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慶王妃便住在峨眉,安排了一係列新規矩。


    守夜加了人,不準單獨出行,禁軍又在會稽山各個入口設卡,出去的山裏人都發了路引。


    用心戒備了一番,然而卻再沒有風浪興起。


    這日,傳來了消息,靜安散人一眾人,居然在回來的路上,被人劫殺。


    趙司正怕手底下頂尖的高手不夠,便邀木道人和火薩滿隨自己同去接應。蕭默想去,卻被攔住了。


    原來,蕭默離開天池穀底,土天道便動了心思,帶著教眾,大動幹戈。


    太子淩被折騰得無法安穩,便堵了穀底洞口,逃了出來。正巧靜安散人三人,趕上山來。司空妙認得土天道,見他率眾追逃,便綴了上去。


    司空妙輕功絕妙,竟然被他先尋得了太子淩,便趕緊照顧起來,並集合了靜安散人和蕭鼎成。


    靜安散人見了父親慘狀,號啕大哭。然而形勢危急,後麵有幾百的天道教徒追殺,顧不上更多,蕭鼎成急忙帶著幾人,往山下跑。他想聯絡山下等待的手下。


    一路上都有天道教徒埋伏劫殺,累得四人精疲力盡。


    恰逢天道變化,長白山脈地動,一日後,以天池為主,幾個火山齊齊爆發。


    霎時間,塵埃遮天蔽日,叢林火光四起。


    所有人都顧著各自逃命,再也管不著四人,這才使他們順利會合等待的手下,奔向回程。


    哪知,土天道並不死心。


    天池穀底已然不複存在,跑了太子淩,土天道多年的守候,便成了一場空。


    土天道見太子淩變成殘疾,再也壓不住狼子野心。不但帶了教眾,並且許下厚禮,糾結了異幫很多能手,一路追著太子淩眾人砍殺。


    是時,內四方邦國林立,各國間往來頻繁。這一隊人馬,前麵跑,後麵追,卻沒有哪個朝廷來過問。這可苦了蕭鼎成的一眾人等。


    蕭鼎成帶的都是精兵,卻擋不住幾百人眾的衝擊。跑了一路,死了一路。蕭鼎成沿路召集附近鏢局聯絡點的手下。可是鏢局大多沒有極厲害的高手,上來了也是送死。勉強跑到蕭國鄰邦,手下五十精兵,也隻剩下了十多個。這一路,從北到南的鏢局聯絡站點,幾乎損失殆盡。


    萬幸,趙司正來接應了。


    蕭鼎成一看來了十多個人,心裏可就罵了娘,卻不敢說出口。二話不說,帶著趙司正便跑,一直跑進了丹陽城。


    剛一歇腳,追兵便有人衝進了城。這城,居然沒有守城的兵卒!蕭鼎成掉頭便想跑,被趙司正一把薅住了衣襟。


    “難得!還有人能把你打成這個熊樣!到家了,你還跑。小心皇上砍你腦袋。”趙司正都要被蕭鼎成氣樂了,同時也知道他這一路真是搏命奔回來的。


    蕭鼎成看看趙司正身邊,都是六扇門高手,周圓,薛萬也都在,心裏安穩了些,卻說:“往後撤一撤吧。追兵全是會武的,半數實力不弱,犯不上和他們硬拚。我這些年訓練的精兵,帶去五十,死了四十多!。這城門的守正呢?媽的!趕緊叫丹陽太守用兵陣頂一下。”


    趙司正笑說:“丹陽太守已經安排了伏兵。這幫番子,居然敢追這麽緊!我們就在這誘敵,敢進來的,一並殺了!”


    蕭鼎成一聽早有安排,立刻來了精神:“操!追了我一路。這下有功夫出氣了。”


    叮囑司空妙帶著太子淩往後躲遠點,蕭鼎成便站在了最前麵!司空妙想帶太子淩走,哪成想太子淩拄著鐵拐,站到了蕭鼎成身邊!


    “行哈,有點氣魄!為了救我,這一路就見你跑了!現在你想打,我也陪著你!”太子淩聲音嘶啞,言語卻豪氣萬千


    蕭鼎成知道他是靜安散人的師父,卻以為人都殘疾了,終歸會妨礙身手。何況,這一路,太子淩被保護周全,極少出手,敵人也很少向他動手,便不知道他底細,隻得說:“前輩,先退一退吧。”


    太子淩嗬嗬一樂,說:“不要以為我是累贅。這一路他們不向我動手,那是因為不敢!我不動手,是怕別人認出我來!現在到家了,我就給你表演一番,也不讓你白白叫一聲前輩!”


    靜安散人聽聞,趕緊站到父親身邊守護。趙司正,火薩滿,木道人,周圓,司空妙,薛萬,一行人站了一堆,等著土天道。


    土天道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城。他並不知道蕭國已經是這些人的目的地。


    兩方對峙,太子淩先開了口:“樸東瑞,無論如何,也算有師徒的緣分。我並不想殺你。好好回你的半島待著,天道教也夠你風生水起了!”


    土天道須發飄飄,活像個仙人,卻不敢跟太子淩造次,委婉說:“師傅,與我回去吧。我供奉您!”


    太子淩見他貪心不足,歎息道:“我沒什麽可教的了!你動手吧。”


    土天道手一揮,後麵便有人撲了上來。


    蕭鼎成一馬當先,人向前衝,長劍直刺。來人剛要躲,蕭鼎成的劍,已經順勢橫切。


    “刷”的一聲,一顆人頭直衝天際。來人被蕭鼎成一招放倒。


    “鼎成,手下留人,我都好多年沒動手了!”


    趙司正成名寂寞。多年來,除了靜安散人,少有人再和他動手。今日看了蕭鼎成的血腥,居然也心裏癢癢。


    趙司正騰空躍起,施展通天掌,擊向後麵跟來的幾人。


    隻覺得周遭狂風驟起,氣流湧動,一股壓力撲麵而來。後麵跟來的三個,連掌都沒看清在哪,便被掀飛,往後急跌,摔入人群之中。


    判官周圓,驚得嘴都合不攏。他練通天掌法近四十年,都不知道這掌法如此生猛!


    趙司正落地回顧周圓,說:“圓子,這是給你看的,心裏有個數,好好練!”


    周圓都忘記了回複,直愣愣的盯著趙司正。他已經將近十五年沒見過師傅全力出手了。


    土天道一看,便知道不好。對麵的老道姑,自己就打不過,這又來個老頭,大概也打不過,何況還有木火兩位,抵擋自己,富富有餘。土天道心裏便生了退意。


    他有點不甘心,還想搏一下。一揮手,更多人衝了上來。


    太子淩單足一躍,便飄上前去。手裏鐵拐一甩,成了個橫陀螺,在他身前不停的淩空旋轉。


    來人都躲避陀螺的鋒芒,趕緊閃開。有衝上來的,便會被鐵拐的尖麵瞬間劃倒。


    土天道見太子淩奔著自己撲來,顧不上逃跑,舉起雙掌,狠命一擊,妄圖擊退太子淩。


    掌勢攜著氣流,卷成狂風,奔騰著向太子淩襲來。


    太子淩手指一點,拐杖停止旋轉,掌心一頂,這拐便被推向土天道。


    土天道覺得掌勢的正中漏了風,有一點銀光在其中閃爍。


    驟然間,掌勢破裂,一切的攻勢煙消雲散,一根拐杖頂在了土天道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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