麽不見三位玄師呢?”太子淩奇怪道。


    “額,一個領兵去了,他有將領官職。一個同華山派的一起走了。還有個沒人見到。”


    徐弘很氣惱,又很無奈,出了大事,門派裏,三個管事徒弟皆都不頂事。


    回到地宮,徐弘敘述經過,叮嚀徐本草說:“嬌兒,此次經曆,我看出來了。那三個徒弟,都沒把門派放在主要位置。你修功法吧,怕是將來,茅山一脈,還得指望你才行。”


    徐本草見師傅神傷,忙應承下來。


    太子淩見待久了,永安郡主興致全無。蕭國戰事也頗順利,不怕有覆滅的危機。遂告辭茅山眾人,帶著三個少年,又奔全真行去。


    這日,行至華山附近,便見到了熟人。居然是衝慧子與衝靜子。兩人似在爭執,邊上有一藍衫劍客陪著,卻不言語。


    太子淩等人靠近,兩位玄師立即不再言語。


    太子淩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兩位玄師,又見麵了,你們師傅正到處找你們呢。”


    衝慧子介紹道:“這位是華山派楊兄,我是受他邀請,去華山盤亙的。”


    太子淩不喜這三位玄師臨敵脫逃,譏笑道:“道長肯去,想來是華山太平嘍。”


    衝慧子訕訕道:“哪裏不太平?”


    永安郡主直率,見不得他裝糊塗,詰問道:“老頭,你不知茅山被蕭君攻打麽?你的那些徒兒,都被人抓起來了。你這人可好,居然跑了!”


    衝慧子自然知道這事兒,卻說:“哎呀,此次去華山,有緊要的事,我隻聽說蕭軍來了。怎麽,他竟真的攻山了麽?”


    蕭默幾人,都因這事兒,對這兩個玄師不大喜歡。蕭默便說:“走吧,別和他們打牙祭。”


    這時,周竹與贏寶兒從旁邊酒肆出來。贏寶兒欣喜道:“咦,又遇到了。你們哪裏去了,怎麽忽然間便沒了蹤影?”


    風鈴兒問:“姐姐,你咋來了?”


    贏寶兒笑道:“陪讀。功法沒學幾天,便被蕭軍驅散了。我帶周竹來找衝靜。這貨,蕭軍一到,他竟然溜了。”


    衝靜子神色訕訕,說:“我是有事!”


    太子淩極煩這兩人舍棄同門逃命的行徑,建議說:“周竹。薑奎學得不差,你何必非要與這的人學?”


    言辭間,太子淩已經難以掩蓋鄙夷神色。衝靜子心裏不悅,便想立即走人。


    “師弟,我再問一次?你打定主意要去華山居留?”


    這兩兄弟,見到蕭軍圍山,知道門派不好立足,竟偷偷溜走,生了另投他處的心思。


    然而,一個想去華山,一個想勸他隨自己走,於是有了此地爭執。


    “師兄,你說的那地,你也並不全然了解,何必又賺我一個?”


    衝靜子正是覺得一人力薄,才想拉師弟一起,見師弟遲疑,他勸說道:“師弟。那日來的厲軍你可見了?我與他相識許久,每次相遇,他出手皆極其闊綽。所以,我勸你與我投他去。”


    衝慧子非議道:“我們修行的,不找山川洞府,找個財主做甚?”


    衝靜子氣惱道:“你當還是從前麽?你我皆有官位?現在徐國不保,你我皆無俸祿權貴,你去那山裏,怕不會苦死吧。”


    衝慧子聞言猶豫,藍衫劍客看出其誌不堅,詢問道:“衝慧玄師,不然你再想想。我到華山等你?”


    衝慧子還未做答,忽悠幾匹駿馬從官道馳來。眾人尋聲望去,馬上幾人,盡皆黑衣,為首者,正是厲軍。


    厲軍見了衝靜子幾人,勒韁下馬,親切道:“衝靜,不是讓你城裏等我?如何出來了?”


    衝靜子難堪道:“見到師弟,我想勸他同行,他竟不願。”


    厲軍笑道:“不願便罷。你強留他也不得意。”


    這是,太子淩留意道,後麵馬上,有個老頭,竟是陽明洞天遇到的兵主。


    這老頭也見到太子淩,微笑道:“太子淩,又見麵了?”


    太子淩笑道:“是嗬,這路也窄,我們又遇到了。”


    老頭不理太子淩敵意,客氣道:“太子淩,那日承你留情,讓我一陣。今日,我也放你一次。今日不做爭鬥,你看如何?”


    太子淩聞聲不言,他看得出,騎馬來的六人,大概功夫都很高明。這老頭居然不肯爭鬥,太子淩戒備的心思,才略略放下。


    “這有酒肆。要不要坐坐?”老頭提議道。


    太子淩哪肯讓三個少年跟著犯險,拒絕說:“免了,你們若不動手,我便走了。”


    然而,他不說還好,說罷,幾個兵家齊齊圍了上來。


    贏寶兒急嗬道:“厲軍,你做什麽?這些少年,都是我的朋友!”


    厲軍沉聲道:“說說話罷了,何必急走。寶兒,你放心。我不傷人。”


    周竹見出事端,忙站在蕭默近前,朗聲道:“贏寶兒!快些勸勸你的朋友,若是動手,我得幫著靈虛真人。兩方有了衝突,總是不便。”


    那老頭見周竹挺身而出,笑道:“不打,不打。若沒猜錯,你是周竹吧?常聽老大提起你!你是他朋友,我們自然不會和你衝突。”


    周竹醒悟道:“你們是兵家的!”


    厲軍奇怪道:“你不知道?贏寶兒沒和你說?”


    風鈴兒一聽提到贏寶兒,沉聲問道:“姐姐!你是兵家的?”


    贏寶兒從來不見風鈴兒臉色這般難看,謹慎道:“妹妹,不是!我隻是和他們有走動,你別生疑。今日,若要爭鬥,姐姐幫你們。”


    言罷,她也站到風鈴兒近前。


    厲軍見她如此,苦笑道:“都說了不爭鬥,你們站什麽隊?真叫人寒心。”


    玩笑一句後,厲軍鄭重道:“太子淩,上次見你,我怕惹你不悅,便未明言就離去了。今日能再見,也是天意。你別疑惑,我們有事請教!”


    太子淩機警道:“問你們先祖的事?嗬,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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