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既然你顧我這個師尊的死活,那就快救我啊..."麵對袁妙琪的威脅,仇鴻的靈魂沒有一點兒矜持,厚顏讓陳峰報恩的模樣。


    "諸天獸我是給不了你,你將這個老不死的靈魂帶走,最遲三十載,我一定回元生王朝找你。"陳峰瞥了袁妙琪一眼,沒有一點兒妥協。


    "混賬,你的意思是說,我老人家還沒有一個寵物重要是不是?要知道,你小兔崽子能有今天,可是有我很大的功勞..."仇鴻的魂影張牙舞爪惱火道。


    "老不死,我又沒說不救你,急個屁啊,跟著這個惡婦,可比跟著我要安全多了,你先暫且忍耐一下,等我混得好了,再想辦法幫你重塑肉身。"陳峰笑意吟吟對仇鴻安撫道。


    眼看著陳峰放蕩不羈的嘴臉,袁妙琪都有些犯傻,似是沒想到剛滿懷信心將殺手鐧拿出來,期待就遭遇了夭折。


    "袁妙琪,你最好不要跟著我,就算你不怕被我害,我對你也不太放心,好好帶著老不死的靈魂回去等著,要不然咱們之間,恐怕就隻能不死不休了。"陳峰麵色突然鄭重了起來,就連左手腕石化的手串,都隱隱透出了黑霧。


    "三十載?到時候百宗大戰都結束了,十年,你若是不回來的話,我就將這個老不要臉的靈魂滅掉。"發現陳峰枯荒手串的異樣,袁妙琪心中不由一驚。


    麵對仇鴻的抓狂,陳峰略微猶豫,旋即堅定點了點頭:"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我會去禦靈宗找你。"


    對於陳峰枯荒靈元消隱,臉上顯出的密密麻麻血點,以及胸口的劍孔,布衣少女一臉的不屑,似乎在腹誹著他的無恥猥瑣。


    在袁妙琪看來,陳峰的傷勢,並不是不能恢複,隻是刻意被他保留下來罷了,就像是那個看似石化的手串一樣,根本就是有意的遮掩。


    "嘿嘿~~~咱們可是一起經曆了經墓危機,又在古經閣二層相處了二十多載的朋友,好不容易見了麵,沒必要整得跟階級敵人似的。"陳峰一臉陰笑,摟上了布衣少女肩膀,好像是關係很好一樣,狠勁勒了勒她那看似柔弱的頸部。


    "給我住手,聽到沒有~~~"


    被陳峰勒的直不起腰,布衣少女一把抓上他的膝蓋,恨恨著羞惱道。


    "別急眼啊,讓你看一件好東西。"


    感受到被布衣少女大力抓在膝蓋上的疼痛,陳峰連忙訕訕收回了狠摟她頸部的手臂,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麵龜殼小盾。


    "這是你在經墓天地中,得到的古寶?"


    袁妙琪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龜殼小盾,臉上露出了些許訝異。


    "經過葬古之劫,它雖然有些龜裂,不過防禦力還是不錯的,我將它賣給你怎麽樣?一顆高階靈石,你堂堂禦靈宗主,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兒對不對。"陳峰厚著臉皮的說法,讓布衣少女麵部略有抽搐。


    "換做那個手串還行,你認為就這麵破爛兒貨,能值一顆高階靈石嗎?"暗暗腹誹陳峰不要臉的同時,袁妙琪果斷表露出了不屑。


    "怎麽就不值了,懂不懂啊你,拿不出靈石就別整得那麽驕傲好嗎?要不是當初看你那麽想要這麵盾牌,我都不會將這件寶貝給你看。"陳峰一副給袁妙琪機會的模樣。


    "看來你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吧,都落魄到了這種地步,還打腫臉充胖子嗎?作為一宗之主,本宮還不將一顆高階靈石放在眼裏,你若是求我的話,本宮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幫幫你。"袁妙琪打量了一番陳峰笑道。


    "說我落魄,笑話...我不知道過得多好。"


