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寶兒緘口不言。這個夫人有點狡詐,自己被打得火起,氣惱間泄了底細。


    蕭夫人也不急著問她,笑盈盈的看著贏寶兒,看得她心裏慌張,不知蕭夫人又打什麽主意。


    “你知道毒手神捕麽?你倆誰用毒更厲害呢?”


    贏寶兒開口了。現在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要遇到心腸硬的,便是孩子也能把自己剁碎了!毒手薛萬,江湖上惡名遠揚。


    微微思忖,贏寶兒說:“我既然擅長情蠱,惦記我的又何止一二人!你關我兩個月,以為救了兩個,豈不知被你們害得更多!”


    眾人呆愣住了。是嗬,誰又能保證贏寶兒隻有這兩個情郎呢?更沒法斷定其他的便惡得罪無可恕。


    靜安散人氣得心裏發狠,低沉道:“你都說出來!我不介意一個個奔過去施救。”


    “誒呦。”贏寶兒嬌嗔道,“被打得頭暈目眩的,怕是患了失憶啦。諸位,我是誰來著?”


    永安郡主聽她又牽連自己,起手又要打。靜安散人一把攔下。


    “學得文靜點!總這樣冒失。”靜安散人責備她,贏寶兒說得不差,若不是若安出手不顧後果,也不會落得臉上的傷。可這孫女生得嬌貴,凡事順心順意,養成的脾氣也頗傲氣焦躁,一時間,靜安散人也不知怎麽才能讓她明白平易的道理。


    贏寶兒見永安郡主不得舒展意氣,兀自撅嘴,譏笑道:“紙老虎,沒人護著,你便是惹事的禍根,又是陪打的沙袋。既不懂規矩,脾氣還差。大概隻能萌陰庇護著才好快活,難為小哥侍候你了!”說著,她衝蕭默甜美的笑了起來。


    這人臉皮也薄,長的極其俊朗清秀。大概是個不經人事的雛兒。看他溫雅體貼的勁兒,若是得他陪伴,也頗愜意。


    贏寶兒風流不羈,見蕭默生得俊美,居然打起了主意。


    風鈴兒極為敏感,見她目光神色,心生防備,責問道:“你的應喏,大概是信口開河。少惦記小哥!”


    贏寶兒看她急了,嬉笑道:“看你慌的,真是懵懂!不知道酒是越釀越甜的麽?”


    風鈴兒不明所指,直白的警告說:“你離他遠點,我們有婚約!若是前腳救你,後腳你就害我。我不笑你不守承諾,也會想法讓你極不快樂。”


    贏寶兒見風鈴兒認真了,便哄她說:“妹妹!無論你如何看我,我卻是願意結交你的。你放寬心,我真的從沒害過任何一個。即便你們說的那大巫,也是了解我的。隻有奎哥懵懂,不知我族裏風俗,自己騙了自己而已!”


    薑奎聞聽此言,黯然神傷。自己老來遇到贏寶兒,既是關係親密,又視為幼子,極盡全力哄她高興快樂,伴她溫馨成長。哪知自己不過就是她一個玩伴罷了!


    風鈴兒得了蕭夫人眼色,遲疑問道:“你怎麽知道若安的傷?你究竟是什麽人?江西鬼家的麽?”


    她心裏生出惋惜之情,生怕贏寶兒說是。那樣她真就沒了活路!即便鈴兒不喜她的做派,但這人對自己確實有些真摯,鈴兒已經不願看她落魄受難了。


    “我向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不受哪個約束。隻不過,我認識的人多罷了。”


    風鈴兒放下心來,隻要不是江西鬼家的,沒有大錯,蕭國一眾人等,還不至於要了贏寶兒的性命。


    端詳著蕭夫人,贏寶兒與她對視片刻,歎氣說:“人有千般本事,萬種脾氣。我覺得善良者少!蕭夫人。你實在不願意放我,請你把我關得離你兒子,兒媳遠些。免得他人救我的時候傷了他倆。我話說在前麵了,你若固執,將來吃虧,千萬別怨我。”


    察覺出蕭夫人生出猶豫,贏寶兒又勸說道:“愛慕我的,唯獨奎哥用情至深,也是本事最不濟的。他說那大巫,也未必是本事最好的!這些人兩個月內,必須見我。你自己想想,把我囚禁了。會有什麽後果。我言盡於此,旁的你自己斟酌吧。”


    說罷,贏寶兒徑直向前行走,竟是安然灑脫,毫無囚徒姿態!


    一眾人等,麵麵相覷。居然捉了個燙手的山芋!


    蕭夫人歎道:“果真是紅顏禍水!”接著悄無聲息的揮手做了個斬的手勢。


    靜安散人搖搖頭,低聲道:“這兩天總有人跟蹤我們!肯定是江西鬼家或是異勢力的!先把她帶回去。問問我師傅吧。”


    眾人默然前行。贏寶兒見沒人再來擾她,反而不大習慣,湊近蕭默想要攀談。風鈴兒趕忙擠在中間隔開,生怕她使手段勾引了小哥。永安郡主也跟在另一側守著。


    贏寶兒見狀,嘲笑道:“郡主,你怕是覺得一巴掌把我打服了,我不敢給你用蠱是吧!”


    這話著實唬得永安郡主心裏恐慌,忙又跑回蕭默那邊,再也不敢靠近贏寶兒。


    風鈴兒牽著蕭默的手,喃喃道:“小哥,我想在楚地待得久些!我得把蠱毒專研明白!”


    蕭默還沒答話,贏寶兒已經知她心意,笑道:“你竟是個小心眼!放心吧,我答應你了,便不會失言。我確實喜歡他的善良和俊俏,但不至於蠱惑他!我是守信之人。”然而,她神色中那一絲狡黠,並未逃脫風鈴兒細微的觀察。


    “謝謝你肯守諾言。”風鈴兒沒有十全辦法,心裏隻好盼著真的如她所說那般。然而,風鈴兒心裏更堅定了想要鑽研蠱毒的決心。


    “我們也對施毒有些心得,可是蠱毒鬼異莫名,竟然不易防備,不知其中有何玄機呢?”蕭默知風鈴兒心願,守著行家,禁不住開口替她問些端倪。


    贏寶兒並不防備隱匿,侃侃而談。


    “養蠱者,不敢害我!我雖然不能解它的蠱,但它同樣解不得我的!所以,自己有真本事,是防蠱的重要手段。”


    “不能妄想通識百蠱,巫族的蠱術不同於中醫,看書便可專博並濟!即便你們剛剛看了我解救薑奎,換另一個再解救,你們強行搬起舊規則,也是不得其法,不能如願!需知道施蠱時些微換些手法,即可做到千人千麵。全看施蠱者手段,其中並無規律可言!”


    “蠱術都是私相傳授,你想找一個教你都未必可得,何況巫族有不知多少部落,根本沒可能學得完全。我的蠱術,便是我娘教的。她除了子女,再沒教過旁人!”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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