    陳峰嘴硬著走出地洞,很快就帶著小毛球和古傀偶,從大地裂縫下方拔起。


    荒原之上隻有勁風呼嘯,帶起一襲襲飛沙走石。


    "看來這地方已經不能呆了。"


    剛剛從地洞中出來的陳峰,麵對沙石勁風,顯得有些不適應。


    "這都是你幹的好事,像你這種邪惡的家夥,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災禍,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布衣少女取出鬥笠戴在了頭上。


    "謝謝誇獎,我的理想就是虐殘別人娛樂自己。"陳峰恬不知恥的笑語,讓布衣少女險些一個踉蹌。


    "你背著的這個女人,也是強取豪奪來的吧?這種邪惡的做派,跟魔頭沒什麽兩樣。"袁妙琪隱約感受到,陳峰背上的少女不簡單。


    "說完了嗎?如果沒有其它的事,你可以走了,其實比起古經閣,長生禁地的機緣更大,你沒有必要將主意打在我的身上。"陳峰語氣透著對袁妙琪的不待見。


    "你是不是又要著急做壞事?連帶將那個女人也給本宮,一顆高階靈石怎麽樣?"袁妙琪雙眼透著精明的笑意,沒有一點兒要走的意思。


    "做夢呢吧?"


    麵對難纏的袁妙琪,陳峰心中略有惱火。


    "本宮想知道,六年前,你在千曲沼澤與浩煙穀幾名修士爭鬥,所造成的洞淵是怎麽回事?"袁妙琪從身上掛著鼓鼓囊囊皮袋中,放出了一隻毛絨絨的白色犬獸。


    看著小巧的犬獸,晃動著可愛的小鼻子嗅來嗅去,陳峰臉上露出了謹慎之色:"那古氣彌漫的洞淵,本來就是存在的,並非爭鬥所造成,當日浩煙瓶爆炸,隻是打開了洞淵封印,讓那處異地提前現世而已。"


    "你不是要回去找陳氏一族嗎,要不要一起探索一下那處洞淵?葬古風暴過後,那處洞淵並沒有消失,古氣反而越發強盛,這說不得是極為不凡的機緣。"袁妙琪對著陳峰邀請道。


    "算了吧,若是機緣那麽好得,也不會輪到我了,如果真像你所說,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裏,是非多著呢!"陳峰顯得很不上道。


    "也難怪你不在乎,這麽著急讓我走,是想要獨吞逍遙穀地底的東西吧?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經探查過逍遙穀引發五行大爆炸的所在,發現地底深處,依然蘊藏著極為磅礴的五行之力。"袁妙琪的笑語,讓陳峰麵色微變。


    "被發現了嗎?那就被辦法了,逍遙穀地底確實可能存在異常,你若有能力就下去,用不著給我麵子。"陳峰一臉光棍的燦笑。


    看到陳峰無所謂的態度,袁妙琪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再出聲,好像是在思量著什麽。


    "就到這裏,我實在是沒有那個閑工夫搭理你。"陳峰雙眼透出淡淡的精芒,就要轉身而去。


    "等等~~~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很缺靈石,別的本宮還不敢說,不過你有什麽好寶貝的話,我倒是可以用靈石和你交易。"袁妙琪拍了拍儲物袋,顯得頗有信心。


    "你先看看這幾張晶卡。"


    陳峰停下腳步,流露著心動之色,取出了六張光芒黯淡的晶石卡片。


    "這是天武晶卡,可以在天武晶莊中存取修煉資源,可惜,真正的持卡人已經身魂俱滅,通過這六人存入天武晶莊的修煉資源,再難從其中取出來,晶卡也與廢品無異。"打量了一番陳峰手中的晶卡,布衣少女忍不住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感受到六張卡片靈魂烙印幾乎散盡的陳峰,雖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聽到袁妙琪的說法之後,臉色還是忍不住一黑。


    "以後碰到這樣的事情,下手別那麽狠,一些修者之所以在天武晶莊存放修煉資源,就是為了防範你這樣的邪惡之人。"袁妙琪這時早已經將養魂石收起,仇鴻靈魂的哀嚎求救,也再沒有了聲音。


    "哢!哢!哢~~~"


    陳峰緩緩深吸一口氣,一把將六張晶石卡片攥碎。


    "惱羞成怒了嗎?沒想到就這麽六張普通的天武晶卡,你還挺當回事兒的,不過也難怪,葬古之劫過後,能夠存活下來的修者,都很困難,尤其是像你這種沒什麽家世的散修,在沒有修煉資源的持續支撐下,就更是步履維艱。"布衣少女略有深意笑道。


    "不過就是一個禦靈宗主,你又能好到哪去,有什麽得意的,當初在千機宗的時候,你的宗主之位,就已經被篡權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說不得現在混得還不如我呢。"陳峰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就在袁妙琪忍耐不住想要發飆之際,走了兩步的陳峰略微回頭:"想要好東西的話,就回禦靈宗準備好靈石等著,到時候我會去找你做交易的。"


    直到陳峰在荒原上閃爍的身影,逐漸變淡消失,袁妙琪才踢飛一顆小石子,發泄著心中的懊惱。


    "你想打那個臭小子的主意,隻怕是很困難,若是你善待老夫的話,我說不得還能給你們撮合撮合..."仇鴻無恥的笑聲,透出儲物袋響起。


    "當初你不是說他會乖乖就範嗎,現在要怎麽向我解釋?"布衣少女臉色難看道。


    "誰想到那個臭小子會那麽記仇,估計是當初讓他進入經墓,引起了警惕,還真是心狠,也不想想我是怎麽手把手將他教出來的..."仇鴻的訕笑,顯得有些氣弱。


    "仇鴻,如果陳峰不能兌現承諾,本宮是不會對你客氣的。"布衣少女看了一眼白絨絨的犬獸,發現它人性化確定點頭,才安心了一些。


    "別看那臭小子現在不受威脅的樣子,但我這個師尊,必定在他心裏有著很重要的位置,想來他是不會扔下我不管的,不過你這麽強勢,恐怕是不行,今天幸虧沒輕舉妄動,否則你一定會死在他的手上..."仇鴻獻媚笑語,讓袁妙琪露出些許不服氣之色。


    "說來也奇怪,陳氏一族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裏,怎麽也找不到,就連那個喬雪晴也沒了蹤影,難道說這些人都在葬古之災中湮滅了嗎?"布衣少女並沒有跟著陳峰,腳下在地麵一踏,已經化為一展鳳霞飄然遠去。


    "很難說,不過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隻要安心等待即可,如果我的寶貝徒弟能遵守承諾,你可不要忘了答應幫我重塑肉身的事。"仇鴻不管別人無恥道。


    倘若這個時候,讓陳峰知道自己那個不要臉的師父,因為討好袁妙琪,將他都賣了的事,說不得會恨得咬牙切齒。


    峋巒山脈的外圍,隨著一蓬晶瑩風霞展開,陳峰的身形已經挪移而出。


    "那個惡婦沒有跟來吧?"


    四下張望了一番,陳峰對著懷中的黑色小毛球確認道。


    "嗚~~~"


    小毛球呼嚕一聲,算是給出了陳峰答複。


    "快帶我去找芳巧。"


    陳峰將小毛球放在地上,對著它催促道。


    "呦!呦~~~"


    小毛球倒是沒有不願意,反而歡實著彈彈跳跳,向遠處開始快速動作。


    跟著小毛球縱掠一盞茶的功夫,陳峰就已經遠離了峋巒山脈,來到了東麵的一個小山村外圍。


    看著遠處一塊塊的碧綠田園,陳峰雙眼不由一亮,心中生出了安逸的世外桃源之感。


    就算沒有對小毛球詢問,陳峰也多少猜到,以芳巧的性格,很有可能會隱居在此處。


    寧靜的村莊山水交相輝映,一圓湖泊幾隻小舟蕩在其上,蔥翠的山峰巍峨磅礴,顯得悠然安寧與世無爭。


    "除了芳巧和春巧之外,還有逍遙穀的人在這處小山村中嗎?"陳峰思索著對小毛球確認道。


    "嗚!"


    小毛球沒有絲毫猶豫,很快就給出了陳峰答複。


    "直接找過去。"


    陳峰看了看背後依舊沉睡的古傀偶少女,似乎是等不及了的模樣。


    跟著小毛球來到山村中的一座木閣前,看到傀偶少女春巧,正在寬敞的庭院中洗衣服,陳峰臉上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善意的笑容。


    發現陳峰的到來,春巧非但沒有過激的舉動,反而從小板凳上站起身形,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奇。


    "芳巧,有段日子沒見了,我來找你,是想要和你學習古傀偶操縱之術的。"對於躺在木閣門廊地板上沒有起身的美婦人,陳峰直言了當道出了來意。


    婦人緩慢坐起身形,向著陳峰背上的少女看了一眼,輕聲漫語道:"你加入逍遙穀,就是為了得到她嗎?"


    "本來之前也沒想這麽多,隻是想要找個地方眯著修煉一番,不過這個結果也算是不錯,畢竟不做事的話,修煉資源不會自己跑到腰包裏。"陳峰點著玉煙袋笑道。


    "我是不會教你古偶術的..."


    美**人沒有憤怒,可是卻慢語拒絕了陳峰的要求。


    "不教沒關係,我住在這裏,你應該不會反對吧?"難以看透婦人心中所想的陳峰,倒也沒有勉強,決定退而求其次先觀察一番。


    直到婦人平靜進入木閣中,陳峰雙眼才透出枯荒古文,向著少女春巧開始打量。


    好一會兒功夫,即便施展了逝葬之眼,卻依舊無法看出古人偶玄妙的陳峰,倒也沒有泄氣,反而笑著上前,嚐試著與少女溝通。


    "春巧,她為什麽沒有意識,你知道怎麽能夠將她喚醒嗎?"陳峰燦笑著對少女問道。


    然而,陳峰所得到的答複,隻是春巧無知的搖頭。


    "這可要怎麽辦呢?"


    暗暗思量的陳峰,倒也不客氣,直接就走入了廣闊庭院中的另一座閣樓。


    將背後古傀偶少女解下安置在房間中的床榻上,陳峰很快就返回閣樓的長廊盤坐下來,閉上雙眼如老僧入定,利用靈覺探查著芳巧和春巧兩女的舉動。


    小山村極為清幽,隻有十多戶樸實的人家,多數時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陳峰的到來,並沒有給芳巧帶來什麽影響。


    在小山村中,很多村民都尊稱芳巧為仙師,誰家有個大病小災,都會來請她幫忙解決。


    現在芳巧這裏又來了一個陳峰,就連村民也對他的舉動見怪不怪。


    哪怕陳峰長久閉目,盤坐在庭院中不動,可是心境卻發生了少許的變化。


    寧靜的山村之中,沒有任何的爭端,讓人心懷舒暢意境高遠。


    壯麗的河山,蒼茫的大地,一切都在感知中。


    天地萬物,一草一木,盡收心間,安寧中飄渺悠然。


    東流逝水葉落紛紜,光陰荏苒,待到大雪紛飛之時,陳峰都沒有起身。


    比起陳峰的安靜,小毛球倒是極為歡實,經常在院子中滾來滾去,與芳巧、春巧兩女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一年的時間中,芳巧雖經常觀察陳峰,卻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就好像是同住一處,卻老死都不相往來。


    直到往來峋巒山脈的修士漸多,小山村的平靜,才逐漸被打破。


    清晨的朝陽,將雪地映射的極為晶瑩,三道流光劃破天際,直向小山村飛遁而來。


    待到三道流光落在廣闊的庭院中,其中一名青年,已經看到了在閣樓長廊上盤坐的陳峰。


    "竟然是你..."


    青年看到陳峰顯得頗為驚訝,似乎本意並不是為他而來。


    這名開口出聲的青年,正是當初為陳峰引薦進入逍遙穀的沈慕白。


    看到豐腴美豔的婦人芳巧,從另一座木閣中行出,蓬頭散發的馬長老,反而神色異樣,看了一眼沈慕白身後的金絲宮裝少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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